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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脸懵逼,靠着伪技能作弊的路水查此时内心充满波动。看ΔΔ书阁Wwん→ge.la%d7%cf%d3%c4%b8%f3
喝翻一群肌肉壮汉,哪怕是作弊,内心也升起了一股优越感,可是现在,看见别人轻而易举的做到自己的努力,说没有任何波澜那肯定是骗人的。
“啧,爽!”
放下空酒瓶,阿坤吱叭吱叭嘴,回味着这股辛辣的口味,赤红的面孔快要溢出鲜血。
没有中断、没有垫肚,完完全全是空腹喝酒,猛得丧心病狂,看起来一副老实人的模样,没想到竟然是老司机。
刚刚放下杯子,阿坤没有任何停止的意向,就像开闸了的洪水,拿起又一瓶牛栏山,开口就是一灌。
“……”
又是一脸懵逼。
这可是五十多度的酒,入口即融,猛灌下去,刺激感就和灌火焰似的,究竟是何等经历才能培养成如此本事。
想罢,两个空瓶子摆在桌上,阿坤拿起第三瓶牛栏山,迟疑了一下,仅仅是打开却没有立刻饮用。
毕竟,不到两分钟,一斤多下去,实在是吃不消。
此时,新加入的炭火已经被烤红,时不时燎出一道火舌,如此温度,一些易熟的肉类很快就烤好了。
丧心病狂喝酒的同时,阿坤勉强注意到这边,可还是差了点,一些旺火的地方已经烧焦。
当然,这不重要,阿坤现在就像忘了路水查这个客人一样,抓起刚刚烤好的烧烤串就啃了起来,粗犷的模样没有丝毫刚才稳重的模样。
就像刚才一样,一吃起来,手里这几串荤菜根本不够吃。
停顿一下,阿坤放下手里未熟的串,直接往屋外跑去。
——这算什么?
十分疑惑,倒不是路水查在意那几串烧烤。
只是奇怪他的举动,一喝酒就控制不住,他平时怎么开车的?
思索中,很快,阿坤捧着一大碗米饭走了回来。
边吃边走,刚坐下的时候嘴角还沾几粒米,胡乱的翻摆一下差点烤焦的烧烤,然后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嚼着,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没有在意什么,路水查慢悠悠的翻了翻烘烤中的鸡翅膀,刻意放少火炭,享受这种烹饪时的愉悦。
几分钟后,肉质呈现出金黄色,油脂嗞嗞冒出声,竹炭的清香与烤肉的熏香交织在一起,古声古色的悬空阁楼上,倒是恢复了几分韵色。
小吮一口酒液,虽说不懂品酒,可是路水查很喜欢这种温和的口感。
同样是高度酒却没有辛辣与苦涩,带着一股细微的酸甜,满是外文的标签已经脱落,旧款而不失格调的外形,显然价格不菲。
当然,这意义不大,金钱在末世里成为了无用的负担,就算末世过去了,另一种经济货币也将取代它。
阿坤吃饭的速度很快,哪怕没有菜做辅,一口米饭一口牛栏山他也能津津有味的吃下去。
手中的大海碗已经空了两次了,旁边四个空酒瓶躺在桌面上。
饭量极大,这倒是一个极其科学的进食方式,只要身体受得了,米饭在胃中化成麦芽糖然后和酒精兑开,现在看来醉醺醺的,第二天恐怕连宿醉后的头疼都没有。
之前的稳重被丢进垃圾桶里,此时的阿坤正在拿起十几串刚刚烤好的牛肉大嚼起来,一脚跨在沙发上,扯开衣服,上半身赤红,许多老人斑映入眼帘,邋遢中带着落魄的苦涩,这名老酒鬼身上少不了坎坷经历。
轻轻将冰冻箱里处理过的牡蛎撬开,这里的保鲜措施倒是厉害,习惯苦难日子的路水查不会在意冰冻食品这个细节。
反正战争时遗留期的速冻肉又不是没吃过,身为天朝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更何况,理论上,只要温度足够低,肉类足以放上百年,甚至千年。
冰冷的手感,剥开硬化的刺手外壳,光滑的内壁呈现出来,乳白色的螺肉出现在眼前,这个大小,足足有二两重,如此份量的牡蛎仅仅是这个冰冻箱就有几十个。
——真是*啊,资本阶级的糖衣炮弹……
厚颜无耻的自念一声。
路水查毫无*接班人的觉悟,默默的舀起一勺蒜蓉倒在牡蛎上,将其放在烧烤架上烘烤起来。
内测时,对于这种几乎没有热量的食物,路水查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甚至一度表示鄙夷,就算吃过后欣赏它的味道,也只是酸溜溜的囔咕一句‘意义不大’。
不过,味道真的可以,简单的配料就连烘烤出极棒的味道,并不困难,又有专门的养殖场,热量虽低钙质却堪比钙片,不适合生存却是绝佳的享受食品。
只是,享受烹饪的乐趣需要时间,慢悠悠的磨砺心境。
将第六个牡蛎摆上烧烤架,看着它们一点点冒出汁液,看着一副心满意足的阿坤,闲来无事,路水查看了一眼还在屋外看火的精壮汉子,疑惑道:
“阿坤叔,外面那谁?已经站了三个多小时了,貌似没吃过什么吧?”
“诶,你说阿二呀……”
醉醺醺的阿坤躺在沙发上,毫无自持。
双眼昏昏沉沉,回忆一下这个名字,赤红的面孔顿时蒙上一层阴霾,哼声道:
“呸,别提那家伙,晦气。”
“喔?”
听见素来团结的司机之间竟然会出现‘晦气’二字,路水查立刻来了兴趣,开口道:
“说来听听,咱们军人一身官威煞气,又这么会怕这些鬼魁魅魉?”
“切。”
摆了摆手。
喝过酒和没喝过酒的阿坤判若两人,粗鲁的挖了挖鼻子,往身上搓了搓然后弹飞一团黑乎乎的污垢。
酒精上脑,底线与保密早已经被丢掉,阿坤皱着眉头思索一下,以嫌弃的语气说着:
“那家伙姓李,真名我也没打听过,反正就是叫阿二,看他老老实实的模样,天知道是不是装的。”
打了个饱嗝,阿坤找来根牙签,撩着牙缝,继续道:
“那家伙,不知道是喝了点酒还是什么,赶夜班的时候连基本的检查都没有做,直接上车就走,谁知道呐,车底下他兄弟阿龙刚刚好在下面修车……”
路水查眉头挑了挑,他很清楚,重型卡车的刹车都是很难控制的,就算立刻踩了刹车,也得行驶出几米后才会停止。
接下来的结局就可以预见了,对于司机这个行业,发生过这种事,恐怕几年内都别想开车,就连雇佣他的老板也得迅速卖掉这辆见过血的货车。
酒精的作用下,对于这些避讳的事情阿坤没有太多感受。
摇了摇头,哀叹道:
“惨啊,阿龙的未婚妻捡了阿龙两条街,当时整个业内都轰动了,咱们这个行业靠的就是人脉,阿二他老弟也算是有些本事,得罪了一片人也才勉强保证他没有被私下打死,可是一场官司是少不了了。”
默默的点头,对于司机这个行业,尤其是一些难以管理的偏僻地方,不认识黑白两道恐怕连路都上不了,打死打断腿都是家常便饭。
虽说收入高,可是日夜颠倒,出一次事,几年甚至十几年都得赔完。
各有各的难处,只是路水查挺喜欢这种偏僻的见闻,赔笑一声,问道:
“然后呢?”
“然后?”
撇了撇嘴,阿坤再次打开一瓶牛栏山,含上半口,沉声道:
“还能有什么?七十二万一条人命,保险公司赔了三十万,江老板连带责任赔了二十万,剩下的,全部落在阿二头上。”
灌多一口,爽快的呼出一口闷气,阿坤悠悠道:
“整天花天酒地的阿二又不像阿龙那样稳重,两个结拜兄弟兢兢业业干了几年,阿龙都办了一栋三层楼的房子又有一个漂亮的大学生女朋友,阿二掏空了家当才办了一个养蛇场,身上还背着几万块贷款,又哪里来的钱赔?十多年牢饭,他那老父老母差点哭瞎了……”
——哦,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轻笑一声,事不关己,路水查当然无法体会这种无助与害怕,更多的只是调侃几句。
这阿二不受待见的原因已经了解,可是他没有蹲牢饭而是在外面看火,这个故事显然没有结束。
路水查继续问道:
“还没有结束吧。”
“当然。”
笑了笑,说着说着阿坤手中的酒瓶再次空了,赤红的脸上多出几分困乏,也没有最初的忧郁。
忽然看了一眼包厢内的胖商人,阿坤敬佩道:
“阿二也是个狠人,遭遇这种灾难,刚刚好是监狱和看守所交接的时候,砸翻了狱卒,看见情况不对,夺车一路横冲直撞,硬生生的冲了几十公里,到学校里把阿龙那未婚妻救了出来。”
“江老板也是个好人啊。”
感慨一句,阿坤捏着手里的酒瓶,酒精上头的刺激感一点点退去,只觉得越来越疲惫,语气低沉道:
“阿龙家里亲戚这么多,阿龙他可是独苗啊,穿着囚服戴着手铐的阿二根本不敢乱跑,到处是丧尸,只能找个地方锯开了手铐,一路上太吵,阿二干脆把阿龙那婆娘绑了起来,然后跑去找老旧主,这江老板宅心仁厚,赔了这么多还能不计前嫌,力排众议,一路来到军区,阿二他也发誓此生绝不喝酒……”
困倦涌上心头,阿坤手中的酒瓶一点点低垂下去,最后趴在桌子上,囔咕道:
“酒啊…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