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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边角处一个小摊子上,见到有卖灵果树苗的,突然想起如果在剑萧阁里种些果树,等过些年结了果定然十分美好,可不比那些N年后才能派上用场的灵药养眼的多?念头一起,便又买了一大捆的树苗。买完了又走了一段距离,竟然在一个小摊上发现根熟悉的东西——竹笛。“这笛子怎么卖?”
摊主是位外门弟子,见秦子衿年纪小出手又阔绰,便动了心思。当即天花乱坠的吹起来:“这位小师妹有所不知,我这笛子可是大有来头的,乃是秘境中万年紫竹所制,经上古仙人调音,音色绝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买了绝不吃亏。”末了伸出一个指头:“只要十块下品灵石,不二价!”此言一出惹的旁边摆摊的弟子频频瞪他,其中一个貌似性子有些急的外门师姐,生怕这位小师妹吃亏当场就要揭穿他,熟料秦子衿突然对她使了个眼色,令得她迈出一半的脚步硬生生的收了回来。秦子衿眸光闪了闪,暗笑这人把她当成凯子呢,也罢,今日本小姐心情好就逗逗你好了。便作出副天真又财迷的样子对摊主道:“哇,那这位师兄一定很有钱了?”摊主愣了一愣这是何意:“这位小师妹为何这样说?”明明在说这笛子的价钱么,怎么突然问起他有没有钱来了。
“这位师兄这么会做生意,当然有钱了。”摊主摸不准秦子衿的意思,干干的咽了口唾沫道:“我可是穷人一个,师,师妹何出此言。”秦子衿笑眯眯道:“这种品质的笛子在世俗十两银子一根撑死了,你拿到这里确要卖十块下品灵石,这生意这么好做,师兄想不发财都难!”秦子衿话自是引得四周哄笑一片,尤其是旁边那个想要打抱不平的外门师姐笑的最凶,道:“陈二,叫你胡吹海侃,你当个个都像你这般二呢,这下丢人了吧!”这陈二见伎俩被人拆穿,一时有些讪讪,却仍然想促成这笔生意,刚脆承认道:“嘿嘿,这位小师妹,我刚才是在骗你的,这笛子是我偶然在世俗所得,我又不会吹,放着也没用,你若是喜欢随便给点就拿去吧。”秦子衿见这人倒也坦诚,笑着摸出块下品灵石递给他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给你一块下品灵石,这笛子我拿走了!”小小的人儿说出的话却是无比老成,若得大家又是一阵善意的笑。陈二接了灵石乐呵呵的塞进储物袋里道“如此就多谢小师妹了。”
离了陈二的摊子,秦子衿走到出言相帮的那位外门师姐的摊子前,见她卖的都是些零碎的东西,一些不知什么妖兽的皮毛,几小包无名种子,还有些看起来好看却没什么作用的矿石。秦子衿有心帮衬她,就买了几包种子,左右子衿仙府里空地多,随便找个角落种着也就是了。付灵石的时候,秦子衿特意谢过她:“这位师姐,刚才多谢出言相帮!”那外门师姐没想到像秦子衿这样的“天之娇女”会专门谢过她,遂拢了拢掉下来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芝麻粒大的小事,小师妹何用记挂。倒是这个陈二,他虽喜欢胡吹海侃,人却不坏。师妹千万别和她计较。”秦子衿笑道:“不过玩笑而已。师姐我叫秦子衿,秦国的秦,青青子衿的那个子衿,我很喜欢你,我们能交个朋友吗?”摇光峰是清一色的男弟子,照顾自己的海兰珠姐妹虽是女子,却因着凡身的人份,对她向来恭敬有余,多余的话从来不会多说。人都是喜欢群居的动物,日子久了她难免感到孤寂。
那外门师姐闻言愣了一愣,终是点点头笑道:“当然。不过我可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玩哦!”
“嗯,我晓得的,因我同样的忙,我想着偶尔烦闷了,还能有个说话的朋友。”那外门姐师见她一本正经神情觉得极是有趣扑哧笑了出来:“明明这么点的年纪,说起来话却是老成的很。也罢,我就交你这个小朋友罢。我叫郭琼云,是天旋峰的弟子。你若是有空了,自去天旋峰外门寻我便是。”郭琼云说话极为爽利,并不因为她是摇光峰主的谪传弟子,就对她另眼相看。这令秦子衿更加肯定她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好,琼云师姐,我有空定会去天旋峰寻你,我还不曾去过天旋峰呢,介时候少不得要劳烦你尽个地主之宜。”
“好,小师妹若是前来,我必得扫榻相迎。”言毕两人都笑了。
“琼云师姐,我出来有些时候了,且先行告辞了,我们来日再见!”。
“好,你去吧!”
别了郭琼云,秦子衿转身正待离开,方才走出没两步就听得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声自半空中飞速而来:“让开,快点,让开,我控制不住了!”其间还夹杂着郭琼云的惊叫:“师妹,小心!”电光火石之间,秦子衿只听到:“咣啷啷”重物落地的声音,就彻底失去知觉。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众人等。摔得七晕八素的筑基女修晕晕迷迷的爬起来,浑然不觉自己已闯下大祸,还奇怪自己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不觉得有多疼。且自己身子底下软绵绵的,似乎还垫着个什么东西,正待低头看个清楚,就被旁边突然冲上来的一个外门师侄给抓起来垃圾一般丢出去,再次摔了个头晕脑帐——“你个不长眼的,给我死开!”
“啊——子衿师妹!”原来这不明软物正是倒霉到家的秦子衿,五体投地的被某刚炼习御剑的新晋筑基女修当成了肉垫。
郭琼云颤抖着双手把秦子衿抱起来一看,脸瞬间白了。刚才还甜甜的喊她师姐的小小人儿,这会已基本感受不到气息。只见她双目紧闭,可爱的嘴角上尚挂着一缕殷红的鲜血,精灵般的面容染上了一片死灰,半边脸上鲜血淋淋皮肉翻卷,令人触目惊心。所有目睹了惨剧的人都白了脸色。这可是玄清祖师岂今唯一的谪传弟子,元婴修士的一怒岂是他们这些小虾米能承受的。
与此同时,正在千里之外天枢峰喝茶的李玄清突然心中一疼,当即脸色大变。冲着某个方向怒喝一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伤我徒儿!”说话间一个瞬移已是到了众人跟前,手一伸便将秦子衿抱在怀里。见秦子衿满脸是血,奄奄一息,不禁心底发颤,忙自袖间抹出一粒丹药塞进她嘴里,以灵气导入她腹间。只手结印施以回春之术,将她血肉模糊的脸恢复到先前的光洁如玉,方才略松口气。然心中的怒气,却是未得平息,元婴修士的威压瞬间全开怒喝道:“究竟何人如此狠毒,伤及同门?”然易市上买卖的都是低阶弟子,如何抵抗得了元婴修士的威压纷纷瘫倒在地,一个个口角带红,艰难的抬起手指着那罪魁祸首。那女修此时也知道自己闯下大祸,吓得面色死白,惊恐的望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李玄清,生怕下一秒就被他给捏成粉。李玄清脸色冰寒,他没想到在师门内也有人胆敢对秦子衿下手。“说,为何伤害同门?”那女修带着哭腔道:“弟子不是故意伤、伤这位小师妹的。弟子刚学御剑,一时控制不好就掉下来了,正好撞、撞到她,不信您可以问问这里的师、师侄们。”李玄清瞅了眼她灰白的脸色和掉在几米外的飞剑,沉默不语,心知这女修说的是实情。好一会才道:“按门规伤害同门者,轻者扣除全年月例,罚思过崖思过一年。重者废去灵根修为,逐出门内。念你是无心之过,暂且饶你一回,且自行去思过崖面壁三年罢!若再御剑,莫再寻人群聚集之地炼习!”说罢抱起秦子衿瞬移回了摇光峰。
那筑基女修望着李玄清消失的方向怔怔发呆,她没想到李玄清就这么就放过了她,原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其他弟子们在李玄清走后亦是长松了一口气,揩去嘴边的血沫。遭此番池鱼之秧,都对那位筑基女修怒目而视,郭琼云走到那女修面前,双手抱胸语带嘲讽道:“哎哟,在易市御剑真是好生威风。我就奇了怪了,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怎么没把自己给摔死呢?”说罢,转身走回自己的摊子,开始收拾东西。若是平时,一个外门弟子敢对筑基师叔这么说话,基本属于作死的行为。然这会儿,那筑基女修已是被李玄清吓破了胆,能捡回条命就算不错了,这会儿管郭琼云说什么。
且说李玄清抱着昏迷的秦子衿回到摇光殿,小心冀冀的把她放到自己床上。双手握住她细嫩的小手,缓缓的输入灵力为其疗伤,功行三个大周天才收了灵力。拉了溥被小心帮她盖好,方才出了卧房。却看到萧燕明、杨恒、常凯三人都围坐在门口,竟是在替他护法。见他出来,忙问“峰主,小师妹怎样了?”李玄清知道这几个师侄与自家徒儿向来亲厚,现下担心亦是必然的。便道:“本座刚为她疗过伤,已无大碍,只待明日再行功一次,休养个几天便可痊愈。你们几个暂且不要进去打扰她,待子衿醒来我自会通知你们,且先回去吧!”
师兄弟三人对看一眼,他们自是对李玄清的话深信不疑“是,峰主!那弟子就先行告退,等小师妹醒了再过来看她。”李玄清微颌了颌首算是答应。几人行了礼转身要走,李玄清却又道:“杨凯,那女弟子新晋筑基,刚练习御剑,伤你师妹实属无心之失,本座已罚她思过崖思过三年,你且莫要再纠住不放了,随她去吧!”
“是,峰主!”常凯刚想着等会就去找那女修算帐,就被峰主看破,只好不情不愿的应下。李玄清虽不是他们真正的师尊,却也算得半个师傅,这几个师侄是个什么脾气,他心里一清二楚。其他三个还好,就属这个小四最是冲动不过,小徒儿受伤,他明着不会怎样,暗地里绝对会去找那女弟子的麻烦,故而才有意盯瞩一番。
这厢师兄弟三人回到凌剑阁,常凯忿忿道:“难道就这么算了么?”萧燕明知道这个四师弟心里还有些不甘,便皱着眉斥道:“不然你还想怎样?你以为小师妹受伤就只有你难受么?”三兄师杨恒拍了拍常凯的肩膀道:“小四,算了。那位师妹也不是故意的,这件事就是个意外。还有,你不会忘了门规中有同门不得相残这条铁律吧。再说峰主都让你别追究了,与其想着怎么报仇,倒不若去寻些好吃的东西回来,给小师妹补补。”萧燕明也道:“你三师兄说的对,小师妹心性纯善,她若知道也不会喜你去为她报什么仇。”师兄弟两个轮番劝了好一会,总算是打消了常凯想为秦子衿报仇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