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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里,安宁一遍又一遍的熟悉着金纹的凝聚,不时有电鸣之声响彻。
自从回到蝠城,他便跟沙狐提起进化者之事,那所谓的惊喜在哪?
只是沙狐让他在等几天,人很快就来。
安宁猜测应该是沙狐在外域请来的人,负责教他进化之道,也就耐心的等了起来。
而这一等,便是五天。
“也不知道小喵去了哪里?”安宁心神一松,力量四溢,整个袖子被电光撕碎。
安宁也不在意,脑中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那毛茸茸的屁股,肉嘟嘟的爪子,都是那样美好。
“哎——”安宁叹息一声,小喵不在的第五天,想念。
“大人,有一个自称李怀安的人找您。”狐九走了过来,敬畏的看着安宁。
“李怀安?请进来吧。”安宁疑惑,这人他自然是记得的,那是回到蝠城后遇到的蝙蝠掌柜,之后便没了交集。
“安宁大人,恭喜啊!”李怀安刚一进门,便开始作揖,一边大笑着走进庭院,相比于之前,脸上多了几分喜气。
“李掌柜,这哪来的喜啊?”安宁问道。
“宁王府来人了!”李怀安笑道,给了安宁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只是因为眼睛太小,安宁并没有理解。
“宁王府来人了?”安宁一惊,随后大喜,这几日宁栀虽是没来烦他,可安宁心中始终有个疙瘩,他坚信这女人会给他带来麻烦。
如今宁王府的人来了,那女人岂不是就要走了?
果然是大喜啊!
“多谢李掌柜告知,安宁记下了。”安宁笑着说道。
“大人客气了,这是一些贺礼,请大人手下。”李怀安嘴角扯动,向着外面招了招手,只见门外走进几人,手里抬着一个大箱子。
整个箱子由青木制成,上面系着红色的丝布,阵阵芳香混杂着树木的清新散发出来,弥漫着整个庭院。
安宁眉头一动,废土中是不可能有这种青色木头的,更别说还存留着木香,这一看就是外域之物。
而想要将外域的树木保存到现在,恐怖不是废多少功夫这么简单了。至于里面的东西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应该也弥足珍贵。
“李掌柜,可是有事想拜托我?”安宁问道。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哪有平白给人送东西的道理,这可是废土,送棺材都闲废木头的地方。
李怀安愣了一愣,苦笑摇头:“大人误会了,这真的就是贺礼而已。”
安宁眼中金芒闪动,脸上疑色稍去,这李怀安没有说谎,真的就是贺礼。
既然这样的话,他可就不客气了。
安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和李怀安聊了几句,这才将其送走,忙不迭的打开了箱子。
根据李怀安所述,这是可是在外域都很珍惜的东西。
青色的木箱里包裹着另一个木箱,同样散发着清新的气味,安宁再次打开,却见里面又是一个木箱。
安宁心中了然,有些清楚了李怀安是怎么把它运到废土了,暗暗记下了这个人的名字。
直到又开了两个箱子,原本弥散在院里的香气更加浓郁,一颗红润的果实被安宁捧在手心。
果实不大,只有婴儿拳头大小,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却被外域无数人追捧。
自然之果,是这颗果实的名字,或者说是这一类果实的名字。
鲜嫩的果肉流淌着甘甜的果汁,在舌尖融化。
全身血肉酥麻,金色骨丝在体内流动,眉间一点金色凝聚,纹刻在眉骨上。
安宁目光闪动,心中隐隐有了一种感觉,当他的眉骨彻底成为金色之时,就是他蜕变之日。
“狐九,摆车去城主府。”
……
城主府,沙狐端坐主位,一脸笑意的与两位客人交谈。
这二人年近中旬,一男一女。
男人一身长衫,手持折扇,一头长发梳在背后,身上带着化不开的文气。
那妇人则是衣着华贵,色调偏暗,多了几分雍容,娇艳的脸上,岁月并未留下多少痕迹,依旧光彩照人。
宁栀乖巧的站在妇人身后,很不情愿的给妇人捏着肩膀,她的眼睛看着沙狐,怨气冲天。
这个该死的骗子!
宁栀口中银牙咬的吱吱作响,刺耳的声音让妇人皱眉,美眸瞪了宁栀一眼,“死丫头,还不知错?”
“姑姑,我喜欢男人!”宁栀不服气的回瞪一眼,她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再顶嘴,回去以后我也不护着你了。”妇人宠溺的点了一下宁栀的额头,无奈一笑,这才转头跟沙狐说道:“狐主这些日子对宁栀的关照,云娴代表宁王府,多谢了!”
“宁夫人言重了,我与宁王私交甚好,这宁栀也算是我的子侄,照顾一下岂不应当。”沙狐摆摆手,笑道。
几人谈笑着,不知不觉将话题引到了安宁身上。
“听说狐主大人收了个义弟,名叫安宁,有人龙之姿,不知可否引荐一二?”男人纸扇轻摇,望着沙狐开口道。
“年纪轻轻便已名列危字令第40位,着实不凡,是该见一见。”妇人看了宁栀一眼,饱含深意的笑了。
“算算时间,我那老弟也该得到消息了,是该过来了。”沙狐摇晃着茶杯,小抿一口,目光看向门外,一道身材修长的身影快步接近,迈入了大厅。
妇人上下打量着来人,只见此人衣着还算体面,只是一只袖子不知何故却不翼而飞,让妇人眉头一皱,心里的评价瞬间降了几分。
目光上移,略带青涩的脸上,剑眉星目,稍长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带着几分野性,倒是有几分放荡不羁的气质。
这让宁云娴的心里勉强有了些安慰,至少长得还可以。
“老弟你来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宁王府宁云娴,是宁王的妹妹,旁边这位是宁王府文士,徐思远。”沙狐大笑着迎了过来,为安宁引荐。
安宁一一见礼,心底很是开心,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就连看向宁栀的目光也温和了许多,杀意消散。
这祸水果然是要走了,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察觉到安宁脸上的喜色,宁栀很是不满的哼了一声,傲娇的别过头,看着外面的天空。
“你叫安宁?”宁云娴目光审视,眼里的神色让人琢磨不清。
“我是叫安宁,”安宁答应一声,不再去看宁栀,心里则是有些疑惑,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低端了,除了他难道这里还有别的安宁?
宁云娴转头与徐思远对视一眼,徐思远微微点头,看着安宁的眼神带着别样的欣赏之色。
安宁的气质与宁王很像,让他想起了以前的宁王。
“你可愿意与宁栀成亲?”宁云娴思量片刻,问出了一句让安宁意想不到的话。
“啊?”
“啊——?”
声音一高一低,不只安宁愣了,宁栀也愣了,捏着宁云娴肩膀的手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姑姑。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这个,你说什么?”安宁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由得反问一句,他觉得自己可能没睡好。
宁云娴眉头再次皱了一下,心底对安宁的评价又降了一份,余光撇了徐思远一眼,看到徐思远肯定的神色,她这才重复道:“我是问你,可愿娶宁栀为妻?”
“不可能!”
“我才不要嫁给他!”
两声大喝让厅里的空气凝滞,安宁坚决的拒绝,让他娶宁栀他宁可现在出手把宁栀杀了,即便被那火焰焚去一臂也在所不惜,一想到余生要与祸水为伍,他就感觉自己的未来充满了灰暗。
而宁栀同样不想嫁给安宁,她只是逃婚逃出来的,遇到安宁也不过是好奇,想要找个人解闷罢了,从来没打算跟安宁在废土过一辈子,她只是来玩的。
只是随即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作为宁王庶女,虽然带着一个庶字,可她受到的宠爱比之宁王的几个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宁王喜欢女儿,不喜儿子,是个典型的女儿奴。
可现在她竟然被人拒婚了,还是在长辈的面前被人当众拒婚!这让她以后在姑姑面前怎么抬头?
“安宁,我要杀了你!”宁栀娇喝一声,恼羞成怒,宛如一只暴怒的小老虎,一拳打向安宁。
安宁撇了几人一眼,只见沙狐淡定的喝着茶水,像是啥也没看到一样,文士徐思远摇着扇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二人,也只有宁云娴正常一些,看着安宁的眼神有些阴沉。
心下微松,沙狐没有阻拦证明这件事还能收场,还有回转的余地,不至于闹得鱼死网破。
不然,他就准备下死手了。
心思电转,安宁身影一闪,握住了宁栀的手腕,随即微一用力,将宁栀甩到厅外,然而宁栀像是疯了一样,再次跑了进来,对着安宁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手上的指甲划过安宁的皮肤,在安宁的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安宁目光转冷,再次握住宁栀的手腕,这一次他要将这女人扔到府外,如果还不行,就扔出城。
宁栀挣扎无果,也许是因为怒急,一缕白色的火焰在腕上燃起。
轰——
轻微的爆炸声惊动了淡定的三人,金色的电光在停在宁栀面前,只要在向前几分,就可以将宁栀打爆。
安宁掌心刺痛,按耐住心里的杀意,将拳头收回,被烧灼的掌心迟迟不能愈合,却远不及心里的震动,刚刚若不是他及时松手,他的手掌肯定已经废了。
那个火焰,究竟是什么!
“圣焰!”宁云娴神色波动,发出一声惊叹。
徐思远同样目光一亮,神色中笑意又多了几分。
圣君后继有人,可喜可贺。
宁栀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拳头,不同于上一次的被动,那次是因为这个臭男人想杀她,才激发了她体内的圣焰,不然她已经死了。
而这一次,她可没遇到什么生死危机,这是在对战中用出来的!
“老哥,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安宁转头问道,声音冰冷,他严重怀疑沙狐在坑他。
“老弟莫急,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呢。”沙狐放下茶杯,看向宁云娴。
“这自然不是让你们真结婚,”宁云娴平定心神,淡然道:“你们只是有个暂时的夫妻名分而已,等到时机到了,你们就自由了。”
沙狐将话接过来,蛊惑道:“老弟,虽然是假结婚,可是这段时间,你依旧是宁王的女婿,宁王府会给你安排最好的进化学院,让你能够找到自己的进化路。”
交易!这是赤果果的交易!
安宁神色变化,有些明白过来了,这是沙狐给他搭的桥,能够让他学习进化路。同样也是与宁王府的交易,里面可能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利益交换。
这该死的老狐狸,两头卖人情。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只是一场交易的话,他反而放心了,虽然和宁栀假结婚会带来一些麻烦,但是不可否认,进化路对他的诱惑还是巨大的,尤其是那个自然之果,可不是寻常只物。
他要想蜕变,只能答应,因为现在沙狐手里应该没了自然之果,也必须没有,否则就给他安宁留了后路,这是沙狐不想看到的。
长舒口气,安宁颇为佩服的看着沙狐,道:“如果只是假结婚,我同意。”
“你同意,我还不同意呢,就是假结婚也不行!”宁栀回过神来,气恼的看了安宁一眼,随即转向宁云娴,央求道:“姑姑,我才不要嫁给他。”
“丫头,你不嫁他,就得嫁给那人了。”徐思远拿着纸扇敲了一下宁栀的头,说道:“只是假结婚,又不是让你委身于他,你委屈个什么?”
“我……”宁栀倔强的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好像没了选择,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安宁,跑了出去。
“老弟,恭喜啊!”沙狐发自内心的笑了。
“呵,该恭喜老哥才是。”安宁撇嘴,抱有最后一丝幻想的问道:“老哥这里可还有自然之果?”
“自然之果?”沙狐愣了愣,颇为心痛的说道:“不知何故,废土里腐蚀之气加剧,很多果子都没了……”
安宁懒得再听下去,毫不犹豫的走了。
身后,沙狐闭上嘴,与徐思远相视而笑,宁云娴则是有些出神,想着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