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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中,那个身影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从山间小道走出来,朝着村子的方向过来。
我和马叔一直站在破旧的老院子口,旁边挂着一盏灯笼,盯着村头的方向,直到那身影出现的时候,我才看出来那家伙就是冲虚子,十年过去了,他老了许多。
但是脸色却更加的苍白了,离我们十米开外站着,说实话,要不是马叔拦着,我早就冲上去揍一顿了。
十年前我还是个孩子,没办法动手,但是现在不同了。
“陈家的孩子,没想到还活着!”冲虚子邪邪一笑。
“哼,交出我哥的另外一魂。”我忍着怒火,这老家伙却抖了下肩膀:“你们破坏我的好事,这事该怎么补偿。”
做了坏事还有理了,我那个气的,马叔也看不下去了。
“老家伙,你利用孩子的阴魂来养小鬼和邪尸,做尽了坏事,今日非得给个说法。”马叔义正言辞。
“曾几何时,我也和你一样,以捉鬼驱邪,造福乡民为继己任,但是发现食不果腹,甚至背上神棍的骂名,我就心灰意冷了。”冲虚子面色平静。
他这话我深有感触,想起当初村子里头每一个人的嘴脸,到现在都还记得。
但马叔却不吃他这一套,怒骂道:“你自个心术不正,尽干些缺德的事,说吧,到底想要什么?”
冲虚子收起了轻浮,他严肃的看着我说:“很简单,我只要他身上的皮囊,只要交出来,我就放了那一魂。”
听到这,我和马叔都愣住了,冲虚子说的我也明白,就是一直在我身上的尸囊衣,这玩意穿在我身上已经十年了,若不是手臂上那皱起的皮肤,恐怕连我自个都忘记了有这么一件吓人的衣服。
我还巴不得将这尸囊衣给送出去呢,马叔沉思了一会,说我这衣服暂时离不开身子,没办法。
冲虚子倒也不是个鲁莽的人:“我听闻那尸囊衣乃是古墓挖掘而出,有莫大的邪术,但也容易被操纵身子。”
很显然,这家伙也打听到了这尸囊衣的信息,马叔摇头说:“对不起,这事我不答应你。”
被拒绝后,冲虚子面色一冷,他右手一挥,手里抓着一个阴魂,那是我哥哥的,阴魂虚淡,没有灵智,就像是小鸡一样被抓着。
我急着要冲上去,但是马叔脾气比我还火爆,直接将铁疙瘩扔了过去。
铁秤砣本来就有克制阴魂的功效,我怕他砸到我的哥哥,也吓了一跳。好在马叔只是故意的,冲虚子一看急忙脱开。然后吹了个口哨。
我听到村子附近忽然有诡异的声音传来,急忙往一栋老屋子一看,那屋顶上站着一个鬼婴,正吐着舌头看着我们。
马叔双眉紧锁,但他对那鬼婴压根就没兴趣,而是问冲虚子要尸囊衣有何用。
这家伙也不吭声,而是盯着我们,那只鬼婴扑了过来,马叔回头对我说:“平安,你去对付。”
我二话不说,拿着木剑冲了上去,鬼婴冲进院子里后,看到马叔手上的铁秤砣,也不敢对付,而是朝着我扑了过来。
这鬼玩意我见识过厉害,不敢硬碰,而是取出八枚铜钱,然后往空中一甩,八枚铜钱顺势插入了鬼婴的胸口。
一声惨叫,鬼婴吃痛下急忙躲开,伸着那条老长的舌头朝着我脑门扑来,这要是被插中了,那我就别想活了。
另外一头,马叔和冲虚子两人一个使符,一个用邪术,一边打一边朝着村子外头跑过去。
我手中使得顺手的也就是这把木剑,鬼婴没有灵智,闻到生人气息就会冲上来。当然了,跟着马叔这么久,本事还是有学到的。
于是取出一张镇尸符,然后迅速缠绕在梅针上,一把朝着冲上来的鬼影舌头一刺。
这家伙完全就是个愣头青,梅针直接插入了舌头中,当然了,我的手臂也是一麻,竟然有鲜血流了出来。
鬼婴被梅针给刺中后,痛得在地上打滚,梅针上的镇尸符迅速燃烧,直接将舌头给烧出了一个大窟窿。
就在这时,哥哥的阴魂从屋子里飘出来说:“平安,它怕童子尿。”
哥哥这话提醒了我,鬼婴痛得在地上打滚,我走过去邪邪一笑,然后扯开裤腰子对准了鬼婴一洒,结果鬼婴身上立马有白烟冒起。
身上迅速的腐烂,没一分钟就成了一滩烂泥倒在了地上,这玩意常年被饲养在阴地里头,自然见不得光。
解决完鬼婴后,我急忙往村外头跑,结果听到一声怒叫:“老家伙,你给我等着,那娃子你保不住的。”
这是冲虚子的声音,随后我听到马叔冷笑说:“有本事咱俩再来一下。”
然后就没了声音,随后我看到马叔回来了,他的身上衣服破了一点,脸色略微有点苍白,嘴角还有一点血渍,在他的身子后头,跟着哥哥的一律生魂。
我急忙上前:“马叔,你没事吧?”
马叔摇头说:“没事,那老神棍秘术又精进了许多,连我都奈何他不得。”
原来刚才马叔牺牲了一个老物件,才从冲虚子手中救回了哥哥的魂魄。我松了口气,急忙回到老屋子里头。
马叔将一缕生魂强行塞入哥哥的阴魂中,这种魂魄撕离又缝合的过程很痛苦,我看到哥哥一直在咬牙忍着,好不容易才熬了过去。
阴魂才迅速归一,马叔擦了下汗,体力有点透支。
“人呐,不服老都不行,以后得多养生才行。”马叔这话让我有点腹诽,您老要是每天晚上少干那些事不就成了。
“马叔,我哥的阴魂回来了,是让他去下边吗?”我追问道,马叔沉思了会,点头说:“人鬼阴阳,他本就不该存在于阳间,还是尽早下去吧。”
事实上,马叔担忧的还是怕冲虚子找上门来,为了避免出事,我也不敢耽搁,十年没见,如今又要分别,我心中不舍。
哥哥的样子和十年前一模一样,但是没有小时候那么痴呆,他看着我说:“平安,我要下去见爷爷奶奶了,以后你自己好好生活。”
我哭着跟个泪人似的:“哥,你放心,百年我若是死了,一定会带糖果下去。”
这是我们的约定,也是我唯一的遗憾,哥哥点点头,随后在马叔的指导下消失在了原地。
我呆呆的看着天空,心中有些失落,马叔拍着我肩膀说:“以后小心点,那冲虚子可不是个善茬,一定会找麻烦的。”
当下,我俩回到了洪镇,这一晚上,马叔不敢大意轻心,他专门在门口悬挂灯笼,院子空地上摆上一个香炉,用两条红绳牵引着灯笼,另外一头连接到他自个的房间里头。
这玩意说白了就是防止有人冲进来,好在这一晚上都相安无事,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马叔让我去叫王馆长。
这王馆长是谁呢,他是镇子上乡公馆的馆长,是这镇子的管事主,平日里大事小事都管着。
马叔让我把他叫过来后,将那天西水的事一说,刘馆长平日里也是没少收取马叔的好处,一听说这事后,也是觉得事情严重。
当天中午,立马带着十来个人,拿上家伙,我们一行人赶往了那山谷破庙,等到了那一看,发现破庙子里头,土罐子大多都被摔残了。那些娃子的阴魂全部都不见了。
冲虚子连夜毁了这里,马叔那个气愤,当即破口大骂,众人在四周发现了几具尸体后也都就地掩埋了,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