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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道和寇仲手牵着手漫步在长安城内、永济渠旁的街道上, 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是了, 吴神医的那张麻子脸面具你收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找不着了?”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寇仲陡然想起当初他们假扮神医时的种种趣事, 不禁会心一笑。
宋师道耸了耸肩,轻笑着说:“那张面具实在太丑, 我交还给鲁老头返工去了。”
“喂!”寇仲抗议道:“吴神医的面具和身份我都很喜欢,你问都不问我一声就自作主张, 真是太过分哩!”
宋师道思及当初寇仲戴着那张极丑无比的面具“调戏”他的经历, 不禁嘴角一抽,勉强赔笑道:“算我错了好吧?不过吴神医的身份……难道你还想借机去和尚秀芳、独孤凤等美人们套套交情?”
“若我没记错的话,当初那些美人们似乎对你的兴趣更大一些哩, 面具都挡不住你招蜂引蝶!”寇仲哼哼唧唧地说着, 却是忽而“咦”了一声说曹操、曹操到,前面不远处的那个美人, 可不就是独孤凤么。
宋师道和寇仲此时都没有掩饰真容, 以他们二人的风采气质,自然不可能被人忽略,独孤凤同样也看到了他们:然而她却是在微怔之下,脸色很不好地转身疾走而去,连个招呼都不打。
“哎?”寇仲摸了摸下巴, 疑惑道:“除开吴神医的身份,独孤凤和我们只在洛阳曼青院里见过一面,彼此并无深仇大恨吧?”
“原本确实没有, 但是现在可就难说了。”宋师道嘴上虽然说得严重,但他的表情却很是轻松,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前些时日独孤峰向阿爹称臣服软,更表示他非常希望独孤凤能够成为太子东宫的人……不过仲少你大可安心,我当场就拒绝了他。”
寇仲暗暗地掐了宋师道一把,哼笑道:“所以独孤凤就对你因爱生恨了?”
故意佯作吃痛地“嘶”了一声,宋师道哑然笑道:“她被我拒婚最多就是有些不甘罢了,无关爱恨,仲少爷还是快从醋海里爬出来吧,泡酸了可就不好了。”说着他又悠悠然地添了一句:“之前李渊也说要把李秀宁送给我呢,幸好杜伏威和李子通等人没有美貌的女儿,否则……”
“李秀宁不是嫁过人了吗?”寇仲心知宋师道只是在逗他而已,便也懒得继续发酸了,倒将注意力转去了另一方面。
“柴绍早就给你杀了,李秀宁再嫁也很正常。”说到这里,宋师道蓦地若有所思,“上次见面的时候李秀宁表现得十分柔和顺从,同以前的她差别很大……”
寇仲不满地说:“你在想什么呢,难不成对她感兴趣?!”他的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凶光,就仿佛宋师道只要点一下头,寇仲就会扑上来狠狠咬之。
“仲少爷怎么又掉进醋海里了,”宋师道挠了挠寇仲的掌心,闷闷笑道:“我只是忽然想到,若李秀宁真做了我的女人,她说不定会大吹枕头风,借我的手整死少帅以报杀夫之仇呢……那种情形,想来真是颇有意思。”
“?恚?笨苤俣岳钚隳?飧鋈宋锏故敲挥兴问Φ滥敲炊嗟母写ィ烁霾恍嫉陌籽郏?溃骸盎拐硗贩缒兀?阏馊俗罟讨戳耍?退闶翘焯煸谀愣?吖未蠓缍际前追丫!?br>
“仲少爷大可更自信些,你的枕头风只要一次就足以把我吹晕了。”宋师道凑近寇仲的耳边低笑道。
“吹你个鬼,”寇仲笑骂了一声,略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你究竟打算怎样处置李阀的那群人?”
宋师道淡笑着说:“给李渊挂个空头爵位,留他在长安城里养老就是了。至于李建成,若他愿意归附的话,等过几年我有时间收拾高丽的时候,就让他和李元吉随军做副将吧,李二不是也在那边么,正好让他们兄弟几个好好亲热一番。”
寇仲恍然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果然够奸诈!”
李阀家大业大、枝叶众多,几年之后,他们的旁支和姻亲等等势力肯定会全被宋师道掌控在手,那么李家人就算是想不老实都不行了。到时候大越远征高丽,李建成和李元吉为了家族的延续也肯定是要鞠躬尽瘁的,李世民就交给他们去收拾好了。
一报还一报,多么公平。
“我哪里奸诈了,明明就很体贴。”宋师道微笑道:“还有李靖,你也无需担忧,在对付突厥人的时候我肯定会用到他的。”
寇仲对宋师道的“体贴”表示完全的无语,唯有拳头能表达他的心情……宋师道笑着躲开了呼呼的拳风,顺势揉乱了寇仲的头发,他们两人在跃马桥上毫无顾忌地嬉笑打闹,成为了许多人眼中的风景。
当这一度的年节到来的时候,一切就已尘埃落定,李建成率长林军归降大越,宋家军立即接手了对方抗击突厥人的防线,军略重心由安定内部的战役转向攘拒外敌。
中原的内部战争基本结束,李渊依旧受封唐国公,刘黑闼、杜伏威和李子通等人也都卸去军职、各领爵位,和李阀在长安城里做起了邻居。
最为特殊的当数少帅寇仲,他在宋家军北伐的战役中功劳极大,然而宋缺竟没有给他封赏任何职务或者爵位,就仿佛完全忘记了这个人一般,教许多不知内情的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还有不少人担心寇仲会给大越皇帝直接灭掉。
事实上就连宋师道也开始担心了:冰雪覆盖的御花园中,宋缺的每一刀都凌厉至极,寇仲已然左支右绌!
宋师道屏气凝神,随时准备冲上去帮忙,孰料就在此时,晴天响了一个大霹雳,寇仲忽然之间气灌全身,双目精芒四溢,井中月的刀锋上亦是黄芒大盛,他矫健跃起、连出八刀,竟是流畅自如地将宋缺的刀招全数挡了回去!
“你……”宋缺险些当场失态,“你这就突破了?!”
寇仲拄刀而立,尚且还带着些迷茫无措的表情,听了宋缺的话,他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反问道:“我这样就算是突破大宗师了吗?似乎也不是很难突破嘛,怎么全天下都没几个呢……”
“哈,”宋师道瞅着宋缺那无比郁闷的表情,笑着走上前来蹭了蹭寇仲的脸蛋,说:“那是因为天下间只有一个宝贝仲少爷,就连突破大宗师都能如此轻松。”
“……”对于他们家这么快就有了三个大宗师的事,宋缺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无语,他明明只是想出口气,所以才打得狠了点儿,结果……儿媳妇的资质要不要这么逆天?宋缺忽然觉得他老了,看不懂这个世界了,大宗师居然和大白菜一样满地都是了!
眼看着儿子和儿媳妇都揍不了了,难道要等小儿子长大再揍之?宋缺深感舍不得也没必要:他那可爱的小儿子才不会像大儿子这么混蛋欠揍呢。
不过随即宋缺又想了,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这块能长出大宗师的大白菜地就在他们宋家?!
宋缺仅是略略愣了片刻,宋师道就已经揽着寇仲的腰返回太子东宫“庆祝”去了,待得宋缺反应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他那面如凝霜的皇后和公主。
迎着宋缺疑惑的目光,宋玉致眸光一闪,佯作伤心欲绝地说:“阿爹,你居然把阿娘最期待的荷花池给夷成了平地,是故意想让阿娘伤心吗?!”
宋缺暗呼冤枉:那什么荷花池已完全结冰盖雪,他刚刚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啊……再说了,把御花园打成了这个样子的又不止他一个人,俩混小子怎么跑得那么快!
宋玉致瞅着她爹可劲地讨好娘亲的怂样,偷笑着溜走了: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就是如此和谐美满。
冰消雪化,万物皆春。
开春之际,宋缺本该祭天告祖,然后定下大越一统中原之后的首个年号,孰料他竟是毫无预兆地下了一道堪称“惊天地泣鬼神”的圣旨:以潜修武道为由,将皇位传于太子宋师道。
虽说宋缺已然当了几年的大越皇帝,但时至传位,他不过才做了两个多月的中原之主:真是个前所未有、特立独行的开国皇帝,宋缺的这个决定不知惊晕了多少人。
不过圣旨已下,一切都成定局,本来还想和寇仲多逍遥几年的宋师道就这么“赶鸭子上架”地登基了,年号?n安。
新帝登基,自然要大封功臣,宋师道不但大方地封赏了少帅一系的将领谋臣们,更是将寇仲直接封为一字齐肩王,领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如此“厚爱”,莫说外人了,就连知晓内情的杨公卿等人都给震到了。
宋师道的旨意一出,想要巴结寇仲的人顿时增加了不知凡几,意图将姐妹或是女儿送进元帅府的人也如过江之鲫一般多不胜数不过寇仲根本就不住在元帅府里,访客一律不予接待,那些人的小算盘自然是全都打空了:这座占地极广、就在皇城旁边的元帅府里住的是任媚媚和翟娇等人,当然府中也给徐子陵留了好几座豪华庭院。
寇仲的这种“孤傲”行为显然惹到了不少人:拽什么啊,元帅府嫁不进去,皇帝的后宫还空着呢,咱们走着瞧!
大殿上,心不在焉地听着大臣们关于“立后”、“选秀”的长篇大论,宋师道的表情颇带了几分玩味,目光一直暗暗地投注在面无表情的寇仲身上。
“都说完了?”等到大臣们的口水终于消耗一空,眼巴巴地等待着皇帝决断的时候,宋师道这才轻描淡写地扫视了一圈,无比淡定地说:“皇后的人选朕早有决断……”
“就由大元帅来兼任。”
再绚烂的色彩词汇也难以完全涵盖当时朝堂上众臣们多姿多彩的脸色,宋师道“大饱眼福”地欣赏了一通,包括寇仲那呆滞可爱的表情……哈,惊喜嘛,当然不能提前通气了,事实上在此之前,宋师道并没有和任何人讨论过这个决定,就连他那不负责任的太上皇老爹也对此一无所知。
“皇后一事,就此而定,从今往后都无需再议,退朝!”
话毕,宋师道走下御座,牵起寇仲就离开了正殿,完全不去理会那些如同呆子傻子一般的大臣们。
待得众臣们略略反应过来之后,其中的不少人立即就哭爹喊娘地扑到了正准备将大叠奏折搬往御书房的内侍跟前,抱着内侍们的大腿哭求取回他们的奏折:那些奏折之中或多或少地都弹劾了“恃宠而骄”的寇大元帅……
位高权重的大元帅当然是可以弹劾的,皇帝需要打压权臣的道理“忠臣”们都懂的。但是弹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想被枕头风吹死么?!
显而易见,当大元帅还兼任了皇后的时候,除了皇帝以外,还有谁能“打压”他?
更遑论那些尝试为大元帅“保媒”的家伙,这下子全都给吓瘫在地动弹不得了。
当宋缺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就是又气又乐,“混小子,你这是故意的吧?”宋缺必须承认,之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旨传位,就是为了让他的好儿子和好儿媳吃个瘪:励精图治吧混小子们,太上皇要和太上皇后要去过幸福美好的生活了!
宋师道挑眉笑道:“本来我还想请阿爹下旨册封太子妃的,结果爹您老人家这就退位了……既然如此,太子妃就此作罢,朕亲自下旨册封皇后,父皇可有异议?”
连“朕”和“父皇”都出来了,他还能有什么异议……宋缺哼哼了几声,干脆就带着他的宝贝夫人和宝贝小儿子离宫“巡视天下”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未免他的混蛋儿子把满朝文武都给气死或者吓死,宋缺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一些“好心的提醒”:皇帝和大元帅都是大宗师级别的顶尖高手,他们两人其实是一定意义上的“道侣”,所以凡俗人等……还是少管闲事、少惹为妙吧。
尖端武力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国力,从前是中原、突厥、高丽各有一位大宗师;如今宁道奇虽死,中原皇室却包揽了三位大宗师:太上皇、皇帝以及“准皇后”……这简直就是逆天了!
眼看着心情大起大落的众臣们几乎都快患上心疾了,宋师道便“很好心”地将册封皇后的旨意明发天下,紧接着再来了一道册封皇太弟的旨意,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场“皇后风波”。
既成定局,再大的波澜也总有停息的一天。
再者说来,皇后是谁对于百姓的生活并无影响,最多就是增添一点儿八卦谈资:身为当世最年轻的两位大宗师,更是宋阀一统中原的两大功臣,皇帝和大元帅在一起……似乎也很般配嘛。
不过时至今日,外人的看法已经完全影响不了宋师道和寇仲的好心情了。
趁着立后大典筹备过程中的些许空闲时间,皇帝陛下和他的准皇后大元帅又出宫闲逛去了:他们如此光明正大地携手走在“达官贵人满地跑”的长安城里,不知勾起了多少人的复杂感慨。
但是对于宋师道和寇仲而言,他们自己舒坦就好了,反正论权势论武力他们俩都已经站在了世间的巅峰,那他们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咦?!”寇仲猛地停住了脚步,惊异道:“我感应到……有高手!”如今能被他们放在眼里的高手,也就只有大宗师了。
“是陵少,以及跋兄。”宋师道拉着寇仲穿过人海走到徐子陵和跋锋寒跟前,相视一笑间,四只手紧紧地摞在了一起
他们终于再度相聚。
“我还以为此次回来定能将仲少爷狠揍一通,想不到你也突破哩!”徐子陵哼笑道。
寇仲哈哈一笑,得意地说:“那是当然,我怎可能输给你?老跋也回来啦,走,我们去春风楼里大醉一场!”
跋锋寒移目打量了夫夫两人一通,微笑道:“皇后娘娘还是这么豪爽,大醉一场……你母仪天下的风范呢?”
“娘娘你个头啊!”寇仲一脚踹了过去,笑骂了一句,“好你个老跋,以为成了大宗师就可以大放厥词啦?小心我揍得你哭爹喊娘、还要找陵少求救!”
久别重逢,四个好兄弟都开心得很,他们勾肩搭背地往酒楼而去,一如从前般亲密,互相交流着别后经历。
“嘿,那不是董大小姐吗?”人潮汹涌,寇仲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娇俏美人,她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仪表不凡的青年;那青年怀抱着小小婴孩,身上却是带着阴郁的煞气不过他每每看向妻儿时的表情,可真是说不出的温柔深情。
“那个人是……”宋师道微微眯起了双眼,道:“影子刺客杨虚彦!”
如此也难怪:自从李渊向宋师道投降之后,他们就再也找不到董淑妮了。
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都颇为惊讶,他们虽然曾和影子刺客交手数次,但此番还是首次看见杨虚彦不戴蒙面巾的真容。
一股凉意从脊椎蹿上百会,杨虚彦猛地回过头来,与四人目目相觑:他的表情由警惕到惊讶再到绝望,显然杨虚彦很清楚,凭他的本事绝不可能在四个大宗师的手里逃过此劫,他垂首看了眼怀中的孩子,再抬首,留恋未尽的表情中尽是恳求的意味。
“我最喜欢吃这家店里的汤包了,这回一定要多买点,等我们离开长安之后可就吃不到了。”董淑妮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她指着一家店铺,兴高采烈地摇晃着杨虚彦地手臂,以令人倍感熟悉的撒娇口吻说着话。
宋师道蓦地释然一笑,不再看向杨虚彦,而是对寇仲他们说:“走吧,我们喝酒去……怎么还愣着,你们也想吃汤包吗?回头我叫御厨给你们做。”
寇仲他们当即会意,四人继续勾肩搭背地走着,转过街角,彻底走出了杨虚彦的视线之外。
“二哥现下有了皇后娘娘,心肠似乎变软了呢。”徐子陵笑得毫无形象。
“我自始自终都是个好人啊,”宋师道无辜地眨了眨眼,随即轻笑道:“不过陵少爷啊,我放过他,可不代表邪王也会放过他呢……要不然你干脆就送佛送到西,舍身饲魔以成全他们一家人吧?”
“嘿!”恼羞成怒的徐子陵挥起拳头就揍了过去,却被寇仲半途截下,只听大元帅准皇后笑嘻嘻地说:“摇摆不定是陵少你自己的事,不过想揍二哥呢,就要先问过我答不答应……”
“你们夫夫二人总是欺负子陵,我都看不过眼了。”跋锋寒也徒手加入了战局。
“吃邪王的醋就直说啊老跋,你不说,我又怎知要顾及你的心情呢?”
“嘴欠,看打!”
四人打成一团的身影在青石板的地面上越拉越长,镌刻成情深义重的美好记忆……纵使岁月匆匆,但生活的滋味对于他们来说,却总是这般,令人百尝不厌。
只因身边有他,心意相通。
******后记******
?n安十年,大越都城长安,正月大雪。
“今天又逛了这么久,可有什么感想?”
十岁有余的可爱少年眨着机灵的大眼睛,语调清脆地说:“每次出宫都有新的体会,这嘈杂却有序的集市比静谧美丽的御花园更得我心,这里似乎有种奇特的魅力,甚至胜过了高山大海的壮阔……我实在形容不出那种感觉,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就我而言,在这里我能感觉到一种名为‘安居乐业’的融洽氛围,对于一国之君来说,还有什么能比这种感觉更令人迷醉?再过十年,这一切都会是你的,包括这种自豪的感觉,以及责任。”
宋师道牵着弟弟的手,带着他走过这繁华得可以驱散寒冷、飘飞的雪花也盖不住热情的街道,一大一小依稀相似的眉眼,他们之间的相处既似兄弟般融洽,又带着类于父子的温情。
蓦地抬眼,宋师道却是看到了几个熟人,他拍了拍弟弟的头,说:“春风楼就在前面,去找你仲哥和子陵哥,告诉他们我很快就到。”
“嘻,”少年狡黠一笑,道:“知道哩,不过……不是仲哥是皇嫂哟,皇嫂大胜凯旋,我会帮皇兄拉走子陵哥,不教他碍事的。”他朝哥哥挥了挥手,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宋师道一点儿也不担心他那人小鬼大的弟弟会在这“大宗师和白菜一样多”的长安城里出事,他转而走往另一个方向,束音成线地唤道:“唐国公。”
兀自和弟妹们说着话的李建成乍然一愣,随即他转身快步走近,低声道:“陛下。”
李元吉和李秀宁并没有跟过来,他们一个紧盯着李建成,另一个以复杂的目光瞧了宋师道一会儿,随即就转开了眼去。
“你也到京城了,赶回来过上元节?倒是比预计时间提早了几天。”宋师道扫过李元吉和李秀宁,最终将目光投于李建成身上,淡淡笑道。
“多蒙陛下和元帅护佑,臣方才入宫请安,却是与陛下错过了。”李建成的态度就仿佛是面对着一个普通朋友,既不热络谄媚,也不冷淡失礼。
“无妨,元帅在路上耽搁了,也是才回到京师。今日我是没时间了,劳你明天再多跑一趟吧。”宋师道顿了顿,问:“此番仍让李世民走脱了?”
李建成的表情既有些无奈,又带着些复杂,道:“是,元帅令臣几乎搜遍了高丽全境,之后我们才得到线报,他似乎是借由商队掩人耳目,一早就跑到吐谷浑那边去了。”
“跑得那么远,他可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精力旺盛。”宋师道随意一笑,道:“也罢,高丽事毕,也是时候考虑吐谷浑的事了。你先回去吧,明日再入宫详谈。”
和李家三兄妹作别以后,宋师道悠悠然地漫步往春风楼而去,走了一段,却是微微一怔,只见他的宝贝弟弟就站在春风楼的侧墙边,与一个年约七八岁、手提果篮的女孩子谈笑正欢。
那女孩子看到宋师道龙行虎步地走近,也不显慌怯,而是俏生生地问:“大哥哥,请问你认识一个名叫越无惑的人吗?”
宋师道心中一动,温和笑道:“就是我咯。”他见弟弟此虽有疑惑,却能收敛表情、闭口不言,心下颇感满意。
小女孩粲然一笑,把手里的篮子递给宋师道,说:“这是我娘让明空送给你的。”
宋师道接过果篮之后,那个名叫明空的小女孩就蹦跳而去,奔至长街尽头,扑进了一个绝美女子的怀里……只见那女子白衣如雪,裙下赤足。
“遇见了可爱的女孩子,就把哥哥的嘱咐给抛诸脑后了?”宋师道仿若漫不经心地打趣了弟弟一句,伸手把玩着篮子里的鲜果。
向来口齿伶俐的少年出奇地没有反唇相讥,而是双颊微红地垂下了头。
宋师道笑而不语,牵着弟弟走上酒楼,神态动作一如平常。
但宋师道此时的笑意却未达眼底,他的目光沉静如水:居然把算盘打到我弟弟的头上来了,难不成我宋越江山也会出一个魔门的女皇?呵,鸦乖诒展兀?蝗缇拖人透鲎恿旮?悖?媚忝皇奔浣掏降芎昧恕?br>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