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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种比较孤独:
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谁也不爱,
还是心里爱着一个人,
却始终无法向爱靠近?
——保罗?乔尔达诺
四目相对的瞬间,花粉也四处飞扬。脑海里的警报响了起来,从我身旁擦身而过的男人又持续现身出来,他再次映入我的眼帘,再次让我神魂颠倒,嘴角的幅度难以落下来,想全部整理好心绪后再与他见面,让空气都一同变得清新起来,我不是欲擒故纵他,只是过于羞涩的我,不知如何是好。怦然心动,又欣喜若狂,像个傻瓜般,如此悸动。姜川,原谅我的心一直为你剧烈跳动,我的喜怒哀乐已经跟随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我的情绪。拜托你回头看看,看看一个默默暗恋你多年的女孩,她很努力地想冲往你面前,展现自己独特之处。
“那太好了!那拜托小宇了!”挂断电话。宋世玲苏醒,有惊无险,全家人皆大欢喜。杨树源将这份喜悦分享给刘蔓文,妇人听完,则是激动万分,抱着丈夫猛亲,不顾场合。店内客人很多,新老顾客都一直盯着这对夫妻看,目不转睛,内心却在不断感慨:
“哇,一包狗粮撒得猝不及防。”
“我也想有这样的媳妇,抱着我乱亲。”
“天哪,简直大发了,赶紧拍下来发给老爸老妈看。”
“有生之年,还能再见老夫老妻此景,我又重新相信爱情了。”
店内生意好,刘蔓文忙得焦头烂额。院中的宋世玲突然想喝小米粥,想了想,若是麻烦吴宇的话,他照顾自己已经两天没合眼了,虽然自己倒没什么大碍,但吴宇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偷溜出去。终究没逃过美食的诱惑,终究还是低了声音,缓缓自言自语道:“想喝小米粥,想吃好吃的。”像是从嗓子深处发出的声音,耳尖的吴宇还是听到了。
蓦地起身,站起来就走。注意此举的宋世玲赶忙叫住他:“你去哪儿?”
男人一顿,头也不回,紧接着简单答道:“外面,等会回来。”
又要出去偷偷抽烟!说好要戒掉的呢?
她的唇动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男人已出病房,便还是将那几个字咽了回去,只剩沉默。
等了半个小时,迎来的便是吴宇手提好几个不同颜色的包装袋。打开袋子的那一瞬,宋世玲呆住了。不是别的,而是惊喜。在医院照顾她的他,只因她想喝粥,则是跑遍了几条街,只为给她带各种口味的粥。
宋世玲头也不敢抬,手足无措,结结巴巴,“你...你都听到啦...怎...怎么买...买这么多!”
吴宇挠挠头,微红的面颊展现在女人眼里,“不准你偷溜,我只好帮你买了。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他的害羞,她第一次见。以往的他,冷峻,不善言辞,甚至惜字如金,打自和她确认关系在一起后,似乎打通了他任督二脉,开窍了。懂得如何逗自己开心,笑容也越来越有频率地出现脸上,以及还会害羞。
宋世玲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吴宇真是太可爱,太呆萌,只不过这么多粥,大致数数,有五碗,还不算仍躲在袋里的,他简直是大手笔。
可惜没有一样是她中意喜欢的,还是怀念家里的味道,只不过才住院的第二天,却感觉度日如年,恍若被锁在牢笼里。脑损伤的她还在等待治疗,留院观察,而她的心如同向往自由的野马,想奔腾在外,畅游遍地。
......
手机铃声毫不体贴地响了,一通电话,打破了家里的沉静。脑子还晕乎乎的杨慧媛,略微迟疑了几秒,便赶忙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声很亢奋。在一顿叽里呱啦的废话之后,刘蔓文才切入正题,“小玲想喝小米粥,家里还剩着点,你干脆把它全煮了。我太忙抽不开身,你和婧婧别睡懒觉快起床!煮好粥就送去医院。”
“好。”慵懒无奈的声音尚未成功发出,电话被挂断得很是仓促。
噌地一下跳下床,杨慧媛在洗手间里用冷水冲了一把脸之后,神清气爽,随即折回另处房间,蹑手蹑脚开门走进去,摇醒了仍在熟睡的杨婧婧,“快醒来,我们有任务了。”
任务?大白天处在睡梦中的她一脸蒙圈。杨婧婧特地起床时看了一眼床头柜的闹钟。九点十...她就知道回家准没好事,既不能睡觉,也不知去哪玩,真是悲哀,真是难过。
揉着发胀的脑袋走出房间,杨婧婧一眼就看到杨慧媛在厨房里忙活。望着大姐手忙脚乱的背影,她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什么任务?不肯说,那就先再回去睡一会儿。
杨婧婧仍穿睡衣在家里东走走西看看,目的就是为了引起杨慧媛的注意,让大姐明说是谁给的任务?急性子的杨婧婧可是看不惯慢性子的杨婧婧这样无所事事,“妹,你快去洗漱,等会我们要出发去医院。”
医院?二姐不是醒了吗?要去那干嘛?杨婧婧吞了口唾沫,仿佛周遭的世界静止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此剧烈。心有点梗塞,似乎宋世玲莫名成为了一根刺,扎在她心里的刺,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去医院做什么?”她的语气格外冷漠疏离,倒是忙活的杨慧媛还未察觉小妹的情绪异常,解释道:“小玲想喝小米粥,妈不在家,我给她做去。”
杨慧媛一边架锅一边说道:“妈太忙了,没办法。”
陷入沉默几秒,杨婧婧依旧站在原处低着头,杨慧媛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处在低气压,咬着下嘴唇的杨婧婧,先是惊讶,而后没好气地问:“怎么还不...”
“姐,我可以不去吗?”杨婧婧快速打断杨慧媛的话,目光虽然没望着姐姐,但语气足够说明她很抗拒。
杨慧媛凝视着她,足足五秒才开口问:“为什么不想?”
“小玲姐醒了就行,你去就好,干嘛非带上我?”
她的回答让杨慧媛意外的感到不满。莫名其妙,受伤的人,可是她最喜欢的姐姐,无条件地迁就着她,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不想见世玲?怎么就迅速地,宋世玲成为了一个彻底多余的存在?可能杨婧婧就是天生没事找事自找虐,越是爱她的宋世玲,她越是不懂得善待,珍惜眼前人。如果是因为姜川那晚的话,她不是不喜欢小川吗?
毫无悬念,反抗无效!果然,杨慧媛的回答十分坚决,“你要不去,我就和老妈说。”
杨婧婧一愣,大脑迅速飞转:“我下午有课,我得先回学校。”
大姐走到小妹身边,轻轻摸着婧婧的后脑勺,“如果小玲姐知道你因为情绪不好不去看她,她得多难过?而且,你今天没有课。”
杨慧媛早已掌握了杨婧婧的大学课程表,恰好今天一天没课,她没有借口再进行推辞,医院,是要去定了。
如果是因为姜川的真心让杨婧婧心烦,那宋世玲无罪。她愈发不理解自己,为何要把生气的情绪全撒在世玲的头上。自二姐受伤住院,她既没有等姐姐从手术室里出来,也没有去看望,不知世玲姐会如何想自己?尽管有吴宇在身边,但亲人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冷静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确实是过分了,陪着杨慧媛收拾完厨房,杨婧婧先回房间换好着装,之后便与姐姐同行,去往医院。
听说世玲受伤住院,作为小老板助手的小苏怎能不看望呢?大包小包的补品,他晃晃悠悠地出现在病房里。
见到好吃的,宋世玲眼里满是惊喜的光芒,她很是感谢苏哥能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看望,小苏亲切而随意地问:“还疼吗?头。”
宋世玲摇摇头:“不疼了,过几天出院我就来上班。”
简单地寒暄几句后,姜川到场,买了点宋世玲最爱吃的水果走进病房,恰好得到有关宋洁消息的小苏刻意咳了声,他朝吴宇扬了扬手机,轻轻地唤了声小祖宗的名字。
吴宇抬眼,二话不说转过身去,跟随小苏走出病房。刚走到门口,他再次折到世玲身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讲明:“我和小苏有事需要处理,马上回来。”刚才的离开纯属是他想给她惊喜,这次的离开,他有必要给她汇报。
女人吃着小零食乖巧地点头回应,随即目送男人离开。
小苏立马拉着吴宇走出病房,走出医院讲明情况。
“这事说来也怪,我就长话短说。小金我派人去找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至于你们在商城遭遇的打手,我特地调监控看了下,那些人最后都往紧急通道出口跑去,而宋洁也在那里。”
听到这句话时,吴宇身体不禁僵了一下。果然没错,打手都是宋洁派来的,他继续问:“那些混混呢?”
“一样,也是她。”话语简单明了,吴宇气得攥紧拳头,浑身发抖。
“继续派人跟踪宋洁!若有必要,就出手教训一下。”男人声音紧绷,一听就是按捺住怒火在隐忍。
姜川坐在病床边为宋世玲削苹果。只不过简单的一幕,便引起宋世玲的种种回忆,记得她还在队里时,她也是受伤在宿舍里养病,那时的姜川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地爬进女寝,走到她的寝室,只为给她带爱吃的零食和水果。那时的她手脚不便,他则嘴上说让她自力更生,身体倒很诚实,给她削苹果。再回到现实,她的泪早已流出眼眶,滴在手上。
“舍不得离开我,所以哭了?”姜川将一半苹果放进宋世玲的手里,他温柔而懒散地一笑,宋世玲连忙别过头去,眼泪差点又飙出来。这一笑,几乎赚足了她所有的眼泪,毫无提防的,使她呜咽。
她吸吸鼻子,口是心非:“没有,你不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吗?干嘛还对我这么好?你可以走人的。”就知宋世玲嘴硬,傲娇,姜川伸手向她讨要回苹果,宋世玲不干了,反倒猛啃苹果,不让他称意。
彼此都没说话,很久后,男人动了动嘴唇:“不管你因什么事退役,但我相信,只要教练没承认你的离开,我就一直盼望你能快快归队。”舍不得她就此止步,舍不得她放弃梦想,知她者,除了吴宇,还有姜川。建立了多年的默契,宋世玲的一二,姜川还是知晓的。
宋世玲咽下苹果,目光无神看向窗外的远方,“姜川,你的盼望注定是一场空。”
没有任何机会,她将他的希望一棒打死,他不明白眼前的女人为何如此决绝?难道真不想做朋友了吗?姜川放下削皮器,握住宋世玲的手,正色道:“吴宇有没有跟你说,我给他的警告?”
“警告?不是那句没有资格护我一生周全吗?”宋世玲不由得蹙起眉,才发觉事情原来还有隐情。
她望着男人的眼神极为认真,下一秒,他讲出的话让她,也再让刚进病房的杨婧婧震惊。
“他要是没有能力保护你,我就要从他身边把你抢走。”
不管你是他女朋友,还是什么,如果他照顾不好,保护不好,那就换我这个朋友,护你安全,杨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