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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岳、大帝……
雷影光错中,玉树临风的玄衣男人威仪抬手,庄严万千:“何事,说。”
黑影弯着腰,从容禀报:
“天庭前一阵逃了一头灵兽,灵兽盗了行云布雨神君的法器藏进了凡世,前日小神用观世镜查探到,那灵兽近来就在泰山一带出没。
如今泰山一带已连降六日大雨了,小神担心再这样浇下去恐会影响凡界百姓生计,特来向帝君请令,发兵捉拿灵兽。”
“去天上,找司雨府要遮雨网,另调三千神兵,入世捉拿灵兽,但切记,不可影响凡间秩序,尽量晚上动手。”
“遵旨。”
九苍抬手,将一枚金色令牌交给黑影,黑影双手恭敬接下。
“帝君,腊月二十六,您得回天庭述职,您已十年未上天述职了,若今年再不去,恐会招来疑心。”
“此事,本帝自有考量,你先回去吧。”
“小神告退。”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对面的那道黑影就消失了踪迹。
我站在门口震惊的半晌没反应过来。
他是阿九吗……
东岳大帝……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奈何没等我回过神,一条浑身披满墨甲、龙鳞熠熠生银辉的巨龙就蓦然现身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垂眸睥睨着我,阴沉沉的开口,声音虽和九苍相似,语气却是彻骨的冰寒,一点也不似九苍温柔!
“尔等人类,竟敢,偷听本帝说话?”
猛地一记巨雷又劈落,雷光映亮了神龙的半张冷漠面孔,点亮神龙眼底的一潭深渊。
我吓得连连后退,不小心绊倒在门槛前,腰撞在门槛上,摔得酸痛。
神龙……东岳大帝……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说话的,我认错人了,帝君老爷我错了,你别吃我,我、我什么都没听见……”我满头大汗,极度恐惧地忍着身上痛意继续挣扎着往后缩。
然而那条大黑龙却眯眯眼睛,低头探下身,离我越来越近——
“尔听见了不该听见的话,就该付出代价……祝漓,本帝要将你带回去,做本帝身边的,焚香侍女……”
“做焚香侍女……我不就死了吗!不不不,我不去!”
我被吓得全身无力,双腿发抖,怕得连滚带爬翻进家门,踉跄爬起来就疯狂往家里跑去,哭爹喊娘的仓皇大喊:
“阿九救我救我……我不要死,我还没活够呢,阿九!救我,我不要做焚香侍女,哇——”
我疯狂地抹着眼泪跑了,却隐约听见,身后那条大龙……发出了一声轻笑……
变态啊!
这年头神仙都这么变态的吗?!
我明明记得,自己上一秒还在往家里跑……
可下一秒,我就猛地从卧室的床上惊醒了过来!
弹坐起身的那一刹,我的老腰都快断成两截了。
“疼疼疼!”我捂住老腰叫苦不迭。
搂着我睡的男人被我的鬼哭狼嚎声吵醒,撑起身子,温柔揽住我腰肢,体贴地帮我揉捏酸痛老腰:“怎么了夫人,做噩梦了?”
提起噩梦,我立马怂包地睡回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抱紧他委屈巴巴诉苦:“阿九,我做了个很恐怖的梦,吓死我了!”
“嗯?什么样的恐怖梦?把你吓成这样。”
我趴进他怀里憋屈诉苦:
“我梦见东岳大帝了!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梦里我明明是跑出去找你的,结果却撞到了背影和你很相似的东岳大帝。
还有另一个乌七八黑的神仙,他们在说什么降雨啊,灵兽跑出来啊,还有什么上天述职的事!
我也不是存心要偷听的,我真的只是出去找你的,然后,我就被东岳大帝给发现了,他变成了一条好大的黑龙,要来找我算账,他说我偷听神仙讲话就要付出代价,还要抓我过去给他做什么焚香侍女……
吓死我啦,我要是真被抓去了,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吗,呜,他好凶,好可怕!”
他听我说完,却没憋住笑出声。
我昂头,茫然地可怜兮兮盯他:“你笑什么啊……我都要被吓死了你还笑,呜你还有没有良心!此时此刻你不应该反思自己吗!”
他边帮我揉腰边笑着哄我:“好好好,夫人,我反思自己。咳,不过,夫人啊,能不能给点提示,为夫需要反思哪个方面?”
“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在我的梦中坑我!我明明是追着你出去的,结果却撞见了别的神仙,呜你说你也打不过人家东岳大帝,我要是真被东岳大帝抓走了,咱俩就得天各一方,被活生生拆散了!”
我一拳头擂在他胸口上,委屈巴巴地谴责他。
他好笑着全依我:“好,我最爱的夫人,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你的梦中坑你。下次不会了,不过夫人你放心,不管他是东岳大帝还是西岳大帝,都休想从我身边抢走夫人,梦里,也不行!”
我拖着哭腔嘀咕:“这还差不多……”
“没事了,乖,应该是今夜雷声大,惊着了你,才会让你在梦中被吓到。”他拍拍我的后背轻声安抚我:“夫人,梦里的人与事都是假的,别想太多。”
我扭头看了眼窗外,的确电闪雷鸣,大雨下得哗哗啦啦。
“知道了。”我乖乖抱着他继续睡,小声抱怨:“不过很奇怪的是,我在梦里撞到了腰,现实里竟然真的也腰疼。”
他道:“可能是睡姿不太好,伤了腰,夫君给你揉揉。”
“嗯,可揉归揉……你能不能消停点,别总起色心。”
他厚着脸皮再将我抱紧些,浅声贪婪道:“你我,都是血气最盛的年岁,同床共枕有点色心,不正常吗?”
我闷声喃喃:“可是腰疼……”
然他却小心扶着我的腰肢将我抱到身上,极尽柔情,蚀骨缠绵:“那今晚,夫人在上面。”
“嗯……”
就知道这一觉应该直接睡到大早上,不能中途被打断!
素了几千年的男人……真的不好惹。
被他磨得全身是汗,我俯身吻住他的唇,哑声祈求:“慢点……”
他啃咬了我一阵,含住我的耳垂,吐息浮躁:“为夫,就喜欢夫人如此欲罢不能的样子。”
“流氓……”
“那也是专属夫人的流氓。”
这人……
真坏。
两天后,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满院都是被雨打残的海棠花痕。
天气渐冷,我都裹上毛呢大衣了。
乐颜被赵青阳带出了门,月红姐和白君还在睡懒觉没起床,谢姐姐则扶着重伤未愈的宋堂主出去溜达活动筋骨了。
家里闲着的,只剩下我和九苍,还有小宝了。
小宝蹲在地上捡没散的成朵海棠花,我躺在秋千架上,枕着九苍的腿,淡定看书。
“阿九,为什么书上没有我们从前那个朝代,你执掌朝政那些年的具体记载啊,你没有好好当皇帝吗,为什么书上连歌颂你的记录都没有?”
我翻着书,好奇问他。
他将一朵芍药花发夹戴着我鬓边,温柔抚了抚:“那些记载,我命人毁掉了。”
“啊?”
“那些老匹夫,一直不肯承认你的身份,若不是我施压,他们根本不愿在皇室宗谱上写上你的名字。可我,就是要举国百姓,所有后人皆知道,我的皇后,我的妻子,是灵潭宫的祝漓大祭司。
他们虽肯在史册上简要添上你的来历,题上你乃锦国灵潭宫宫主大祭司,也是我明媒正娶的皇后,但始终都是一笔带过,甚至多时刻意写的模棱两可。
我很不喜欢这种方式,既然,他们执意要模糊你的存在,那我,不如就陪你一起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不能与吾妻光明正大一起名存史册,那就与吾妻,共赴混沌。
漓儿,那时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你去哪,我都会牵着你的手,陪着你。”
我明白地点点头:
“怪不得呢!我就知道,以你的本事,不可能登位称帝后只做一名碌碌无为的君主!”
书册盖在鼻尖,我忍不住地接着打探:“那,阿九……我挂了以后,你有……纳妃吗?我看书上说,你有后代。”
他摸着我的脑袋深情道:“嗯,你走后,我为了堵住朝堂上那些老东西的嘴,纳过一个贵妃。”
“哦。”我失落低头。
意料之中,那个时代,那个社会……皇帝,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皇后,更何况这个皇后还死掉了。
皇帝不可能为亡妻守寡的,真那么干了,得被朝堂上下举国百姓喷死。
毕竟时代不同,那个年代,无后,就是最大的罪过。
皇帝没有皇子,严重点,会江山动摇,社稷大乱……徒添战火。
道理我都懂,可一想到他有了别的女人,还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我就克制不住的心痛难受。
哪怕,我清楚他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
我垂着眼,眼眶愈发潮湿,害怕被他看见,就把书往脸上推了推。
但下一秒,书就被他抢走了。
他看着我泪眼盈盈的傻样,心疼拧眉,赶紧解释道:“想到哪里去了?”
抬手无奈地敲了下我脑门,愧疚不已:
“我怎么可能要别的女人?那个贵妃,其实是襄王的心上人,还是三朝元老张大人的孙女。我给她贵妃的名分,只是为了用张家挡枪。
我同襄王说好了,我允他与贵妃在宫中厮守,若有了孩子,便记在我名下,如此,襄王与我皆能得偿所愿。
襄王与我关系不错,我能碰他的女人么?贵妃入宫后,是传出过贵妃盛宠,夜夜侍寝的消息,但那也只是不许那些大臣再往宫里送女人的一个幌子。
我记得,那时民间皆传贵妃善妒,但凡宫中长得不错的宫女都被贵妃撵出了皇宫,唯恐宫中漂亮宫女勾引帝王。
若不这样,如何断了那些老东西的念想。
贵妃盛宠,是襄王宠,夜夜侍寝,侍的也是襄王,他们,是你我的弟弟与弟妹。
我的心里、身边,永远都只有你,漓儿。”
握住我的手,放到心口,他的目光温柔而执拗:“我的命是你的,身子是你的,我的孩子,也必须你来生。”
“阿九。”我眼眶一热,一头扎他怀里委屈呜咽,“吓死我了。”
“你可是我的妻啊。”
他摸着我的头,心酸哽咽:
“前世没有你的岁月里,我只能对着你的画像,日思夜想。我恨我自己,是我亲手杀了你……我想你,可每每见到你,你都只是一块冰冷的石碑。我抱着你,你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
“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吗?”我握住他的手,往他指尖轻吐热息,“阿九,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嗯。”他亦扣住我的手指,凝声承诺:“永远不分开。”
凉风刮落树梢积雨,噼里啪啦砸了小宝一脑袋,小宝迈着小短腿赶紧抬起胳膊护住脑袋往紫藤花架下跑,站在秋千边上,小手胡乱地拍脑袋。
“讨厌讨厌,淋我一头水,破树,明天就给你砍了!”小宝怨气极重地跺脚。
我被小家伙的模样逗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给,赶紧擦擦,别冻感冒了。”
小家伙接过纸巾,扯出两张就往脑袋上用力蹭。
九苍见小家伙擦头发也火急火燎静不下心,就好心把小家伙拎过来,亲自上手照顾小家伙。
小家伙乖乖站在九苍手边,任九苍用干净纸巾给他细心擦干头发上的湿痕。
“等会不要再往树下蹲了,树头叶子上都是雨水,好在这次只是淋湿了头发,要是衣服也被浇透了,看你娘怎么收拾你。”九苍淡淡责备。
小家伙嘟囔道:“我妈现在才没时间管我呢……她满脑子都是照顾那个姓宋的!以前我妈只要闲下来,就会哄我睡觉,现在可好,我妈都十来天没合眼了!早上我起床,我妈都不给我洗脸了……”
“多大了,还要你娘哄你睡觉给你洗脸。本王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自己做饭,自己独立生存了。”
“九叔你和我能一样吗?我有娘,我妈以前最疼我了!”小家伙昂起脑袋,被伺候舒服了,胆子挺肥的使唤起九苍:“九叔,脖子里也擦擦。”
九苍睨了小家伙一眼,继续给小家伙擦脖子擦耳朵。
小家伙美滋滋地享受道:“九叔给我擦头发,可比我妈温柔多了!我还以为九叔下手会很简单粗暴呢。”
九苍收拾完小家伙,扔掉手里的纸巾,无情道:“本王是觉得……本王与你九婶迟早会有孩子,正好你在,本王拿你练练手。”
小家伙一听这话瞬间精神萎下去了:“九叔……你能不能别这么坦诚?”
趁九苍这会子在应付小宝那个话痨,我拿出手机,见缝插针地看一眼乐颜上午刚给我发的新消息。
是一则分享过来的时事新闻,热门头条。
标题是:豪门富少洁身自好温润儒雅禁欲男神人设崩塌,被爆与陪酒女数度春宵,为造人设逼迫陪酒女多次服用避孕药,陪酒女意外怀孕后拒不认账,受害方怒甩八百页聊天记录截图,曝光豪门薄情男丑恶嘴脸。
这种标题一看就是乐颜最爱的豪门八卦料,只是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又被媒体抓住了小辫子……
点开链接,万万没料到跳转的页面里,刚开头的一张俊男美女的照片就把我的目光吸引住了!
因为,那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乐颜的二哥,沈鹤鸣和一名衣着暴露,穿着黑色低胸装,化着浓艳烟熏妆的陪酒女!
陪酒女打扮的妖里妖气,深紫色的眼影与乌黑的大嘴唇,鼻翼上还打了孔镶了钻……短发做了紫色挑染,纤细的脖颈上,勒着一条真皮紫水晶项饰……
打扮的,像只猫妖,与常来我们家蹭饭的那只玳瑁流浪猫,神似。
照片上陪酒女暧昧的趴在沈鹤鸣怀里,沈鹤鸣嘴里叼着烟,目光浑浊迷离的一手按在陪酒女后脑勺上,一手搂在陪酒女手可盈握的细腰上。
照片下的配文大致意思是,沈鹤鸣被爆在外乱搞关系,还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得知人家怀了自己的骨肉后,不但不想负责,还打算用钱了事,甩给人家三十万,让人家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并且离开省城。
人家不同意,沈家就雇人蹲在人家住处附近恐吓威胁人家。
只可惜,沈家这次算是踢到石头了,那个陪酒女十来岁就在各种混杂场所混生计,对于这种情况压根不带怕的。
非但没有如沈家所愿被吓跑,甚至还反手把沈鹤鸣挂在了网上,把自己和沈鹤鸣的照片打包卖给媒体……
那八百页聊天记录是整整五年来,沈鹤鸣与她的所有聊天内容,其中一半的话题开头,都是沈鹤鸣主动找她,约她晚上一起玩一玩……
还有更露骨的字眼,比如陪酒女问沈鹤鸣感觉怎样,沈鹤鸣说……还不错,就是有些松。
两人甚至研究过哪个医院的这方面护理手术做得比较好。
而她之所以打扮得这么浮夸奇怪,也是因为沈鹤鸣和她说过,她这样穿,像只性感的小野猫……
她是前天和沈鹤鸣说了怀孕的事,沈鹤鸣的回复只有简短两个字:打掉。
她问为什么,沈鹤鸣的回答是,他不可能让一个陪酒女生下自己的长子。
而且他未婚妻,也接受不了出生这么肮脏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即便是私生子,也要身世干净。
或许,惹怒那个陪酒女的并不是沈家雇人去她家附近堵她恐吓她的行为,而是沈鹤鸣的那句:你自己被多少个男人碰过自己不清楚么?你说这孩子是我的种,我合理怀疑,你是想让我做你的接盘侠。
陪酒女再三向他强调,自从和他在一起以后,她就专属于他,之所以意外怀上,是因为某一次她以为是安全期就没有吃药。
况且医院的医生说过,她身体底子不太好,又吃了太多避孕药,如果执意打掉这个孩子,她未来可能会再也无法生育。
她说她是舍不得孩子,外加害怕自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做妈妈才想留下这个孩子,沈家可以不认,但需要向她支付孕产期营养费,孩子生下来以后,还要按月给她打孩子的抚养费。
虽然陪酒女提的这些要求并不过分,但也不排除陪酒女是在以退为进先博取同情保住这个孩子,再慢慢吸沈家的血。
沈家肯定也是考虑到了这个方面,所以没同意。
沈鹤鸣还是坚持让陪酒女打胎,这才有了今天的火爆头条。
沈家应该也没料到陪酒女胆子这么大,反手就真的把沈鹤鸣曝光了……
乐颜分享的这条新闻炸裂,评论区的吃瓜群众们更是愤慨地将沈鹤鸣十八代祖宗都给骂了一通,还有许多年轻女孩就差在评论区打地铺哭嚎自己的梦中情人塌房了。
要不是有聊天记录和照片作证,我也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温润儒雅的沈鹤鸣背地里竟然玩得这么花。
“在看什么呢?”九苍见我一直盯着手机不管他,不悦问道。
我立马把手机上的头条新闻送给九苍看:“沈鹤鸣倒霉了,被曝光私生活混乱还逼陪酒女打胎,真是报应啊!”
九苍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没反应地哦了声,意味深长道:“他不是挺想要私生子的么?满足他。”
“就是就是!看起来这个陪酒女也不是什么好人,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啊!”我心情倍感畅快地点头赞同道。
但,他刚才那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我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有些事……的确是他能干得出来的。
我试探着继续躺进他怀里,亲昵搂住他的脖子,小声询问:“老公啊,这里面不会还有你的手笔吧!”
他摸摸我的头,挑眉从容道:
“那名陪酒女,是我让冥王花钱找的,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沈鹤鸣的。
她原本是想利用这个孩子坑沈鹤鸣点钱,但沈鹤鸣太抠了,只肯给三十万。
后来沈鹤鸣咬死不加钱,她差点就妥协了,准备拿着三十万去打胎。
但,冥王给了她三百万,让她咬死孩子是沈鹤鸣的,所以现在,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是沈鹤鸣的。”
我哽住,不禁钦佩道:“你们真是,绝!”
这报复人的手段,太高明了!
谢姐姐陪着宋堂主在外溜达一圈,赶在乌云压上头,新一轮大雨降下前回了家。
“这几天,辛苦你了。”宋堂主闷声咳了咳,虚弱道谢,百感交集地苦笑笑:“我,又拖累你了。”
谢姐姐面无表情地扶他进院子,“你是为了我,才差点被打散神魂的。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应该照顾你。”
“回去吧……人间的事,你已经处理完了。这些天,你够劳累了。”宋堂主垂首,湿了眼眶。
谢姐姐顿了下,语气中,依旧没有感情:“该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
“我说我想明白了,你信吗?”
宋堂主握住谢姐姐的手,不顾谢姐姐的反抗,强行攥住不放,大口喘息着羸弱道:
“姮儿,你很好。可就是因为你太好了,所以我配不上你。
你啊,聪明,善良,打小就乖巧可爱,我见你的第一眼,只觉得,你比墙角的红梅,还要旖旎绚烂,热烈惊艳。
可惜,老天爷曾将那么好的你送回我眼前,我却没有珍惜你。我那一生,都在怀念那个怀抱梅花的漂亮小姑娘,却不料,心中人,竟是眼前人。竟被我,百般苛待磋磨……
我的妻子,本是翱翔九天的凤,江门虎女,有勇有谋,我却……弄丢了她。
看着她每次凝望我的假装镇定、满目疮痍的眼神,我实在是心痛。把她束缚在我身边,她不会开心的……她那么好,又给我生了个那么聪明的儿子,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姮儿,你走吧,去过属于你的生活。我这次,是真的,要放手了。”
谢姐姐惊了下,扭头意外的望着宋堂主。
宋堂主温柔拍拍谢姐姐的手背,含泪冲谢姐姐微笑:“姮儿,你开心重要。”
旁边虎视眈眈盯着宋堂主的小宝:“呵——呸!”
我呛咳了声,尴尬从九苍怀里出来,蹲到小宝身边,拿出一颗糖哄小宝:“淡定,你别破坏氛围啊。”
小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哼,他不配!”
两人走到九苍跟前,宋堂主低头向九苍简单打招呼:“九爷。”
九苍客套问了句:“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宋堂主脸色苍白的笑笑:“好多了。”
宋堂主在和九苍说话,小宝却神秘兮兮扯了扯我的袖子:“九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我好奇扭头:“什么?”
小宝凑到我耳边,浅声说:“我昨晚,看见龙啦!真龙,特别大的一条大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