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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且容本公主问她几句。”
“好，公主来问便是。”
苏梓茉笑了笑，直视着小柳的眼睛，淡淡开口。
“你平日里有些笨手笨脚，宁国公为何会选你来此？”
“我……”
“其实你聪明得很，也很懂得该如何站队。”
被苏梓茉这般说，小柳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这位有些病态的美人。
“说说看，你可是有非得这般做的什么苦衷？”
小柳身子有些颤颤巍巍，她闭上双眼深呼吸一番，决定还是全盘托出。
“回公主，奴婢本是逍遥门清风师傅的弟子，清风师傅与宁国公交好。某日师傅悄然得知了宁国公养死侍的事情，觉得有悖伦理道德，一再劝阻。可宁国公根本不听，两人最终反目，宁国公担心事情败露，暗中派人追杀清风师傅，后又将奴婢掳走。”
小柳跪在地上，眼泪滴落在地面，手握成拳，满脸愤恨，仿佛想要立刻杀了宁国公一般。
“奴婢自幼在战乱中与家人走失，是清风师傅收留了奴婢，清风师傅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怎能不恨。奴婢本想着隐忍，待时机成熟杀了宁国公，可那宁国公竟然将奴婢走失多年的父母找了出来。宁国公不善待他们，反而以此为威胁，让奴婢为他们所用。还好奴婢听从师傅教诲，并未将真正的武功展示出来，不然定会被烙上那印记，成了宁国公的傀儡。”
小柳声泪俱下，语气里都是对宁国公的恨。
“你说你的父母在他手上，可知道现在他们身在何处？”
“回将军，宁国公不许奴婢认路，奴婢上次见到他们二老，似是在一处村落，门外都有侍卫守着。”
小柳觉得目前唯一能救她父母的，只有黎将军，听到黎将军问话，她连忙抬起头，语气也带着几分急切。
“你带人去调查一下，顺便查一下她所说是否为真。”
“得令。”
黎陌寒身子向后靠了靠，对着暗处小声说道。叶玄应了一声，始终没露面，似一阵风一般从窗户离开。
“将军未查明真相前，你就先在府中关着吧，若是真如你所说那般，本公主看在你不断提醒本公主的份上，会饶你一命的。”
苏梓茉淡淡开口，黎陌寒向后看了一眼，有些不解。
“什么提醒？”
“本公主细来想想，小柳看似做事有些愚笨，可似乎也是在提醒本公主花瓶有问题，但碍于有他人盯着不好直接跟本公主明说。”
“公主聪慧，事实上确实如此，奴婢只知道自己被人盯着，但是没能找出来究竟是谁，望公主明察！”
这次瑶枝也有些惊讶地看着苏梓茉。如果这般说，那公主院中，还有一人是宁国公那边派来的人。
“本公主说的没错吧，秀娟嬷嬷！”
一时间，一屋子的人齐刷刷地看向秀娟嬷嬷。秀娟嬷嬷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即跪下磕头。
“公主冤枉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一心侍奉公主，绝无二心。”
“嬷嬷空口无凭就说自己忠心，本公主有些不相信。”
“公主明鉴，将军明鉴！奴婢在将军府伺候数年，怎么能是宁国公府派来盯着小柳的人呢！”
秀娟嬷嬷见公主和将军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看，瞬间有些着急。
“将军，奴婢之前可是一直跟在您身边伺候的，公主不信奴婢您不能不信奴婢呀！”
说到这，黎陌寒也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的地方，他俯下身蹙着眉凝视着眼前这个他亲自派到公主院落的掌事嬷嬷，企图从中找到破绽。
“本公主若没猜错，秀娟嬷嬷早已不在了，你是替代品对吗？”
秀娟嬷嬷吓了一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公主。
“公主明鉴！奴婢冤枉！”
“来人！拉下去杖责三十，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瑶枝倒吸一口凉气，她还是第一次见公主下这般重的责罚。杖责三十，是个人都受不了，打完后非死即残。
“将军啊！饶命啊！将军明鉴啊，奴婢真的忠心将军府啊！”
“秀娟嬷嬷，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求情吗？”
黎陌寒有些着急地站起身。
“求情？将军，奴婢不是一直在求将军吗！”
秀娟嬷嬷一愣，随后声泪俱下，哭得撕心裂肺。
“你果然不是秀娟嬷嬷，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秀娟嬷嬷一愣，既然被看穿她自然也不装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
说这句话，她的声音也跟着改变了。
“果然，这也是西域的秘术，易容之外还可以改变自己的声音。”
瑶枝恍然大悟地指着跪地的秀娟嬷嬷。
“本公主听将军说过，有个将士在战场上救了他一命，他家里还有一个大他十岁的姐姐，和年迈的父母。将军答应那将士将他的姐姐接到府中当管事嬷嬷，帮他的父母治病。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就是趁着秀娟嬷嬷外出探亲时杀了她的吧？”
苏梓茉眼神冰冷，她有些难以相信会有人干出这种丧天理的事。
“那日秀娟嬷嬷回府禀告，哭诉说自己父母无力回天，可上次她回家探亲明明还说父母吃了药身体有些许好转。本公主当时还纳闷，二老的病情为何恶化如此之快，原来是你们的手笔。”
苏梓茉眼眶泛红，黎陌寒也有些自责没有早日发觉宁国公的奸细，他没能照顾好那将士的家人，也没能保护好他的姐姐。
“此事那贱人竟没向我提过！”
冒牌的秀娟嬷嬷笑得可怕，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
“你应该是秀娟嬷嬷口中说的，远在老家的朋友，每次她回去探亲你都会与她交心，所以你知道不少关于她的事。可是她的弟弟是她心里的痛，她从不愿与人提起。”
“嗯，所以如果你是秀娟，你被冤枉至此竟然都不搬出陈忠义求情，你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本将也怀疑你根本就不是陈秀娟。”
黎陌寒努力压制着想要当场杀了她的冲动，语气十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