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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规则残缺不全,张贴着规则的纸也已经泛黄,双面胶氧化,透出灰黄色,陈旧难看。
但这个自称校长的保安,并没有要替换掉它的意思。
这很有趣。
更有趣的是,这份规则没有指明【你】的身份,也就是说,只要进入了这个办公室,无论是怪谈生物,还是普通人,都要遵守规则。
听青年吹嘘自己一对几的教学吹了半个钟,才终于步入正题。
“我们学校的制度就是这样了!”
“你们怎么看?怎么样,愿意加入我们吗!”
林言看了一眼张雨茉。相对另外两人,张雨茉明显更靠谱,张令夏也愿意听张雨茉的。
“请问我们的工资怎么算呢?”张雨茉上前一步,尽量平静道。
他们既然要说了要来这里应聘,那最好还是有个应聘者的样子。
“啊啊啊,居然忘了说。”青年笑道,“是这样,我们包吃包住,每个月工资八千到一万,月初领工资,月中可以提前取出四千块,但是会收取两百手续费。”
也就是说包吃包住保底还有七千八可以花。
“水电费不包,每个月补贴各50块。”
水费和电费是单独交的。
“因为只能在学校里面吃饭,学校会特供教师餐,所以每天吃饭补贴二十块。”
每天可以白嫖二十块,听起来不会累加,至少不用担心饿死的问题。
“就这样,差不多。”青年说,“考虑得怎么样?”
张雨茉说:“请问,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吗?”
“可以。”青年很大方。
张雨茉看向林言:“你觉得呢?”
虽然可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似乎在他们这四个人里,也就她和林言比较靠谱……
“我没什么意见。”林言抿了抿嘴唇,状似不经意地往门的方向瞥。
张雨茉有点近视,看不清,张令夏拉了拉她的袖子。
这下她意会了。就算林言发现了什么,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许禾松道:“内个,小姑娘,我们真的要……”
林言温和道:“我们不是本来就为了应聘来的吗?”
面前的人还没到二十岁,语气也很温和,许禾松却莫名有些惊悚,有种很强烈的割裂感。
这时候的林言的压迫感,分毫不差于在校门外青年出来的时候。他有种预感,他要是说完了剩下的话,八成会死。
只不过……
许禾松手略微有些颤抖,看了一眼旁边看起来像在发呆的青年。
是被怪谈生物杀死,而且其他三人也会。
“我没意见。”
林言点了点头:“我也没有。”
目前他们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初来乍到,哪儿都是危险,在外面游荡,没有规则保护,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相比之下,这所诡异的学校,倒显得有几分靠谱了。
“看样子你们商量好了?”青年很高兴,“欢迎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林言看过去,他飞快地从抽屉里取出四个工作证。
“这是你们的工作证,千万不能弄丢,最好随身带着。”
林言接过。手一顿。
只见工作证上,竟然已经清楚地写了他们每个人的名字,甚至还有证件照!
【林言
性别:男
教龄:1年
年龄:保密
任教科目:解剖
宿舍分配:一号宿舍楼404】
其他三人的和他的大差不差,年龄那一栏都是保密。
“喏,这是你们宿舍的钥匙。”青年把钥匙递给张雨茉。
他们四个是一起来的,宿舍分配自然也放在了一起。
“有课表吗?”林言询问。
“宿舍会张贴有。”青年解释。目送他们离开的时候,突然补充了一句。
“千万不要违反规则!祂一直在看着!”
林言回头,认真道:“我们知道了,谢谢校长栽培。”
刚出办公室,张雨茉就问:“你们的工作证上,教什么科目?”
“解剖。”林言说。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东西。
“近代史。”张雨茉有些疑惑,“初中历史还要细分这么详细的吗?”
“论语……?”张令夏抬起头,面无表情,透露着一丝懵,“怪谈世界还有我们龙国的论语?”
“语文。”许禾松终于说了个相对正常点的。但这样的正常,好像又不太正常?
他有点慌:“我不识字啊。”
天胡开局,但是因为没文化变成了送命开局。
林言:“……”
一行人离开教学大楼,也就是六号教学楼,顺着校道走。青年在他们离开前告知了他们怎么从六教到宿舍楼。
很简单,下了六教,到六教那边的排球场,然后顺着两个排球场的那条校道走。对于方位好的人来说更简单。
出了六教,到校道上,然后往西走。
广场和主席台相连,校道上没什么植物,整个天都阴沉沉的,没有太阳。
能看见零零散散几个小孩结伴而行,也不说话,他们看过去的时候,就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笑容诡异而渗人。
张令夏不太确定:“我也要教他们?我和他们是同龄吧?”
他本来还抱着点希望,以为能有几个小学生让他教教,但是一路走到宿舍楼下,看到的都只有他的同龄人。
拜托,他也才十三,今年初二好不好?!
光是想想,还得教论语,张令夏就有点头疼。
“没事。”张雨茉摸摸张令夏的头,“见机行事,不行不就胡说,在家你不是最擅长忽悠人了吗?”
张令夏将信将疑:“可以?”
“不可以也得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张雨茉说。
其实他们到手的科目,不是没接触过就是根本就不会,张雨茉想到自己要给一堆怪谈小孩上近代史课就一阵头痛。
她自己的近代史课就经常低分飘过,还要教别人?而且还是怪谈世界的近代史?
但是努力一下,总好过直接放弃……
许禾松也很紧张,不过看到林言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那对姐弟身上,他也是一愣,追着林言的目光看过去。
是一张贴在墙上的纸。
他眯着眼,看不清纸上的字。
这当然不只有他眼睛不太好的原因,这张纸经过日晒雨淋,字迹褪色,纸张都已经泛黄起褶皱了。
“年轻人,你眼睛好使?看得见?”许禾松好奇地问。
“嗯。”林言点了点头,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