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中文网 www.80zw.cc,最快更新怪谈生存守则 !
“怎么,这事儿还和池烬有关系?”女人看了一眼池烬,似乎觉得他瑟缩的样子有些可笑,嘴边难得有了一抹凉薄的笑意。
催产素似乎对她没有任何作用,她从来没有爱过这个孩子,哪怕这个孩子身上流着她的骨血。
她甚至感到恶心。
她根本不想有这个孩子,要不是因为家里人逼迫,她大概永远不会和池高卓上床。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永恒的利益至上。
“有点关系。”池高卓笑了笑,“我们一家很久没有这么吃过一顿饭了吧。管家,上菜。”
管家是新面孔,池烬不认识。
但是小孩子能够敏锐地感知到,管家身上的煞气。
他本能不喜欢这个新管家。
管家转身出去了,对外面吩咐道:“老爷吩咐的菜,端上来吧。”
就有下人陆陆续续地把菜品端上来。
女人收起了手里的东西,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说:“虽然不知道今天你抽了什么风,但是【家】也这么吩咐,那就先吃顿饭吧。”
池高卓眼里的笑意浓郁,看向池烬:“怎么还不坐?”
池烬默不作声,哒哒地坐下。
面前的菜看起来比平时丰盛得多,他们以前都是自己吃自己的,不会在一起吃。
女人也有些惊讶,看得出来池高卓的确花了心思提前准备,笑了笑,看了一眼池高卓,眼里带了几分探究的神色。
他们都清楚自己是什么人,如果没有什么大利益可讨,池高卓绝对不会把时间花在她的身上。
所以她有什么东西,是池高卓想要的?
女人不清楚。
她试探道:“看来你准备了很久?”
“没多久。”池高卓笑笑。
池烬暗暗撇嘴。
又不是他准备,当然不久了,只要提前吩咐一句就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
“开饭吧,先吃饭。”池高卓道。
女人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饭菜色香味俱全,池烬却没有任何胃口,意思意思夹了两筷子,安安静静挑饭吃。
他们像是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则的家人,吃饭都没有任何动静。
只有池烬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么一条家规,不说话,仅仅是因为,不熟悉的【家人】,有什么话好说?
除了利益相关,池烬想不到他们会为了什么坐在这里。
说不准,母亲会坐在这里,是母亲的【家】给了母亲什么好处。
池烬这么想着,突然听到池高卓说:“池烬,怎么吃这么点?多吃菜,长身体呢。”
池烬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
池高卓关心他吃多少?天方夜谭!
这怎么可能?
怕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知道了。谢谢父亲。”池烬默默地多夹了一筷子的肉。
他现在怀疑,眼前的这一桌子菜有问题……
但是看池高卓淡然自若的样子,每一样菜都夹了一点,池烬又感觉自己想太多了,如果池高卓真的在饭菜里动了手脚,他自己怎么可能会吃?
他本能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
女人静静地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眼里流露出讽刺的意味,看了一眼池烬,淡淡开口:“吃了有什么用呢,浪费。”
池烬不说话,低着头,不看女人。
他的母亲不喜欢他。
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憎恨,什么负面情绪都有,他都在女人的眼神里见过。
只是一直不在意。
现在也一样。
女人看他这副样子,更厌恶,冷哼一声,不说了。
窝囊废。
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随了谁,多愁善感又整天惦记着没用的东西。
“好啦,怎么这么说孩子呢。”池高卓打圆场,笑笑,“池烬还小,你包容点。”
女人眼里的讽刺更深。
包容?池高卓和她说包容?真是可笑。至今为止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之一。
他们这样的人,也配谈包容?
她站起来,走到池烬身边,俯身,手落在池烬的脑袋上,微微用力。
“池烬,你不会怪妈妈吧?”
池烬疼,不敢说,瑟缩了一下肩膀,颤声道:“不、不会。”
女人脸上笑意更盛,收回手,拍了拍池烬的肩膀。
池烬依然没有抬头。
如果他抬头的话,就会发现,面前的女人面容模糊,根本就看不清五官!
池高卓笑着看面前的这一幕,明明清楚女人做了什么,却只是看着,眼里笑意愈浓,没有阻止。
对他来说,恨意是毫无必要的。池烬虽然整天无所事事,却可以起到安抚【家】的作用。
而他需要做的,仅仅只是放大池烬的作用。
恨?这也是多余的,有什么用呢?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池烬的身上,还有什么能够利用的。
他的手指曲起,指尖落在餐桌上,很轻地打着节拍。
一,二,三。
他静静地数着。
到了一个节点,他看向女人,脸上的笑容十分满足。
“吃饱了吗?我们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女人点了点头。
池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什么圆滚滚的东西掉了下来,滚了几米。
池烬猛地站起来,惊骇地瞪圆了眼,后退半步。
那赫然是女人的头!
“想去哪儿?”池高卓看向他,道,“管家,把他抓起来吧。虽然和计划的不太一样,不过……也吃了点。”
“你做了什么。”池烬嘴唇发白,自己咬的。
“你在和我说话?”池高卓惊讶,“原来你不是哑巴?”
“……”
池烬攥紧了手,尽管努力控制了,眼眶还是有些许泛红。
他想逃,可心里清楚,为时已晚。
管家不简单,母亲对他也有图谋,他只是砧板上的鱼肉,唯一的区别只是,到底由谁下了第一刀,又是谁亲手将他切开,剥下所有的利益。
“父亲。”池烬突然开口。
“嗯?”池高卓看向池烬。这倒是他第一次听到池烬叫他父亲。
也会是最后一次。
他眼里带了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