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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儿，咬这么大一个口子。”池烬皱眉。
“嗯？”张令夏微愣，说，“你的不是这样吗？”
池烬总算是明白了张令夏为什么会下意识抽出手，一下气笑了，揉揉张令夏的脑袋，说：“是。”
他扫了一眼摄像头的位置，冷笑了一下。
端木还是……毫无进步。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真的不知道，端木怎么做到毫无进步的。
总在暗处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正大光明摆在明面上告诉他们他要做什么，给予他们合适的报酬之后达成共识，这很难吗？端木难道觉得，只有这样暗戳戳地做点什么才能够达成他想要的？还是说，他只是单纯地不想付出任何报酬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张令夏有点莫名其妙，手指捻了捻，不算疼，抽出来之后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伤口看着还是有一些吓人，没有流血，伤口上结着薄薄的血痂，感觉只要一个用力，就会破开口子，流出鲜血。
池烬去配合江志远的实验了，林言也是有自己的实验要忙，张雨茉在旁边指导。
一下子就只剩张令夏一个人无所事事。
张令夏觉得自己一下子还是有点茫然的。。
他在周围走了几步，又怕挡到谁拿东西，找了个地方坐下。
刚坐下，就因为有人要拿东西又被赶走了。
张令夏看着林言手很稳地取着容量瓶里的液体，移液管的液体下落，分毫不差。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好没用。
如果自己当初肯好好学，是不是和池烬说的一样，这些东西，他也会才对呢？
林言做完该做的，剩下只等个结果了，顿时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开始收拾有些凌乱的桌面。
他随意道：“多亏有你了雨姐。”
张雨茉摇摇头，说：“他也是真放心你，这么多原理都不知道，也敢放手给你做，真是财大气粗。”
“可能实验材料太多了没处放，让我祸害祸害。”林言半开玩笑道。
做完了实验，他整个人都高兴了起来，似乎终于缓了口气，感觉到他们活过来了。
“你很高兴？”张雨茉道。
“对。我很高兴。但不是因为这个实验，而是……我们都还好好的，这就很好。”
他虽然不说，但其实一直在担心张雨茉。同一批人的生死，对他来说还是很有意义的。他们都没事，让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林言说的，张雨茉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笑了一声，说：“你说得对，这就很好。”
特别特别好。
然后在周围寻觅了一会儿，很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了张令夏。
张令夏蹲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阴影洒下。
“怎么蹲在这里？”林言伸手，“起来了。”
张令夏仰头看他，抿了一下嘴唇。
林言察觉到张令夏的低落，没有追问，只是说：“还不起来？”
“起，这就起。”张令夏一下站起来，然后不出林言意料的眼前一黑，晃悠了一下。
林言伸手扶了一下。
张令夏脑子昏昏沉沉，脱口而出道：“林哥，你会不会嫌我笨。”
“？”
林言狐疑道：“谁说你笨？”
张令夏还笨，那谁聪明？
张令夏低落道：“可你做的那些，我什么也不会……”
“……”林言简直要两眼一黑了。
他道：“你其实是想说我很笨对吗？”
“？”
面对疑惑的张令夏，林言道：“你说的你不会的东西，我其实也不会啊，我都比你多学了这么多年了还不会，你不就是在说我笨吗？”
张令夏：“……”
对，对吗？
不对吧？！
他是想表达这个吗？
他明明是想说自己笨，不努力，这跟林言有什么关系？
“你想什么呢，你才多大，十四岁，我是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连化学都没接触过呢。”林言含笑道，“你在意这么多做什么，这里的实验我也很多都不认识，难道你觉得我也很笨吗，这样我会伤心的。”
张令夏：“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林言一脸受伤。
“不是！你不笨我也不笨，行了吗，你别说了。”张令夏一想到林言说自己笨就肝痛。
林言还笨，那到底还有谁聪明？
“这不就对了吗？”林言笑笑。
张雨茉也是微微叹气：“怎么，一过来就听到你说这些，你是笨吗？你只是不努力。而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是说好了这些我来学，你只要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就好了。”
“……姐，你太溺爱我了。”张令夏撇嘴。
“什么叫溺爱你。”张雨茉失笑，“本来就是这样的。我喜欢学那些东西，你又不喜欢，没必要强迫你。”
“啧啧啧。”林言咋舌道，“还说不是溺爱……这溺爱味儿都冲晕我了。”
张雨茉、张令夏：“……”
林言就笑笑。他比张令夏想的要复杂一些，刚开始他也不爱学习，浑浑噩噩，知道只有学习才有出路的时候才开始认真学，然后慢慢爱上学习。
不得不说，学习的确能够麻痹一些苦难，让他能够短暂地遗忘掉自己只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
“好吧。”张雨茉说，“的确有点溺爱了，你说得对，但是，既然没有必要，那也不需要着急不是吗？等他想学了愿意学了再说呗。他年纪也不大。”
张令夏眨眨眼，嬉笑：“姐说得对。”
林言听得是直摇头：“我说就得说半天，你姐一说就结束，哎哟，这下次还是让你姐来吧，我教不了一点。”
张令夏吐舌头，道：“林哥说得也挺有道理的。是我想太多了。”
或许是年纪还小，容易眼高手低，理所当然地觉得别人会的自己也该会。
林言说得对，他又不是什么绝世天才，不会就不会了，有什么丢脸的。
“知道就好。”林言拍拍他的脑袋，拍得张令夏翻了个白眼，说：“别拍了，再拍就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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