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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陈乾有些难以置信,“那地方的特产不是青铜面具吗?”
我摇了摇头:“没文化了吧?三星堆出来的,不止是青铜面具,更多的是眼睛,他们几乎是眼睛崇拜了。”我解释道,“他们的那些眼睛,也都是青铜铸造出来的,看着造型,倒是和这个碗上面是一个祖宗造出来的。”
“你说那口井里面能看到上面?”陈乾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啊。”我回答到,“不仅能看见,还能听见声儿呢!这千里眼顺风耳的,真是够拉风的。”
陈乾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太同意我的说法:“如果渤海国也实行眼睛崇拜的话,那我们一路过来就应该能够看到了,但是直到现在,我们才看见类似的图腾,显然说明这只是他们一家的行为,和渤海国没有关系。”
这个理论反而让我眼前一亮,我顺着陈乾的推理继续分析:“或者说,这一家根本就是外来户,是后迁到渤海国的!他们的祖辈实行眼睛崇拜,所以他们就将这个传统延续了下来,但是渤海国的原住民视他们为异教徒,根本就不给他们申辩的机会,再加上他们院子里的那口井能看到上面的世界,说不准还会以为他们家里的人能够通阴阳,祭司的地位不保,只能妖言惑众,说他们家会害死渤海国的人,所以当地的人就群起而攻,不论男女老幼,根本不留活口,于是他们家就被灭门了……”
陈乾点了点头:“这附近只有这一户人家,看来平常他们与其他人交流的也不多……好了,咱们去看看那口井,说不准能有什么收获呢。”
我只得跟着陈乾出了屋子。
陈乾要比我管用得多,他一上来就看出了猫腻儿了:“哎呦,这上面不是那口石头棺材的地方吗?看位置,应该是正上方了。”
我点了点头:“我就是在这口井里面看见你的,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的。”
陈乾瞪了我一眼:“人家说啥你都信,我说我是你爸爸你就不信,你傻不傻?”
我照着他屁股就给了他一脚。
陈乾被我踢得直叫唤,但是我们俩也完全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这下面到底有啥,你就不好奇?”陈乾问道。
说实话,这口井下面究竟有啥我都要好奇死了,但是碍于情面,我根本不好意思问。
陈乾有戳了我两下:“要不咱俩下去看看?”
我赶紧往后退:“我怕死,要下去还是你下去吧。”
陈乾不屑地笑了笑:“得得得,我下去,你在这守着,成吗?”
“成。”我乖乖回答,就像是一个小学生一样。
陈乾将登山绳拴在腰上,另一端拴在井口的轱辘上面,临下井之前还嘱咐了我一下,如果发现那里不大对劲,一定要迅速把他拉上来。
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而后轱辘轱辘,随着那个轱辘的一阵转动,陈乾算是被送了下去。
这口井有点深,绳子足足往下续了十几米,陈乾才到底。
“喂!陈乾从井底往上喊。
“下面有什么啊?”我也冲着井底喊。
“骨头,都是人骨头啊!”陈乾喊道。
这井自古以来都有两个用途,一个是赖以生存的吃水,另一个就是解决生命的投井自尽,但是如果照陈乾所说,井下面都是骨头的话,那少说也要死了三四十个人,这三四十个人一起想不开,全在这家的井里面自尽,那就太奇怪了。
那时候又不像是现在,流行什么自杀圣地,那时候基本上挖到框里就是菜了,随便有口井就得了。
我正琢磨着,登山绳突然一阵有节奏地晃动,我还以为是陈乾出了什么事儿,根本都没敢细想就玩了命似的往上校那个轱辘。
那个轱辘也是不整齐,刚缴了没有几下,杆子突然嘎巴一声断了。
要是说刚刚陈乾还没有什么反应的话,这杆子一段,绳子重新往下一序的时候,他倒是来劲了:“千万别往上面拉!”
紧接着,我就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听声音还是两个骨质疏松的大骨棒子敲在一起的声音,叮叮咣咣的。
“陈乾!”我扒在井口,喊道。
陈乾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喊声,一阵沉默过后,他突然声嘶力竭地朝我喊了一句:“拉!”
轱辘已经坏了,情急之下,我只能一把把登山绳扛在肩膀上,而后脚趾抓地,背对着井口网上拽。
要说小学的时候我也算是校拔河队的主力队员了,怎么到了这时候就不管用了呢?我只觉得我肩膀上的力量越来越沉,而后突然一松。
我心里一阵狂喜!
这一松说明陈乾已经扒住井口上来了!
我赶紧回头:“陈乾你丫的我救你……”
话音还没落,我就看见了我拉上来的那个东西。
全身焦黑,完全就是一个被烧死的人,而且看关键部位应该还是一个男人。两只眼球已经都被烧没了黑洞洞的眼眶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靠!陈乾你大爷!”我大声骂道。
但是井底下却死一般的寂静,陈乾反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陈乾?”我又叫了一声。
仍旧没有人回答我。
我一下子就慌了神儿了,这货要是在井底下出点什么事儿,那我可就交代了!
但是井口还趴着这么一具焦尸,我又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我发现,登山绳儿是系在这尸体的腰上的,看绳结的打法,也应该是第三人打出来的。
我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又往井口旁边凑了凑,挥着背包把那具尸体打到一边。
“陈乾!”我冲着井口,卯足了劲儿又喊了一嗓子。
回应我的仍然是回音。
这一下我可急了,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径直将登山绳拴在了轱辘上面,另一边照样绑在自己腰上,这样一来,即便是我下去了,上面没人接应,我们也能靠着登山绳再爬上来。
打定主意,我一纵身,顺着井口轱辘轱辘,咚地一声,重重摔在了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