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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真相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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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长虹疾驰,虽着灵力渐渐散去,一人一猫的身影落在地上,抬头望去,一颗老槐树矗立在山腰处。

    随着一人一猫的出现,庞大的老槐树下掀起一阵阴风,枝丫阴影下蓝色麻衣的书生缓缓现身。

    在炎炎烈日下,阴风的突兀出现使得蓝衣书更加诡异,陈观眼光一闪,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肩头的柳青枝。

    然而从柳青枝眸中的柔情,对面蓝衣书生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蓝色麻衣书生望着陈观潮,周身魂力激荡不已,似是陈观潮的到来无形中对他造成了不小伤害,然而蓝衣书生没有慌张逃跑,反而缓缓抬手向陈观潮行礼。

    柳青枝一跃而下,三两下便来到蓝衣书生身前,眼中是幸福之色。

    “在下,杜宁。拜谢恩公。”蓝衣书生说道。

    看来这就是柳青枝的青梅竹马了,陈观潮侧开身,开口道:“举手之劳,受不起先生的大礼。”

    此时御雷真诀第三层尚未稳固,不时有雷电之力从躯体溢出,陈观潮只得远远相隔数百米歉意一笑。

    凡是踏入修行之人,大都已经降妖除魔为己任,陈观潮面对杜宁能够以礼相待,不得不让柳青枝极为感激。

    “若是今后再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柳青枝认真道。

    若是说此前帮忙杀掉猿道人是看在陈观潮面子上,那么此刻的柳青枝是真心的将陈观潮看做了朋友。

    “你就不能盼着我好?”陈观潮打趣道。

    看到柳青枝有情人终成眷属,陈观潮就放心了,若小柔儿知晓了此时定然也会开心。

    按照柳青枝的意思藏好簪子后,他便与两人分别。

    柳青枝这时开口:“若陈公子下次路过凤梧郡,别忘了来此处,到时定会以好酒相待。”

    陈观潮微笑点头。

    蓝衣书生看着陈观潮的身影,感叹道:“恩公身上有很多秘密啊。”

    身为魂体的他,远远看着陈观潮,都觉得自己周身气息紊乱。

    柳青枝点了点头,突然说道:“我刚才是不是说请他喝酒?”

    杜宁:“……”

    “怪不得那家伙脸色古怪。”柳青枝顿时捂住了猫脸。

    …………

    三日后,阳光依旧明媚。

    一名衙役的束带还未来得及系住,便风风火火的向府衙跑去。

    等季一鸣赶到府衙大门时,发现向来日上三竿的才起床的郡守大人,此刻竟然出现在府衙。

    而他的同袍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看到季一鸣到来,李功阳立马使了一个眼色。

    随后季一鸣悄咪咪的混入衙役中,郡守的大人突然间大笑起来:“死得好哇,死得好,老天有眼。”

    季一鸣一个机灵正要下跪,紧接着察觉郡守大人并没有发现自己,立马挤到了李功阳身旁。

    “发生了什么事了?”

    “对头死了。”

    季一鸣一头雾水,郡守大人死对头,大大小小算来没有二十个也有十个,这让人怎么猜?

    李功阳发现了季一鸣的异样,看到季一鸣松松垮垮的腰带恍然大悟,这家伙昨夜一定去了教坊司,不然不会连猿道人暴毙的消息都不知道。

    李功阳有点嫉妒,立马悄声道:“想知道吗?”

    季一鸣点头。

    “下次带我去教坊司我就告诉你。”李功阳眼神猥琐,使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色。

    季一鸣看到周围的人都一副知晓内幕的样子,咬了咬牙点头。

    “监妖司七殿主暴毙了!”

    “什么?”季一鸣惊呼出声。

    顿时间,大堂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了季一鸣。

    郡守一愣,看向了季一鸣,出奇的是没有迁怒季一鸣的失态,反而笑了起来。

    “季一鸣,你跟我来。”郡守大人突然发话了。

    “还有李功阳一起来吧。”

    李功阳正要幸灾乐祸,突然有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时苦着脸跟在季一鸣的身后随着郡守进了后堂。

    “你可知道本官找你们来是为了什么吗?”

    ……

    片刻之后,随着监妖司七殿主暴毙之后又传来了新的消息。

    冯御史之案有了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官方给出的消息称,冯御史是死于江湖仇杀。

    王老五和顾老五的身份蓦然变成了江湖上好勇斗狠的亡命之徒。

    就此,监妖司七殿和郡守共同将案件的种种疑点抹去。

    随着猿道人的死,傅辛立马控制了所有的舆论。

    天下乌鸦一般黑,为人正直且经验丰富的柴扉对这结果不屑一顾,然而在郡守的警告下,选择了沉默。

    有人突然发现,两个案子过后,说书先生简直是要赚翻了,凭借着冯大人和十四大盗不得不说的故事,掀起众人对冯御史的同情之心,紧接着监妖司七殿和郡守大人联名宣布凤梧郡将迎来一场剿匪行动,以安民心。

    而猿道人突然暴毙的事情却极少提及,不知不觉的被剿匪风波所掩盖,只有一纸文书被急匆匆送往京城。

    陈观潮猜测,过不了多久,新任七殿之主的位置就该落在那人身上了。看着吐沫横飞的说书先生,他摇了摇头,拉着小柔儿往城外走去,驴子紧跟在两人身后。

    早就来到城门口的傅辛,已经等候多时。

    今日的他,身着一身紫色长跑,头戴白玉冠,一手摇扇,俨然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坐在城门外的茶摊处。看到陈观等人走出来,立马放下手中的茶碗。

    走近了,傅辛用扇子指着陈观身后的驴子问道:“很有个性,用不用给你换一匹骏马?”

    陈观潮摇摇头,身后的驴子却是不满的叫了两声,蹄子在地上哒哒作响。

    “不用了,提前预祝你高升。”

    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面紫金色令牌扔了过去,正是两人第一次相遇时的那枚。

    “就知道这点儿小聪明瞒不过陈兄。”傅辛苦笑了一声,挥手朝着令牌一抹,一道白色的青烟散出,不由分说的重新抛给陈观潮:“一路走好。”

    陈观看着重新被硬塞进来的令牌,心中哑然,自己不过是随手试探,没想到,这令牌还真被做了手脚。

    做完这些,傅辛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小柔儿,潇洒转身往城里走去。

    …………

    大唐京城。

    御书房,发鬓斑白的唐皇坐在书案处,拿着一本奏折细细审阅。

    此时,一份密折被送到了身前。唐皇放下手中的奏折,立马站起身来,挥手间,身后侍奉的老太监,转身躬身行礼快速退出了御书房。

    片刻后,御书房周围空无一人,唐皇颤双手抖,灯火摇曳中,细细摸索着密折上的每一个字。

    半晌,他发出一声叹息。缓缓走到书架旁,抽出一个卷轴,一位明眸皓齿的美女跃然纸上。

    唐皇轻抚着画中女子脸庞,呢喃道:“述儿,你可以放心了。”

    唐皇明白,如今的皇宫危机四伏,让自己的女儿在皇宫中消失才能保住她。

    为此,自己不惜精心策划一场大火,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不敢轻易去查女儿的踪迹。

    此时终于有了消息,他的心事也算了了一桩。

    “影子。”

    御书房门内,书架旁的阴影处一个矮小的黑色身影突然出现。

    “阻止他们来皇城。”

    影子点头,缓缓后退,融入了黑暗当中,不见踪影。

    这时,御书房外,一个男子跪地不起,声音远远传来。

    “父皇,儿臣请求彻查三弟窝藏妖犯之罪。”

    声音远远传来,打破思绪,待侧耳听清后,唐皇脸上怒容乍现。

    伸手敲了敲书案上的砚台,屋外的铃铛顿时响起。

    老太监弯腰快步来到书案前。

    “召太子。”

    不一会,一个身着杏黄色衣袍,头戴金冠的年轻人匆匆进来。

    瞧见书案后的身影,大步上前,跪在书案前,朗声道:“父皇,前有妖妃乱国,后有……”

    “放肆。”唐皇拿起岸上的奏折,劈头盖脸砸向了跪在地上的年轻人。

    “父皇,当时所有人都看见了,儿臣知晓您舍不得三弟。若是不处置何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唐皇沉默了,本以为将女儿送走,自己就能专心整治朝堂。

    可没想到,几日之前边关传来急报,一夜之间,漠北城失守,边关守将林守仁战死,同在军中历练的三皇子出逃。

    漠北城乃北境要塞,由林守仁把守,十年来北野皇庭不能踏入一步漠北城,都是林守仁的功劳。

    三皇子此去军中不过两三个月,城池便失守了。

    最要命的是,有传言说,是三皇子门客偷袭守城将士,与北野皇庭里应外合致使城破。

    若仅仅是传言还好,可是数位死里逃生的将士都如此,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这不,一书案的奏折,都是这件事,早朝,在朝堂之上,众人首要的一件事不是如何御敌,而是讨论如何惩罚三皇子。

    唐皇一时之间差点气血攻心。

    若说此事没有幕后黑手,傻子都不会相信。

    “这件事待战事结束之后再论,休要多言,若是让朕发现,这件事背后有你的影子,有你好果子吃,退下。”

    地上男子,冷汗淋漓。心中暗骂不已,自己本不想来,可是那位神通广大的谋士偏偏要试一试父皇的底线。

    看到太子仓皇退去,唐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