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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片和恐怖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唯一的区别也是前者最令人沉醉的地方,依靠视觉感官上的冲击,变化莫测的情景剧情,以及错综复杂的叙述手段来取悦观看者。恐怖往往定义为虚无缥缈的情感,然而惊悚更真实,这场惊悚的直播秀,正是抓住了观看者们的敏感的心思,越是觉得恐怖,越是想要知道答案。
那些恐怖电影里的桥段,在惊悚的瞬间,女主角总是会惶恐尖叫“为什么,为什么……”,然而,她却不知道,这根本就没有答案。不论是剧情设定,或是人们的推测,都没有答案,都没有原因。
可真实的直播秀却不一样,不受剧情的约束,突发事件归为常态,这一刻,近乎荧幕前所有的观众,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着,将这镜头里的实况转播,深印入记忆深处,连直播系统后台的议论也少了,在这紧张的惊悚时刻。
“野子,野子。”身后袭来女子微颤的话音。
男子持摄影机的手在颤抖,镜头晃得很厉害,将这画面的恐怖气氛渲染得极为凝重,他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女人,细声问道:“怎么了?”
“我……不,不知道怎么了?我,我心里很慌,很难受,要不,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女子哀求着,面容苦涩,眼眶含着泪光。镜头下模样,更显憔悴,面色惨白,观众们不由心里捏了一把汗,各自揣测着。
野子没有回答,看着从镜头远处缓缓走来的阿中和他的女朋友,心里纳闷着,怎么回事?怎么不按照剧本来演?他一脸惊异地看向自己的伴侣,在镜头后面,张大了嘴,做出唇语。“你,怎,么,回,事?怎,么,会,提,前,说,这,句,话?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进,去,的,教,室。”
原来,这个队伍在此之前,就有过商议,还未出发时,便商谈了,待会抵达之后,要如何进行表演,才会不被观众察觉,才能得到更火热的收视率。毕竟曾经所去的每一个诡异的地方,都不诡异,每一个恐怖的地方,都不恐怖。
每一个起初听起来十分荒诞神秘的地方,都能为之一怔,可一旦涉足之后,除了无谓之外,就只剩下无趣。他们认为这一次的行程也是如此,免不了乏味,若被观众发现作假,只怕人气与心血都毁于一旦。于是,模拟剧本的流程便上演了,私底下,他们至少演练了不下十遍。
镜头里,三人走到了一起,两个女子便开始互相安慰着,但很快,她们便达成了共识,对着拿摄影机的野子说道,宛如对着镜头说道:“这里的确很奇怪,要不我们先暂时离开,我心里也瘆得慌,浑身都起了鸡婆疙瘩。”
“是啊,我们走吧,我害怕,野子。”哭丧着脸,她对自己的男朋友祈求道:“好吧,我实话告诉你,之前,我们上楼的时候,我发带掉了,可当我弯腰下去捡时,突然看见地上有……有两个人影。”镜头下的女子哽咽着,泪水已经溢了出来,她情绪紧张,惶恐道:“这束光是从身后照来的,所以我立即起身,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可……可我只看见了阿中。”她此言吐露,亦是将心里的压抑全都宣泄了,止不住地摊在另一个女子的肩头,哭泣着。
在镜头下的男子,阿中,听闻之后,亦是觉得浑身不适,猛地扭头望去,漆暗的走廊里,并没有出现什么,他探照着手电筒,喘息不定,神情焦虑。
这时,有不少人在直播平台发言,劝诫众人离开,还提及在这不祥之地,以往来过的人,最后都没了音讯。当然,也有不少人扬言,剧情做得太过虚假,根本不具惊悚气氛,只是镜头场景阴暗罢了,所以才会觉得有些神秘感。甚至还有人谈论,这根本就不是在教学楼里,也不是在什么被隔离的未知区域,一切都只是假象。总之,平台里的言论,比镜头里的场景,更要玄乎其境。
“求你了,野子,我们走吧。”女子哭求着,脆弱的身子骨正浑身颤抖。
野子注重名利,他极不愿意离开,难得今日的观众数量已经突破了顶峰,留下来,只会是创造该领域的奇迹,甚至还会因此而成为名人,得到众多赞助商的支持,辉煌的前途指日可待。但没办法,凝望着三人尽显退意的眼神,他无可奈何,若是一个人留在这里,又没胆量。
他只能妥协道:“好吧,好吧,今晚的计划,看来临时取消了。”他阴沉着脸,将镜头对准自己,向诸位观众解释道:“对不起,各位观众,事出有因,想必大家应该也了解,不是我不想继续下去,而是为了安全,所以,我们要重新制定一个计划。毕竟这里,我们是第一次来,又是深更半夜,对这里所发生的事,完全不了解,只能将这一次的解密向后推移了。”
野子无奈地看着三人,随后对着他们说道:“好吧,我去上个厕所,这泡尿从上船憋到了现在。”说着,他左右探望了一眼,随后将目光锁定在走廊深处,深吸一口气后,抬起摄像机,便迈步朝里走去。
“野子!”身后,阿中忽然叫唤道:“就在这里方便吧,又没什么外人,周围看起来太……”
野子头也不回,冷言道:“没人?这里可有六十多万的观众盯着呢!你想让我成为一个随便的人?我可不是。”借助着摄像机的灯光,他不断深入黑暗。
镜头的画面中,不断延伸至黑暗,光线越来越暗,还不断散发出他自言自语的声音。“噢,真是的,一群胆小鬼,不具备一丁点的冒险精神,如果情势不诡异,那还叫恐怖校园探灵之旅吗?哎,本来我还打算,将这一次行动记录下来,录入CD里,毕竟像这样的事,没有多少人愿意做,有勇气做。”
野子停下脚步,他举着摄像机探向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不经意地回头望去,长廊里阴森黑暗,队友已经相隔遥远了。不过他毫不在乎,将镜头对准了一面木门,左上角有一面金属牌,上面刻画的图像十分生动,一枚烟斗,在光影下,那顶上的几缕青丝仿佛在随风飘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