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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很快降临。
楚天舒收拾了小肉团子的行李,挑了一个奶娘,带着流欢与素心,与太皇太后告别之后,便打算离开皇宫了。
她没有打算向慕容言告别。
离别总是伤感的,特别是慕容言那样的人,对她又有那样的感情。
只是她还未走到宫门便被慕容言截住了。
“连告别,都不肯给我吗?”慕容言颇为伤感。
楚天舒强作欢笑:“山水有相逢,又不是永别。皇上何必伤感?”
“你真的决定,在三弟不知情的情况之下,离他而去吗?”
楚天舒笑道:“所以你这是在为他抱不平吗?”
尽管她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慕容言摇摇头:“我是在为小肉团子做打算,没有爹爹的孩子,可不好长大。你那么爱他……怎么舍得?”
“单亲家庭长大的小孩,的确或多或少有一些缺憾。我只能尽量给他最好的。因为,相比之下,如果他的父亲母亲离心离德,整日争吵没有欢笑,对他而言伤害更大。”
“离心离德?整日争吵?”慕容言惊讶道,“三弟就是这样对你的?”
“我只是……做个比喻。”楚天舒知道,假如她心中有了那根刺,她做不到不争不吵,她的争吵必会被视为不贤淑,她总有一天,会让慕容白厌烦的,或许……他已经开始厌烦了,只是他还不动声色而已。
“天舒,昨天你曾问我,当初,我为什么想要这个皇位。”
“知道吗,当初我这么强烈地想要这个位置,居然是想要没有任何顾忌地娶你,给你名分,给你幸福……”
“只不过,当有一天我终于登上了这个位置,却发现,它给我的,远远比我想要的,要少。”
“因为我想娶的那个女人,她的心,已经不属于我。”
楚天舒沉默着。
她的心,怎么可能一分为二?
她是楚天舒,还是楚远?
或者,不管她是楚天舒,还是楚远,在爱的天平中,一边是慕容言,一边是慕容白,很明显慕容白要重太多太多。
否则,为何她容不下那一点点欺瞒?为何她每每想想慕容白那些话:“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及“我这辈子只有楚天舒一个女人”之类的,她就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
她绝不允许自己在所爱的人面前像个小丑,她必须要离开,有尊严地离开。
尊严……值几两银子呢?
她又一面渴望着洛满星不曾存在过,他与慕容言的争执未曾发生过,她受伤后想起往事不曾发生过。一切都只回到那个午后,那个她刚刚忆起作为楚远郡主的一部分记忆与感觉,回到慕容白身边,静静的抱着他的那个午后……
慕容言看着她的沉默,心也随之一点一点沉沦。
他只是试探着说出那样的话,私内里他希望听到哪怕是一点点反对,哪怕是“曾经我心里有你”也好。但是没有,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沉默。
“皇上,我走了。”
楚天舒不想再逗留。再逗留多一刻,很可能她便再也找不着自己的心了。
“天舒……”
慕容言是多少想挽留,哪怕只有一刻也好……
但他找不到她留下的理由,他找不到一个让自己的亲弟弟的妃子留下的理由。
“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就回来吧。我会一直在这等你。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楚天舒勾勾嘴角,她本来是想笑,但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下来了。
保重,言哥哥。
这样的话,她甚至不敢说出口。
她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慕容言站在原地,看着,直到马上消失在视线之外,他还是一动不动。
“皇上……皇上……”
小李子急急地冲来,小心翼翼的叫着。
慕容言尚未回过神来,嘴巴却应了一句:“何事?”
小李子说:“皇上,夏将军晕过去了……”
慕容言叹了一口气,现在,是应该面对这些繁重的国事的时候了。
按慕容白的说法,夏源河晕了过去,便离毒清不远了。
待夏源河身体恢复,他发现自己被慕容言这样摆了一道,不知要咆哮成什么样,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先送夏将军回府吧。”
便让他在自己家中醒来吧!
楚天舒抱着小肉团子与流欢同坐一辆车,后面素心与奶娘另坐了一辆车。
“郡主,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流欢这声郡主叫得很溜,她终于觉得自己有了归宿的感觉了。
“我也还没有主意。”楚天舒舔了甜嘴唇,嘴唇已干涩得要脱皮似的。
“对了,流欢,以后别叫我郡主。我们这是逃亡呢,尽量别引起别人注意。叫我天舒姐就行了。”
流欢瞪着好奇的眼睛问:“天舒姐,为什么要逃亡呢?三王爷容不下你么?奴婢在做宫女之时也听说过很多王爷的故事,其中他们最津津乐道的就是王爷与郡主的故事了。虽然有很多细节奴婢还不清楚,为何郡主在故事中会成为一个江南美女,但那故事里边,王爷的确对您一情往情深呢。”
楚天舒感觉头顶一郡乌鸦飞过,这事解释起来又要费老半天了。
“流欢,你觉得,何为容得下,何为容不下?以欺瞒换来的相容,有何意义呢?”
“欺瞒?”流欢不明白。“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呢,我感觉像王爷那种人,没有必要以欺瞒来留住一个人和一段感情。”
楚天舒看着他:“王爷那种人?他是哪种人?”
流欢说:“流欢久在京城混,什么身份都当过,各种青楼丫环,各种将府下人,花匠,江湖卖唱等。虽然不认识他,但我经常听到关于他的言论。比如光明磊落,独当一面,做人有担当,温文尔雅,谦恭和气,不骄不躁,很能给能给人以安全的感觉等等。很多府上的小姐是为了能嫁给他宁愿做妾……”
楚天舒倒是笑了:“这么多正面评价?都是以讹传讹吧?真正了解他就会知道,他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有情绪,会发火,会害怕,有弱点……”
“只是因为别人都说好,便拼了命地往里嫁?那是真正的感情吗?那样,真的能幸福一辈子吗?”
“真的感情,无需矫情,不可欺瞒。彼此诚心以待何须欺瞒呢?若是有一点点的欺瞒,那是对彼此的不信任,不确信,不了解,不珍惜。那么,这样的感情,我们还要怎样走下去呢?”
流欢说:“如此听来,天舒姐不但是了解王爷,而且还是极爱他的。或许天舒姐真的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解释清楚何事必须欺瞒。”
楚天舒摇摇头:“在他那个位置,欺骗别人,利用别人已是一种常态。我只是忍受不了自己也成了被欺瞒的对象。我若听他解释,只不过是再听一遍新的谎言罢了。”
流欢无言以对。
恰这时,车夫在前问:“娘娘,刚才您说一路向西走,现再向西行,可就出了京城了。”
车夫亦是两个训练有素的侍卫,也是慕容言坚持要送给自己护航的。
“以后别叫娘娘,叫夫人吧。”楚天舒说,突地又想起流欢汇报来的红梅曾说的向西的一个山寨。
“流欢,不如咱去城郊季子山寨可好?一是去探探那里什么情况,二是这地方看起来像个小村庄,如果不是小村庄,咱们再附近找个村庄住下也不迟。”
“好啊。”流欢欢乐道,“奴婢在京城也混烦了,正想到乡下去散散心。”
车夫听到指挥,便毫不犹豫地出了城,一路向西走。
这路程还挺漫长,楚天舒抱着小肉团子睡了一觉,期间还下车让奶娘喂了一回奶,快日落的时候,终于到了。
为什么流欢如此肯定到了呢?因为这个村子的入口,正好那竖了个大岩石,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大字:季子山寨。
“天舒姐,估计这个季子山寨的村民都蛮有钱的吧?很少有村子会这样把自己的村名标在上面呢!”
楚天舒看着那竖起的高高的大石头,心中有些异样。这个季子山寨,似乎不太一般。
素心看了看说:“我们那边乡下如果是有村里出了大官,大官们都会给村里一点资助,大约就是竖一个这样大的村牌,但一般底下都有落款的呢。”
“不管情况如何,现在天也快黑了,我们就算是借宿一晚,应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的。”楚天舒说着,抱着小肉团子便往村子走去。
这个村子看起来的确都生活安逸。房子都还挺新,此时正是晚饭时间,村子里四处炊烟四起,四处还有散玩着的孩童和摇着扇子的老人。
楚天舒一行人进去,引起了一阵骚动。小孩童们都跑了过来看热闹,小肉团子似乎是看到同龄人,特别开心,手舞足蹈的笑着。
“老人家,”素心已经向几个老人走去,还连忙行了个礼,“我们是赶路的行人,因天色晚了,不能继续赶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正好就看见这了。请问一下,村子可有借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