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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旧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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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库斯并不清楚深入巫妖王巢穴的弗丁和加尔鲁什刚刚和死神擦肩,他这个联军的指挥官此刻甚至不在正面战场。

    但这次是为了正事,他在接见几位特殊的客人。

    已经可以被叫一句老帅哥的罗宁见马库斯进来,翘起了二郎腿,颇为不屑的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去。

    反倒是他身边的温蕾莎面带笑容,想马库斯点头示意点头示意。

    ………………

    说起来,他和罗宁闹翻的导火索还是因为希尔瓦娜斯。

    “深藏不漏啊!”

    这是黑门二十四年,几年没见的两人久别重逢后,罗宁对马库斯说的第一句话。

    “当年肯瑞托的信使九死一生带回来的情报说……”法师斜着眼扫了扫马库斯:“那位洛丹伦的新任主人顺着一条密道截住了阿尔萨斯,险些一箭射死你那位老上司。”

    罗宁唏嘘道:“合着你当时说的‘老朋友’,是那位?”

    马库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可惜没射死……”

    他话没说完,罗宁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一把夹住了马库斯的脑袋。

    “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和她勾搭上的?好你个马库斯,阴戳戳的想让我管你叫姐夫?”

    “要死要死……”马库斯猛拍了几下这货强壮的胳膊,“你个搓条的练一身腱子肉干什么,让我小姨子管得太紧了,打算吸引吸引同性?”

    罗宁听到这话,把胳膊勒得更紧了,趴在马库斯耳朵边低声道:

    “你胆子可真大,要不是你老子是乌瑟尔,单凭这一条,那些血色十字军就能把你绑上火刑架。”

    马库斯知道罗宁是在拐着弯劝自己,于是笑了笑:

    “就没有遗族这码事,我也绕着那些家伙走,那都是群疯子。”

    他看了一眼法师:“您家夫人知道了?咋说的?”

    罗宁叹了口气:“她……挺矛盾的,不过肯瑞托内部就这件事讨论的时候,她还帮你说了话。”

    “你也知道,风行者家……哎……”

    温蕾莎姐妹的父母在二战之中死于兽人之手,大姐奥蕾莉亚与丈夫远走外域,二十年没有音讯,可想而知,当希尔瓦娜斯的“死讯”传来时,温蕾莎是何种心情。

    因此在得知自己唯一的亲人以另一种方式活了下来时,温蕾莎的心情是复杂的。

    说起来,风行者三姐妹中,马库斯最同情和欣赏的反而是温蕾莎这位声名最不显的三妹,坚韧独立,敢爱敢恨,就是……眼光不太行。

    “可惜了我小姨子,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刚见面就想挨揍?”罗宁晃了晃沙包大的拳头。

    马库斯果断认怂:“快当爹的人了,别这么轻浮……预产期什么时候?”

    罗宁松开拳头,有些无所适从地挠了挠脸:“不知道啊……”

    倒不是法师不关心自家那位皇太后,只是高等精灵和人类的混血儿,有史可考的,温蕾莎肚子里这俩是第一例。

    奎尔多雷怀人类的孩子要多久?在线等……罗宁也是焦头烂额,媳妇显怀之后每天都当要生了伺候着,妥妥的二十四孝准爸爸。

    “苦了你了。”马库斯站着说话不腰疼,拍了拍罗宁的肩膀。

    轻佻惯了的罗宁脸上洋溢着微笑:“我只希望这一趟快去快回,别错过了孩子出生……也不知道他们会是银发还是红发,像爸爸还是像妈妈……”

    “没准是金发呢,”某人拨拢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毕竟姐夫有……淦……流鼻血了!”

    罗宁黑着脸,一拳头砸在了马库斯鼻子上。

    ………………

    想到这,马库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不理鼻孔朝天的罗宁,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看向了此行的正主。

    “怎么样,卡尔,”马库斯对身穿禁魔拘束服的血精灵笑了笑:

    “紫罗兰监狱伙食不错?我看你都胖了。”

    满脸憔悴的凯尔萨斯忽地蹿了起来,扑过身子来就要咬马库斯几口。

    “我说红头发的,”马库斯一巴掌抽在凯尔萨斯脸上,转头皱眉道。

    “你们肯瑞托都不给犯人打疫苗吗?我去人权组织告你哦。”

    收获了一个更大的白眼。

    “马库斯!你个人渣!烂货!生儿子没xx的狗东西!【通用语屏蔽词】!【高等精灵语屏蔽词】!【血精灵语屏蔽词】!”

    凯尔萨斯双目赤红,冲着马库斯就是一秒五喷。

    “好歹也是高等精灵的王储,逐日者的血脉,这些年受的罪,就让你变成了一个泼妇吗?”

    一向唾面自干的马库斯却没有继续插科打诨,语气转冷,一脸严肃的看着阿尔萨斯。

    “你还有脸提我的姓氏?我的人民!我的家园!都是你们,无耻至极!你们毁了我的一切!联盟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和加里瑟斯一样,都是魔鬼!该死的人类!”

    加里瑟斯,凯尔萨斯为联盟效力期间的指挥官,当年还是奎尔多雷的凯尔萨斯,在与天灾的战斗中率领高等精灵短暂地加入了联盟军队,却被这名指挥官猜忌排挤,直至身陷囹圄,这最终也导致了他远走外域。

    “你确实瞎了眼,”马库斯看着这家伙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青筋在他的额角凸起。

    “看看你现在的德行!看看你眼中的邪能之火,你告诉我,你是精灵,还是恶魔?”

    ………………

    霜之哀伤留下的死亡之痕至今仍像一条丑陋的伤疤,将曾经美丽高贵的精灵主城一刀两断。

    在七年前的那场战役中,凯尔萨斯的父亲阿纳斯塔里安·逐日者战死…

    同时战死的,还有一名游侠队长,她叫希尔瓦娜斯…

    “你失去了父亲!你失去了家园!你的人民流离失所!你背负着奎尔多雷的命运!”

    马库斯把凯尔萨斯拽了起来,与他充斥着邪能之火的碧绿双眼对视。

    “这就是你自甘堕落的借口?这就是你身为奎尔多雷王室,辛多雷之主的骄傲?我呸!”

    他金色的眉梢不受控制地抖动,声色俱厉道:

    “达拉然也几近毁于天灾军团之手,安东尼达斯那个老家伙,挡在巫妖王面前时有一丝犹豫吗?希尔瓦娜斯成了他妈的被遗忘者!乌瑟尔死在了安多哈尔!达隆郡变成了一片废墟!你的人民被魔瘾折磨的时候,我的同胞,他们的家人也在被天灾屠戮……我该怎么做?那些妻离子散的洛丹伦人该怎么做?跪在原地向圣光祈祷?还是赌上自己的族人,向恶魔献出自己的灵魂?”

    马库斯难得的发泄了一番自己的情绪,把凯尔萨斯扔在地上,自己也缓缓坐下,面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的“老相识”。

    “你是雄才大略的奎尔萨拉斯王子,你是辛多雷的领袖,你有你自己的骄傲。对于你的人民,你问心无愧。”马库斯嘶哑着嗓子,低沉的说。

    “没错,加里瑟斯是个小人,您老人家受了委屈不假。”

    “达拉然毁了,肯瑞托可没毁,洛丹伦灭了,你在联盟的老相识还没死光呢。”

    “你怎么做的?宁可去寻求恶魔的力量,也不愿意想想你的老伙计们,这就是你身上背负的血脉荣耀吗?奎尔多雷的骄傲?”

    马库斯脸上浮现讥诮之色:

    “我呸!因为你他妈刚和简翻了脸,你觉得所有人类都是加里瑟斯,都是阿尔萨斯那种废物!”

    “因为你潜意识里从来就没对这些有过归属感。”

    他整个身子前倾,湛蓝的双眼死死盯着血精灵的脸,脸上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凯尔萨斯,却更多地实在嘲笑当年的自己。

    ………………

    当年被乌瑟尔打晕丢上了船,马库斯的确是满腹怨怼。

    但等到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东部王国,看到奥特兰克山脚的达拉然废墟,那满目疮痍的魔法圣殿,和那道触目惊心的剑痕时。

    心中升起的第一个想法是,就算他当时在场,又能改变什么呢?

    或许只是霜之哀伤中多了一个哀嚎的灵魂吧。

    那是无数师长用性命给马库斯上的一课,也是马库斯重生后最重要的一课。

    它给了身为穿越者的马库斯当头一棒,也许正是从那时起,这个年轻的圣骑士不再把自己的生命当做一场可以跑尸的游戏。

    也是从那时起,马库斯找到了自己此生的目标。

    “我要活着……安稳的活着……不留遗憾的……不容任何人破坏的……精彩的活着……”

    在乌瑟尔的墓前,马库斯听到一个声音在心底对自己呐喊。

    所以在黑门27年,凯尔萨斯面前的圣骑士七德不修,胆小惜命,锱铢必较,狡兔三窟。

    他穿最闪亮的盔甲,因为他这样同伴会在注意到的第一时刻前来救援。

    他在每一个落脚处建立避难所,因为他不知道哪一秒,会有聚焦之虹炸弹落在自己头上。

    他和记忆中的每一个“大人物”交好,因为他抱不上最粗的大腿,只好无所不用其极的多抱几条。

    他攒不下自己赚到的每一个铜板,永远在搞一些别人不理解的研究。

    他努力的向上爬,只为了血条旁边那条金龙,和他心心念念的骷髅标志。

    那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才是他活在艾泽拉斯的倚仗和底气。

    他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怕死了……他只是害怕,害怕下一个黑门二十年到来时,他还是一样的弱小,一样的有心无力。

    他只是害怕自己死的无声无息,尸体像一个沙包一样被丢在路旁,只在慰灵碑的最下面多一个不起眼的名字。

    他只是害怕,害怕存在的痕迹被这个世界无情地嚼碎,害怕像梦中那样,罗宁,弗丁,布丽吉特,怀特迈恩等人惨死在他的面前,而他只能趴在他们的血泊中,耳边是施暴者的狂笑,脸上有刽子手的鞋子。

    ………………

    “克拉苏斯找到了重塑太阳井的方法……”

    发泄完心中的怒火,马库斯轻声说。

    “我……”

    “你知道,”马库斯毫不意外。

    “如果我们不在风暴要塞把你击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领恶魔大军侵占你的故乡,用它来和恶魔做交易。”

    凯尔萨斯面容惨白……

    “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已经陷入了某种执念,你的心里除了恨意什么都剩不下了。”

    马库斯接上了凯尔萨斯难以启齿的话。

    “卡尔,还来得及,你是逐日者最后的血脉,辛多雷的王,你的子民在等待你重新竖起奎尔萨拉斯的旗帜,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马库斯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

    “我本来是强烈建议弄死你的,把你关到禁魔监狱,是温蕾莎的意思。她认为你还有得救,只要……冷静冷静。”马库斯注意到凯尔萨斯已经平静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对罗宁身边的女精灵使了个眼色。

    “新生的肯瑞托需要重建六人议会,尽管在这一点上,拍板决定的温蕾莎女士和他小心眼的丈夫持不同意见。总而言之恭喜你,要被这个可恶的红毛穿小鞋了。”

    这的确是温蕾莎的想法,尽管此时此刻奎尔多雷和辛多雷已经算不上一个种族,但作为奎尔萨拉斯的末裔,凯尔萨斯在精灵群体的影响力举足轻重。

    更何况,奎尔萨拉斯是她的故乡,或许对她而言,凯尔萨斯就如同娘家硕果仅存的弟弟。

    温蕾莎肯定不知道,在曾经的历史上,她建立银色盟约的初衷就是阻止血精灵进入达拉然的体系,而其本人,更是对部落深恶痛绝。

    “夺日者,”沉默了半晌的温蕾莎突然出声:

    “它将会是新达拉然的三个体系之一,肯瑞托议会要变成联盟的议会了,某位首席对此一筹莫展……”她偏了偏眸子,瞥了一眼身边的丈夫。

    “我们需要新的力量去平衡肯瑞托议会的影响力,以免她成为联盟的一言堂。有部落身份的辛多雷刚刚好。”

    “等等,”凯尔萨斯被突如其来的庞大信息量惊到了。

    “辛多雷加入了部落?”

    “这不是正好吗?刚才某个人喊的啥来着?联盟没一个好东西。”

    马库斯冷笑道。

    凯尔萨斯皱着眉,“我走之后辛多雷谁在理事?”

    “阿强。”

    “什……什么?”凯尔萨斯一愣。

    “本名叫……叫……”马库斯敲了敲脑袋,却怎么也叫不出这个挂嘴边的名字。

    “洛瑟玛,他以摄政王的身份同意了部落的邀请。”

    还是温蕾莎回答了凯尔萨斯的问题。

    “胡闹!他想破坏奎尔萨拉斯的外交格局吗?”

    凯尔萨斯眉头皱的更深了。

    “呦呦呦,这就拿自己当国王了?先提醒你,你回去估计也是君主立宪了,为了给你擦屁股,阿……洛瑟玛可没少掉头发。”

    马库斯突然想到前世的魔导师平台,那个秃顶中年卡尔,没忍住笑出了声。

    凯尔萨斯看着马库斯诡异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秀发,没发现什么脏东西。

    “那他也不能……”

    他隐约也能猜到出走这几年族人的境遇,只是嘴犟想等个台阶。

    “凭什么不能?”

    马库斯不吃他这套,偏偏不给。

    “你……”

    “你什么你?辛多雷加入部落可是老子的建议,希尔做的中间人。被遗忘者部落受欺负,不准她叫几个娘家人撑腰?”

    “你可是……”凯尔萨斯目瞪口呆。

    “我可是个联盟?”

    马库斯向他笑了笑:

    “或许是,但在这之前,我只是一个没了家的孤魂野鬼。”

    ………………

    这可真不是马库斯在冥冥之中受到了狗作者蛊惑,血精灵能比正史中提前两年加入了部落,原因有三:

    其一是凯尔萨斯出走外域的罪魁祸首是联盟指挥官加里瑟斯,导致血精灵对联盟根本没有好感;

    其二是经历了失心者横行,国力大幅度缩水的奎尔萨拉斯再也不能支持其超然的几近中立地位。简而言之就是饭都吃不起了,还谈什么大国尊严;

    其三就是如同马库斯所说的,被遗忘者的境遇实在岌岌可危。本身就不被所有部落成员所接纳,再加上希女王不知听了哪个恐惧魔王的建议,直接把家安在了洛丹伦的下水道。

    这导致了哪一天部落和联盟战争升级,首当其冲的就是位于东部王国的幽暗城。宣战理由都不用编,直接把出师表翻译一下,兴复洛室,还于旧都。

    马库斯是真害怕希尔瓦娜斯破罐子破摔。尤其是天谴之门战后,他愈发不希望希女王走前世的老路。

    真把她逼急了眼,敢在自己家里用生化武器,这可是马库斯前世亲眼见证过的。

    马库斯越想越不安,心说要不哪天建议一下女王,迁都吧。

    其实诺森德就不错,遗族又不怕冷,巫妖王把大房子都盖好了。

    只要她别惦记着戴那顶帽子,或者拆帽子……

    ………………

    打断营帐内“热情友好”氛围的是一个穿着灰烬审判军战袍的传令官,她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趴在马库斯耳边低语了几句。

    “嗯?”

    马库斯一边听着,一边饶有兴致地对凯尔萨斯笑了笑,把被封了号的凯子看得后背发凉。

    “别着急弄死,把那三个中二病送过来,让王子殿下好好瞧瞧,他这些年到底守护了些啥。”

    “偷懒时间结束!再不回去其他人会以为我死了。”

    马库斯伸了个懒腰,对一头雾水的血精灵笑道:

    “我的小伙子们抓了几个舌头,你想不想……听听老部下的消息?”

    马库斯背着手,迈着四方步离开营帐,与被北伐军捆成了粽子的三个萨莱茵擦肩而过,只留下不明所以的罗宁夫妇,和下巴险些掉了下来的凯尔萨斯。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