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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柿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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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奇每天会叫一个人来给我送饭。

    我在想着要不要逃跑?如果被抓回去了他们会怎样对待我,如果不逃,就会被一直关在这里。

    我很害怕,慢慢的开始浑身颤抖起来。

    脑子里突然有一个声音说:“他们是坏人,他们都该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木屋外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我盯着门口的方向,一个瘦的跟竹竿一样的守卫走了进来。

    我小声的对他说:“你过来,我告诉你,你们想要的东西在哪里。”

    当他的头靠过来时,我左手去拔他腰间的枪,他用手赶快去护住抢,这时我右手从背后拿起随身携带的匕首,捅了他腹部几刀,并乘机把枪抢了过来。

    他捂住腹部一边往外跑一边呼叫其他人。我追了出去朝背后开了两枪将他击倒在地,这时其他的人听到声音陆续跑了过来。

    我往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快去,一定要把她抓回来。”张奇叫手下的人。

    我拼了命的往前跑,才跑出来一小段路程到了一座大铁桥上,他们就追了上来。朝我开枪,我的左手臂被一颗子弹击中了,眼看着已经无法继续跑掉了。

    我爬到了大桥的围栏外侧,看着汹涌的河水,我怕水,但转头看着追上来的卫兵,顾不得许多,朝着湍急的河流一跃而下,只感觉到水从我的嘴里鼻子里往里灌,身体不断的往下沉。

    当水面的那一丝光亮快要消失时,我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游出水面,想着我还不能死,我也不想死。

    张奇的手下一直沿河在搜索,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被河水冲到了什么地方,躺在河滩上,河滩边的树林一片火红色。

    沿着河滩往上走,不远处有一个陈旧的栅栏和一道木门。

    防止张奇的手下们继续追过来,我躲进了那道木门内,进入到了一片树林,感觉树林里每棵树都是一样的,走着走着渐渐迷失了方向,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处于半昏迷状态,只感觉到血不断的从左臂流出来。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仿佛看到树后面有双眼睛在盯着我,让人不寒而栗。

    艰难地爬起来走进了树林的深处,看到里面有一间木屋,屋前有一位身着淡蓝色衣服的老婆婆,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蹲在屋外的树下。

    我的体力已经完全耗尽,倒在一颗树下就昏了过去。隐约间好像听到那个老婆婆和一个黑衣男孩在说话。

    再醒来时,自己躺在木屋里,伤口像是处理过一样已经没有流血,出来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才清楚地看到这是一片柿子林,现在正是柿子成熟的季节,整片柿子林火红一片。

    屋前昨晚那个婆婆蹲着的地方前面有一座坟,墓碑上刻着天南阁之墓。这应该是木屋原来的主人吧,我在墓碑前鞠了一个躬,就准备离开了。

    快出树林时感觉肚子有点饿,还顺手摘了一个柿子,出来后看到之前的木门上写着禁止进入的字样。

    千辛万苦走了一天一夜,凭着记忆终于走到了安国找到我妈妈,但是因为林晓洲现在被安国列为政治罪犯行列正在接受调查,我连带着也不能在安国正常落户生活念书。

    妈妈听奶奶,叔叔们的话把我送到泽北的44训练营,很多曾经林老爷子的部下都在这里训练,现在训练营由张奇管理,于是我又被送了回去,羊入虎口。

    张奇不断的向他们献殷勤,说会好好照顾我的,让他们觉得我在44训练营才是最安全的。

    在走之前看了我林晓洲给我的那个U盘,里面的东西什么也看不懂,于是我拷贝了一份,将原先那个里面的内容乱七八糟的改一通,将他交给了张奇。

    在44训练营要和一百多人住一间大宿舍,到了晚上的时候总是不敢睡觉,因为觉得这里的人都不是很不友善,随时都要保持警觉。

    在这里吃饭是要做抢的,当我还在乖乖排队时,别人已经抢做一团,而那时身板小,被男生推了摔倒在地上。

    我每次都是差不多最后吃到饭的,所以基本上都没有菜了。那里有段时间经常做芹菜煮洋芋,而我吃了芹菜会流鼻血,但是又没有其他的菜了,就只能勉强吃一点。吃完饭还要去拉练,回来后晚上接着各种训练。每天没日没夜的训练。

    我在那里也没什么朋友,如此日复一日,渐渐的就习惯了,就这样过了三年。

    放假休息的时候会去安国看我妈妈,记得之前冬天她织了一块围巾给我,后来被高几届的人抢了,那时候小只能忍气吞声,时间一长这件事也就忘了。

    有一次在排队打饭,前面是低年级的,只看见有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去插队,把比他年纪小的人推了出去,插到了我前面。

    他带着围巾,我一看有点眼熟,才想起来这是当年他抢我的围巾,本来是粉红色的围巾已经被他带的脏了快看不出颜色了。

    我纠结了一下说:“这好像是我的围巾,还给我。”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就是不还,你怎么证明是你的。”

    我在气头上和那个男生打了起来,毕竟这不多年训练不是白训练的,打了一会那男生前胸贴后背的走了,我把围巾给抢了回来。虽然再也没有带过,但能留一个念想。

    每次训练之前我都会看着天祈祷让我顺利的过完今天。

    训练营旁边的村子里有一个人染上毒瘾,抢了张奇一个手下的财物,并把他打伤了。张奇命人把那人的老婆孩子一家三口抓了起来,绑在训练营的木桩上。

    说:“既然打了我手下的人,你们当中必须要有一个人死,这件事才算完。”

    “你们杀了我吧,不要杀我的孩子。”抢劫者的老婆大喊。

    她老公恐惧地说:“就让她死吧,不要杀我。”

    张奇让我开枪,那个女人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杀了她,不要杀她孩子。她是无辜的但是我还是朝她开了枪,因为如果她看着她孩子和老公死会更痛苦。

    张奇放了那个男人和小孩后就走了,我追了过去开枪打死了那个男人和小孩。因为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本来就是该他老公死的,而打死那小孩是怕日后留下祸患,也可以让他们一家人下去团聚。

    训练营的人要去执行张奇下达的任务,以前虽然说是会派一个小队的人去一起执行任务,但大家都是不怎么团结,不会互相配合,为了抢功劳自己做自己的。并且我的小队长好像看我不顺眼,后来他在一次执行任务时死了。

    有一次的任务是刺杀现任掸族部队的队长陈荣。我了解了一下掸族的部队,它的上一任队长是一个叫青葙的女孩子,照片中她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大波浪的长卷发,眼睛明亮,可惜她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听说这一任的队长陈荣不作为,整天无所事事,现在的掸族部队基本上是没有人管理,张奇才要借此机会除掉陈荣。我们寻着陈荣的踪迹在一家餐厅找到了他,他三十多岁一幅沧桑的样子,正在餐桌前吃饭。

    我们还没说话他就先开口:“你们是来杀我的?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给我一天的时间去确认答案,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在餐厅等你们。”

    说完他走出了餐厅,我们跟着他到了一片树林,这里我认识就是柿子河,只不过现在是春天还没有结柿子,树林是一片绿色。

    同行的人说:“这是掸族的禁地,外人是不许进去的。”

    我们只能在入口处等着,到了傍晚他果然从里面走了出来,回到了原先的那个餐厅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坐上了一列老式的绿皮火车。

    我们跟着上了火车,火车开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时车上的旅客都陆续下了车,那节车厢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头靠着车厢望着窗外。我们朝他的座位走过去,正准备下手刺杀,这时火车开到一座桥上他突然从列车的窗户跳了下去,身体落入了山谷。后来确认陈远志已经死亡,我们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然而却让我对掸族和有关青葙的传说产生了兴趣,流传青葙十六岁就是掸族部队队长,陈荣杀了青葙才代替她成为队长,陈荣和青葙关系不简单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