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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镇上,房间多了,加上青丞要准备考试,自然不能再和严卜源在一块了。严卜源特别不愿意,他在青丞的房间总磨磨蹭蹭,眼巴巴的望着青丞,做小狗状,希望青丞能软下心来。
不得不说,严卜源在这两年中把青丞的性格摸的门清,果然青丞看不得严卜源的可怜样,顶着钱氏的冷脸,硬是答应了和严卜源一个房间,这样连一直明偏暗偏着青丞的罗老太太也担心青丞被严卜源闹,极力不赞同。
严卜源平时使劲好处,讨好自己的舅舅罗宝根和姥爷罗老爷子发挥了作用,大手一挥,对着家里的两个女人说道说道,这才使得严卜源再次住进了青丞的房间。
经过两年相处,青丞是真心的把严卜源当弟弟看,有时候就连青和这个亲弟弟也要在严卜源之前退射一席之地。而严卜源也确实乖巧,对着青丞更是掏心掏肺的好,小小人儿就像个管家公似得,对着青丞上心的不行。
有时候罗老太太就打趣说,要是严卜源是个女孩,姑表配,就凭这严卜源对着青丞的这份心,说什么也要给青丞把严卜源娶了回来,每每这样说的时候,一向老成的严卜源都脸红的不行,把罗老太太逗的越发的爱打趣他。
这不,青丞要考试,严卜源在旁一起看书的同时,一会给青丞送个水,一会给青丞拿件衣裳,连钱氏这个十分担心严卜源会吵到青丞的娘亲看了都满意不已,遂也不再想着把严卜源和青丞分开了睡。
严卜源虽然小,可做事周到,有时候青丞大大咧咧的做事情都没有严卜源仔细。因为青丞辅导着严卜源的功课,就算现在青丞要下场了,也没耽误给严卜源布置课业,所以,现在严卜源每天三更起,先和顾肃学会东西,等到了五更再和青丞一起习武,而之后和青丞一起去徐先生家,回来之后还有竹嬷嬷在等着他。
青丞每每都要感慨,谁说现代孩子苦,看看小萝卜就知道望子成龙的家长到处都在,虽然人家顾肃两口子是仆从身份,可他们无儿无女就跟着严卜源,俨然把严卜源看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也竭尽全力的教他们所知。
青丞虽然知道小萝卜现在学的多对以后大有益处,可还行很心疼,每每学了他爷爷给小萝卜私下加餐,见小萝卜喜欢罗老太太做的酱牛肉和米糕,都要磨着自己奶奶给他做好多。
自从青丞决定下场之后,徐先生就采取放养政策,今年还是大比之年,徐先生被亲朋好友请着指导一些子侄,他也忙不过来,家中现在淡了要青丞做女婿的心,对着青丞自然没有以前在意,青丞干脆就和徐先生请了假,回来复习。
徐先生答应了,严卜源却不干了,他去上学最大的原因就是能和青丞一块,现在青丞不去了,他自然也不想去了,可一向好说话的青丞却坚决不同意,硬是要他在徐先生这儿好好学习,严卜源撒娇打滚也都无济于事。
严卜源没法子只好去了。青丞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因为自己就耽误了小萝卜的前程,在青丞看来,严卜源没了家族的帮助,想要什么就得自己争取,再加上要是严家那位嫡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严卜源的未来就艰难多了,只有学好本事才能有反抗之力,所以他一直把严卜源的功课看的十分重要。
可没想到,早上好好的人去,下午罗老爷子接回来的时候却被开了脑门子。青丞一看,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赶忙上去看个究竟。
严卜源神色虚弱,脸色苍白,对着急急赶过来的青丞扯出笑来,说道:“青丞,你别担心,我不疼的,以后我也能和你在家学习了。”
青丞气不打一处来,真以为他是为着和他在家一起,才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厉声道:“严卜源,你是不是皮痒了,就是不想去,也不用把自己弄成这样,知不知道我们会担心的,你这个小混蛋,是不是找打啊?”
说着,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可看着绑着绷带的严卜源终究还是没下的去手,对着他受伤的地方轻轻的摸去,眼睛一红说道:“你这个熊孩子,还疼吗?”
严卜源一开始看青丞板这个脸,说话也是前所未有的大声,心中害怕真惹了青丞不高兴,看着青丞的手下来,就闭上眼睛,想着要是青丞打了他之后能不生气就好了。
后来发现自己身上没疼,再看看青丞的眼睛都湿润了,知道他伤心了,这比打他更让他疼,对着青丞笑笑说道:“不疼,习武之人这点伤算什么,青丞别伤心,你伤心了,我就疼了!”
而罗老太太早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把严卜源好好的让顾肃抱下来,对着严卜源就是一阵着急。顾肃也不说话,脸上却是阴沉的能滴的下水来,竹嬷嬷一见严卜源受伤了,手抖了抖,上前摸了摸严青丞的脉,才缓缓的说道:“还好还好,卜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过些日子就没事了。”
听着竹嬷嬷这样说,众人才放下心来,这时候,罗老爷子才说出事情的经过。
原来,因为是大比之年,徐先生的远房亲到元州去考举人,趁着路过徐府就在这儿稍做休息,得徐先生指点指点。这个远房亲戚是徐先生一个表妹的儿子,姓邵名艺,邵艺此人不过二十岁数,家中也算小有资产,十五岁就中了秀才,可惜家中有亲人去世,守孝三年,才耽搁了科举。徐先生对他大为赞赏。
因为住在徐家,又是远房亲戚家的孩子,邵艺很得徐府上下的喜欢。他却对徐天晴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少年爱慕,才子佳人自然是在心中想过的。
可他住在徐府竟然从一些人嘴中得知,徐先生有意把爱女许给自己的弟子罗青丞,在知道罗青丞只不过是个农家子,没权没势的时候,就特别的不服气。
他自持才华横溢,在和徐先生请教的时候,旁敲侧击过,原以为罗青丞不过是个乡野小子侥幸识得几个字罢了,可按照徐先生的意思,罗青丞虽然有些浮躁,可才华却是不输于他的。
徐先生就是再喜欢邵艺,再不喜罗青丞不按他的话做,可毕竟罗青丞是他的弟子,弟子才华平平,那师傅能高超的那里去。
而邵艺听徐先生这样说却是认定了徐先生看不上他,毕竟罗青丞还是个白身,拿他和自己比,邵艺自认为受到了侮辱。而不巧的是,徐天晴也对着罗青丞对着严卜源好的超过自己,对着罗青丞一肚子的委屈。
而徐先生对着罗青丞也没了做女婿的打算,也在家中人面前表示了。本来徐天晴就觉得自己一介千金小姐要嫁个农家,就是再有出息也去不了泥腥味,这让清高且被富贵养迷了眼的她多有看不上。现在一听自然大喜,同时也暗暗瞧不起青丞,毕竟能让已经打算招他为婿的徐先生放弃他,自然是没什么前程的。
而邵艺到来更让徐天晴有些心动不已,邵艺家中富裕,本身又是秀才出身,长得也是斯文有礼,英俊不凡,符合了小女孩对男子的想象。
今天他们两个在徐府花园中说话,徐天晴知道了邵艺对徐先生有些生气,心中护父心切,对着邵艺解释说道:“我父多怜惜弱小贫农,罗青丞是个农家子,出身低贱,自然是不能和表哥相比的,我父如此说道也是希望激励与你,让你更为的努力,不然一个小小的木匠之子,我父是不会和你说道的。”那不屑的语气和态度,抚平了邵艺不甘的心。
邵艺也说道:“我想也是,不过是个泥腿子,有什么资格和我比,我捏死他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个姓罗的小子听说去考秀才了,不是我说什么,就连我也是十五岁才堪堪中了秀才,他一个九岁的黄口小儿就急功近利的去考秀才,也不知羞,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徐天晴附和道:“乡下的野小子一叶障目,自然是以为考科举就如同种菜那般简单,到时候没考上,我看他还怎么有脸呆在我们府上,我父可是劝过的,也不知道哪来的狗胆,真以为自己是文曲星下凡,我看他一辈子也就是个木匠的命了。谁让他家学渊源呢?”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那眼神透着赤、裸裸的鄙视和嘲笑。而严卜源却把这些话听了个全,心中早已经气愤难当,他走上前对着邵艺就是一拳,邵艺也是习武之人,虽然拳脚功夫没有严卜源厉害,可他毕竟比严卜源大了不少,身边还有书童闻声赶来帮忙,两个打一个,就是这样严卜源也没吃亏。
徐先生来的很快,把两边人分开了,不由分说就开口对着严卜源说道:“严卜源,你劣性难训,今日又惹是生非,我这庙小看上容不下你这个大佛了,明天就不用来了。”
严卜源并不是一个吃闷亏的人,他冷笑道:“先生好大的威风,难怪能教出背后说人是非的女儿,青丞再不好也是你弟子,你既然瞧不上他,直说就是,何苦再人后诋毁他,还辱我舅舅?”
徐先生听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就知道徐天晴和邵艺在说罗青丞坏话的时候被逮了个正着,可现在家中仆从弟子在旁,他就是心中有什么想法也不能说出来,因此只能对着女儿徐天晴骂道:“你一个闺阁女子不好好呆在房中,出来说些什么胡话,让你师弟误会?我这一生光明磊落,从不说人是非,你倒是好,现在连累我的清名,告诉你,从今天起,不许再出房门一步,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徐天晴哭的梨花带雨,被急忙赶到的萧师母带回去了,而在一旁的邵艺却是气愤难当,他少年得志,何时受过这样的气,现在更是当众丢了人,眼睛一红,拿起身边的茶壶就砸在了没有防备的严卜源头上,严卜源被砸的流了血。
徐先生一看,就知道糟了,赶紧让你请了大夫,而邵艺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就不再说话,幸好罗老爷子去的早,赶上了,二话没说带着严卜源就回来了。
听完事情的经过,青丞对着自己的先生很失望,没想到他是这样看待自己家的,就算自己家是个农户怎么了?没有农民这个天下如何供养?
现在严卜源被打了,青丞更是觉得对不起他了,好好的孩子就为着自己受了大罪,他摸摸严卜源的伤处,一直不愿意掉的眼泪,落在了严卜源的手上,严卜源感觉手上一热,他后知后觉的发现,青丞竟然哭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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