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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低产量的情况持续了一周,所有人都士气低落,但又不愿像前几天一样多说,唯恐刺激现在敏感的韦二犬。老李私底下建议请黄建军过来把把关,看一下我们的井矿到底什么情况,但是被朱勇制止了,朱勇更了解韦二犬好胜要面子的心理,并且韦二犬是固执的,不一定能听进这个意见,这一点有点像“观山断金”的传奇人物路召子。
小曹经过了疟疾身型消瘦了很多,现在他已经一朝被蛇咬十年爬井绳,每天蚊帐都仔仔细细检查,并且睡前还必须涂六神,而者六神还是我上次从特码超市买来的。
工地上的气氛怪怪的,所有人都不敢多说话,经过老吴的统计和洗金,这将近八天时间我们一共这挖到金子150克,仅仅够黑人的工资和柴油费用,还没计算其他的生活成本,根本看不到赚钱的希望。
白皛打来了电话,他白人总监老头也在催我们支付尾款的事情,我怕韦二犬压力太大,并没有告诉韦二犬,我只是让白皛给说说情再宽限下时间,白皛问我们的情况怎么样,我实话告诉她,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慢慢来情况会好的,让我注意身体,并跟我开玩笑说要实在不行了她会养我的,让我有种莫名的小感动。
珍珠的中文水平越来越好,她没事的时候还教会了爱瑞嘉好几个中文单词,比如你好,吃饭,开工了,下雨了,回来了,睡觉,谢谢。而这几组单词也构成了我们每天重复的关键词,生动形象地描绘了我们目前每一天的情况。
今天晚饭后,朱勇打扫桌子的时候逗珍珠,“珍珠,你觉得中国人晚上的工作能力强还是你们当地人能力强?”
“什么工作?”珍珠还不太明白朱勇的潜台词,一旁的韦义云听明白了,给珍珠使眼色,珍珠完全没有意识到。
“就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人一起晚上工作啊。”朱勇装很严肃地回答珍珠,语气也模仿珍珠的当地腔。
珍珠一下脸刷红倒是明白了朱勇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看着韦义云,欲言又止,拿着碗筷出去了。
“老朱啊,三句话不离老本行。”韦义云朝着朱勇调侃道。
爱瑞嘉问我们在说什么,我给他翻译了一遍,爱瑞嘉听完以后哈哈大笑看着韦义云,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拉着我进了我们的小隔间。
“小生啊!你知道吗?我们加纳人淘金的时候是不允许在金矿上面发生男女关系的!”爱瑞嘉神秘兮兮拉着我的手望着我对我娓娓道来,“金子我们认为是大地的精华,是上帝赐予大地的灵魂结晶。”
“啊?那跟男女关系有何关系呢?”我不太理解地看着爱瑞嘉。
“你还记得那条白色巨蟒吗?”爱瑞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过来问我。
“哦,记得,离我们工地不远,就在河道那边,怎么了?”我看着爱瑞嘉盯着我的眼睛说。
“你知道伊甸园的故事吗?”爱瑞嘉又跳开话题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知道点,亚当夏娃的故事。”我想起我脑海中的圣经:上帝耶和华照自己的形像造了人类的祖先男人亚当,再用亚当的一个肋骨创造了女人夏娃,并安置第一对男女住在伊甸园中。伊甸园在圣经的原文中含有乐园的意思。
“伊甸园里面遍地金子,在我们加纳,我们把金矿所在地称为失落的伊甸园!圣经中,亚当和夏娃受了蛇的蛊惑被上帝惩罚赶出了伊甸园,主要的惩罚针对的就是男人的贪婪,女人的虚荣以及蛇的自作聪明!”爱瑞嘉又说起白蛇的事情,上次韦二犬地事情已经闹的我有点敬畏神明了,这一说我倒反而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这些我知道,但是这跟男女不能在金矿上发生关系有啥关系呢?”我皱皱眉头挠挠头问爱瑞嘉。
“你听我说完,上帝对伊甸园的惩罚是什么?”爱瑞嘉又反问我,这次我还没说话他就自问自答道,“上帝躺女人和蛇世世代代互相敌对!”
“嗯,可我还是没明白这跟你说的不能发生男女关系有啥关联呢?”我被爱瑞嘉越说越糊涂他还没说下去我就打断他。
“在我们加纳啊,一般有金矿的地方,地面虫子都是比较多的,老鼠也多,蚂蚁也多,当然还有穿山甲等等,更重要的是基本都有蟒蛇出没!”爱瑞嘉又葱圣经故事跳回到现实生活中。这次我没有打断他看着他,爱瑞嘉缓缓地接着说,“上帝要让蛇和女人的后裔敌对,按照我们以前的说话,金矿上面就不允许有女人出没。”
“哦,这点挺像我们中国一些行业的,比如跑海运的,远洋船都是忌讳女人上船的。”我联想起我们学校的航海专业,记得有同学跟我说过他们的一些禁忌,除了禁止女人上船,还有就是跑船的人吃鱼绝对不能翻动鱼,翻鱼意味着翻船。
“但是呢,在我们非洲啊,很大一部分历史是母系社会,跟你们的母系社会可能一样,可能不一样,我说的意思就是,家里面的孩子只认妈妈,孩子是上帝赐予女人的,不是男人,妈妈出去干活养孩子,女人也许也闹不清楚孩子到底是哪个男人的。另外在白人来非洲的时候把我们很多男的都当作奴隶贩卖到欧美去了,而在加纳干活的都成了女人,到现在在农田里面干活的还是女人居多,甚至市场上做生意的也是女人居多,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爱瑞嘉又停顿下来望着我。
“厄,好像是的,没太注意。”我低声回答,内心焦急等待爱瑞嘉赶紧说明白到底为什么禁止男女在金矿发生关系,他虽然说了一大堆,始终没说到关键点。
“所以啊,我们淘金的时候劳动力主要还都是女人,如果你去看一些电影或者资料都能看到女人背着孩子站河里淘金的画面。而蛇是撒旦的化身,这个你已经知道了,金矿是失落的伊甸园,刚才我也提过了,当然这是我们加纳或者是我们金矿区域的说法,在伊甸园里面,女人和蛇以及男人共同存在,本身就预示着圣经故事的轮回,男人为了贪婪挖掘金子,女人为了虚荣爱慕金子多的男人,蛇则潜伏在金矿趁机煽动挑拨男人和女人,或者诱惑男女犯错误。”爱瑞嘉把奇怪的难以理解甚至毫无逻辑的的当地人的宗教思维一一给我道来。
“那这又跟发生关系有何联系呢?按你的道理,应该禁止女人在金矿上就行了啊?”我顺着爱瑞嘉的逻辑问他,他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然后压压手然后继续耐心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