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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报信的唐军了解过此战的细节后,李靖大手一挥,石磊他们基本不用再跑这一趟了,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再有吐谷浑兵马敢朝这边来迎战了,因为不出所料的,属兔子的慕容伏允,听到自己本以为会得计的对战计划全盘皆输后,想也不想的就带着自己的护卫部队,朝着吐谷浑的腹心之处逃跑了。
看样子依然寄希望于靠着复杂的地形,和恶劣的环境拖垮唐军,或者打消他们继续追击的决心。不过都已经杀到如今这个程度了,李靖显然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在他的亲自监督之下,稍事休息的中军和李大亮一部,继续踏上了征程,紧追在伏允的身后就杀了过去。石磊依然还要做好他带路党的职责,和那些熟悉当地情况的游牧部落向导们,探查伏允的踪迹。
在石磊他们的不懈追击之下,不断的深入吐谷浑腹地,朝着环境越发恶劣的荒漠地带不断挺近着。直到赤海这里,石磊他们迎来了自入吐谷浑以来,最为难啃的一块硬骨头——天柱三部落的联军,也是整个吐谷浑最为精锐,人数最多,抵抗意志也最为坚定的一波敌人。
从名字就不难看出,这些家伙都是吐谷浑重臣天柱王麾下的族人,而天柱王正是鼓动伏允,不断骚扰大唐边境的主要谋主,也就是说他是个坚定的反唐派,他的直属势力,自然也是对唐军最排斥的了。
因为很浅显的一个道理,只要大唐拿下了吐谷浑,天柱王这个反唐的中坚派,还能有好果子吃吗?除了在反唐的道路上一条道走到黑,他实在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啊。
在李靖他们所在的北路军,迎来最重要的一场大战以前,南线的李道宗和侯君集他们,自然也没有闲着。
南路唐军在沓无人烟的荒漠地区行军两千余里,一路上条件异常的艰苦,甚至堪称惨烈,尤其是在途经破罗真谷时,当地在盛夏也会降霜,更是极度缺乏水草,没办法,只能人龀冰、马秣雪,这才好歹活着走了出来,只是模样也是格外凄惨,一个个的都没比叫花子好到哪去了。
经过这样一番艰苦跋涉,这才在乌海追上了伏允,这个刚从石磊他们手中跑出来的死兔子,大破其众,俘其名王骁将。
伏允领着剩下的一些忠心卫士,继续苦逼的朝着更加荒无人烟的地方开跑,看样子打算干脆的蹲到突沦川,也就是后世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里去,或者跑的再远点,投奔于阗以图东山再起。
石磊他们和天柱三部落的这一战,绝对才是进入吐谷浑以来,最为惨烈的一仗。在一马平川的荒原上,两边又都早就探知了对方的存在,敌军那边更是早早的摆好了阵势,摆明了车马,就是要跟石磊他们进行大决战的。
所以这毫无疑问的是一场堂堂正正的阵地战,完全没有任何的花样可玩,就是硬碰硬的正面对砍,比拼的就是双方的勇气和硬实力,掺不得一点假。
退无可退的吐谷浑军队,虽然有些慑于唐军的威名,但确实不缺乏决死的勇气,唐军就更是无惧任何对手了。因此这战况也是格外的激烈。
但是打起阵地战,大唐才是真正的行家里手,所以尽管敌人的抵抗意志比较坚决,但是实力上的差距还是不小,而且双方的将领素质也差的有点远。
哪怕对方引以为傲的勇猛将领,碰上了石磊他们这帮子非人类,也是一点没发挥什么正面作用。反而因为这些原本吐谷浑人之中有名的勇士,都在石磊他们手中走不过一招去,沉重的打击了普通军士们的士气,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都差点被打散了。
然后战况自然就倒向了对大唐比较有利的方向,全方位的被唐军压着打,包括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骑兵队伍,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石磊他们不断的凿穿,什么骄傲和矜持都没了,任凭石磊他们进进出出。
战斗自然还是以大唐的大胜而告终,俘获的敌人并没有很多,大都战死或者逃散了,倒是敌军的将领基本又都留下了。
最大的收获依然是各种牲畜,这次可是足足二十多万头杂畜到手,谁让这赤海是吐谷浑真正的核心地带,吐谷浑城还有伏俟城都环绕在周围,这里也就成了吐谷浑难得的繁华地带,各种牲畜数量都比较多,就是很重要的一个标志。
此一战过后,吐谷浑最大的抵抗力量,就算是烟消云散了,唐军和伏允之间,基本就隔着恶劣的地形了。需要的就是跑快点,跟上那个属兔子的家伙,至于他身边剩余的那点可怜的力量,就有点不足挂齿了。
所以在李靖的亲自动员之下,北路唐军经积石山,过河源,一直迫到了且末。而南线的侯君集他们,也率部进逾星宿川,至柏海与李靖的中军合师,同时防止伏允改变线路从南边跑出去。
到了这时候,唯一剩下的任务就是干掉伏允本人了,当然能把他活捉回长安做个人样子,天天跟颉利可汗一样,不得不苦练舞蹈,每逢重大节庆活动,就要出来给大家卖弄舞姿,那就更好也没有了。
这才是大唐最好的宣誓武力的方式,原本的一国可汗,只能在大唐当个舞姬,还有比这更显眼的警告,更羞辱的惩罚吗。
到了且末以后,石磊他们更加可以确定,已经退无可退的伏允,确实是带着残余的手下,遁入了突沦川大沙漠,石磊和契苾何力都毫不犹豫的毛遂自荐。不过石磊历数了自己一方的几项优势后,这个任务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
石磊一直在担任大军的先锋,又是负责不停报告伏允位置的,所以对于追踪伏允一事,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了。
他一手训练出的飞鹰和狗狗们,一直以来表现的都很抢眼,也确实赢得了唐军上下所有将领的信任,就冲这一点,李靖他们也都更属意让石磊去追杀。
更何况石磊还提出了他们的另一大优势,同样为他的战斗立下了赫赫战功的牦牛群们,也已经靠着一路来的表现,证明了它们的优秀,尤其是在荒漠气候之中,它们的存在完全可以成为石磊他们的后勤保证。
突沦川可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很难说到哪才能遇到绿洲,对不了解沙漠地形的唐军来说,那基本是纯粹撞大运的事情。
而石磊自己就可以随身带着水源还有肉奶,相比其他的唐军来说,自然也是一大优势,不会有还没赶上敌人,自己就先渴死饿死的风险。
所以综合了这么几项优势后,李靖他们出言夸赞了一心出力的契苾何力后,还是把任务交给了石磊。
石磊带齐了物资,把牛身上的水箱全都灌满,然后毫不犹豫的就冲进了大沙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