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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话不准离(2)
她慌乱地查看他紧环在她腰身的手,发现那桎梏着她的是他的左手,方才松了口气。
“你的手……”对上他黝黑深沉的瞳。她又开始无措,泪水泫然。
那只大手倏地改扣上她后脑勺,把她压向他,炙热的吹息,瞬间侵占了她的唇舌。
“即使我只剩单手了,你也休想逃!”
她的泪滴落到二人交缠的唇舌上,直到她气喘吁吁,他才稍稍放开了她,额,抵上她的额说道。
两人目光就此胶住。
他眼中的炽烈,没有收敛。
她被他牵引着坐到床侧,她慢慢枕到他肩上,摸索着攀住他的右臂,把他的手再次从被里掏出,两手小心翼翼地把他手腕握住,放到自己怀中。
她痴痴望着他,“疼吗?”
左手落到她发顶上,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发,唇角微微扬起。
他怒气隐退是好事,可他嘴角那淡淡的笑,却让她再次红了眼中。
她的下颌被勾起。
“你又想到哪里去?”他问道。
“我没有要走,我是怕吵醒你。”悠言低道。
“怕吵醒我?”
他为何要这不打紧的问题上纠结?
悠言在他锐利的目光下,老实地道:“我想哭。”
“打从进来到现在,你不一直在哭吗?”顾夜白淡淡反问。
悠言一愣,敢情他都知道?只是一直不作声看她出糗?
“你刚才就醒了?”她有些发恼。
“比刚才还要早点儿,不然你以为你怎么进的来?”他抚上她蹙紧的双眉,轻轻揉按。
“不是林学长他……”悠言愣住,随即省悟,是啊,若无他的暗中同意,让医生遣走了顾澜和一干人等,她怎么进得来。
她心中有些愠怒,捧起他没有受伤的手,想狠咬一口。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把脑袋埋得更深一些,闷声说道:“方才那是比较委婉的,不算。”
顾夜白哑然失笑,“原来这哭还分几种境界,还有泼皮的是吗?”
悠言被他逗得扑哧一笑,心里悲恸稍减,嘴上却不饶,“你何必逗我!”
他把她从怀中挖出,右手攫住她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让我看看你。”
透着温柔的他的声音,有点久违了的味道。悠言鼻子一酸,委屈也盈上心头。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她低道。
“是不要了。”
悠言愣愣看着他。眼泪啪啪的掉。
薄唇印上她的眼睛,把她的泪全抿进嘴里。
“你总是骗我,你说我要一个小骗子来做什么?”
淡淡的,他的声音随着他温暖的唇,来到她的耳畔,把她的耳珠也含进口中。悠言一震,有些东西顿时清晰起来。
“用谎话来掩饰谎话,你到底还想来几次。”
在那个黑暗的小巷里他的粗暴,还有他说过的话。
难道说……她失声道:“你哥哥的事你早知道了?”
顾夜白手上力道一收,悠言吃痛,低呼出声。
是,原来,他的心,他早已悄然告诉过她。
他手上力道越来越大。他在生气。
“别,会疼。”那是他的右手,他伤在无名指和尾指,但一发动全身,这拇指食指用力也是会不舒服,她登时急了,“用左手。”
他以为她会求饶,没想到她惦念着的却是他。
如果爱情是一场角逐,那么,面对她,他注定是输家。永远的输家。
她就这么一句,却让他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手里的力道缓了。
“在餐厅里,我真想掐死你。”他冷笑一声,却没给她好脸色。
悠言把头埋回他怀中,细声软语;“我知道,我知道的。”
“知道?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说谎。”顾夜白长指微屈,目光落到她头顶的小旋上,可是,最后,竟连这个平日做惯了的小惩罚也下不去手。
还能说什么?她总有办法让他所有的冷静失控。
怒意顿生。
把装成乌龟的她再次挖出,他狠狠咬住她唇,辗转反侧,近乎惩戒的吸吮。她的甜密,他遗失了多久?
燥热和疼痛同时传来,悠言闭上眼睛,丝毫不避,默默的回应着他,间或,伸出舌尖舔舔他的唇。这自然引起他更大的激烈。
巨大的喜悦盈满心头。悠言突然想,她也许会在这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死去。怎么能这般欢喜。
第一百四十二话委屈vs婚戒
她忍不住伸手环住他宽厚结实的肩背。
她的小动作点燃了他的欲望。
不得不把她放开。他总不能在这种地方和她发生点什么。
左手长指轻抚过她唇上教他肆虐出的嫣红,双眸审视着她酡红的颊,他淡淡唤:“言。”
“嗯。”她声音也相当乖巧。
“上来。”
悠言咧嘴一笑,蹬了帆布鞋子,整个人往被子一钻,把脚丫伸到他双腿间。
顾夜白眉心一蹙,她身子怎么这般凉?他伸手把她拥进怀里,给她暖手暖脚。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悠言心里还是有几分委屈,几分不确定,加了个“真的”,加了几分小心翼翼。
“嗯。”男人掬起她的发丝,轻轻把玩。
“那我也不要你了。”
“好啊。”他淡淡道:“两讫,挺好。”
她良久没作声。
只是,他清晰感觉到肩上的湿意,他把她的脸扳过,“遂了你的愿还哭?”
“你不要我了。”悠言使劲抹着眼泪,却愈哭愈凶。
顾夜白微叹口气,吻上她的眼睛,“这不是你的愿望么。”
“见鬼。”她低吼。
“顾夜白,你怎么可以这么坏,你明明知道你哥哥的事,为什么还这么坏?”她泪水簌簌。她其实有些理亏,但她就是这样,他假以辞色,她就顺杆爬。
“是谁说谎在先?”
他心疼,声音却是微冷。自己的女朋友是要疼,但也不能老宠着。
“老头说,我会让你受到制肘。”她抬眸,委屈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会让我受到制肘。”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手指微屈,他边说边替自己女朋友擦眼泪鼻涕。这种脏兮兮的事竟也做得如此心甘情愿。
他一直在用右手,悠言却舍不得了,胡乱在自己衣服擦了擦。
“疼吗?”她忍不住又问。
顾夜白只是挑眉看着她,“说话。”
悠言瞟了他一眼,只好老实回答问题:“因为你喜欢我。”
“只是喜欢?”男人淡淡问。
“比较喜欢。”悠言小脸顿红。
“只是比较喜欢?”
那个字此时怎么说的出口!她羞红了脸,悻悻望着他。
“不掉金豆子啦?”顾夜白把她鼻捏住。
悠言撅嘴不吭声。
“所以,这一回顾夜白和路悠言一样蠢。”看着她这个模样,顾夜白敛眉轻笑,觉得也差不多了,打算哄一哄。
悠言怔愣,良久,咬唇紧紧搂住他。
“你蠢,这个苦肉计一点也不好玩。”
“是。”顾夜白把她抱得更紧一些。
“所以,今天你下来是找我来着?”悠言声音带了点期待。
“嗯。”
“如果你没有下来,你的手……”悠言突然想到什么,猛的抬起头,“砰”的一下撞上男人的下巴。
顾夜白闷哼一声,大掌按住她乱动的脑袋。
“如果我今天没下来,遭殃的就是意農。”
意農?悠言想起刚才那个灵气而骄傲的少女,心里有些发闷。
“她是你徒弟?”
“嗯,我进社以后收的首批画家之中,属她天份最高。我私下教了她一些技法,她就唤我一声师父。”
“从年纪算来你比她大不了几岁嘛。”悠言闷声说道。
顾夜白看怀中女子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路悠言。”
“干嘛?”
“你到底在在意些什么?”男人轻轻笑了。
“我见鬼的才在意,你喜欢没了指头是你的事,她喜欢唤怀安师母是她的事。”
想到他的手,她心中堵得慌,她抱好在怀中,手紧了紧。
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盛放。
她恼怒地瞪回去,“那厮,你笑什么。”
“我笑有人在嫉妒。”
“我才没有!”
“我有说是你么?”
悠言咬牙,发狠拧了他手臂一把。
顾夜白把她抱到身上,抬手便往她的臀打了一下。
悠言心里越发委屈,一口啃到他的脖颈上。
“难道你和怀安接触多次,没有留意到她手上戴了一样东西么?”顾夜白突然说道。
悠言一呆,“那是什么?”
“婚戒。”
“婚戒?”悠言重复着,脸色一白,慢慢看向对方。
“你结婚了?”她一字一字问道。
男人眸光深邃,没有回答。
“我的动察力很好笑是吧?怪不得她表妹喊你姐夫,辰意農叫她师母。”从他怀中脱出,悠言只是笑。
那她回来以后,两人之间算什么?与他欢爱,与他共拥入眠的那些夜晚又算是什么?勾引一个有妇之夫?
“顾夜白,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悠言以为自己会大叫,出口,却是干到发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