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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梦中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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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花小县,一连几日,阿索与这位新结识的夏侯兄长把酒言欢、好不痛快!

    他们为了彻底消灭鬃山的匪患,以解昭花县的后顾之忧,二人跟随矛牙城的剿匪军士,将剩余的山贼一举歼灭,盘踞鬃山多年的“八百好汉”就此烟消云散。

    阿索自幼在“魔教”红玉堂长大,本身是极不愿意和官兵共同行动的。然而他虽抵触,转头却看到了老板娘霍水月那期盼的眼神。她肤白如脂,红唇如霞,含羞如玉,阿索哪里见过这等勾魂摄魄般的美人,甚至都不敢多看她几眼。

    他转念一想,是啊,酒馆这么一闹,我若置身事外,回头那些贼人的旧部前来报复,霍姐姐和昭花县的百姓岂不是遭殃了吗?我与官兵虽然立场不同,但剿灭山贼一举,说到底都是为了黎民百姓能过得安生的日子,我理应也出一份力才是!

    阿索与夏侯焱在鬃山一役中大发神威,二人也因此变得更加亲近。

    夏侯焱问道:“索兄弟,这帮山贼已经被魔教“火蛮寨”招募,你我宰了的那个花老四更是寨主孟铁的亲信,此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难道你就不怕他的报复吗?”

    “不怕。”阿索一向不善言辞,短短二字却斩钉截铁。

    “哈哈哈,兄弟果然真豪杰也!你放心,有大哥在,绝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在江湖混迹十年,虽没有什么大的名堂,但“小夏侯”这三个字还是响当当的,我只需振臂一挥,自会有成百上千的弟兄唯我是瞻,他孟铁要战便战,我岂会怕他?!”

    阿索心中对这个兄长又多了一分崇拜。

    二人相见恨晚、英雄相惜,阿索除了“士族”之事以外,其他的自然是毫无保留。他本以为自己是魔教中人,兄长会有所芥蒂,谁知夏侯焱不但没有介意,反而更加高兴,直夸红玉堂乃是当世英杰!自己日后若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

    阿索却五味杂陈,他想到那晚,母女二人的对话,便痛不欲生。他虽与夏侯焱亲近无比,却不好意思将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向他诉说,心中烦闷、无处发泄。或许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自己承受孤独。

    没过多久,孟铁果然有所行动,他的手下头号悍将奥骨歇,带领上千步卒与“小夏侯”带领的数百江湖人士在“庞宕岭”一带,激战了数次!阿索自然也是义不容辞的参加了!

    他从小到大,每次拼命都是为了红玉堂,这回,他终于为了自己的兄弟而战。他从未有过这种肆意潇洒、快意恩仇的感觉!这让他内心充满了激动、欢愉、还有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充实。

    奥骨歇原本是“东荒十六岛”之一邪鹿岛的一方头领,他身材极其高大,就连魁梧的阿索与之相比,也都相形见绌。他手持一把剔骨长戈,上面还附加了邪鹿岛上独有的带毒钉刺,身披“食铁兽”制成的坚实甲胄,寻常兵器根本不能伤他分毫。

    孟铁原本是一个心无大志、碌碌无能之辈。光靠他自己的话,是万万没有这个决心和勇气造反的,但不知道鹿轩女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如此千依百顺。众人都说,鹿轩女才是孟铁一伙的实际掌控者,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倾尽全力的辅佐,就连自己邪鹿岛的一方头领都被她调遣了过来。

    这奥骨歇果然凶悍,与夏侯焱交手了几次,二人几乎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

    二人相斗的过程中,阿索甚是紧张,他害怕夏侯焱不敌,被这个大家伙所伤。因此,曾有数次,他都想出手相助,但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如果不用出“士族”的魂术技法的话,很难对奥骨歇造成什么麻烦。但若是用出了“士族”的魂术技法,不但对自己的身体伤害消耗巨大,还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有明眼人看出了什么端倪,从今往后将会给自己带来数不尽的麻烦。他相信,他的夏侯兄弟不会对他坐视不管的,到那个时候,非但没有帮到兄长,岂不是还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困扰吗?再三思忖之下,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动手。

    这天,二人正在纠缠相斗,五十个回合仍不分伯仲。忽然,奥骨歇身后的一个手下叫住了他,在他耳畔不知低声说了什么,顿时让他一脸的震惊!奥骨歇愤恨的瞪了一眼对面的夏侯焱,低声喝道:“我们走!”

    他撤退了!他认输了!?

    小夏侯这边众人立马欢呼雀跃起来,阿索也跟着高兴。唯独夏侯焱,嘴角轻扬,眼神邪魅,一脸的得意,仿佛早就已经料到了一样。

    当晚,众人齐聚霍水月的酒馆,将里面塞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大伙举杯欢庆,喝的不亦乐乎。

    夏侯焱站在中央的一个酒桌上,杯中倒满了酒,此时已经喝的脸色通红,似有三五分的醉意,他大声说道:“多谢各位兄弟捧场,有了你们,我小夏侯,才没有被人欺负。从今往后,不管哪位兄弟有难,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哪怕山高水远,我也义不容辞!干!”说罢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包括阿索在内的众人,都被这份义薄云天、豪气万丈所感染,一个个推杯换盏,皆是一饮而尽!

    夏侯焱看着一旁的阿索,一把将他搂了过来,继续说道:“这位小兄弟,少年英杰!有胆有识!与我一同剿灭山贼、共平叛乱。从今日起,我要与他结成异性兄弟,你们以后看见他,就如同看见了我,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兄弟,你可愿意啊?”他看着阿索,一脸的真挚。

    阿索自然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有兄如此,更复何求啊?!

    二人并肩而跪,拜天拜地,几杯酒下肚,就算仪式完成了。

    “好~~~~”底下的众人或是拍手,或是喝彩,令阿索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众星捧月般的感觉。他一生卑微透明,如今与夏侯大哥站在中央,享受着各位豪杰的目光与掌声,他心底如掀起万分波澜,激动不已。

    此时的他,对待夏侯焱,已经不单单可以用崇拜和信任来表达了,这一刻,即使让他为了夏侯兄长去死,恐怕他也绝不会犹豫!

    这时,下面的一个江湖人士说道:“夏侯兄弟,你可不能有了新兄弟就忘了我们呐!我们出生入死追随你,你从前答应我们的好处,可不能食言呐!若是霍无烙拿下了孟铁的······”

    话说一半,他只瞧见夏侯焱略带怒意的冰冷眼神,便吓的赶紧闭口不言了。

    不过这点插曲,阿索倒是没有注意到。他正与其他群雄喝的正欢,众人不断的敬酒庆贺,看的出来他也是真的高兴,于是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自己彻底尽兴,放肆的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之中,他感觉一个温暖柔软的身体靠了过来,将他慢慢扶起。他身材高大,闭着眼睛走起路来晃晃荡荡,令那人似乎很是吃力。不过最后,还是将他扶进了屋里,帮他脱去了鞋袜,躺在床上。

    可能是由于“士族人”的关系,阿索天生海量,但他从前却不是一个酗酒之徒。如果不是因为伤心透顶、如果不是因为高兴忘我,他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喝的烂醉如泥。

    痒,好痒,似乎有人正在帮他脱掉衣物。一双滑嫩的小手不经意的触碰到了他结实的胸膛,有些冰凉,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润。他与红玉霓裳都是情窦初开,虽然心中浮想联翩,但男女之事却不敢越雷池半步!那天的一搂一抱,就已经让他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了,又何曾感受过这种细水般的柔情?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那双小手,越来越肆无忌惮,从最初的羞怯,变成了大胆的抚摸······

    “霓裳,是你吗霓裳······”他口中念叨着,却不知为什么,念叨出来的,竟是那个伤他伤的最深的女子。

    或许潜意识里,那个真正令你魂牵梦萦的人,是你自己也无法操控的吧。

    那双温润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但片刻之后,却又马上不老实起来······

    他一下睁开了眼!迷离之中,夜色唯美,月光之下,只见红玉霓裳面带羞红与荡漾,情意绵绵的看着他,春心怦然,脸色粉红,如同盛开的桃花,美艳动人。

    阿索一下愣住了,这是他无数个日日夜夜想却不敢想的事情,他猛的吞了一口唾沫,“我这是······在做梦吗?”

    他用力的眨了眨眼,摇了摇头,非但没有清醒,酒劲却让他更加的头痛了。

    这时,一双湿润火热的双唇慢慢靠近了他,在他的胸膛、肩膀、脖颈,轻轻的吻了起来。他虽然天昏地暗,头痛欲裂,却似乎真的感受的到,那细腻与温柔,让他整个人都僵麻了。他动弹不得,想拒绝,却又贪婪这份丝丝麻麻的感觉;想清醒,却又沉浸在这如梦似幻之中······

    柔软的被子盖了过来,红玉霓裳侧趴在他的胸膛,枕在他的肩头,一条玉腿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只觉得这一刻,什么日月星辰、什么海枯石烂,都已经不重要了,唯有那一瞬间,令他涕泪纵横。

    “霓裳,你······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是啊,索哥哥,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说那种话,为什么骗我?”

    “我没有骗你呀,霓裳怎么舍得骗你呢?你本来就是个丑八怪啊!哈哈哈!”

    “什么?!你!你······”

    “我什么我?你自己撒泡尿看看你的样子,就凭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是嫁给流氓乞丐,也不会嫁给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不!不!不是的!我不是的!我是因为那,那天,火,好大的火,我们,我不是啊,不是的!啊······”阿索紧张起来便会语无伦次,结结巴巴。他心中的委屈、酸痛、孤寂,无人可知,一瞬间又集于一身,让他似乎再一次体会了被火海烧身的感觉,他煎熬般的大叫着,声嘶力竭,凄惨的喊叫声将整个酒馆的人都惊醒了。

    夏侯焱一脚踢开了房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关心道:“怎么了兄弟?是不是昨晚上喝的太多了?!”

    阿索这才迷迷糊糊的惊醒,浑身的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又做噩梦了吗?呵呵,他自嘲道,是啊,自从那晚以后,这种噩梦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隔三差五的,便会折磨他一回。只是这次,更加的真实,更加的可怖。

    “多谢,兄,兄长关心,我没事,我,昨晚,喝的厉害,对不住。”

    “傻兄弟,这有什么对不住的,昨个开心,我交到了你这样的兄弟,喝的也不少。日后我们再喝酒时,节制一些也就罢了。小二,去,给我兄弟弄一碗醒酒汤来。”夏侯焱转头吩咐道。

    “好嘞,这就去。”

    阿索这才定了定神,但仍有一些头晕。不过相比刚才的天旋地转、恍恍惚惚,这会已经好了太多了。他问道:“兄长,谁,谁扶我进来的?”

    “哦,昨晚我们一直喝道子时,那时候你已经昏昏入睡,不省人事了。是霍水月霍姑娘,带你回的房。现在,也才不过寅时罢了,天还早,喝了汤以后,你再睡一会。”

    霍姑娘?!

    阿索一阵头皮发麻,他自幼性格孤僻,许多想法只会埋在心里。但他不是傻子,这些日子以来,他确实发现老板娘有时候看他的表情,不太对劲,但是他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昨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她,难道······不可能,不可能啊!可又为何如此的真切?更何况,我的衣物,确确实实的脱掉了!难不成?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他越来越觉得,那温暖的娇躯,不像是做梦。我该怎么办?他紧张的几乎无法呼吸,我要去问她吗?呸!这种事情叫我如何开口!你这禽兽不如的阿索,怎么可以毁人清白?怎么可以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你这样,如何对得起霓裳!?

    霓裳······霓裳······呵呵呵,她,她又如何对得起你?对得起你的一片痴心?!她把你当成了什么,难道在梦里,还没有受够这种煎熬吗?!

    当晚,阿索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又惊又怕、又羞又愧,只能自我安慰,愿这一切,都只是梦境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