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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袁来两人也要奔往沃洲山方向后,三藏非常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交易。
从客栈处买了一辆不大不小的马车,三个人吃饱了饭便不耽搁挥鞭赶车沿着官路向霸城方向行去。
小马拉大车,一路轱辘响,吃饱了饭的三藏心情很愉快,连带着自打回来后就不怎么说话的谢家小姑娘也露出了笑容。
“羽林卫的队伍也是沿着这条路走的,不过他们是骑马咱们是坐车,速度肯定会被拉大,虽然我们的目的并不是追上他们,但是霸城还是很与必要去一次的,最起码也要找机会见到徐将军,省的他忧心。”袁来坐在马车里,掀开车窗小帘看着官道两侧的田野以及不时交错的行车淡淡说道。
谢采薇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是怕徐敬棠忧心,而是怕消息传到京城让谢灵运忧心。
“另外……”袁来扭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指了指身体,叹道:“这个问题也得找人解决才行。”
他说的是经脉问题,那个口音奇特的男人将他们两个的经脉封锁,这一直是让两人心里不踏实,还是要尽早找人解开才好。
“可是,我担心等我们到达霸城的时候恐怕会惹上麻烦。”谢采薇认真说道。
她安安静静坐在车厢的另一个角落,身上是一件素雅的袍子,纤细雪白的手腕从袍袖露出一截,然后是放在膝上的手,手里是一本书。
“你担心的是那帮人?”
谢采薇点点头,缓缓道:“如果那些人真的是来自西北,来自那位龙骧将军账下,那么这里面就肯定有一些不是我们能接触的秘密,徐伯伯带着五百骑羽林卫奔赴霸城,一路上屡次遭到阻截,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我担心他们到了霸城后可能会有一番争斗,那些事情……恐怕会涉及朝政,我们若是一时不察卷入其中恐怕不会是好事。”
她的担心很有道理,袁来点头赞同道:“那就要小心一些了。”
“不过你一直说的龙骧将军到底是什么人?”
谢采薇咬了咬嘴唇,手指卷起了书页的一角,她抬眼看了看马车外的景,然后叹道:“在大启的兵部武将中,有大军功的才会被皇帝赐下封号,而这龙骧将军的封号自然也是其中一种,龙骧将军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一直镇守边关,大启的版图之外也有不少势力小国,这几百年间那些势力对大启的挑衅从未停止过,也有过一些比较大的战事,不过这些战乱在二十年前龙骧将军出任边疆将领后便被他以强硬铁血的手段镇压了,由此才有了这些年帝国的和平。”
“听起来是个厉害的人物啊。”袁来赞叹道。
“其实真正厉害的并不是这位将军,而是他的夫人。”谢采薇闻言竟如此说道。
“什么意思?”
“龙骧将军申屠沃甲据说是一位修为十分高强的人物,大启军中对武将有十人斩、百人斩、千人斩三种评级,百人斩等级的武将已经算是很威猛了,而那位申屠将军则是大启极少的获得千人斩称号的人物,据传说他的修为在很久之前就踏入了第四境宗师境界,这在整个修行世界也是极其厉害的了。不过战阵拼杀在军中终究不比领兵,那位将军的夫人才是真正聪明厉害的,这十几年来在西北边关军中申屠沃甲凭借其勇武和威信拥有了极大的名声,而在他的夫人的布局下,竟然慢慢的从一个普通的将军成为了一名隐隐割据一方的大员,其手下统兵十数万,隐隐在西北有了自立为王的势头。”
听到这里袁来的神色严肃了一些,他靠在车厢厚实的木板壁上开始凝神细听同时在心中渐渐描绘大启的势力布局。
“不得不说那位夫人真的非常聪明,当今皇帝陛下同样是极为厉害的人物,可以说如果是在当下,帝国中谁再想聚集起足以让朝廷不安的势力,那几乎是绝无可能的,先皇同样是英主,不可能放任西北军那样的势力存在,可是那位夫人偏偏抓住了二十年前皇位传承的那个绝好的时机,当时此时的皇帝陛下不得不将精力放在夺取皇位上,启国形势不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到京城皇位传承上,而就在那段时期,那位夫人的却频频出击辅助申屠沃甲将整个西北数个州府烙印上了申屠沃甲的名字!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大,等京里皇位之争尘埃落定,陛下登基放眼整个帝国,却惊愕地发现在西北已经出现了一只让朝廷不得不心惊的巨兽。”
谢采薇越说眼睛越明亮,似乎对申屠沃甲的那位妻子十分崇拜一般,等将这段历史简述完毕,她才总结道:“所以,在如今的帝国中,申屠沃甲手下的西北边军其实是游离于朝廷掌控之外的一个势力,而这其中的功劳三分归他,七分倒要归属他的夫人。”
袁来没有说话,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那副模样出现在他年少的脸上显得很不符,过于沉稳了。
若是一般的这个年纪的人听到这种事情,恐怕少不了脑子里生出几分崇拜或者热血澎湃,这是少年人天性中的对强者的英雄崇拜情结,就连谢采薇这等书香世家的子嗣,博览群书的少女也不免有这种情绪,她此刻那晶亮的眼就是明证。
而袁来则没有这种情绪,反而是想到了更多……
“所以说,在帝国里皇帝和那位将军肯定是明面上的君臣,暗地里的对手喽?”
袁来问道,虽然语气更像陈述。
“是的,所以我猜测这件事可能是朝廷和西北边军之间的一次博弈,那不是我们能触碰的领域。”谢采薇深吸口气,说道。
袁来点点头,正想说什么却忽然察觉到马车猛地一晃!
车厢外传来马匹的惊叫和三藏小和尚的一声惊呼!
少年少女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他们还不等做出反应,马车就停下了。
从行走转变为瞬间停滞。
让马车停下的是三藏手里的缰绳,以及他手里那根插在地上土壤里充当刹车的赤红木棒。
“怎么回事?!”袁来问道。
车厢外微微停顿,然后布帘被掀起,露出了三藏的那雪亮的光头。
三藏脸色古怪地说:“我……好像撞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