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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当然了,我可是怀阳万事通,我们干出租车的,谁没有个八面玲珑的关系网,别说是这么大的事儿了,就算是谁家的老婆要生孩子我都知道。”
我无语地看着他,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八卦。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公司门口,我独自下车,将手里的钱包从车窗外扔了进去,吩咐道:“安排个旅馆让他住下吧!”
那司机正在发愣,门口的黑衣大汉已经吃惊地叫了起来道:“天……天哥,你没事儿啊?”
我说道:“没事,我还活着。树爷他们在么?”
左首大汉连忙点头道:“在,几个大哥都在,听到你出事儿的消息,他们整晚都没有休息。”
“上楼。”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司机,他的眼神都变了,变的那么复杂……
推门,走进会议室,满屋子的人正吵嚷着,屋内烟雾弥漫,能见度不超过五米。
一见我走了进来,顿时都停止了说话。姚不动、陈威这二人正坐在左边的沙发上。
“小天!阿迟!天迟!天哥!”一连串不同的称呼迎面扑来,但我知道他们叫的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是我。
没待我说话,树爷推开坚爷走上前,“啪”就一个巴掌扇在我脸上,劈头盖脸将我一顿狠骂:“你他妈的,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老方跟你说过什么?晚上太乱不要瞎转悠,你小子就当耳旁风是不?你有没有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我捂着脸,有点不知所措。这叫什么事儿?在外面被人砍也就算了,在自己家里也被人教训,这日子还能过下去么?
“树爷,我……”
“好了,你别说了,滚出去反省一下,记住!不准离开公司!”树爷狠狠瞪了我一眼,带我上楼的那个黑衣大汉,小声道:“天哥,咱们先出去吧。”
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脸上还是有点火辣辣的。俗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我一点也不怪树爷,我心里明白着呢,他这是急了才出手的。儿子还有被老爸打的时候呢,被树爷打那么一下又算的了什么?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坚爷一边笑一边来到我身边。
我没好气地说道:“干嘛,坚爷?来看我的笑话啊!”
坚爷将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道:“小天,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老坚还没那么闲来看你笑话呢!”
“知道么,昨天公司里的几个大哥就为了你一个人的事儿,整夜都没合眼。刚出院的傻强,那家伙差点没派小弟连夜跟虎帮火拼。”
我叹了口气道:“昨天要不是碰到个“好心人”收留我,我现在的下场跟他妈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了。”
坚爷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虽然本事不大,但是命却很硬,枪眼刀尖都能躲过去,还怕会冻死在街上?哈哈……”
咋一听我还以为坚爷在夸我,正打算咧嘴巴冲他笑笑,后来在脑袋里转了一圈,我一拳打在坚爷肚子上,疼的他嗷嗷直叫:“你小子跟我出黑手!”
妈的,调侃我?不知道我现在心情有点不爽么?
坚爷的那么两句话,让我心中的郁闷消失的无影无踪,正跟他扯一些用不着的事儿,树爷进来了。
他冲坚爷挥挥手道:“老坚,外面有点事情你处理下,我跟小天有话说。”
“恩!”坚爷走上前,看了树爷一眼,走出了房间。
树爷仍然是阴着个脸,坐在我身旁。
树爷说道:“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
我有点敬畏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树爷,除了将救我的那个叫“柔柔”的女孩改成了一个叫“老王”的农民工之外,没有一丝的隐瞒。
树爷哼哼道:“妈的,老子说呢,这几天眼皮直跳,就预料到会出点什么事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终日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总是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预感。
树爷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天,这次你回怀阳也难为你了!”
“我没有……”
“你不用说,我懂,你是怀着回来渡假的心情来的,可是现在怀阳乱成这副德行,你想不插手进来也很难啊。”
“树爷,我是九门的一份子,九门出事,我能不管么?”
“小天,这话你说的很好,今天好好休息一天。”
树爷走了没多久,老姚和老陈就走了过来。
姚不动坐在我身边,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欠了她几万块钱,现在要赖账似的。
陈威依在门口,抽着香烟,看着窗外的风景。
姚不动喝道:“阿迟!你太过分了!去那种地方竟然不喊我。”
我道:“操,你他妈的喝的都不省人事了,老子怎么带你去,总不能让那些妹妹们坐在上面来回吧?对了,毒狼在哪儿?”
毒狼缓步走了进来,见到我,松了口气:“褚天迟,见到你还活着真好。”
“……”
家常便饭,六菜一汤,是陈威亲自下厨的。
我、毒狼、姚不动、陈威四个人围在桌边品尝晚餐。
毒狼夹了一块豆腐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褚天迟,你小子在道上怎么有那么多仇家?”
我呸道:“出来混的人之中我的仇家还算少呢!”
毒狼摇头道:“不是有句话么,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面墙。你呀,做事情要低调点!”
我哼了一声道:“还说我呢,你还不是把警察局给火烧了。”
毒狼无奈地瘫在椅子上。
我忽然想起昨晚杨经理好像挨了一刀,问道:“那个杨经理怎么样了?”
毒狼看了一眼姚不动,嘿嘿一笑道:“还好,没刺中要害,正在医院里躺着呢。”
躺在床上眼睛瞪的估计比铃铛还要大一倍就开始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儿。究竟是谁出卖了我,虎帮的人怎么会知道我在按摩中心呢?要知道康乐俱乐部可是在我们九门公司管辖区之内的。
我猛地坐了起来,昨天晚上我赤脚从二楼跳下去的时候正对着那辆桑塔纳,里面似乎空无一人。莫非是平哥的小弟出卖了我?我连想都不敢再想下去,连忙穿上衣裤直奔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