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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在思索这些平民都是怎么样一种性格的时候,前面街心突然奔出来一个壮汉,手里提着尖刀,向着这边而来,当看到有一队车马将他的去路挡住,他毫不犹豫的溜进了旁边的小弄子里,紧接着,他的后面追出一队人马,全部是身上穿着红色的捕役服装的军士,应该是郡城的拿刀捕役,不知道是在追捕什么人。
劳使令的侍卫长将队伍给止住步伐,回身向劳使令问话,恭敬的叫道:“使令大人。”
“什么事情停下来了,到府了吗。”劳使令不耐烦的嚷道,这个时候他是真不想被人打扰,这几天的奔波真是让他受够了,浑身上下都不好受,什么时候他需要受这个罪了,呆在郡城的使令府邸里多爽啊,美酒佳肴吃着,美人相伴着,何苦去极东关受那活罪。
“还没有,前面我们的捕役在追捕人。”侍卫长担忧的报告道,他听出来了使令大人可是心情不好。
“追捕到了没有?”劳使令语气有点好转,但是还是改善不了他枯燥乏味的心境。
“那人逃的很快,非常勇猛迅速,还没有。”侍卫长说道,心里捏了一把汗。
“谁带头,没用的东西,有人敢到郡城闹事,这还得了,真是无法无天了,白巾军也造反了,都反了。”劳使令骂道,最后的话很轻,站在近旁几乎听不到。
“大捕头劳安。”侍卫长跟那位劳安交情还很深,此时却不知道如何为他那位好友给开脱。
“是他。”劳使令似乎看重那劳安,不然也不会这么惊讶,“去问问情况。”
侍卫长劳宾领命而去,追上那些红衣捕役,叫住一个问情况,没多久折身回来,神情肃穆庄严,带着苦涩,看来是不妙。
“使令大人,最近城内谣言散布,人心惶惶,刚刚追捕的据说是白巾军的奸细。”劳宾还有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估计劳使令听了肯定是暴跳如雷,真希望他不要追根问底,他便蒙混过关,只捡重点说。
劳枣虽然懒惰,可人不蠢,问道:“什么谣言人心惶惶?”
劳宾不敢再隐瞒,说道:“现在城内许多平民奴隶在传,说白巾军乃是顺应天道的救苦救难的天师,专为替天行道而来,诛杀无德无良的奴隶主和剥削贵族,不是造反,乃是大道天师,顺天师者生,逆天师者下地狱......”
“谁乱传的谣言,蛊惑人心,将他们全部抓起来下狱问罪。”劳使令使惯了发号施令,这破口就骂出来。
“大公子已经抓了好多人,今天在刑场要处决几个人。”劳宾说道。
“事情已经这么严重,去刑场。”劳枣迅速的说道。
又朝着火星叫道:“火星总旗,我带你们去看看我们郡城的砍头戏。”
“现在就去。”我跟火星虽然看到事态不怎么好,却没去偷听劳使令的话,因此还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正好有人要砍头去看看。”劳枣说的有点酸溜溜,这砍头的主持人本应该是他这个管理郡城一切事物的使令,可是如今变成了他那外甥。
一行人掉头向着刑场走去,发现许多人流也向着那方向而去,还没进刑场,已经是人山人海的堆满了街道和刑场的入口,四面八方的还有人流向着这里而来,其中有落魄的老人家眼神浑然无光的走着,有穿着火辣的妇女拉扯着小孩一脸的惶恐被裹挟着往前去。
刑场可不是什么小小的菜市场,那可是平日里比武斗殴的地方,面积站台都大着,很早以前是一处角斗场,只是角斗在东海郡已经不存在了,这里便也成为了东海郡的刑场,和平时打架斗殴的地方,此时的东海郡还流行着生死比武的传统。
劳使令既然是东海郡掌管一切事物的官,自然有人为其开路进入刑场里面,此时,他不得不下了马车,步行挤进里面去,我跟火星以及一干侍卫紧随其后,平民,贫农和奴隶们对于手持刀剑的军士自然是惧怕,纷纷的让路,没长眼睛的也被侍卫给推开,或是骂走。
终于进入刑场里面,足有三千平方米的广大刑场里四处人声鼎沸,人头攒动,一个个好奇的面孔,一双双惊恐的眼睛,一只只抓紧的手,一条条踮起的脚,放眼望去就是这样的情形。
劳枣领着我们一直向着高台下走去,没有遇到什么阻拦,虽然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但是即刻被高台上慷慨激昂的大公子给抢走了。
听得一个洪亮的声音扯开了嗓子在那高台上叫道:“......战争的残酷不在于死了多少人,而在于造就了多少死去亲人的不幸家庭,多少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们愿意看着制造战争麻烦的恶贼存在于东海郡吗,你们愿意悲剧在你们自己的身上发生吗,你们愿意成为战争的牺牲品吗?”
“回答我。”循声望去,面南的站台上站着说话的不正是大公子劳章,他的身后挺立着八位身穿盔甲的威猛军士,此时的他神情激愤,眼神坚定而狂热,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变得邪恶而恐怖。
“不愿意。”数不清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像炸雷般响彻整个刑场,东海郡的大部分人的热情全部被点燃了起来,激情满腹,信誓旦旦。
劳章摆手将声音给压制下来,恶狠狠的指着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犯人道:“他们真是不知道死活,竟然成为了战争的帮凶,他们是不是该死?”
毫无疑问,东海郡的城民对于这位大公子已经非常的尊敬和信任,回答是该死。
“白巾军乃是造反的叛军,迟早必然会被剿灭的干干净净,你们竟然敢勾结白巾军当了他们的奸细意图叛乱,造反是什么罪行,斩立决,杀无赦,你们竟然也加入了造反的白巾军,今日,你们的末日到了,让我们东海郡的城民们见证你们的罪行,送你们上断头台。”劳章抽出了阔剑,直指苍穹,睥睨天下。
劳章声色狰狞的爆喝道:“我代表太守颁布法令,你们五人意图造反谋逆,今日定你们死刑,即刻行刑。”
高台下,刑场的中央,四十名盔甲鲜明的军士围成一个圈子挡住了汹涌如潮水的平民和奴隶,在圈子的中间,两名军士一组捆绑着一名浑身上下血渍的犯人,犯人衣服破烂布满血渍,蓬头散发的黑不溜秋,几乎看不清脸,脸上也没几块好肉,吃了鞭子的缘故,打的血肉模糊,那血痕都很是清楚。
从左往右的数过去,正好是五名犯人,虽然这五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可是身板都是很硬朗的那种勇士,此时此刻面临着生死的问题,眸子里竟然还透着深深的恨意和不屈的意志,仿佛在说你杀的死我的肉体,却杀不死我的精神和意志。
军士们纷纷动手拿住犯人,拖将起来。
犯人们一个个即将被砍头,自然是极力反抗,挣扎着,叫嚷着,骂着。
可是这些军士都是训练有素力大无穷的勇士,哪里能容他们挣脱,抓到了身后的铁闸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