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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步沉带来的军士立刻开始行动,手持枪矛刀剑向着被围困的人缩拢,眼见圈子已经缩小,劳荒并没乱了方寸,“嗤”的一声他抽出随身佩戴的阔剑,听得头头抽出剑,这些平日里的门客可也不怕死,纷纷抽出了随身所带的刀剑。
劳步沉顿时大怒,喝到:“怎么,你们还想反抗,谁敢反抗,杀无赦。”此时此刻的劳步沉说出那杀无赦出来,竟然无形中一股狠厉的气势冲击了出来。
劳荒听得杀无赦,心里也开始有点不安,不由的大叫道:“汗岁都尉,在下乃是郡丞大人的门客劳荒,此次奉命出城,乃是护送夫人小姐公子们去王都省亲求婚,所带的都是聘礼,还请都尉明察,我们绝非细作。”
汗岁似乎没听见,不予理会,劳步沉又下令,军士们步步紧逼,不容抵挡,如果遇到抵挡必然是血溅当场了。
劳荒此时此刻是真的慌张了,也害怕了,将近五六百的军士啊,他们四十个门客就算武艺再高强,也不够抵挡的,真要是动手,要不了一盏茶功夫,他们就得全部躺在地上,死翘翘,死亡竟然是那么的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劳荒不怕死,但是,他的任务是保护马车里的夫人小姐公子们,而不是做无畏的反抗,反而葬送了其他人的性命。
何况他们又不是犯了什么死罪,不过是找了门路想出城而已,而背后还有郡丞大人和主薄大人撑腰,事情恶劣不到哪里去。
劳荒还想向着劳步沉解释一番,可是,劳步沉摆明了不给解释的机会,他只得招呼其他护卫门客放弃反抗,暂且被押解,他倒是要看看这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最后能把他们怎么着。
天亮了,劳烟飞猛然惊醒过来,他刚做了个噩梦,他莫名其妙的一个人信步走在街道上,一个老乞丐向他乞讨,跪在地上用他那脏兮兮的手扯住了他那名贵的裤管,劳烟飞很是气恼,随便一脚便将乞丐给踢开。
谁知道突然窜出来一条恶狗对着他狂吠,獠牙咧嘴极其凶狠,恶狗见劳烟飞似乎有点害怕,越发的得寸进尺,开始向前想咬他,劳烟飞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跑,跑了多远,劳烟飞回想不清楚了,只知道最后那条恶狗一个猛扑过来咬他,以为必然是非死即伤了,脑袋一阵空白,却在这个时候醒来。
额头上的凉意还没完全消去,神思尚且处在模糊中,回想起来这一切都仿若真实存在似的,只是看了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安然无恙,除了一阵凉意,这才确认真的是梦境。
“汗管家。”劳烟飞下了床,拿起挂在架子上的衣服,自行穿好,走出了书房。
听得书房主人的叫声,偏房的女仆赶紧过来询问,这时候还早,还没到起床的时候,天地还一片安静,空气中满是清明,连最早的早餐摊贩都才刚起床。
“主人。”起的最快动作最麻利的女仆赶到了劳烟飞的面前说道。
“汗管家呢,去叫他过来。”劳烟飞焦急的道,总觉得心里头不对劲,想起来昨晚送他那些夫人女儿出城的护卫怎么没有回来报平安,这可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又有几位女仆过来问候,劳烟飞询问她们昨晚有没有人进到书房来回话,一个个都说没有看见,只看到汗管家急匆匆的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出事了,听说汗管家急匆匆出去还没回来,劳烟飞就知道大事不妙,顾不得洗漱,抬腿就往外厅走去,女仆在后焦急的喊道:“主人,你还没洗漱。”
劳烟飞又想起还是骑马快,便匆匆走去马房,然而,到了马房才知道马匹已经全部给派去拉马车出城了,看到一个年老的马夫正从茅厕出来,他叫住道:“随我走。”
老马夫一愕然,随即回过神问道:“主人,去哪,马匹可是全部出去了。”
“随我去北城门。”劳烟飞边说边走,老马夫识趣,不再言语,紧紧跟着。
一主一仆来到外厅,正要往外走,看见大门口快步走进来一人,不正是汗六管家,汗六管家也看到了外厅堂中的主人,于是,小跑了起来。
劳烟飞看到管家归来,先不急着出去,等管家禀报了事情的由来经过再论。
没多久,汗六跑进来,焦急的说道:“主人,出事了,夫人小姐公子们,还有马车全部被那劳步沉将军给带走了。”
“劳步沉?”劳烟飞似乎对这个人名还很陌生,但是,最近可是听了很多他的事情了,先前还打过两次胜仗,被大公子亲封为征召军征南将军,后来却也是一败涂地,被调回了东海城,没有降职,反而手握实权。
劳烟飞问道:“他为何抓走夫人她们,主薄大人劳鑫德司马的家眷呢?”
“一并带走了,说有细作嫌疑,全部带走了。”汗六将打听到的消息全部说出来。
“怎么会这样呢,本郡丞的家眷怎么会是细作,他们没有说清楚吗。”劳烟飞气恼的道。
汗六胆怯的说道:“我问过了,根本不让解释,直接带走了。”
“哼,”劳烟飞越想越气,“不错,抓细作抓到本郡丞头上了,看来是不把我这郡丞放在眼里了,去将书房里的剑给拿来,府里全部男丁拿上兵器,随我闯闯那守备军营。”
劳烟飞即使将护卫派去护送家眷出城去了,可是依然还能召集到八名护卫,每人手里拿着刀剑,气匆匆的出了大门,本来应该直接赶往城西的守备军营,然而,转念一想,毕竟是前去军营,郡丞虽然权力大地位高,加上一个主薄岂不是更高更大,于是,他率领家臣先走一趟主薄府邸。
来至主薄府邸,劳烟飞懒得进大厅去了,只是派了下人敲门告禀,自己负手而立大门台阶之上,仰头看着房檐上的精美雕饰。
不一会儿,里面奴仆出来说主薄不在,去了劳鑫德的府上,本来劳鑫德游说郡丞和主薄两人跟家眷一起逃离的东海城,只是劳鑫德的游说不成功,而按照计划,劳鑫德会亲自率队护送家眷前往狼山郡,然而,据说劳鑫德并没有被抓,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这事情就蹊跷了,当初如果不是劳鑫德信誓旦旦能够成功护送家眷前往狼山郡,他们两家也不会这么就答应了劳鑫德的怂恿,没想事情的结果是劳鑫德竟然未曾出现,也难怪劳业第一时间便赶往了曾经的郡司马府邸。
劳烟飞迟疑了一会,也道:“前往劳将军府邸。”
汗六头脑有点发蒙,主人说的是哪家将军的府邸呢,如果是劳步沉的府邸,他还真不知道在哪里,据说现在还住在东三巷子里的一处宅院里,如果是曾经的郡司马劳鑫德将军府邸倒是知道。
汗六忍不住问道:“是去劳鑫德将军府邸,还是去劳步沉将军的府邸?”
“劳鑫德将军府邸。”劳烟飞没好气的说道。
一行人又火急火燎的赶往劳鑫德的府邸,正巧碰到劳业从大门里出来,劳烟飞赶紧迎了上去,却见劳业一脸愤慨,脸色极其不好看。
劳烟飞已经忍不住问道:“劳业主薄,见着劳将军了。”
劳业点了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劳烟飞顿时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焦急道:“他怎么说?”
劳业说道:“他说昨晚有人跟踪他,被他杀了,只怕昨晚的事情都落入了大公子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