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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于暗处刘媛一听炎世修和婉皇贵妃三言两语就决定要把自己推给谁,便怒了,连河影也感觉出来,身旁主子已经气得浑身发抖。
“母妃,这,这不好吧!那秦志衡根本是个浑。”
“有何不好?当初让你娶她为侧妃便是图刘尚书及刘相支持,如今你府里已有一个刘家女,皇上断不会让你再取刘家女为侧妃,如此,要以结亲来拉拢相府和尚书,只剩以我们人娶或嫁刘府人。”
接着便听婉皇贵妃细细数着:“刘府长房少爷已与钟家嫡女定亲,二房少爷本就是我们人,三房少爷一家都表明过只忠于皇上,不可能与我们结亲,所余下依旧是刘媛,但你既不能娶,便得让我们人娶,如今正是要重用盐运使之时,便由他们家娶,也算消弥他们因秦耀一事对我们成见,这有何不对?”
炎世修显然纠结了很久,殿内安静了良久,才听炎世修慌忙道:“但盐运使品级本就低于尚书,如何让他儿子娶成,何况如今那秦奕光已经外派涣州,如此……”
“本宫自然知道,你让那秦志衡准备就一名落水女子,若他救得,此女便是她,也无须管长不长辈,皇上若赐了婚,他们还能拒绝得了吗?”
刘媛立刻听出婉皇贵妃口中落水女子是谁,气得直咬牙,心想着,好你个婉皇贵妃,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竟然想害我!
“母妃,这”
“你舍不得?那你可舍得放弃那个位子?”
殿内沉默,刘媛也不愿再听下去,便对河影打个手势,让她带自己回御花园。
她与炎佳晴几人会合后没多久,便有宫女唤她们入席。
太后寿宴摆瑶台,这是大炎皇宫中宽广之处,前有戏台,后有瑶湖,太后也发了话,若用完饭觉得无聊,瑶湖已备有画舫,随时可用。
刘媛下定决心,即便是今日席上再怎么无趣,她也绝不靠进瑶湖一步。
今日寿宴也是男女分开对坐,上首处除了太后皇后之外,炎顺帝及齐王爷也,席间有两个儿子谈笑风生,几个孙子装傻卖乖,另太后心情相当不错,没多久便来了兴致,要场公子小姐们行个酒令玩玩。
一轮玩下来,气氛渐热,太后便提议献艺,基本上便像上次赏菊宴活动,但这次较简单,不是男女两两上场,而是抽到签单独上去表演,且表演内容可自己决定。
刘媛没想太多,随意从宫女手中签筒抽了一只,低头一看,那签上还画了朵百合,她笑了笑,还真是附庸风雅。
但随即,她便知道签上那‘附庸风雅’百合代表著她中奖了,这便让她有些苦恼了,也不是说她不愿表演,而是她根本没有任何准备,不知该表演什么,而且她现下满脑子都是婉皇贵妃阴谋,跟本静不下心来。
如果炎之凛便好了,把麻烦事丢给他,自己就能仔细想想该表演什么了,一想到炎之凛,她又想起了赏菊宴事,还有他送花灯。
那灯上人儿一个作画,一个抚琴,犹记得那封信里,炎之凛说原想听她弹筝,但那三十三号签偏偏没有乐艺选项,故寻了这花灯,以了心愿,还问何时能听她筝曲?
刘媛自是看得出,那花灯绝不是炎之凛寻来,而是他亲手做,但她没拆穿,只是如获至宝地将那花灯点上,便再也不愿收起来。
随即,她又想起自己过去几年努力练习弹筝,不就是为了要亮瞎一众人眼吗?不就是为了要让众人知道,别院长大孩子也能有如此才艺?让人知道,她是当年炎京大才女张夫人女儿?
虽说如今她已不是张双儿,但当年张夫人对自己虽没有生之恩,却有养之情,今日,不妨便让众人为自己和张夫人惊艳一回。
主意一定,刘媛便心中搜罗曲目。
因为抽中签人不多,统共也就五男五女,所以时间很充裕,太后甚至给了半个时辰思考时间,才一一叫人上去。
第一个被唤上场男子是太仆寺卿嫡长子,上去后便吟了首诗,给太后献寿,这自是让太后乐开怀,连声道好,但可惜是,这表演有心意却无意,太后看似只是当下高兴,转头便忘了方才那公子到底提了什么诗。
接着上场是杨若梅,她一身鹅黄衣裙衬出娇俏,但她却又是温婉动人模样,如此,加显出少女青春气息,只见她摆上古筝,弹了一曲百鸟朝凤,顺畅叮咚筝曲便从指间流泻而出,还别说,杨若梅筝弹得还算不错。
如此明曲目既讨好了太后,亦讨好了六宫之首皇后,一曲弹罢,场内掌声雷动。
场谁不知当前炎京城中弹筝拿手便是刘琦,但刘琦早以为人妾室,而那第一人之位算是空了下来,如今听完杨若梅弹奏,虽整体不如刘琦,但也属上乘,立刻便有人道她堪比炎京才女了。
太后笑着对靖国公夫人道:“你家丫头筝弹得不错呢!”
接着上场男男女女都使出了浑身解术,弹奏乐器有之,吟诗作对也有之,还有献舞献歌也有之,后一个上场男子是一身橘红色衣衫淮安公世子李方。
当他一上场,旁边女子立刻骚动,有人说起他退婚之事,有人唏嘘,也有人一副胜券握模样,但李方全然置若罔闻,他先向炎顺帝请旨要了把未出鞘剑,又道须有人为他伴奏,好让他献上剑舞。
太后一听便来了兴致,遂想到还有一名女子尚未上场,便让太监问道:“后上场是哪位?”
场只见一淡紫色身影站起身,太后一看便笑了,问道:“媛丫头,打算表演什么给哀家看啊?”
刘媛恭敬道:“回太后,小女子想弹筝。”
“可愿与李方一道?”
刘媛瞥了一眼场上有些无所适从李方,正巧接触到他些微窘迫眼神,心中有些不忍,好歹他娘子是自己搞没,就放他孤单场上好像不大好,横竖自己要表演曲目恰好可以舞剑,便点头道:“回太后,小女子愿意。”
太后笑了笑,便道:“好,因你们是临时决定一道献艺,哀家再给你们一刻时间讨论。”
两人应是,并行至场边互相见礼,也不知刘媛向李方说了什么,只见他露出一副惊讶和欣赏表情,随即点了点头,又见刘媛一旁数着什么,而李方便作势要起舞,如此三番,两人便算是彩排了一下。
一刻时间一到,刘媛和李方步上瑶台各自坐定、站定位置,两人皆是一脸肃穆,此举惹得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随即是筝曲先起,音一起,台下众人便纷纷倒抽了口气,谁能想到刘媛一个看似温柔而沉静女子竟能弹出势如破竹将军令,那意境、与手指技法无不让人瞪大了眼,相较之下,方才杨若梅算什么?那刘琦甚至也被比了下去!
接着,众人便听一破空之声传来,原来是李方已随着筝曲舞起剑来,这一舞也让人惊奇,李方是炎京有名才子,但无人知道他也精通剑术,随着节奏加,李方也跟着加了舞剑速度,每一个刺、点、挥都带着厚重力度。
众人只见一团不断旋转橘红色人影,而他手中剑即使未出鞘,但众人眼中便像一把等待血刃仇敌利剑,明明没有闪着寒光,却让人不禁为那剑气胆寒。
而一旁弹筝女子也不遑多让,众人只见她低眉敛目,纤纤玉指速地弦上拨弄,众人只觉得看李方舞剑,便似是看战场上激烈厮杀将领,听刘媛弹筝,便似是千军万马奔踏而来,而坐那弹筝人儿,便像是运筹帷幄军师,仅仅一个指法便能操纵整场战事。
曲渐歇、舞渐停,李方先收了剑势,随即,刘媛筝曲也进入后一个音,而后摇台上动静全部停止,只余风吹衣袂声响和台上台下仍沉醉于曲、舞之中众人,此刻,不论是表演,抑或是观赏人,情绪皆是高昂激动。
刘媛原先心情相当激昂,自方才筝前坐定,她满脑子所想都是那个战场上身影,她为那人每一刀、每一剑而喝彩激动,为那人所打每一场胜战而雀跃,当她一曲弹罢,才想起自己还身离北边战场相当遥远炎京,心中便有些怅惘。
李方沉醉之余,觉得方才那一舞竟是酣畅淋漓,而刘媛曲也催化了自己情绪,原本只想着随意笔画一番,没想曲一起头,他竟全副心神舞了起来。
必须承认,刘媛曲确高过刘琦一头,无论是技巧或是意境,都能渲染情绪,他苦涩一笑,当初被刘琦一曲吸引自己,听到到底只是表面浮夸技巧而已,并没有身历其境感觉,就如同他对刘琦知其人知其面,却不知其心一样。
这时,不知是谁爆出了一声好,让台上台下之人全回了神,掌声纷纷想起,赞好声不绝于耳,两人只是恭敬地向太后、皇上等人福礼。
太后见两人不骄不躁,一个舞出锐利气势,一个弹出磅礴景致,无疑比前面几人表演加出彩,再加上太后对刘媛印象不错,便大方奖赏了二人一些锦缎、玉器。
炎顺帝对刘媛表现尤其惊艳,心想着炎之凛眼光果真不错。
此时,太后又发话了:“儿啊,哀家有个想法。”说罢,便见太后将目光看向炎顺帝。
炎顺帝笑着点了点头:“母后请说。”
“哀家听闻淮安公世子去年退婚,不知,如今可有婚配?”
太后如此一问,炎顺帝、李方及刘媛三人瞬间绷紧了身子。</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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