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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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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夏午后,蝉虫轻鸣。

    折腾了整整一个上午,就是昨晚睡得再好,用过午膳之后,景娴还是不免觉得有些疲,斜倚软榻上,任房内丫头一旁打着扇,带来习习凉风,舒服得将要闭上眼时候,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到近花盆底声音——

    外头日头正烈,李嬷嬷又上了点年纪,额间免不了渗出丝丝汗意,可却也来不及休息,径直走到景娴身边,声音略低,“侧福晋,早上您与福晋去启祥宫时候,赵公公曾出了乾西二所一趟。”又指了指上头,“这会儿怕是已经得到信了。”

    景娴打着将昨夜之事越传越广,广到压不下,方能坐实富察氏失责和高氏逾越主意,可也没敢忘记上头那位爷是九龙夺嫡中笑到了后人,心思成算比起自己只强不弱,凭借着前一世记忆优势,她能够力将局势推到对自己有利方向,却不敢动作过大,不然免不了要被怀疑,遭了忌讳。

    想要让上头知道自己有心传递出去消息,又不将矛头对准自己,唯一之计便是利用这院子里钉子,或者说是眼线——

    树大招风,树越大,风就越大。

    弘历作为雍正认定继承人,大清下一任皇帝,不管是想要考察其品行雍正,还是有备无患皇后,亦或是有能力伸进手且想要探知君性子,投其所好各家族势力,都免不了会乾西二所里头插上一两个得用人。只是富察氏一向管家有道,从小教养又让她对此门清儿,是以这些个钉子并未能真正深入内院,而多是被打发外院,再加上上一世景娴刚入门就被折了面子,不免对此深以为耻,别说让众人皆知,一个人都不知情才好,如此两两相加之下,流言便被扼杀了摇篮之中。

    可如今却不同!

    景娴虽然不打算让人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重,可也没打算如同上一世那般忍气吞声——对于弘历,那是身份既定了,根基未稳之前只能徐徐图之,可对于其他不将她放眼里人,她就没打算就此揭过,任人她头上作威作福了,这不光是乌拉那拉家族脸面容不得如此,皇后尊严容不得如此,她乌拉那拉景娴骄傲容不得如此!

    而且,既然已经跟上一世不同抱上了皇后这一棵大树,身边又有一个对各方钉子门清儿李嬷嬷,行事起来没有半分难度,不借这个机会给个下马威,还待何时?真当她是任人拿捏软柿子了?

    景娴笑得很真心,“嬷嬷辛苦了。”

    李嬷嬷不是笨人,或者说能宫里混得体面,又被皇后当做心腹,就不可能是个笨人——初听到皇后娘娘吩咐,她也不是没有过不甘,毕竟当奴才得不得脸面,多是要看跟着主子成不成大器,而这满宫里除了皇上身边,还有谁能越得过皇后?就算四阿哥是下任储君,这位侧福晋凭着家族身份,只要不太没脑子,也总能混到个贵妃位,可比起皇后却终究不够看。

    可是随着与景娴一日日接触下来,她却发现这位侧福晋面上虽然不显,可心中竟有着大丘壑,平时虽然内敛,陡然迸发威严比起她皇后主子却也半点不逊色,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位说不定会如同皇后娘娘所说那般,有着大造化!

    如此这般之下,对景娴帮持除却因为皇后娘娘吩咐外,也添上了许多真心——

    “主子言重了,这是奴才应当做,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

    景娴做皇后时候,句句话都离不了驭下之道,听着李嬷嬷口中变换称呼,心中便立马有了数,“你……”

    话没说完,刚刚冒了个头,便被门外再次传来一阵花盆底声音打断,只是比起头先李嬷嬷,这回显然要急促得多,景娴蹙着眉抬眼望去,却只见到因为自己打算打会盹儿,便也让下去歇个晌午容嬷嬷,这会儿脸色黑得仿佛能滴出墨一般挑帘子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

    景娴没来得及问出声,容嬷嬷便语气不善为她解了惑,“主子,高氏来了。”

    高子吟虽然是乾西二所里为受宠女人,可是按照身份来说,却仍然只是个没品没级使女,比起景娴这般侧福晋身边头等嬷嬷,身份只低不高,只是因着弘历实偏心,底下人才多是讨好尊称一句‘高主子’,但是到了向来视景娴为心头肉,视所有惹景娴不人为肉中刺容嬷嬷这里,可就得不到什么好脸色了——

    “哼!”容嬷嬷满脸愤愤,“她来做什么?嫌膈应得您不够?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高氏是黄鼠狼就罢了,她难道是鸡?

    景娴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既然入了这乾西二所,以后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加上爷又喜欢她,万没有她都到了门口,我还晾着她道理。”

    容嬷嬷犹自不忿,“可是……”

    “天儿这样毒,她身子又‘不好’……”景娴面带不屑,“万一咱们院子门口晕过去了,咱们不是得跟着倒霉?”

    容嬷嬷虽然如景娴所说那般,极想给高氏一个没脸,但是天大地天,再大也越不过景娴,想到自家主子可能会因此被四阿哥所恼,容嬷嬷不由极敛了怒色,半带惭愧道,“主子说是,是奴才考虑不周,差点误了正经。”

    “嬷嬷心疼我,我是知道,只是咱们刚到这儿,脚跟还没站稳,没必要为了一时之气乱了阵脚,让人钻了空子去。”景娴抚慰拍了拍容嬷嬷手背,心知容嬷嬷跟自己前一世一般,性子太直,对上高氏说不定怎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便随意点了个小丫头,“叫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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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氏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上头盯上了,正是山雨欲来,还十分配合印证了容嬷嬷话——半点没安好心。

    高子吟请完安回到自己院子里,想着爷看到景娴便将自己抛诸于脑后样子,越发不是滋味,加上景娴话里话外都拿着她身子说事,爷又说再请其他太医来看,宫里太医虽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万一碰上个没脑子,露了馅怎么办?借着病争宠,说起来虽然不光彩,可到底没出大褶子,但若是没病装病,那就保不齐要怎么被借题发挥了……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高子吟心中发狠,一时半会儿之下却又想不到招,刚巧这个时候丽珠端着茶盏走了进来,让她眼前一亮——那些能让人虚弱药,是她阿玛让人掺进了茶叶里,方好带进来给她,可是若只是从外观上来看,跟一般茶叶可是没有半分区别……比起自己服药弄坏自己身体,别人下药害她难道不是为可信?一旦太医瞧了出来,自己死咬着不放,爷必然要下令彻查,如果查到自己曾去被自己‘无意’弄砸了婚之夜,极不待见自己侧福晋处请罪,那儿喝了茶水……

    乌拉那拉氏,她高子吟可不是好惹!

    站景娴院子外,高子吟心中很是得意,就是头顶上方灼人烈日,也半分没能影响到她好心情——果然是个没脑子,她穿过大半个院子来请罪,现下只怕整个乾西二所人都知道了,如果现下把她晾这里晾晕了,等爷知道了,再撩拨几句,她保准爷再也不看这个毒妇一眼!

    “侧福晋让你进去。”

    高子吟正想得高兴,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道不冷不热声音,打断了她思绪,看着李嬷嬷面无表情模样,高子吟心里啐了一口,狗仗人势死奴才,等你主子被爷不待见之后,看你还怎么嚣张!

    高子吟心里狠狠记上了一笔,面上却是一丝也不露,柔柔弱弱移着步子往屋内走去——

    乌拉那拉家真是好大手笔!

    看着门口处用来装冰双纹福字彩釉瓷樽,屋内那足有一人高两个红珊瑚盆景,一溜儿硬木细琇雕花摆设,以及多宝格上数之不奇珍之物,高子吟眼里不由得飞闪过一丝嫉妒——高家财势并不弱,可她作为使女入宫,家中根本不可能为她添置什么嫁妆,平日里暗自帮衬着点已经算是不错,但若要再多却是不能;而她虽然得宠,吃穿用度比起嫡福晋富察氏都半点不让,可是富察明玉那个贱人为了压住她,竟是标榜什么简朴平华,方能不忘祖宗遗风,生生将自己分例减了一大半,害得她也只得跟着减分例,比起格格也好不到哪里去,哪里比得上眼前半分?

    高子吟低垂下眼眸,掩去其中不甘,举手投足无不带着娇柔福身道:“子吟见过侧福晋,给侧福晋请安。”

    看见你我能安才怪!

    “免了吧。”

    景娴打心眼里不待见高子吟,却也没错过她眼中那一闪而逝妒意——上一世,慧贤是压她,至孝贤头上,乃至熹妃钮祜禄氏头上一座大山,只要有她,那位爷眼里便容不下任何人,她随意一句话,便能让那位爷对其他不假辞色,她随意一哼哼,整个太医院乃至整个后宫就要跟着波动,她一滴泪,便能够让自诩一向以孝治天下那位爷顶撞生母,不顾祖宗家法……可是如今平下心细看下来,那位爷口中纯洁善良大方高贵且唯一慧贤皇贵妃,也不过如此。

    高子吟并不知道景娴心里想什么,感觉到对方目光落自己身上,却又不出声,便自觉得计,可想到此行目,又压下心中对景娴不屑,眼珠子一转,一溜儿跪下,“侧福晋,昨个儿是您婚之夜,却,却被子吟耽误了……”

    没事,你耽误得挺好,下次再接再厉!

    高子吟瞧着景娴仍是不说话,只能再加把劲,“底下人没眼色,竟敢将事儿报到您这儿来,子吟已经好好罚过丽珠,让她长了记性……但说到底,还是子吟没管教得好,不然也不至于如此,侧福晋要是怨子吟恨子吟,便狠狠罚子吟出口气吧,千万别憋心里,自己难受啊……”

    “我可没有什么可怨可恨,没有什么可罚……”景娴本来是想看高子吟一个人唱戏,可听着这话越来越不对味,以及看着对方脸上比死了爹娘还要难过表情,到底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是爷心尖子上人,身子又不好,万没有我这儿跪着说话理儿,碧如碧蓉,还不把你高主子扶起来!”

    碧如碧蓉二人是景娴从家里带来陪嫁丫鬟,老实可靠之外还十分机灵,听到自家主子吩咐,便连忙三步并作俩上前,一人一边搀起高氏,如此不算,还语带恭敬‘劝慰’道:“高主子这是做什么?若是外头不知道瞧见了,还以为侧福晋要怎么着您呢,侧福晋是大度能容人,既然您不是有心,必然是不会跟您计较……”

    但若是故意,那就肯定会计较到底了。

    高子吟哪里听不出话里意思,脸上不由得一阵青一阵白,可语气却越发凄楚,“……姐姐这是不原谅子吟吗?”

    到底有完没完?

    景娴虽然经过上一世磨练,二世为人以来,脾气性子要比以前要收敛得多,极少人前表露出自己真实情绪,可是再怎么样,看着这般弱柳扶风,自我感觉良好得可以表演,却怎么都没办法像弘历那般报以欣赏,加上八月天实热得让人烦躁,一二来去之下,便有些不耐烦,可刚准备让她有事就说,没事就滚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请安之声——

    “四阿哥到!”

    “爷……”高子吟听到这尖利叫到声,非但不觉刺耳,反而恍闻天籁,脸上尴尬神色一转,变得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又看到弘历身后还跟着一身着太监总管服侍公公,仔细一瞧,竟是皇上身边苏培盛!

    人贱自有天收!

    景娴眼珠子一转就知道眼下是所为何事,看着高子吟几转脸色,心中深觉好笑,你苦难才刚开始呢,“给爷请安。”又貌似无意看了弘历身后苏培盛一眼,表情有些讶然,“……这是?”

    弘历有些尴尬,怎么能不尴尬?被自家老爹劈头盖脸训了一番不说,他解语花还要因此受罚,而甚是皇阿玛居然还派了苏培盛来宣旨……真是里子面子都丢了!

    苏培盛不是感觉不到四阿哥怨念,虽然不想得罪了这位未来主子爷,却无奈皇命身,“传皇上口谕!”屋内人数跪下,“使女高氏不知尊卑,目无体统规矩,责禁足半年,抄宫规一百遍以儆效尤,如若再犯,必当严惩不贷,钦此!”

    怎么会这样?!

    高子吟被打击得懵了,她被禁足了,整整半年,还是皇上亲自下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禁足半年,半年不能见爷,她还怎么保住自己地位?如果半年后爷瞧上了别人怎么办?

    弘历有些不忍,可是看着一旁景娴,又有愧疚,终究只憋出一句,“……爷会去看你。”

    要不是屋里还有这么些人,景娴真想大笑出声,老爷子真是不愧为九龙夺嫡后胜利者,居然连这么损招儿都想得出来!

    高家是大族不错,高斌是高官也不错,可偏偏他们家出身包衣——包衣女子可是要入宫为宫女,宫女可是不许识字,换句话说,高氏就是个睁眼瞎,纯文盲!高氏这般从不知本分为何物,每日琢磨着搏眼珠子人,禁足半年本就已经够她受了,居然还让她这个纯文盲抄那厚得不能再厚宫规,还一百遍!

    老爷子,您是真汉子!

    眼见气氛越来越诡异,苏培盛一旁好不尴尬,等了好一会儿却也没见弘历发话让自己走,心里憋屈得吐血,只能大着胆子道:“……奴才告退。”

    今天注定是个多事日子,弘历刚挥了挥手,苏培盛还没来得及起身退下,门外又来了一拨人,打头就是富察氏身边秦嬷嬷,一脸张慌失措——

    “爷,福晋晕过去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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