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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那个影妖“云知处”恰好攻上一招,云知处当然熟知自己的招数,飞快的一矮肩,避开了他的影剑,一边当胸一脚。睍莼璩伤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本人傲娇,所以影妖也是傲娇的,硬受了他这一脚,居然抿着唇不肯张口,板着脸跌回数步。
如此紧张的情形下,花似锦竟不由得失笑了一声。看“云知处”跌回,而“花似锦”的影妖随之攻上,想也不想的手儿一捏,一蓬金砂爆起,那影妖顿时萎顿下去。
云知处叫了声好,道:“小丫头倒也聪明,晓得用外用的药粉……”嘴里说着,一个转身,避开了“云知处”的攻击,手儿一控一收,抢过了她手中金丸,轻轻弹出,两枚金丸在空中相撞,金砂爆起的同时,余下的两只影妖也瞬间消散了。
花似锦得意洋洋的跳下来,一眼看到叶扶秋正倚在树上,眼神却有些空茫,急上前挽住,笑道:“你没事吧?”
叶扶秋急抬眼一笑:“我没事,是你们在打架,我又不曾帮得上忙,怎会有事?峥”
一言未毕,只听云知处一声轻叱,花似锦回头一看,顿时傻眼,喃喃的道:“天哪……这影妖,杀不死不成?”
云知处勉力招架,心里也是暗暗叫苦,思维却是电转,忽道:“叶扶秋!”叶扶秋一怔,急应了一声,云知处道:“试一下你们一起出手!我们三人一起!”
他一言出口,花似锦和叶扶秋瞬间醒悟,三人此时是一个团队,齐心携力才能共度难关……花似锦急把金丸放到叶扶秋手里,叶扶秋哪会打架,苦笑了一下,只得上前两步,挑着动作迟缓的影妖“叶扶秋”抛了出去客。
那影妖应手而散,这一次三人都已经有了防备,只是片刻,就见地面上黑雾抽出,重又幻出了叶扶秋的模样。花似锦急了,跳脚道:“这是什么烂试题!大坏蛋水蛇腰,他到底想怎样!”
嘴里说着,忽然心中一动,看着前面腾挪来去的雪袍,忽然想起方才在山坡上,叶扶秋中毒,而云知处就从他脚边采了药来,救回了他……花似锦急道:“我知道了!要就地取材!小秋,你快看看这周围有没有可以用的毒药?”
叶扶秋应了一声,便在周围寻找,连转了几圈都是没有,云知处轻啸了一声,剑势猛然展开,逼得那三只影妖退了数步,一边遥遥道:“叶扶秋!找可以救人的草药,可以救人心性的草药!我们是药师!”
叶扶秋只得又应了一声,竟有些应接不暇。但他药术本就不弱,记性也极好,一听云知处提到,急转回头再找,很快采了几株草药,一番奔波,气喘不已,花似锦早迎了上去,从戒指中取了一只金碗,就用一只元宝噼哩啪啦的捣碎,道:“成了!”
云知处又是一声轻啸,勉力拔身,高高跃起,花似锦适时冲上一步,一时激动,连碗儿也是脱手掷出……就见一片青黄色的药汁洒出,那三只影妖沾到药汁,动作渐缓,隔了片刻,居然真的慢慢消散了,等了片刻,也不曾再长出来。
云知处落下地来,直是筋疲力尽,柱着长剑想要停下,却是剑尖一滑,摔在地上,叶扶秋身体极弱,方才一番急赶,也是喘息不绝,只是勉强撑着,见他摔倒,心头一松,竟也摔在地上。
花似锦眼睁睁瞧着,忍不住笑出声来,也跟着往地上一躺,狐狸天性发作,毫不犹豫的打了两个滚儿。云知处躺在草丛中,见她滚的全无形象,竟不由得唇角微弯,笑了出来。
这一场架打的可谓乱七八糟,稀里糊涂,可这样一来,三人关系倒无形中亲近了些,一齐这么狼狈万分的躺在草地上,反正大家都一样,也不怕旁人会笑……
花似锦笑嘻嘻的别眼时,与云知处的脸只隔了尺许,他汗湿的发散在长草间,草茎半掩了俊秀异常的眉眼,只露出笑的弯弯的唇角……他平素总是宁定冷漠,几乎拒人千里,这一笑,却显出了几许少年人的青涩,微露的齿列格外有一种灿烂甜美的味道……
她盯着他出神,几乎想要凑上去,吻一吻他弧度美好的薄唇……云知处虽是躺着,也似乎有所察觉,别脸避开草茎,对上她的眼睛。
她怔怔看他,看痴了似的,他不由略略敛睫,似乎想要避开她的视线,却不知为何没有,反而缓缓的抬了凤瞳,静静的看着她,墨琉璃一般深亮的眸底,带着一丝莫测深沉的神彩。
两人就这样躺在草地上静静对视,其实只有一瞬,却似乎穿越亘古……身旁,叶扶秋勉力坐了起来,含笑道:“方才,实在惊险的很。”
云知处眼睫一跳,也坐了起来,淡声道:“是乱的很。”
花似锦赶紧跟着爬起来,嘻皮笑脸的凑趣道:“明明是无赖的很!哪有打都打不死的影妖啊!”
一边说着,就靠过去抓了叶扶秋的手,只觉他手儿汗湿冰冷,好生怜惜,摸了又摸,叶扶秋抬眼一笑,她赶紧笑回去,一边转向云知处,装模做样的咳了一声:“混江湖最重要的是擦亮眼睛,跟对老大……从今天开始,我和小秋就跟你混了,云老大!”一边用力拍了拍云知处的肩。
云知处淡淡挑眉,瞥了眼放在自己肩上她的小手,“叶公子当真要跟我混?这却不敢当。这三日自然同舟共济,三日后……”
她毫不在意他的撇清,仍旧嘻皮笑脸:“三日后你就是我师哥了,难道还能不理我不成?”
她不提还好,一提之下,云知处和叶扶秋几乎立刻想到了,药王阁今年只招一人的规矩。就算三人真的能一齐全身而退……也势必要再斗个你死我活。云知处神色渐冷,略略转目四顾,忽向叶扶秋道:“你认为下一步应该怎样?”
叶扶秋垂了睫,似乎对刚才料错了仍有些惭愧,却轻轻缓缓的道:“云兄,以静制动不对,勇往直前又全无头绪,依知秋之见,这里既然是药王山,没有入宝山而空手回的道理,我们不如就暂且当做是来采药,看到甚么可用的药材就收起来……就算发生了什么事……将来也许也会用到……总好过漫无头绪的乱走……”
云知处想了一想,点头道:“那就这样。”
花似锦一看两只男人商量大计,立刻找到了小女人力所能及的工作,从旁边拉过几根藤儿,开始编药筐,两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双小手玉蝶儿一般在青枝碧叶中翻飞,长藤卷线团似的被她不断扯去,不大会儿,就编出两只整整齐齐的药筐,手儿居然是灵巧异常。
云知处将长剑系在腰间,接了药筐背在肩上,一边就淡淡的道:“看来,你也不是全无用处。”
这算是夸她么?花似锦心里对他做个鬼脸,脸上却笑的比谁都甜:“多谢夸奖,我的本事还多着哪!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
云知处瞥她一眼:“既然这般多,遇到事情时,总该拿些出来用用才好。”
这……这人晓不晓的风度两个字怎么写啊!花似锦哼道:“那是因为我谦抑,所以才把出风头的事情让给你!”
云知处面无表情,“真是感激不尽,下一次我也效法叶公子谦抑可好?”
花似锦气瞪着他,转念一想,却又嫣然一笑:“好啊,那你只管伙食,让我们填饱肚子,打架的事情交给我!怎样?”
傲娇某云俊脸儿一僵,一言不发的走开,花似锦得意洋洋,小样儿的,厨艺白痴还敢跟我斗……咦,不对呀,我怎会知道他是厨艺白痴的?
这边儿两人斗嘴,叶扶秋已经默不作声的将另一只药筐背在身上,他极是苍白瘦弱,药筐就显得格外的大,花似锦一眼看到,吓了一跳,急赶过去,道:“谁要你背了,你身子这么弱,怎么背的动!”
一边就想要扯下来,叶扶秋轻把了她手儿,温言道:“锦儿,你总该让我有点……”
她飞快的打断他,双手拉着他手:“小秋,你总该让我有点事情做嘛!你看我不会打架,刚才已经被人嫌弃了,又不认识药材,什么忙都帮不上……你是不是也嫌弃我了?”
“怎会?”叶扶秋失笑道:“锦儿,别胡闹好不好?我……”
她早不容分说的把药筐儿扯回来,背在自己身上,一边笑道:“走吧!我们双叶同心,其利断金!”
叶扶秋失笑摇头,只得由她拉着向前,花似锦笑道:“我这筐儿编的很结实的,你若是累了,我就把你放在里头背着你。”
“那可多谢了……”叶扶秋轻笑,话竟难得的没有断续:“可是,就算你背的动,我也不敢坐的。再说这药筐儿是采药的,装我一个病殃子……呵,岂不可惜。”
花似锦见他笑容温柔,话中却透出几分自怜自伤之意,不由得心疼,柔声道:“谁说可惜了?这药筐是装药的,所以才要装你叶扶秋啊!你正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灵药!”她停下来卖关子,叶扶秋微笑,却乖乖的配合道:“不知此言何解?”
花似锦笑嘻嘻的道:“常言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叶公子便是传说中的‘心药’,是不是很珍贵?是不是无价之宝?”
“哦?”叶扶秋侧头,浅笑道:“我是谁的心药?敢是医相思病的……”
他这算什么?调戏她吗?花似锦张大眼看他,叶扶秋话说一半,被她这么一看,顿时俊面泛红,拂袖低头向前,花似锦忍不住一笑,赶上几步,双手抓着他的袖子:“小秋啊!我听我哥哥说,医相思病要舍身的,你要舍不?”
叶扶秋低头疾走,只装没听到,被她扯着的袖子,却也没有收回,花似锦眼看他脸儿越来越红,到最后直红到了耳根,笑涡却陷进去……不由心下大乐,不住与他说笑调弄,叶扶秋也偶尔回上一句,一路竟是风光旖旎。
云知处在前昂然独行,偶尔回头时,清俊面上早淡的没了一丝表情,可是自始至终,一直在他们前方大约二十步的位置……这是一个很‘安全’的距离,可以应付突发情形的距离。即使她们一株药草挖上大半天,再抬头时,仍旧能看到那个雪袍玉带的清瘦背影……
他似乎总是这样,他总表现的异常强大,他习惯站在一个队伍的最前面,敌人来袭时永远第一个迎上,任何时候都会尽全力保护他的同伴,不论怎样都绝不会抛下他们不理,只要有他在,总能让人安心……
一边采药,一边闲聊,膏肓谷中的确灵药遍布,不时会采到极珍奇的灵药,起先两人还会惊喜一番,采的多了也就淡定了。又走了个把时辰,一直风平浪静,再停下来歇脚时,花似锦看干粮已经不多了,当时只是预备了来的路上吃,压根没想到还有这三天。
花似锦想了想,向云知处道:“云哥哥,小秋是吃全素的,这饼儿全都留给他吃好不好?我们两个打只山鸡什么的来吃好不好?”
云知处头也不抬的道:“这一路行来,你可见到过半只山鸡野兔?”
“呃……”花似锦想了一想:“那打只灵兽吃也行啊!”
云知处瞥了她一眼:“好,你说哪里有,我就去打。”
花似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叶扶秋含笑插言道:“还有两天而已,这么多应该够的,锦儿,难道我是大肚汉不成?为什么要全留给我?”
花似锦道:“别啰嗦,吃你的罢!”一边小心翼翼的从戒指中取出一个竹篓,走到云知处面前蹲下来。这竹篓里面贴了几层油纸,一打开来,扑鼻就是一阵咸香,这居然是一篓肉干。
花似锦颇肉痛的道:“要不是看你漂亮,我是绝对不会给你吃的!你知道这是什么肉吗?这可是天下最最好吃的灵兽!好难才抓到一只的!其实煮着吃最好,只是不好带……”
云知处居然有几分怔忡,下意识的伸手,拈起一块,喃喃的道:“鵸鵌?”
“咦?你居然知道?”花似锦有点儿稀奇,“这个很少有人知道呢!你听谁说的?”
云知处不答,把那肉干放入口中,略闭了眼睛,耳边便滑过那糯糯的声音:“鵸鵌肉有异香,要煮着吃,只加盐……肉质滑嫩之极,入口有如膏腴,细品却又有些嚼劲儿,且每一口都有不同的滋味……”
他忽然张眼,问:“第二好吃的灵兽,是什么?”
花似锦讶然,眨了眨眼睛:“第二好吃的?我觉得是肥遗……第三好吃的,是鹿蜀……”
她说过,第二好吃的,叫做肥遗……云知处长长的出了口气,忽然抬头看着她,突出其来的道:“你可会幻形?”
诶!就算她是妖精,也不用说出来嘛!花似锦汗了一下,回头看了叶扶秋一眼,叶扶秋正低头吃饼,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可是离的这么近,没听到才怪!花似锦抓了抓头发:“我还没开始学呢……幻形很难的,花伯伯说我这么笨,再有一千年……咳,总之,他说要很久之后才会教我。”
云知处点了点头,再不说话,闭了眼睛,花似锦有点儿稀奇,看他不吃,乐的捧回来,坐在叶扶秋身边慢慢咂巴,一边道:“我们今天晚上怎么过夜啊!”
叶扶秋早就吃完,却因为有影妖的前车之鉴,不敢坐的太久,只在这旁边走来走去,慢慢找些草药,一边就道:“我们三人轮流守夜罢!”
花似锦笑道:“其实也不用,我觉得,我们没准已经过关了呢?你看刚才这一战,考验了云哥哥的法术,小秋的药术,我的……我的……”
叶扶秋接口笑道:“锦儿的仙术……锦儿飞来飞去,身姿如仙,岂不是仙术么?”
花似锦毫不犹豫的笑纳了,大言不惭的道:“对,考验了我的仙术,还考验了我们三人的心性……你看我们精诚合作,配合无间,这才大获全胜,这一关,应该就算过了。”
叶扶秋笑道:“锦儿说的是。”一边说着,便小心翼翼的翻开一块小石头,去挖那枚药草,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退了一步。
花似锦急跳过来,伸手扶住,这才见到那石头下面有一只小小的蝎子,只有手指长,正翘起尖尖的尾巴尖儿,蓄势待发。花似锦顿时头皮发麻,嘴里却急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一只小蝎子……”
一言未毕,云知处忽然跃起,已经到了他们身边,道:“小心!”
只听窸窸窣窣,好像引动了什么机关,周围顿时有无数毒虫蝎子从不知何处爬了出来,向这一方聚拢……花似锦一眼看过去,顿时一个哆嗦,急双手捂了眼睛,下一刻,肩上一紧,云知处已经将两人一齐抛起,抛到了树上,道:“叶公子的本事不是很大吗?几只毒虫而已,有甚么好怕的?”
话说的好似十分刻薄,可不知为何,却似乎隐含安慰,花似锦鼓足勇气抬眼时,一个小小锦囊已经迎面掷了过来,他淡声道:“别闲着,用赤焰弹帮我助助阵。”
花似锦急应了一声,咬了咬牙,看向那些毒虫,叶扶秋轻声道:“我……能不能帮的上什么忙?”
花似锦早抓了几枚赤焰弹在手,随口道:“这种法器虽然低阶,也需要灵力才能引动,你不成的。”叶扶秋轻轻应了一声,花似锦忽悟不对,急回头笑道:“你当然要帮忙!你要抓着我,不要让我跌下去哦!我很怕的,腿儿直发软。”
叶扶秋一笑,当真便伸手抓着她,花似锦回看他一眼,他双瞳黑白分明,一片澄澈,显然心无介蒂。叶扶秋其人,便是这一点儿最好,诚然他只是人类的药师,没有良力才是理所当然,可是身当此境,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象他这样,不会为此妄自菲薄的……而且,花似锦既是好意开解,他便安然承受,绝不会多说半个字,更不会钻牛角尖。
下方毒虫已经越聚越多,云知处手里拿着什么,不断在其中穿插,不过片刻,便听他轻叱一声:“起!”随着这一声,有五色光柱乍然腾起,每一道都是由数道同色光芒汇成,却在空中凝成一个圆柱,看上去像一个梅花柱,却只有五根。分别是由蓝色的水属性灵石,绿色的木属性灵石,黄色的金属性灵石,红色的火属性灵石,和黑色的土属性灵石组成。原来他竟在这片刻之间,布成了一个小小的五行阵法。
花似锦不由赞叹,瞧着他出神,遥见云知处轻飘飘纵身上去,竟站在了那光柱之上。灵石说白了就是一股力量,而灵石汇出的光柱自然也是一股力量,且更加的虚无飘渺,真不知他用了甚么法子,竟能上面立足。
花似锦分心参详,一时竟连那些可怖的毒虫也忘了,遥见他修长身影轻轻巧巧的在这五道光柱上纵跃来回,指尖连弹,不住用赤焰弹去攻击那些毒虫,身姿潇洒,说不出的轻巧自在。忽听身后的叶扶秋轻叹出声,喃喃的道:“云兄……当真是人中龙凤……”
她深以为然:“是啊!”一边定了定神,抓出几枚赤焰弹,勉强抑着恶心,扫了几眼,这些毒虫虽多,却似乎并不是无穷无尽,已经可以看得到雾茫茫的边际,就好像从半空中出现一般……看云知处脚下丈许方圆熊熊一片火焰,难道他是想来个里应外合?握了赤焰弹,却有些迟疑,道:“云哥哥,我要掷了哦!”
云知处嗯了一声,道:“掷罢!”
她一咬唇,便向外围抖手掷了出去,赤焰弹落地燃起,迅速凝成一道火圈,毒虫为避火焰,便更快的向中间簇拥过去,花似锦看云知处仍旧不紧不慢,略略放心,手上加快,掷完了他给的,又拿出自己的,掷个没完。
一直到火势大成,自行向中间延伸,花似锦才停了手,见云知处显然已经掷完了赤焰弹,正以不知什么法门鼓动火焰向外,却似乎比方才艰难,顽皮心起,从戒指中取出天雷弹,瞅准位置,便丢了出去。
天雷弹是中阶的攻击法器,本来攻击的范围极广,涉及四面八方,但是花似锦的便宜师父花漫天深知这个笨徒弟的本事,所以她的天雷弹是特制的,不求其广,只求其精确,攻击只向一面发散,免得一不小心作茧自缚。于是她一掷之下,无声无息的爆开一个光芒四射的扇面,云知处身边的火焰星也没碰灭半点儿,前面一大片毒虫却迅速烟消云散……
云知处遥遥向她颔首,凤瞳中微微带笑,花似锦男色当前,早忘记了毒虫的恐怖,半个身子都伸了出去,不住的投掷。眼看胜利在望,忽觉树干摇晃,花似锦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啊了一声,情不自禁的向后一退身,险些跌下树去。却又猛然回神,一把抓住了叶扶秋的脚,便不管不顾的跃下树来。
几乎与此同时,一条碧青的巨蛇自树上猛然垂落,堪堪咬到了叶扶秋的背心,却一步之差落了空,叶扶秋被她没好没歹的拖倒在地,明明吃痛,却仍是一声不吭的强忍,他自知这般情形自己帮不上忙,可是,起码不必要人分心顾他。
花似锦跑了几步,忽然想起地上还有一堆毒虫,又啊了一声,便要跳起,可是看地上时,刚才还密密麻麻铺了一地的毒虫,正以一种诡异的极速向外散去,竟瞬间空出了一片空地,只留下了一片黄黄白白的粘液……
花似锦喉间呕了一声,勉强抑住,伸手将叶扶秋扶了起来,云知处早跃身过来,从她手中抓过一枚天雷弹,屈指弹出,那碧蛇的蛇首应手爆开,腥血溅湿了叶扶秋的衣袖。
花似锦气急败坏的道:“就知道没这么容易……”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漆黑的影子自树后猛然现出,竟是一只巨大的蝎子,居高临下,金光暴闪,尾尖毒针向着云知处背上猛然刺来……
变生不测,花似锦大吃一惊,想也不想的一伏身,就扑在了云知处背上,那巨蝎尾尖堪堪到她背上,竟不知为何猛然一抖,像是见到了甚么可怕的东西,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叫,迅速的退了一步。
云知处被她扑的一个踉跄,却是应变奇速,借势向前一冲,飞快反手,将她抓了下来,道:“你……”
花似锦正吓的小脸儿惨白,紧紧闭着眼睛……他一句话只说了一半,竟是生生噎住,瞪着她出神,叶扶秋背倚着树,俊面早白的没了一丝血色。
方才的巨蛇,还有这巨蝎,两次袭击都是突出其来,完全没时间考虑……她的反应也是全部出自本能……见到巨蛇袭击叶扶秋,她本能的便是惧怕,下意识的便要逃命……可是此时巨蝎袭击云知处,她却毫不犹豫的舍身相救……
风声陡起,云知处急把她挡在身后,花似锦定了定神,看眼前雪色背影,站的笔直,前面却还有无数毒虫,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忽然有一只变异的巨虫出现……此情此景,异常熟悉,好像在梦里出现过似的。她长长的吸了口气,咬了咬牙,忽然轻轻纵起,落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毒虫会避开她,可显然只要他们离他足够近,在一定范围内,毒虫都不敢过来,算是比较安全……趁着幕色,她一咬牙,就有两条溜光水滑的小白绳乍然抽出,一条卷了云知处,一条卷了叶扶秋……
云知处只觉腰间一紧,低头一看,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小狐狸早轻飘飘的纵起,从树冠上飞奔逃开,两个人儿便似纸鸢,飘飘荡荡的被她牵在身后,月下看来,情形既是诡异,却又美的如梦似幻……
其实这个过程-真的不太久,只是短短一瞬,已经迅速逃离了那片毒虫丛生的区域。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在三人离开的同时,地面上大片大片的毒虫已经迅速倒退,回到了云雾弥漫的半空中,好像进入了一个无形而巨大的口袋,迅速消失,甚至连地上的毒尸和毒液,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三人脚尖落地的同时,小白绳儿唰的一收,云知处猛然回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花似锦猝不及防,痛哼出来,急甩手道:“你干什么呀?”
云知处却握的紧紧的,急急的道:“这不是你的本来面目是不是?你毕竟还是用了幻术的是不是?”
这种时候,怎会想到问这个?花似锦愕然,皱眉道:“你怎么啦?谁说这不是我的本来面目啊!”她忽然想到这会儿的确不是,讪讪道:“我是说,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样子……”
云知处摇头,仍是死死的盯着她,犹豫了一下,才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你……”花似锦稀奇的看他,他终于续道:“你很久之前就认识我的,是不是?”
花似锦讶然,看他神色有些异样,竟有些无措,喃喃的道:“我……我一入人间就认识你了呀!那天晚上看到你在亭子里弹琴,你还打我来着,你都忘记了吗?”
云知处凝眉道:“那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吗?以前呢?”
花似锦更是讶然:“对啊!就是那次啊,什么以前?你究竟怎么了?”
云知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眼睛,好像要在里面看出什么来似的:“刚才你救我的那绳子,是什么法器?”
“哦!”花似锦犹豫了一下,“那是我们狐族的法宝,我不能细说。”
“每个狐族都有吗?”
“对呀!”只是很少有狐族会这么轻易的施展出来,他们通常有更多别的法子……
他追问:“别的种族呢?能不能学会?比如花妖?”
她愕然,想像花枝的柔软劲儿,随口答:“也会吧?这种有甚么难的,随便谁想学都可以学会啊!”云知处默然,花似锦快被他憋死了,“到底怎么了?云哥哥,你怎么这么奇怪?忽然问这些?”
许久,云知处才长长的吸了口气,略略仰面,闭了下眼睛:“没什么,只是,你太像我一个旧友,可惜……”
花似锦顿时就郁卒了,翘了翘嘴巴,才道:“就是你在亭子里弹琴给她听的那个吗?”
云知处点了点头,花似锦老大不高兴地转身,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叶扶秋这才上前几步,道:“此地似乎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
还是小秋儿比较好,不会那么三心二意,整天想什么旧友……花似锦上前一步拉了他手,道:“好,我们走,他很忙,不要理他。”
…………
因为多了这一点意外,所以就连最谨慎的云知处,都忘记去参详,为何在这种遍布药草的灵山中,会有如此多的毒虫乍然出现,又怎会有那种变异的巨大毒虫,这是完全不合乎常理的,那巨大毒虫再有几只,完全可以轻取他们的性命……本来应该很惊险,却因为有一只小狐狸,所以三人顺利的逃了出来,竟似乎比对付影妖时更容易。
一夜无事,一直熬到天亮,刚想闭闭眼睛,就有各种状况袭来……一路风波不断,三人都是筋疲力尽,若不是有花似锦和云知处的灵药,几乎撑不下去。叶扶秋身体极差,本来早该撑不住,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谷中灵力充盈,竟始终未曾病倒。
三人联袂徐行,几乎筋疲力尽,花似锦见两人都沉默不语,忍不住哼道:“马上就第三天了,你们两个,不用再费神儿猜他们的用意了,找找谷口在哪儿才好……别时间到了还出不去,那才叫惨……”
停了一停,忍不住又道:“进谷前我说第一关没甚么用意,那水蛇腰不是也承认了吗?我觉得这第二关也没有用意,就是谷中灵力异常,奇怪的东西就多些……你看我们一直走,走多慢也没事,可是一停下来就一定有事……所以我说这些东西一定是闻着味儿来的,我们一直走,他们就来不及追,我们停下来,他们就围攻上来……”
叶扶秋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云知处一眼,轻声道:“我觉得,锦儿说的对……”
云知处也有些苦笑,道:“我也觉得她说的对……”他想了一下:“既然这样,我们就姑且当做是对的,锦儿,你编个垫子出来,要四尺方圆就好。”
花似锦一愣,却仍是应了,一边就找了藤蔓编起,云知处选中一棵树,削出两根长长光滑的木条,绑在垫子下面,一边引出两根长索,道:“就这样罢,咱们轮流休息一下吧。”
花似锦编了一半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既然这样,云哥哥,你就先休息一下。”云知处挑眉,叶扶秋含笑道:“云兄不必推辞了罢,你若累倒,我与锦儿遇到甚么,无异于等死。”
云知处犹豫了一下,只得弹身跃上,道:“有劳了!”一边就迅速闭目,入定了过去。
花似锦毫不犹豫的把长索挂在肩上,叶扶秋便挂了另一边,两人也不求速度,只慢慢拖行,云知处只入定了小半个时辰,便是神清气爽,跳下来把两人丢了上去。
几乎是立刻的,两人便一齐睡了过去,云知处双臂挽了藤索,也是缓步徐行,回头看花似锦睡的全无形象,小孩儿一样摊手摊脚,头枕在叶扶秋的胸口,手还拉着他手。云知处不由微叹,缓缓的转回头来。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算着三日之期将届,拖了一天一夜的藤曼终于绷的一声断了,花似锦从梦中惊醒,爬了起来,看看左右,迷迷糊糊的道:“断了?怎么办?这周围怎么连藤蔓也没有?”
云知处道:“算了,时间也快到了。”
花似锦道:“可是谷口在哪儿啊?”
云知处微微摇头,凭他认路的本事,不管怎样都不至于迷路,可是不知为何,走来走去,都找不到谷口……照这样来看,这谷中应该设有禁制,只有遇险,或者时间到了,才能被阵法弹出谷去。如果是这样,倒不必刻意去找,挨时间就好了……可是这毕竟只是猜测。
花似锦看他不答,回错了意,低头重又去接那长索,可是藤垫底下虽有那两根木条,也已经磨的七零八落,连找了几根,都不甚牢固。正低头翻检,鼻端忽然卷过一阵腥风,云知处霍的一下跳了起来,冷冷的道:“真有这么邪不成?出谷之前,还要再打一架?”
花似锦急站起来,云知处回了一下头,飞快的道:“是灵兽,只不过,是不能吃的灵兽……”他最后的话淹没在诡异的声音时,此时本是清晨,天色却陡然间漆黑如墨,遥遥的,似乎有凄厉的儿啼声响起,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花似锦抬眼时,青黑色的天际腾起一个小小的黑点,一鼓翅间,却已经到了眼前,竟是一只巨雕,通体漆黑,巨大双翼遮天蔽日一般,双晴血红,头上还生着一根发亮的角。花似锦吓的花容失色,向后一退,尖声道:“是盅雕!云哥哥!小心啊!”
盅雕生性极狡诈,又凶残嗜杀,即使灵性未开,也很骗对付。只听呛啷一声,长剑出鞘,云知处早正正的迎了上去,夜暮腥风,飞沙走石,他清凌凌的语声却似乎一如平日,极简捷的道:“锦儿,退开!”
花似锦退了一步,腿儿直发软,身后的叶扶秋被那腥风冲的呕了几声,却强撑着上前一步,半扶了她的腰,稳了她的动作,低声道:“别怕。”
她声儿发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雪色的人影,“我不怕……你也别怕,云哥哥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是,”叶扶秋轻声道:“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的手滑过来,触到她冰冷发颤的小手,便沉默的握紧,一边也仰了面,看着不远处那一人一雕,云知处为人颇有些傲性,可是对敌时却极有法度,并不一昧逞强,就见那盅雕不住自空中俯冲下来,双翼扑击,其势猛恶,所过处黑雾滚滚,可是那雪色人影却灵巧轻捷之极,每每自间不容发之际闪开,又每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扑回,动作快到只见光影,遥遥看上去,似乎是黑雕身上的流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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