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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来到九月,天气愈发的寒冷起来,小冰河期确实不一样,这才刚到九月,北京城居然下起了一场大雪!
紫禁城被白雪覆盖,显得气度非凡,朱启明却没心思欣赏,西学馆馆舍已经确定,他正指挥内侍和禁卫军热火朝天地大扫除。
内官监的房舍全部腾了出来,准备暂作西学馆的馆舍,这地方在皇城之内,可以避免一些“无事生非分子”捣乱,当然还有一个隐藏的目的是方便朱启明到西学馆执教,新军的军官们他准备要亲自“教育”,用小日子过的不错的日本国曾经的套路培养军官的忠诚度,这些事是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无法完成的,只有他才有这方面的知识。
在准备西学馆馆舍的同时,朱启明还挖空心思罗列了一个“牛人”名单出来,准备派人到各地征召来京入西学馆,名单上除了有满桂、越其杰、阎应元、史可法、黄得功、周遇吉、曹文诏、曹变蛟、宋应星等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忠臣良将外,还有李自成、张献忠、李信、顾君恩、牛金星、孔有德、尚可喜以及耿仲明等明末大名鼎鼎的反叛者!
对于征召反叛者,朱启明其实是犹豫了很久的,直接派东厂番子杀了是不行的,平白无故杀人,恐怕会引起更大的乱子,放任不管,又怕在历史的惯性下,他们依然反叛,引发国内动乱,思来想去只能选择征召,就算这些人不能为大明所用,也不能放任他们继续走上反叛的道路。
朱启明罗列了一个近三十人的征召名单,然而看着名单他又犯难了,天底下同名同姓者的何其多,光靠一个名字怎么找?无奈之下,他只好从如山的奏疏和自己的脑海中搜寻这些人的资料,尽量标出每个人的籍贯,搞的清的就标的较为具体,不大清楚的只好写出大概地区或大概在哪里任职,至于不知道的只能从名单上划掉。
一番操作之后,牛人名单还剩下不到十几个,就这十几个人到底能征召过来几个,也还是未知数!
忙完馆舍的事情,朱启明将名单交给刘若愚,郑重道:“你去锦衣卫挑些好手,让他们按照这份名单,尽快将名单上的人全部找到,然后带回来。”
“诺!奴婢马上去办!”刘若愚见天启郑重的神色,自知事关重大。
刘若愚刚要往外走,朱启明突然又说道:“告诉那些被选中的缇骑,这些人在当地实在找不到没关系,但若是找到,不管对方是何身份,都不得怠慢!若有敢冒名顶替糊弄了事的一律诛杀!”
“奴婢谨记!”
回到养心殿,朱启明又开始继续他的大事业—绘制地图。
自从上次那副《坤舆万国全图》被茅元仪指其失实之后,朱启明就萌发了绘制一幅全新的世界地图和一幅大明地图,这两幅地图将成为西学馆的教学地图,他要借这两幅地图让西学馆的学生们更清楚地了解大明和世界,让他们更有进取心去开拓疆土。
朱启明以宫廷摹本版的《坤舆万国全图》为底本,再根据记忆中后世地图进行修改。据说喜欢历史学的人,地理学的一定也不错,朱启明正是如此,想当年他也曾多次手绘过中国和世界地图,如今正好帮了他大忙,一开始绘制工作进行的比较顺利,各主要大陆和大型岛屿的轮廓、各主要山脉的基本走向,甚至部分大江河的基本流向都绘制的有模有样了,虽然跟后世的精确地图比起来差距还是很大,但跟《坤舆万国全图》比起来那可是强出太多了。
在绘制大陆轮廓的的时候,朱启明也留了一手,他并没有如实地地标出整个澳大利亚大陆的轮廓,而是沿用了《坤舆万国全图》的画法,将其与南极大陆连在一起,目前中国人根本没有实力去抢占这块大陆,但也不能让西方人知道详情,白白便宜了他们。
大山大川、陆地岛屿的绘制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接下来的标注工作却慢了下来,朱启明手头上缺少现时的地理资料,只能是到处翻找资料,绘制工作明显慢了下来。
一转眼到了九月十二,西学馆的“校长”徐光启终于赶到了北京城。
徐光启在西学方面启蒙于郭居静、受教于主要合作者利玛窦,他深感中国传统学术于逻辑的严重欠缺和中国数学的停滞落后,因而高度重视演绎推理,以数学为着力点,倡导数学的研习、普及和应用;同时,他以理论指导实践,长期身体力行地进行天文、水利、农业等方面的科学实验和测量以及天文望远镜、西式火炮等的制造,归纳总结实践经验。
在对待西学和西方文明的态度问题上,徐光启不仅试图组织人才队伍在道理和技艺各层面虚心学习和利用西方优秀文明成果,还提出了逐步而全面地理解、融汇并超越的发展路线,可谓是中国历史上真正的开眼看世界第一人。
朱启明知道徐光启对仕途失望,故意磨磨蹭蹭直到现在才来,但人家是大神,他也不好说什么。
养心殿东暖阁,徐光启认真地给朱启明行礼。
朱启明不咸不淡地说道:“徐先生可是让我等的辛苦啊!”
徐光启也明白朱启明在挑理,但他也不服软,慢悠悠地说道:“臣年老体衰,故而走的慢些。”
朱启明不以为杵,笑道:“徐先生真直臣也!素闻徐先生精通西学,故此番想让先生出任西学馆馆长一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臣年老体迈,恐难当大任。”徐光启倒不是对朱启明不满,而是他厌恶了官场的互相倾扎,西学馆迟早成为言官们攻击的对象,他实在不想跟那些人纠缠。
天启则依然微笑道:“我曾听过一首诗,其中的两句是这样的:‘*******,岂因福祸避趋之!’先生学贯中西,我不敢在徐先生面前卖弄,有劳先生给我讲解一下其中的意思。”
徐光启尴尬的老脸通红,起身跪地,回道:“臣万死!今蒙皇上一语点醒,今后臣定当尽心辅佐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启明上前扶起徐光启,哈哈一笑,说道:“先生言重了,什么死不死的,朕还指望先生给朕培养一大帮栋梁之才呢。”
徐光启躬身施礼道:“皇上放心,臣定将毕生所学贡献给西学馆。”
再次落座后,朱启明给徐光启吃定心丸道:“知先生担心有人非议西学馆,先生放心,西学馆的设立是我和各位大臣一致同意的,谁敢妄加非议西学馆和先生你,决不轻饶!”
“臣谢皇上!”
朱启明话锋一转,向徐光启问道:“徐先生,不知你的《农政全书》编写的怎么样了。”
徐光启一愣,回道:“臣确实写过一些农事的书稿,不过并未写过《农政全书》,不知皇上从何处听说臣在写《农政全书》?”
遭了,记错了时间了!朱启明尴尬的够呛,解释道:“看来是我记错了!不过听先生说写过一些农事的书稿,不知都有哪些?”
徐光启想了一下,回道:“臣曾写过《甘薯疏》、《农遗杂疏》、《芜菁疏》、《吉贝疏》、《种棉花法》、《代园种竹图说》以及《农书草稿》,此外还与熊三拔合译过《泰西水法》。”
大神就是大神,朱启明看着徐光启,好想说一句“我对你的敬仰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想到新作物推广正需要几部全面的农书指导,在朱启明说道:“先生如此博学,我钦佩之极!不知先生能否割爱,将这些书稿捐出来,我打算设立一个农书编撰处,编撰一套内容全面的农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