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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陵开车将沈唯送到侦探社。 沈唯下车后突然好似想起什么一样回头拍着车窗叫道:“对了,阿陵,记得明天去宫里征用二十名宿卫。”
“好的。”刘陵点头应承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明早来接我就好。”沈唯挥手向刘陵道别。
目送刘陵驱车转过街角,沈唯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怎么总觉得心神不宁呢...?”随即拍拍脸,向侦探社走去。
“啊...小唯,你回来啦?”沈唯推开侦探社的门,映入眼帘的是苏婉儿精致可爱的小脸儿。见到沈唯回来,小丫头笑的两只兔子牙都露出来了。
“嗯,回来了。”沈唯活动了一下腰,问道:“有什么客人吗?”
“有,刚来。”苏婉儿指着屋里回答道:“好像来找你卜卦的,因为你没回来,我还在想要不要让他过两天来呢,不过你回来是最好的...哦,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吧。”苏婉儿很是体贴地说道。
“您好,贫道是侦探社的负责人,沈唯。”沈唯穿着白色道袍中规中矩地打了个稽,对面的女顾客急忙还礼。沈唯稍稍打量了一下对方,继续说道:“初次见面,不知道贫道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眼神问题,沈唯道袍上的太极图更显眼了。
“那个...这次来是想请道长为我卜上一卦...”女顾客略显拘谨,沈唯估摸着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沈唯点头,继续问道:“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张。”
“那么,张女士,您想卜问的是什么?”沈唯从桌子右上角扯过来一个小盒子,推到女子面前:“心中想着你想卜问的事情,然后用三枚金钱摇六次,撒在桌子上即可。”
女子点头,打开盒子取出三枚乾元(刘陵某个祖宗的年号)通宝放在手心,双手合十开始祷念。苏婉儿适时地递过香炉放在沈唯面前的桌子上。
“哎呀,这可真是...”沈唯看着女子摇了六次,摇头晃脑地碎碎念着。然后用拂尘拨弄着金钱,眯着眼睛道:“张女士您摇的乃是‘上艮下坤’,所谓地上有山,谦者是也。变卦得到的是风水并是也。嗨呀嗨呀...张女士应该求问的是因缘对否?”
女顾客惊奇地睁大双眼,颇为好奇地问道:“道长您...怎么知道?”
沈唯心想你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不问因缘就怪了,当然嘴上说道:“这全在卦象里了啊,今日乃是丙申年六月十四,乃是庚子日。六兽的话当是勾陈临财爻,说明呐,你和你的未婚夫感情有波动,会有第三者插足。这第三者呢,不是别人,正是你未婚夫的老情人啊。”
“这...这可太神啦!”女子瞪着大眼睛问道:“我就知道那死鬼肯定有问题,但是一直不知道是谁第三者插足。这下好了!等我回去问问他!”说着咬牙切齿,似要活吞了未婚夫。不过忽然想起来似乎没给钱,于是忙赔笑道:“您看我这记性,忘记付钱了,哦道长,一共多少钱?”
沈唯站起身,背对着女子,脸部肌肉不断地在抽搐。好容易憋住笑,故作平淡地说道:“你先回去,等准了打到贫道的支付宝账号就行,贫道的宗旨是,不准不收钱,应验后再谈其他。至于给多少,随缘即可,随缘即可。”沈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挥舞着拂尘,颇有世外高人的出尘风范,尤其这厮长得还很帅,更显得仙气十足。
在女子的千恩万谢中,刘冬将女子送出了侦探社。回到屋里,刘冬皱着精致的小鼻子抱怨道:“沈大哥真是的,明明是侦探社,开的跟算卦屋一样...还真是个江湖骗子!”这小伪娘抱怨起来还别有一番风味。
沈唯依然背着身,甩了甩拂尘,轻笑道:“我要不骗吃骗喝,就凭你那刘扒皮姐姐,我们三口人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沈唯缓缓转过身,完全没料到,映入眼帘的是刘陵那布满寒霜的俏脸,吓得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刘扒皮...”刘陵面无表情地咀嚼着这个词语,一言不。
沈唯极其尴尬,干笑道:“那个...阿陵,你怎么来了?”
刘陵默默从手包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沈唯手里:“刘扒皮来给你送工资。”说完深深看了沈唯一眼,转身就走,不带走一丝云彩。
沈唯赶紧示意一旁呆滞的刘冬和苏婉儿拦下刘陵,然后像只小狗一样凑上去溜须:“那个...阿陵,刚才都是误会,误会...我就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您别生气哈。”
“误会?”刘陵回过身,轻轻拍了下沈唯的脑袋,就像拍一只大狗一样。随后她信步走到沈唯的座位坐定,翘起二郎腿盯着沈唯,像极了女王:“可我觉得你很认真啊。”说完还端起沈唯的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喉。
“可是,阿陵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吗...”沈唯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上去,讨好地为刘陵捏起腿来,模样十足十地狗腿子。
刘陵伸出玉手抚摸了两下沈唯的脑袋,浅笑道:“算了,我懒得和你这粗人计较。”说完用手指挑起沈唯的下巴,思索了一下,蛮认真地说道:“手法不错,要不要考虑下去司礼监报备一下,我身边正好缺个小太监伺候,待遇从优。”
“那算了...”沈唯打了个冷战,对于当太监心理阴影还是很大的。“做什么不能做太监,老子还没娶媳妇!”沈唯恶狠狠地想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是个道士。
“哦对了。”刘陵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差点忘了正事,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告诉我。”
“说。”沈唯停下了捏腿的动作,不过咸猪手还是在刘陵大腿上放着。
刘陵仔细思索了一下,说道:“昨晚在贺兰山的考古队出土了一口钟,据随行的先生说,这钟可能是妖物,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不是很清楚。我觉得你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很有研究,所以来问问你。”
“钟?”沈唯抽回一只手挠着下巴道:“长什么样?”
“还能什么样子?哦对了,据说那口钟上阴刻着花鸟鱼虫似的象形文字,不过专家说似乎地球上似乎没见过有类似这种象形文字的文明。”刘陵拢了一下丝,接着说道:“刚刚出土的时候这口钟还自己鸣叫了六十四响,据说诡异的很。”
沈唯起身掏出八卦盘放在桌上,双眼盯着八卦盘,开始漫无目的地转了起来。思考了一会,他说道:“自古至今有名号的钟就这么几口,听你形容的似乎和某一口特相似,但是...问题来了。”沈唯盯着刘陵问道:“贺兰山以前叫什么?”
“贺兰山以前不就是叫贺兰山么?”刘陵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问道。
“有一种说法是说贺兰山就是不周山。”沈唯无聊地拨弄着八卦盘,闲闲地说道:“如果说出土的这口钟的确是那玩意儿的话,就基本可以认定贺兰山的确是不周山了。”
“哈?你说是共工撞的那个?”刘陵颇有些不信地问道,由不得她不怀疑,这共工怒撞不周山的传说听起来确实不是那么靠谱。
“确有其事。”沈唯点头给了刘陵一个确切的答案:“当年的天帝并不是现在的昊天上帝,哦,也就是玉皇大帝,据说是一位名叫‘太一’的神祇和他的兄弟‘帝俊’,不过貌似在伏羲氏之前二人便已败亡。而这太一有一代表性的法宝,叫做‘东皇钟’,我估摸着这口钟能有八成就是东皇钟了。”
“这么刺激...?”刘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与兴奋:“你从哪儿听说的?”
“哦,一个叫梦入神机的道友讲的...”沈唯放下八卦盘,颇为认真的说道:“如果的确是东皇钟的话,我希望你还是快些告诉考古队早点扔了吧,免得惹祸。”
“为什么?”刘陵颇为不解地问道:“这么好的东西,扔了怪可惜的...再说了,太一都死了,又不会向我讨要。”
“小农意识。”沈唯很中肯地评论了一句:“你知道太一是什么天帝吗?”
刘陵很萌很天真地摇摇头表示否认。沈唯乐了:“人家可是妖族天帝,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让全球的妖精惦记着你,你好受吗?”
“那我现在就...”刘陵话音未落,手机便滴灵灵地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后,然后在沈唯的注视中慢慢放下电话,平静地说道:“看来你说对了,考古队的人刚刚被现都死掉了,那口钟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