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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沫应了声“是”,似笑非笑地走近水浅玲,行了一个很标准的礼,起身时,已是有些迫不及待地伸向那个不敬的宫婢。麺魗芈伤
天知道,习武的她,活泼好动,这些日子跟着若弦摆弄花草,有多无聊,难得有一个机会,她又怎会错过?
水浅玲不动声色,道“以沫,本宫的人,也是你能动的?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这是打算与本宫为敌么?”
“不敢!”以沫不卑不亢道“娘娘的人不懂规矩,以沫身为整个后宫的女官,有必要教教她,规矩两个字怎么写。”
听到这里,司若弦微微挑了挑眉,直到此时,她才知道以沫竟是整个后宫的女官,她一直以为她与以心都只是上官瑞风身边的婢女,没想到,她的职位竟是比以心还要高。
“你一介女官而已,本宫可是六宫之主。”
“皇后之位尚空悬,谁是六宫之主还未定。”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非要动本宫的人,与本宫为敌了?”
“娘娘错了,以沫只是要教教她规矩,何来与娘娘为敌之说?”
“别以为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本宫就不敢把你怎样?”
“玲妃娘娘,您又错了,以沫现在是白姑娘身边的人,而非皇上身边的人。”以沫好意提醒,继而道“她一个小小宫女,竟对主子不敬,那么,我有义务教导,还望娘娘让步,别让以沫为难。”
水浅玲眯起桃花眼,危险地瞪向以沫“若是本宫不肯呢?”
以沫微微蹙眉,看着水浅玲,一时也有些犯难,她若不肯的话,难道她还能将她扔开不成?
“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下属,以沫,你得理解,算了,咱们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司若弦看看天,可不能再耽搁时间了,随口道“难道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回来不成?”
以沫、以心都笑了,面上却是极力忍耐着,她们不得不承认,这白姑娘,就一个字:强!
水浅玲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个女人,居然敢变相地骂她是狗,若不教训她,让她知道这后宫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她就不叫水浅玲。
再次看向司若弦,水浅玲眸中明显地划过一抹杀气,哪怕时间很短,司若弦还是捕捉到了,这样的速度,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不过,面上,却未有一点惊慌,反倒淡定地微笑着。
沫水礼迫笑。那笑,在水浅玲看来,刺眼得紧,当下便沉了眉,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住在宫中就是皇后了?别作梦了。。。”
话未完,司若弦已明显不耐“玲妃,有没有新鲜一点的台词?用脚趾头,我也能想到你后面会说些什么,你让我有点成就感行不行?”
“白荷。。。”水浅玲气极,咬牙切齿地喊。
司若弦镇定自若,悠闲答道“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你看不到?不必吼得那么大声,我耳朵好得很,听得一清二楚。”
“对了,也别那么咬牙切齿,小心咬到舌头,女人嘛,得多笑,你看你刚开始的时候笑得多美,瑞风就喜欢美女的笑容,你别整天一副死鱼脸,失去目前的三千宠、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论毒舌,水浅玲岂是司若弦的对手?几句话,直接堵得水浅玲无语可说,气得唇角哆嗦,却愣是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以心、以沫听得那叫一个爽,嘴角一抽一抽的,想笑,又不敢笑,心里对司若弦的佩服和喜爱,再次升高。
司若弦抬脚走到方才出言不逊的宫婢身边,连眼角都没有甩她一个,一脸狂傲之姿。
“身为宫婢,竟连宫中管事女官都不识得,也活该你只能做一个不起眼的贱、婢,永远只能看他人脸色。”
“白荷,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跟本宫说话?”回过神来的水浅玲失了理智地对着司若弦的背影大吼。
司若弦直接将其忽视,带着以沫、以心往厨房而去,然而,水浅玲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对愣在一旁的仆人厉喝“都愣着做什么?把她给本宫抓住。”
以心转身,平静地说道“玲妃娘娘,您既知她是谁,就当知道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奴婢劝您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了,否则,后果,恐怕您付不起。”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宫说话?”水浅玲气得快发疯了,心里对司若弦的恨意又呈直线上升。
司若弦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水浅玲,摇头道“玲妃娘娘,我觉得你与其像个泼妇一样地在这撒泼,不如回去好好照照镜子。”
水浅玲皱眉,显然不懂司若弦在说些什么,司若弦很好心地提醒,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失去理智的时候真的很像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再美的脸,也变得扭曲了,连脾气都不懂得克制,如何取悦男人?”
“都道你温柔娴淑,好歹,你装也装到底呀。你在我面前露出你的真面目不要紧,但你好歹换点新鲜点的台词,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话,你说得不累,我听得也累了。”
水浅玲再次气结。
司若弦说“就你那脾气,那智商,还妄想要当皇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奉劝你一句,做人,得圆滑一点,若我是你的话,遇上这么危险一个情敌,我绝对不会让她看出我的脾性,更不会让她看出我智商有多高,智谋有多少。”
话到这里,司若弦停了下来,淡淡地扫过一眼,见众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眼底还有着期待,她才又淡淡启唇“若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会先想办法走进对方的心,然后,杀他个措手不及,赢得精彩漂亮。”
以沫、以心嘴角一抽,白姑娘,你确定不是在拉拢玲妃娘娘?
不过,就算是真的在拉拢玲珑娘娘,这手段也是相当高的,主动权可都在她手中捏着呢。
司若弦很满意水浅玲不断变化的脸,高傲地转身离开,以心、以沫紧随其后,谁也没有留意到站在不远处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此时,唇角正挂着宠溺的笑。
御花园中发生的事情,于司若弦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不会影响她的心情。
御膳房很大,御厨自也不少,见司若弦进来,全都自觉地停下手上的动作走了过来,个个态度恭敬。
整个皇宫,真正见过司若弦的人并不多,不过,她额前那朵红色的凤羽花却是最好的证明,加之,身边又跟着女官以沫,主事以心,想不识得她都难。
虽说司若弦不是什么妃子,但谁人不知,她是待封的皇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皇上对她的宠、爱程度简直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宫中流传着一句话:得罪皇上,或许还有转寰的余地;得罪司若弦,那么,只有一个结果-死!
司若弦何其聪明之人?心思细腻,一眼便看出御厨们的拘谨。她并不是苛责之人,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御膳房,随即道“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站那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必要这么客气。”
说完,她径自在厨房中转了一圈,随手挑了些食材,然后,站定,提起菜刀便开动。1cmt7。
只见她一手将挑来的菜扔到半空,一手舞动手中的菜刀,速度之快,在场的人,都只能看到眼前刀影闪动,在半空中与菜相交,成形的菜,瞬间变成或段、或片、或碎末,在半空中飞舞,犹如蝴蝶翩翩起舞,煞是美丽,更令他们震惊的是,当她结束手中的动作,将菜刀插于案板之上时,半空中的蔬菜成品亦像长了眼睛般地分门别类地躺于各个盘中。
众人看向盘中物,不免震惊,不论是段,还是片,甚至是碎末,都是均匀的,刀工好得令人发指。
不,应该说,她的功夫好得令人称奇,原来,她不只长得貌若天人,更有着极高的本事,难怪皇上对她与众不同。
“白姑娘,原来你会功夫呀。”以沫兴奋道“以后,我们无聊了,就来过招玩。”
司若弦淡定道“不过是切个菜而已,至于这么夸张吗?我哪有什么功夫?恐怕你要失望了,以沫。”
众人嘴角抽了抽,她那叫切个菜而已吗?就这里拿着刀子,铲子几十年的御厨,也达不到她那样的水平好不好?不会功夫的话,谁能做到那么快速的?
“我还担心你把御膳房给烧了,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想不到,你厨艺这么好。”
司若弦蹙眉,看向上官瑞风。
他,英俊非凡,玉冠束发,薄唇微勾,看起来精神奕奕;其额前仍是几缕碎发自然垂落,使其饱满的额头若隐若现,更多了几分不羁;依旧是斜飞入鬓的眉,细细长长的眼睛,如深潭的眸,深邃的轮廓,如刀削的薄唇。。。
他,一身明黄色的皇袍,眸中带笑,满脸宠溺,薄唇微勾,透着些许玩味,本该冰冷得勾勒出极致寒意的轮廓,在此刻显得那样柔和。
金色的阳光细碎地打在他身上,仿若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晕染开来,为其添了几分暖意。
司若弦有一阵恍惚,脱口而出“菜还没炒呢,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刀工好罢了,人杀得多了,用起刀来自然顺手。”
话才出口,司若弦愣住了,她说了什么?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画面,快得她根本什么都抓不住,只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仿佛,她对什么人说过,可是,是对谁说过呢?瑞风吗?
人杀得多了,用起刀来自然顺手,她,何时杀过人了?难道说,她以前就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杀人狂?
再看上官瑞风,只见他正看着她,眸中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转瞬即逝,再定睛看时,他的眼中,还是只有宠溺。17722645
司若弦有些受不了上官瑞风的眼神,微微偏转过头,只见全场所有的人都奇怪地看着她,以心、以沫自也不例外,正当她打算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以沫率先开口,打破一片宁静。
“白姑娘,我真是太崇拜你了,什么时候?你一定要跟我过过招。。。”
司若弦嘴角抽了抽“你现在才开始崇拜我?”
“不,只是,现在的你最让我崇拜。”以沫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司若弦很无辜“可我真不会功夫,怎么办呢?难道要我给你当沙包出气打?”
众人皆默,白姑娘,谁敢打你呀?那是自寻死路的作法呀!
上官瑞风轻咳一声,道“白荷,你是不是应该先把膳食准备好,再来讨论那些问题?”
闻言,司若弦立刻反应过来,径自走到灶台前,熟练地开火,炒菜。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怎么看都是专业中的专业水平,看得在场的人瞠目结舌。
上官瑞风也是震惊,他从未想过司若弦会下厨,而她方才脱口而出那句话,令他心里很不爽,她失忆了,方才只是遇上相似的经历,触动了她的神经,令她本能地去反应,不用想,也知道,那话,定然是对夜城歌说过。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从不曾羡慕任何人,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对夜城歌,是那样的羡慕嫉妒恨,即便她失忆,脑子里还是有他的身影。
司若弦也惊于自己的手艺,同时,也有些小小的迷惑,始终不得角。
待上官瑞风优雅地将她做的东西尽数吃完之后,她才启唇“瑞风,我以前是不是会功夫?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杀人?我受伤、失忆是与江湖中人有关,还是朝廷中人有关?”
连着几个问题,上官瑞风根本忙不过来,想了想,道“白荷,不论你以前是什么人,都已经不重要了,在这里,没有人可以找到你,更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到你。”
司若弦无语望天,她的重点是这个吗?是吗?是吗?她分明就是想知道过去,他怎么就把她的意思给扭曲了呢?
说是不介意,可,怎么可能真的不介意呢?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忍住空白的记忆,和未知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