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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人,是自己人!各位大人快快住手!”
刚从学城里查阅典籍出来的班尼迪克,在过道的花园边上恰巧撞见了刚才那一幕。同时他认出了倒在地上的艾文,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虽然艾文的发型和身材与之前大相径庭,但业余是名插画师的班尼迪克还是一眼认出了艾文那早已像画一般印入脑海的五官)。
“自己人?这些人分明是刺客啊!”为首的队长警惕地握着手中的武器,随之又皱了皱鼻子嫌弃道,“噢,众神在上,这两人是会飞天遁地的乞丐吗,身上的酸臭味都已经能盖住整个花园了。”
“误会,误会,我们是好人,可不是什么刺客。”艾路曼乖乖地举起双手陪笑道。
“先收剑!既然被我们抓到了,那他们也跑不了了。”队长检查了一下两人携带的器具后,又碍于班尼迪克学士的身份,最终还是下命令让手下们收回了武器。
“你们是何许人也,刚才花园里的异像是不是你们弄的乱子?”全副武装的银盾城士兵们虽然收起了武器,但现在城内的防范等级已经达到了最高级,所以他们依旧用严肃的语气来盘问地上的两名陌生“访客。”
“他叫艾文,是个普通的野地人,而我则是来自诺泽吉尔博格,领主法斯特?提尔罗斯的第三子,艾路曼?提尔罗斯。”艾路曼极力地抑制住内心的紧张情绪,刚刚落地的那一刻他慌了神,差点没让龙尾巴重新长了出来!
“普通的野地人?我怎么看他一点也不普通啊,能和你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越过了银盾城最高戒备下的三层防线…”队长蹲下来用手探了一下艾文的脖子,“还有气,没死,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了艾路曼:“至于你,一个自称是战乱国的贵族,怎么也不识分寸私自闯入此地?”
“战乱国?什么意思?”
“你是真傻还是在我面前装傻,现在就连野地的流浪汉,都知道诺泽发生了战乱,当权者已经变成了一个叫雷里奥尔的家伙!”
“雷里奥尔!”艾路曼几乎是叫着说出了这个名字,他脸上的表情先是因为震惊而瞪大了双眼,然后又因为愤怒脸色变得通红。
“可恶,怎么变成了这样!”艾路曼一边捶着地面一边愤愤地说道。
【如果你不想成为学城的实验品,就请你安静下来】亚泽纳多的声音像一盆冷水将艾路曼的怒火浇灭了大半。
“你们都退下吧。”米拉娜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花园里。
“诺!圣使大人!”接受到圣使亲自下达的命令后,士兵们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圣使?”艾路曼炸了眨眼一脸地惊愕,他对这些传说中的人物向往已久,不想今日竟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见到了梦寐以求的本尊。
“米拉娜,还好你来解围了,地上趴着的那小子我认识,他叫艾文。”班尼迪克表面上打着哈哈,心里却在犹豫要不要把在秘境森林中艾文暴走的事情交代出来。
“哎,烦心事还没解决,又多出了一桩麻烦。”米拉娜揉了揉太阳穴,前些日子在中央广场发生的那起事件已经令自己焦头烂额,“说吧,花园上方的空间被撕裂,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是艾文用他的戒指做到的。”艾路曼解释着扒出了艾文伏在身下的右手。右手手指上的戒指在接受到阳光照射后发出了微微的淡蓝色亮光。
“这是?”班尼迪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副放大镜,跟着米拉娜凑了上去。
“五巫的时空之戒!”两人在看清戒指的原貌之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出了这个名字,“已经遗失数个纪元的时空之戒怎么会在他手里?”
“这个说来话长,要不你们先把艾文医治好,再让他亲自告诉你们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整个经过?”艾路曼一时词穷,“我怕就算说出来,你们也不大相信我说的话,这些日子里,我们可是经历了许多奇奇怪怪,匪夷所思的事情。”
“行,学城里有着‘医术怪物’称谓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治疗好艾文,小事一桩,就按你说的来吧。”米拉娜抚摸着指环上像是在流动的蓝色光辉,暗中发力却发现无法取下这枚戒指(当然取下的办法也有,只能是将艾文的手指整根斩下)。
“先去洗个澡吧你们,你们身上的味道要是被学城里那几个有洁癖的老家伙闻到,恐怕免不了一顿牢骚。”班尼迪克也不嫌脏,麻利地背起艾文大步离去。
......
深夜,哈姆岛前任酋长的寝屋里,在床上躺了许久的马卡斯渐渐醒了过来。借着月亮的亮光,马卡斯看到了床沿边的地上,光头坐在那儿歪着脑袋打瞌睡的模样。周围一片安静,除了瞌睡声只剩下了屋外昆虫的瞿瞿声。
【呵,你终于醒了】马卡斯的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个老头的模样,那老头拄着拐杖,脸埋在破烂的帽檐下,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破破烂烂的旧式灰布衫,看上去像个修道院门口的专业要饭户。
“谁,你是谁!怎么在我的脑袋里...?”马卡斯挥了挥手拍了拍脑袋,却发现怎么也弄不掉自己脑袋里的糟老头子。
“该死的,你是鬼?还是我在做梦,又或是我疯了?”也不知道这老头听不听得到,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在岛上跟土著呆了太久,是不是得了某种精神分裂的传染病。
【不不不,你的神智并没有问题,我是这枚戒指的创造者,运气够好能在弥留之际将自己的部分灵魂封存在戒中…但我似乎是用光了运气,之后便在这群未开化的土著群落辗转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庆幸的是我的运气好像又重新回来了,总算是让我遇上了你…唔…虽然不得不承认你的文化素养和资质奇差无比,但比这些土著要强的太多】
“你在说什么,戒指中的灵魂?”马卡斯想起了昏倒前自己套上的那枚金戒指,此时它正“安家”在自己的食指上,怎么也拿不下来。
【不用白费气力了,除非是我想让你摘下来,不然你是不可能摘下来的】
{嘿,你看这傻叉,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咕咕。}
{就是就是,傻叉一个,咕咕。}
马卡斯竟然听到了几声奇怪的窃窃私语。
“你是不是活腻了敢这么说我!”这屋子只剩下光头了,不是他还是谁?马卡斯一把揪起光头的耳朵,将他提了起来。
“疼,疼疼疼...头儿,你醒了?”光头捂着耳朵疼的龇牙咧嘴,发出了像驴一样惨叫声。
【不是他,是门口树边的两只猫头鹰。】
“猫头鹰?”马卡斯望了一眼门口,确实树上挂着两只歪着脑袋的猥琐猫头鹰。
“去你丫的!”马卡斯捡起一块石头朝猫头鹰丢去。
{傻叉,这傻叉疯了!}两头猫头鹰异口同声地扑腾着翅膀逃了出去。
“头儿,怎么了,有人在树上吗?”光头操起家伙夺门而出,警惕了看了看四周。
“没什么,我可能是得了精神分裂症。”马卡斯揉了揉额头,无语地倒了回去。
睡一觉吧,也许明天会好起来,马卡斯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嚼了一片安神草,重新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