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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贤这几天心情不错,她一直期待着的一个机会到了。手头上的这份案子可以说没几个人敢接,也对,谁敢冒着得罪神话的危险而铤而走险呢?其实在最初,当事人找的并非闵氏,但因着其他人的推拒,辗转便到了瑞贤的手中。案子的被告或许与神话没有直接联系,但却与金丝草有着亲密关系,乃是金丝草的父亲。
事情很简单,因一起车祸而起。金父某天夜行酒醉后撞了瑞贤当事人一家,造成了一死两伤。这事如若是平常人家,很轻松的便能处理过去,被告也会很快判刑,但这事却事关神话,在金父拘留不久,他就被神话的律师保释了出来。当事人沈妍熙哪肯就此罢休,四处求助只为丈夫讨回公道,却无人应援。
这个案子在瑞贤看来,只要把握好姜会长那一关,就赢定了。即使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开始,瑞贤觉得这案子她也赢定了。在接这个案子的时候,闵氏里面的律师基本是持反对意见的,觉得这样完全是自不量力,瑞贤没有向他们解释什么,只是抛下了一句话:“如果你们怕,可以提出辞呈。”
第二天果不然在瑞贤的办公桌上看到了辞职信。
听到敲门声,瑞贤示意请进,进来的是瑞贤的秘书,她顾虑重重地看着瑞贤,纠结着要不要说的问题,瑞贤却似乎看出其想,道:“如果是辞职信,就拿上来吧,顺便告诉他们,不用等一个月后,现在就可以去财务室结算了。”
秘书战战兢兢地把手中的辞职信放到瑞贤桌上,快速地想要退出去。
“等一下,呆会儿你整理份名单给我,我倒想看看留下来的还有多少。”瑞贤淡淡地笑着吩咐道,似乎完全不在乎闵氏还剩多少人,也完全不担心即将发生的状况。
十一点的时候秘书把名单呈给了瑞贤,同时也递出了自己的辞职信,瑞贤没有挽留,随她去。不过现在她身边缺了一个秘书这件事很重要,于是特殊时候特殊处理,找了一个实习律师崔爱拉暂时充当她的秘书。“崔小姐似乎不担心闵氏就此成为过去的历史?”现在闵氏留下来的只有百分之五十,崔爱拉就是其中一位,而且还是最年轻的一位。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闵会长不会打没把握的官司,不是吗?”崔爱拉很有信心。
瑞贤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让她出去了。UN集团以及格美俱乐部的双重身份并没有给闵氏的内部人员带来安定感,本来瑞贤以空降的身份接手闵氏已经让人很不屑了,尽管后来说是收购,但他们对瑞贤的态度仍是观望的居多。
下午上班不到一刻,具俊表就一脚踹了瑞贤的办公室门,瑞贤暗暗在心底为那道门表示悲哀。
“会长……”爱拉抱歉地想解释些什么,却被瑞贤挥手让其退下了。这位大少爷的脾气可是从小就养成的,指望人把他拦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瑞贤并不会把过错加在崔爱拉身上。
“闵瑞贤,你不许接这个案子,不然我保证明天就让你滚回美国去。”具俊表命令道。
瑞贤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整理着书桌上的文件,具俊表被无视得彻底,怒目切齿地把瑞贤书桌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幸亏没有水杯,不然文件恐怕要毁了。“我在和你说话。”
“具俊表,你住手。”紧追而来的丝草见到俊表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赶紧阻止。
俊表可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尤其这个时候他正火大呢?丝草只好上前拉住他的手,以发他再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瑞贤姐,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们这就走。”
“我说过你们可以走了吗?”瑞贤始终微笑地看着他们。
丝草瞪大了眼睛看着瑞贤,不知道如何是好。俊表挥开丝草,火气十足地把附近的一个花瓶给摔得一粒一粒的,道:“呀,你这个女人,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吗?”
“我会把账单寄给姜会长的,所以你不用高抬贵手,请继续。”
俊表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挑衅,几步上前欲做什么却被赶过来的宇彬和易正给拉住了,智厚紧随其后,他看了看瑞贤一眼,虽然没有看出哪里受伤,但这一片狼籍的办公室依稀可看出俊表做了什么,便问道:“你没事吧。”
“或许有事的是他。”智厚很少说话,回国以来他们之间交流的话语十指可数,瑞贤怔了下还是回答了。
“俊表,你冷静点,你现在身为神话的代表,不应该这么冲动的,即使发生天大的事,也是可以好好说的。”宇彬对俊表这个脾气虽习惯但却还是很无力的,也幸得他出身权势之家,不然这脾气在社会上可是寸步难行的呢。
俊表哼了一声,道:“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好说的。”
瑞贤听到这话,只看了他一眼,便静静地蹲下捡着被俊表扫得东一张西一张的文件,要知道有些文件可是刚打印出来的,还没来得及看呢?地上有些许陶瓷、玻璃碎片,一个不小心或许就会被伤到手,智厚见她这一行为,眼神微微一变,几步上前想要阻止,却在到了跟前时变成了蹲下和她一起捡着文件。
丝草见状,也上前帮忙,而后除了俊表站着不动外,大家都在帮忙。
“闵瑞贤,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放弃这个案子,如果只是为了名声,我照样可以给你。”俊表稍稍冷静了下来,丝草这几天心情很不好,因为父亲的事,连着医院那边都请假了,他不想看到她难过,只想看到她开心的一面。
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瑞贤看到了踌躇在门前的爱拉,问:“怎么了?”
“郑律师也走了。”爱拉小心地看了看满室的人,道。
“知道了,他们要走随他们吧,你只要记得在下班前整理一份新的名单给你就行了。”想来是看到了具俊表霸气的一面心生畏惧才离开的吧,虽然可惜,但瑞贤也不准备强留。
俊表显然明白了里面的问题,道:“看吧,这就是和神话作对的后果,只要你一天不放弃这个案子,我敢保证是没有人再来闵氏的,而且只会越来越多的人离去。我答应你,只要你放弃这个案子,我保证三十分钟后所有离开的人将全部返回闵氏的岗位,而且还会把神话的案子全部交由闵氏,怎么样。”
“闵氏需要新生,而具俊表先生给我了这个契机,还让我不费吹灰之力,所以说起来我还应该谢谢你才是。”姜会长那样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哪,怎么就培养出来了这么一个继承人呢?幸好姜会长未还真正把神话交予其手,不然前程堪忧啊。其实具俊表也没太差,但前提是没有一些弱点的话,爱情固然让人心醉和沉迷,但具俊表完全是茫从啊。
“你说什么?”具俊表脸又变了。
瑞贤这次没有看具俊表,而是望向金丝草,问道:“金丝草小姐,也许你父亲是无意撞死我当事人的丈夫,但人死了说什么都无济于事,除了接受法律的制裁,他无路可走,你明白吗?”
“真的就没有转寰的余地吗?”金丝草此刻才明白当有些事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那种感受真的是不同的。她知道父亲做错了事,也知道应该依法处置,可那是她唯一疼爱她的父亲啊,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送进监狱,所以但凡有一点点的希望,她也不想放弃父亲。
瑞贤的态度很坚决。“没有。”
“看来你是决意要和神话对抗到底了,既然如此,那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你什么时候手下留情过呢?”瑞贤从不畏惧强权,别说被这么单纯的言语威胁,就连被枪威胁她也没妥协呢,所以这算不得什么,当然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像她这样直面权势的。而瑞贤之所以如此,还得归咎于她的人际关系,如若她无背景无人脉,那么她绝对会放弃这个案子。
“其实这事如果被告人没有做错,那么即使我可以赢这起官司,我也不会接的。但事实却是被告人确实犯错了,还是酒驾,那么即使前方是深渊、荆棘,我也不会放弃的。”瑞贤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她所赢的官司中并不是所有的都是站在对的一方的,可那又如何,这就像人的一生谁敢保证只做好事呢?
“闵律师。”沈妍熙突然出现在了门前,这个女人本应是个很漂亮的人的,但现在却变得憔悴不已,就因为丈夫的突然逝世。而且直到现在,她唯一的儿子还躺在重症室里未醒过来啊。
金丝草是认识她的,所以在看到她时,依然看到了曙光,霍地一下冲过去,跪到了她面前。
“丝草,你干什么,起来。”俊表过去要扶起她,丝草却坚持。
丝草哀求道:“沈妍熙小姐,我知道我父亲犯了不过饶恕的过错,甚至是不能被原谅的,可我还是要厚着脸皮无耻地请求你,请你撤诉吧,只要你肯撤诉,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求求你了,放过我父亲吧。”
“金小姐,我的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他才三岁,甚至还来不及记起关于他爸爸的一切就被你父亲剥夺了父爱,就因为你父亲酒驾,这一切难道就应该活该让我们来承受吗?我只是个女人,承受不起这些,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天理,而我现在唯做的也只是想给我丈夫一个公道而已。”沈妍熙伤心地阐述着这一切。
具俊表听到这一席话,突然安静了,他走过去,强势地半抱着金丝草走了。
“你不走?”智厚一个人留了下来,让瑞贤认为他是不是也想为金丝草说话,她可是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对金丝草有着不同的情感,虽然她从未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