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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攀入小楼,却是让他意外的顺利。麺魗芈晓他以为至少要费些周折,应该会有打斗。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摆平所有的拦阻者,然后在沫蝉惊喜若泣的目光里,抱着她安然离开。
却错了。
潜入的过程里,一个拦阻的人都没有;寻遍小楼的通道,半点人声也都不在。
空寂无声的小楼,灯光隐隐,竟觉仿佛一座古墓。
莫言被自己莫名升起的这个感觉而皱眉,忙甩了甩头,甩开这个念头,疾步奔上同样铺着大红地毯的楼梯轹。
即便铺在楼梯上的猩红都是血,他也会为了找到她,踏血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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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直接奔入三楼的卧房,轻易便找见了依旧沉睡着的沫蝉箜。
让莫言惊愕的是,沉睡中的沫蝉非但没受到任何伤害,反而面颊如红玫瑰绽放,双唇更是不可思议地绽放着柔软的光芒……
莫言不由自主地喘息。
莫言梗着嗓子叫她,“夏沫蝉,你醒过来!”
好吧他不想乘人之危,所以她最好趁现在就醒过来!否则——这样现成的房间,现成的床榻,还有现成的——她。
很奇怪,这房间里不知有什么这样让他心旌摇曳。也许是满眼的猩红,又或者是空气中弥漫的玫瑰花香……让他只想丢开一切防备,就在这里,狠狠地要了眼前的人儿!
莫言回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现在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莫言,是你来了。”
床榻上的女子忽地无声睁开了眼睛,剪水双瞳盈盈光转,一弯红唇仿佛最为美艳的玫瑰花瓣。她伸手递向莫言,手背向外,“你来呀。”
莫言只觉喉头一梗,不由自主趋向前来,握住她的手。她的皮肤从前如玉微凉,此时却染满了暖意,仿佛玉被火温过。莫言不由自主便向她的手背落下唇去,仿似西方的吻手礼。
沫蝉咯咯地笑,满意地望着莫言谦恭的神色,她感受他唇上纹理摸索在她手背的粗粝感,悠长地喘息了声。那声音也如玫瑰花香一般美艳,扰得莫言心神一荡。
莫言仰头,饥.渴凝望沫蝉的容颜。那样的美艳却又清丽,不容侵.犯却又仿佛主动招引……莫言忍住喉间的低吼,唇试探着却又强悍地从她手背向上,移上她手臂,再一路上行……
沫蝉并不拒绝,只甜蜜地笑。
房门忽然被砰地撞开,声音大到都不像只是用脚踹的——沫蝉和莫言都不由得扭头去看,却见莫愁一脸无辜,期期艾艾立在门框处,“不、不好意思。我现在的主要功用是,人体沙袋。”
莫愁是被当做人体沙袋,整个被丢过来,用以撞开门的,所以方才那一声可比用脚踹开门弄出的动静大了去了。不过幸好莫愁是狼,就算面上再斯文无辜,身子骨也比较扛撞,否则一般小鲜肉,估计直接就给撞晕了。
莫言闻声皱眉,明白后头是谁跟着来。便只能起身,目光越过莫愁肩头,迎向那个从后面缓步踱上来的人。
莫邪一身白衣在幽冶猩红的灯光里练练抖动,却不是被风吹动,谁都看得明白那是被他身周的怒气给催起的。
莫言努力做出并不慑服的姿态,可是莫邪走上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凛冽冷声在房间中如涟漪散开。
莫愁都看得一哆嗦。这两头公狼之间,天生注定为敌,但是小爷一直都还算对二爷礼遇有加,又或者说是不放在心上,所以两人就算吵嘴,至少在青岩还没怎么动过手。可是这个惯例却在沫蝉身边被击得粉碎,继上回在海边两人厮打起来之后,此时小爷更明显是用身为君王的威严在惩治二爷。
莫愁很担心,隔着两头公狼向沫蝉挤眉弄眼。
此时能拉开来双狼的,也就只有沫蝉了。
“莫言,知道我为什么打你?这一巴掌是打你回护不周!”莫邪满面戾色,“我留下你,就是要你看好了她;可是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莫邪说着回手又是一巴掌,声更凛冽,“这一巴掌是打你趁人之危!她现在是什么情形,难道你看不出来?她自己没办法自救,你反倒趁此冒犯,岂不是给她雪上加霜!若她清醒之后,知道你对她这样过,她该有多难过!”
莫邪愤怒中闭上眼睛,“我知道你与我争,我也明白她这样好,值得你我相争……只是,不要这样,不要强迫她,不要让她痛。”
“你在说什么?”莫言诧异。
莫邪却没回答他,越过他身侧,径直走到床边,垂首含笑望沫蝉,“想玩儿?那找我来玩儿。不许去找别人,听见没?”
沫蝉却没被他周身的冷意慑住,反倒收缩起膝头,将下颌抵在膝盖上,调皮仰望他的眼睛,“可是只跟一个人玩,会很闷的。”
莫愁一听都紧张了。这分明是找死的节奏,小爷一定会生气。
“嗤。”莫邪却好脾气地乐了,伸出食指,指尖抵在她眉心,“那我就多找出几种花样陪你玩儿喽。”
莫言皱眉,却还是忍不住跟莫愁对了个眼神儿。
嗯,虽然眼前的情绪蛮紧张,可是他们俩还是心底涌起一个共同的感受:很,肉麻哎。
“好啊。”沫蝉舔了舔唇,站起身来。伸手贴住莫邪颈侧,感受他颈动脉汩汩的贲张,“那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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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沫蝉睡下,莫言追出来。春衫冷的one-77已经在外头候着。三莫时隔许久,重又坐进一辆车子里。只不过三个都默不出声。
终究还是春衫冷坐在三个大佬的沉默当中,有点不自在,先出声问了句,“主上,沫蝉姑娘她,没事吧?”
莫愁白了他一眼。春衫冷从后视镜里妙瞄见莫邪一脸的阴郁,吓得赶紧抿紧唇。
不过莫邪却随之笑了声,“没事,当然没事。难道你们有谁认为,她出什么事了?”
春衫冷只觉脑袋嗡地一声,赶紧耷拉下脑袋去,“没有。小的失言,小的多嘴了。”
莫愁叹了口气,只好挺身来当和事老。
莫愁望了望莫邪,又瞅了瞅莫言,清了清嗓子,“既然今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咱们也赶紧各自回去睡觉吧。耽搁得久了,反倒让旁人都跟小春春似的,以为咱们遇见什么事儿了呢。”
莫言手臂搁在车窗沿儿上,狠劲咬了自己手指一口,“今晚的事情,我会负责。”
没能保护好沫蝉,被三书给引到了错路上,才发生接下来的事情——他明白这是他的责任。
“还轮不到你。”莫邪轻轻眯起眼睛,“无论是狼族还是虫,都首先是我的责任。如果我死了,才轮到你吧。”
莫言被刺得一呲牙。
莫愁赶紧拦着,“哎哎,深更半夜了,别吵了楼里的虫睡觉。她原本晚上就不容易睡好,二位爷说,是吧?”
莫邪和莫言互瞪一眼,这才都坐回自己的座位。
不过莫言随即一笑起身,“那我先上去了。我会守着她,让她睡得香甜的。”
莫言说罢,瞅都不瞅莫邪一眼,推门就下车。脚步轻松地走回楼门去,一边走还一边吹起口哨来。恨得莫邪在车里握紧了拳头,看得莫愁差点愁白了少年头。
“小爷,其实小的意思是,咱们不能大敌当前先窝里斗。所以……”莫愁说得小心翼翼。
“哼,你错了。”莫邪凤眼里冰蓝闪耀,“这个时候就该先窝里斗。我们俩彼此先激发起对方的斗志来,到时候才更有用。”
莫愁一惊,“小爷方才,莫非是故意的?”
“你管呢?”莫邪笑起来,“除了我跟他,你以为没有第三个人是更早故意的?”
“嗄?”莫愁一傻。
他真的没发现,什么都没发现。被狼族寄望于成为军师的他,刚刚竟然真的神马都没发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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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醒来,沫蝉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出门就看见莫言靠着坐在门口,坐得笔直,却是睡熟了。沫蝉就乐,“干嘛呀,跟这儿连打坐呢?要出家啊?”
莫言冲她呲牙。
昨晚回来百般思量,终究担心她睡不安稳,便潜入她房间去,转换了她的梦境。否则,他也不至于累到睡着了,都没听见她开门的响动。
今早上看她神清气爽地如常走出来,他想欣慰地笑,却还是被她给气着了——他才不要出家当和尚,绝对不要!否则,岂不是说他注定了要输?想都别想!
沫蝉不管他还坐地上运气,进洗手间洗漱,荒腔走板地哼歌,竟然是: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莫言只能苦笑起身。好吧,就为这晴朗的天、还有心里的好喜欢,他昨晚的一切便也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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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放假,沫蝉跑去看关关。
就觉得最近关关那妮子有点不对劲,她今天得来实地观察一下。
一进门,沫蝉就等着满屋子的喵星人和汪星人扑上来跟她亲热呢。往常都是这样的,可是今天有点奇怪——那些喵星人和汪星人虽然眼中还是对她露出热烈,却都停留在距离她一米开外,很是犹豫地不肯走上前来。
沫蝉很觉惊讶,忍不住问,“关关,你家这些外星朋友最近都得禽流感了么?”
“呸!”关关叼着牙刷走出来,“它们是兽,不是禽!”
“哦。”沫蝉笑,满屋子打量,“这些都不是禽,那你家那只独一无二的禽呢?小鸟君,小鸟君……”
沫蝉深深觉得自己的态度很是亲切友好啊,结果没想到小鸟君niao的一声儿,跟猛虎下山似的,从柜子上一下向她俯冲下来,伸爪就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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