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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止宋媒加深误会乃至于传播不良谣言,原月非常严肃地警告她,“娘,我是卢师兄是非常纯正的师兄妹关系,我之所以住在这里一是因为不想去袁府,二是一个人出去住的话有太无聊,还要花钱买东西雇人,一点不合算。你不要和师兄和其他人说乱七八糟的话,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宋媒尤有不甘,“可是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在这里住了那么久……”
她嗤笑一声,“先皇金口玉言我行为放浪,哪还有什么名声?担心名声的该是卢师兄,你就少操这些心,闲的话就赶紧把袁倩嫁出去。”
“那你和周公子……”
“没有的事,你别听风就是雨。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不了,你爹还在家里等我。”宋媒扭捏地嗔了她一眼,欢欢喜喜地跑了。
无论心中如何悲愤不甘,袁倩还是很珍惜出门的机会,用胭脂仔细掩去哭痕和憔悴,坐上马车去了房府。
自从房盈嫁给先皇成为皇后,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后,房家的地位在朝堂就相当尴尬。显然是外戚。但是房盈没有了丈夫,更没有孩子傍身,和现在的皇上关系平平,不说后宫权力,不被后宫的其他女人欺负都是依靠一个担任礼部尚书的父亲。
房盈并没有争权夺利的野心和勇气,如果说*于端王对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嫁给日薄西山的先皇就是灭顶之灾,要不是担心自己的行为成为别人攻击房家的把柄。她真想一死了之。
而且,她有一个不敢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她甚至不敢轻举妄动,就怕被敌对势力安排在宫中的眼线发现了。于是在其他人眼里,年纪轻轻的皇太后每日都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她有了身孕,只能是唯一碰过她的的端王的孩子。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出生,否则房氏之罪必株九族。打胎的话她怕被发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事她连家人都不敢说。可这件事根本藏不住,显怀只会越来越明显,过不了多久……
又一夜从噩梦中惊醒,她发现枕边多了一封信。信中没有落款。但把她所害怕恐惧的事情写得清清楚楚,她吓得连忙把信烧了。
信上说如果想保住房家活下去就找借口出宫。于是就有了房椿生辰,广邀好友的事情。庶姐生辰,房盈态度强硬一些自然就能回娘家坐坐。她的地位今非昔比,她也不想去见那些青春洋溢的小姑娘,就一直在她出嫁前的闺房呆着。
“妹妹。”房椿打开门。探进一个脑袋,满脸讨好的笑容,“我都按你说的做了。我的郡主之位……”
“称呼哀家太后娘娘。”房盈冷冷打断她,“哀家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你现在出去,吩咐任何人不准靠近。”
房椿笑容一滞。这才想起房盈的身份,不甘不愿地应了一声退出去。房椿其实相当不喜欢房盈,房盈是嫡女,她是庶女,她从小就靠着迎合房盈才在府中有一定地位。后来房盈抽到了风凰签,成为众皇子争抢的对象,她更是嫉妒到不行。尽管她有了喜欢的人。再后来,房盈突然成了皇太后,整个房家一片低迷,但她却克制不住地幸灾乐祸。
看看,现在想出个宫还得靠她帮忙,这就是风水轮流转。房椿一下子心情舒畅,回房打扮得漂漂亮亮准备去招待她的好友。
年轻的姑娘们好不容易有一次出来放风的机会,聚在一块儿就叽叽喳喳地聊开了。房椿注意到袁倩精神不振,便上前笑着说:“袁姐姐,发生什么事了?郁郁寡欢的,听说你马上就要成亲了不是吗?”
一说到这个,袁倩脸色就变了。其他人听到房椿的话纷纷围上来,你一言我一句地调侃开来。
“没想到袁姐姐也要成亲了,到时候要送什么贺礼好?”
“你们家准备了多少嫁妆?”
“有没有打听男方会出多少聘礼?”
“听说对方是个穷酸小子,恐怕出不了多少吧?”
“不会吧?那也太可怜了。”
……
一开始是不知情人的无心之谈,到后面就演化为知情人的得意炫耀。这群年轻的姑娘们不一定对袁倩抱有恶意,但八卦起来就一时忘了袁倩的存在。
若是在别人家,房椿肯定也是八卦的一员,但这次宴会是她主办的,不能让客人难堪,于是说了几句话转移了那群精力过剩的姑娘们的注意力,把袁倩拉到无人的地方。
“袁姐姐,她们没有恶意的。”房椿端起主人家宽怀怜悯的姿态,含笑劝慰道:“你把事情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助你。”
自娘亲死后,哥哥常驻御林军,很少回家,父亲的心也早已转移到另一对母女身上,她很久没有听到这么温暖的言语了,不由伏在房椿身上呜呜地哭起来。
房椿感觉到领口被泪水浸湿了,眼中闪过嫌弃,轻轻推开她,温柔说:“来,告诉我,我会帮你。”
袁倩又哭了许久,才把事情断断续续地说出来。
整件事情房椿没什么感触,但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原月。她眼珠一转,道:“我有个主意。你把原月和周影约到一个地方……然后当众捉奸,事情传出去周影就不得不娶原月,和你的婚事也就告吹了。而且错处都在他们身上,你只是受害者。”
袁倩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可这样原月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和男人私通就罢了,还是和即将跟姐姐成亲的未来姐夫,这样的女人抓去浸猪笼都是轻的。就算她很讨厌原月,但从来没想过这样对她。
“不这样做就只能你嫁给周影了,其实也没什么,周公子虽然无权无势,但未来会怎么样都不好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做出大成就,到时候你就是我们一众姐妹羡慕的对象了。”换言之,袁倩现在是众人鄙夷和嘲笑的对象。
袁倩脸上阴晴不定。房椿得意地弯了弯唇,让她稍等片刻,回房取来一包药粉,对袁倩耳语道:“这是能让男人和女人合欢的好东西,如果想好了就用它。”
一包轻轻的药粉对袁倩来说有千斤之重,她脸色煞白,顾不得思考房椿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脑袋里一片空白,连自己怎么回到袁府都不记得了。
“小姐,要用饭吗?”
小竹轻唤一声,把袁倩从发呆中惊醒。“刚才成衣店的人送来几匹丝绸,说是老爷特意买来给你缝制嫁衣的……”
“闭嘴!全都给我滚出去!”
从袁倩房前溜达过的宋媒吓得脑袋一缩,生怕触到二小姐霉头,灰溜溜地跑了。
卢府。
原月正躺在床上翻账簿,对结果相当满意。起身开始久违的创作大业,昨天小志把账簿给她后,顺便交给她十几封来自书店的书信,内容是什么不言而喻,留香公子已经在一个隐形的圈子声名鹊起,她绝对不会承认在卢晓麟书房闲逛的时候看到了她的大作。
她洋洋得意地信笔勾勒,几张隐晦暧昧的成人图画就跃然纸上。她一边画一边思考画两个男人的怎么样?眼前不自觉闪过林遥寄的身影,她的手和笑容同时一顿,甩甩头,继续画画。
她已经帮他瞒下了许多事情,连功劳都拱手让人,要是他自己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就不管他了。
可是心中奇异地对他有一丝愧疚,仔细想想并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反而被他骗了很多次,还差点被他杀了。为什么呢?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大脑就一片混沌,算了,都把又贵又稀有的小黑留给他了,要是自己真做了什么对他有愧的事情也足够弥补了。
她静下心来写书,脑子里似乎多了一些旖旎的幻想,对她的写作事业很有帮助。她暗道果然写多了就有感觉了,越写越顺手。
傍晚她拿了书稿去寄,回去的路上看到周家父子在一家首饰店前说什么。她克制不住好奇心悄悄溜过去。
“不行,我们手头的钱不多了,没必要弄这玩意儿。”周影道。
周立真气呼呼道:“我告诉你,能娶到袁家姑娘是你的福气,你别想以后动什么花花心思,这辈子都要对袁家姑娘好。”
唔?她听到了什么?难道周影这小子企图始乱终弃?她眯起眼睛,胆子不小啊小子,就现在这情况就为未来做好打算了。
见说不通周影,周立真干脆从他手里抢过钱袋,大步走进首饰店,周影只好不甘不愿地跟上去。
如果买现成首饰比较快,但是托首饰店打造的话就要磨蹭很久了。原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就看见他们出来。
是金光闪闪的一条圆链子,手链?脚链!?她惊讶地瞪大眼睛,传说脚链是真爱的象征,从她到这里以来还从没见过一条脚链,说明男人也很看重这种说法,不肯轻易送给爱人。至少她就没在宋媒和晚娘身上见到过。
看来周家这是下了狠心的啊,不过周影不怎么情愿。她无所谓地晃了晃脑袋,反正不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