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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哥问道“你认识这块布?”我也奇怪的看着刁楠,心里嘀咕,不会撬的是他家的祖坟吧。
刁难说道“这叫龙纹图,是我刁家祖传的一种手艺,不过已经失传了。”
我暗道糟糕,还真猜中了,那铁棺材真跟刁家有关系。我看了一眼强哥,给他使个眼色,打打圆场,知道我们撬了他的祖坟难说不会给我们来上两掌。瞅了瞅那只手变态的样子,蹭一蹭估计就得掉皮。
强哥嘿嘿一笑,看样子憨厚了许多“熊掌,咱兄弟不知道那铁棺材是你家的,多有得罪。”
“铁棺材?”刁楠拽了一把强哥,几乎把他从前面拽到后座上去“你说你们倒的是清朝的斗?那人什么样,快给我说说。”
刁楠的行为把我吓了一跳,可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也就长舒一口气。伸手拍拍刁楠,他这才放手,见把强哥抓疼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这时候觉得这摸金校尉果然不同凡响,只是听说了一个铁棺材就知道是清朝的。可我却有些纳闷,没听说哪个时期流行用铁棺材下葬的,要知道,即使是近现代普通百姓穷的要命,弄口棺材下葬就是个体面事。
我跟强哥你一言我一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强哥听完说道“走,去我家。”
路上刁楠跟我们讲起了关于这片龙纹图的故事。我是一个爱听故事的人,可刁楠实在不会讲故事,明明热血沸腾的事,让他讲的平平无奇。
刁家历代以盗墓为生。乾隆五十一年,刁家出现了历代第一个举人,刁臣望。
刁臣望聪慧无比,不仅熟读圣贤书,更是刁家那一代寻龙点穴的高手。乾隆五十三年到五十九年,刁臣望捐了个县令,自此一直在山东鲁南几个县做县令。刁臣望没做出什么政绩,倒在这几年的时间把这几个县的古墓翻了个遍,有了县令这层皮,可以说完全肆无忌惮。
乾隆五十九年,刁臣望发现了一座明朝古墓,这个斗太大,自己倒不了。需要寻求家族帮助的时候,可没想到刁家此时却极力阻拦他去碰这古墓,如果胆敢去碰,削掉祖籍赶出刁家。
刁臣望也不是一个听话的主,心下琢磨着偷偷去,又有谁能知道呢?不甘心就此放弃,找到了他的一位挚友。两人一同进入古墓,在里面呆了近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中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后来刁臣望画了两张龙纹图,把这处古墓的位置记录下来,而我们手里这张就是刁臣望那位挚友手里的那张。
刁臣望自此被刁家削掉祖籍,也辞了官,从此不再盗墓。可在他身上发生了一系列奇怪的事。
身上出现香味,虽然没有什么副作用,可性情大变,晚年见人就咬,即使这样还活了一百多岁。
回来之后,刁臣望就命人打了两口铁棺材,安排人给挚友送去一口,可没想到那人却欣然接受。两个人也自此不再见面,似乎是用一口铁棺材来自勉。
一个盗墓世家出来的人,竟然安心做起了自己的小地主,凭着他能冒着被削掉祖籍的危险去古墓一探,就知道这不是个省油的灯。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生的后半段还真的从不下斗,也不给别人寻龙点穴。
刁臣望的子孙不再盗墓。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改革开放以后,刁家才重操旧业。可刁臣望的这一脉子孙已经没落,现在刁臣望的后代只剩下刁楠一人。
刁楠叹息一声,他也看不懂龙纹图,或许两张合在一起才能发现其中端倪。
刁楠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院落不小,三进大宅。刁楠说六七十年代的时候他家一直遭受非人的虐待,但幸好,这祖宅保了下来。
强哥当过兵,也经历过那个时期,好奇的问道“建国以后你家这宅院没被没收?”
刁楠笑的古怪“那是因为这是一处鬼宅,谁都不愿来住。只有刁家人可以住在这里,住进来的人都离奇的死了。”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打了个寒颤。刁楠的话有些渗人,那我们今天住进来岂不是也得离奇死去?“那我们没事吧,这宅子欺生,我倒希望跟它做好朋友。”
刁楠从一处厢房取出几件工具,强哥看了一眼“你这是要去倒谁的斗?”
刁楠点上两根蜡烛,又在地上跪拜一番,动手撬起地上的青石砖。
三人奋斗了半宿,工兵铲插进泥土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没过多久,一口铁棺材就出现在三人面前。
我想起那晚的经历,两条腿打着瓢,躲到泥坑的上头。刁楠就跪在铁棺材的上头,磕了几个响头。我心里好笑的琢磨“这头磕的,跟敲门似的。”
拿起铁镐,将铁盖掀起一角。强哥搭把手把铁盖翻向一边。
院子里开着灯,虽然坑里处在阴影里,但我还是看清了铁棺内的情况。面容青紫,牙齿一寸长,如果不是身上穿着清朝的官服,我定会认为这就是那天晚上被我们火化的那位。
一股奇怪的香味传来,这香味虽然没闻几次,可却记在灵魂深处。
强哥愣愣的站在一边“熊掌,你这可是大不孝,我还当你院子里埋的什么宝贝,这可是你说的先祖刁臣望?自己家的祖坟怎么能随便动。”
刁楠轻笑了一声“怎么才是孝?其实我应该像你们做的那样,放上一把火,让他一了百了才是最好。他现在说死不死说活不活,我躺进去让他咬死我才是对的?”
我倒抽一口气,什么叫说死不死,难道刁臣望也能起身出来溜达?
这时强哥突然连滚带爬的跑到我身边,我清楚的看到铁棺材里的刁臣望活动了一下。
刁楠跪在那里,轻声说着什么。刁臣望一会激动,一会平静。这时我才发现,刁臣望的胸口贴着一张黄纸,黄纸上画了一些血红的字迹。这轻轻薄薄的一张纸,如大山,压制着刁臣望。
刁楠越说越快,刁臣望越来越激动,颤动的也越来越剧烈。我在坑上边看着,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汗。
不知过了多久,我都感觉一个世纪那样长,刁臣望终于不动了。刁楠快速的从铁棺材里取出一个小荷包,然后把铁盖“哐当”一声盖上。
“熊掌,你也不怕吓着你家爷爷,使这么大劲。”看刁楠跳到坑边向里翻土,强哥上前搭上手。挖的时候极费劲,填坑的时候就简单多了。
泥土一松动就显得多了不少,最终成了一个小土堆,刁楠权当是坟头,点上几柱香磕几个头。
“熊掌,跟你家爷爷说什么呢,看起来挺投机,虽然过程似乎不愉快,结果倒是皆大欢喜的样子。”强哥看刁楠铁青着脸,拍了拍他的肩膀。
刁楠把身上的泥拍了拍,收拾起工具头也不回的说道“这是尸语,祖传的。你要想学必须认我当干爹。”
我愣了愣,笑道“听老人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今个我算明白了一门外语的重要性。不知道哪个大学开这门课。”
刁楠把我们让进屋,八年多没人住的老房子已经落下厚厚的灰尘。强哥跟我交流了一下眼神,强哥说道“熊掌,今天咱久别重逢,怎么也得给你接接风,洗洗里面的晦气。走,咱喝点去。”
刁楠把小荷包打开,取出一块丝绸,打开一看,跟我们那块如出一辙,几乎一模一样。
刁楠有点激动“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