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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了半天,老伯爵一病不起固然有为孙子的死而伤心的成分,更多的还是为了他自己。普尔曼代表的势力本可以成为助力,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个瑟琳娜,客死他乡;一个普尔曼,尸骨无存,都是英年早逝。多少人在看欧罗斯家族的笑话,明面上唏嘘不已,暗地里呢,巴不得他们家族再死几个好。家大业大就是容易引得人眼红。
“你不能娶她,”丝楠叫住迪斐,老伯爵让格雷特领她离开,她没走,在花园里等着。
迪斐站定,看着面前的女孩,无论心里如何千回百转,脸上都没有表情。丝楠是偷偷去拉玛耶赖的,一下子就失踪了两个月。迪斐再三逼问唐奈才知道,那时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当头敲了一棒,百般隐忍,一片痴情,都敌不过自己表哥勾勾手指头。更加犯贱的是,当听说洪水冲垮堤坝,他首先担心的是丝楠的安危,还不顾外公的反对,派人去拉玛耶赖。
普尔曼就这么死了,迪斐没有感到悲伤,更不觉得高兴,他只有一种舒了口气的感觉,仿佛身上一座沉重的大山没了,他轻松了。
迪斐半天不说话,丝楠急了,拉住他的袖子,又说一遍,“你不能娶她。”迪斐这次有了反应,他笑了一下,不以为意的自嘲。他已经不是单纯一根筋的孩子,不会再为这样一句话欣喜若狂,自作多情。说到底,迪斐就是嫉妒了,丝楠那么高调的维护普尔曼,而一直以来却对他的真心视而不见,叫他情何以堪。
“外公病的不轻,我想让他高兴些,再违背他的意愿,他恐怕要被我们这群小辈活活气死。”
迪斐必须顺从他外公的意愿,医生说他不剩多少时间,如果两家订婚能让老人病情好转,迪斐不介意牺牲自己的婚姻。而这对迪斐自己也是百利无害的,就算他外公没撑过去,他将继承他的爵位,届时家族权力都握在他手里,还有谁阻止得了他?
丝楠可不懂迪斐的心思,也不懂贵族所谓权宜之计,在她看来这就是一场纯粹利益的政治联姻,她本人不反对政治婚姻,门当户对,强强联合挺好,问题是伊纳邦尼特人品有严重的问题啊,丝楠无法对迪斐陷入她的魔掌袖手旁观,忽略迪斐对她的感情,她一直把他当成自己人。
“听我说,伊纳邦尼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她根本不喜欢你。”
“我也不喜欢她。一场有意义的婚姻不需要有爱情,有时甚至不需要男女双方见过面。”
丝楠没想到迪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好像那些久浸权力场的政客嘴脸,衣着光鲜、举止优雅,内里却无情无义、伪善造作。是啊,她来到巴黎再见迪斐时,就感觉他跟过去不一样了。曾经那个酷爱冒险小说、只敢想却没胆量的小屁孩到哪里去了?
无论如何,丝楠还是要阻止他,“她的意中人是普尔曼。”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普尔曼?”迪斐朝丝楠走近一步,居高俯视她,丝楠感到一股强烈的逼迫感。恍惚间她才意识到迪斐也长大成为一个具有攻击性的男人了。
她怎么忘了,迪斐小时候就是一个霸王。高傲霸道,自尊心又强。
“我没有这个意思,”丝楠不知该怎么说好,难不成告诉迪斐,伊纳曾把自己骗到她弟弟专门嫖娼强奸的地方。
迪斐口气突然一转,试探的问丝楠,“普尔曼已经死了,你还想着他吗?他以前对你又动手又辱骂,,”
丝楠越听越不是味,打断他,“但是他以前很护着你。况且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
“是他逼死了我母亲。”
“逼死她的分明是你父亲麦凯克伦,你扪心自问,为什么你母亲的心脆弱得和纸片一样薄。”
最终丝楠还是没能劝住迪斐,而且他们还闹了个不欢而散。迪斐不再老老实实的听她的话了。
隔了一天,丝楠去了一趟昂慕斯的家,准确的说是他父亲的家。昂慕斯的病情稳定后,就被接回家休养,邓格拉斯请了两位家庭医生专门照顾他。邓格拉斯和他的新老婆索菲都在,丝楠还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花园的凉亭里安静的看书,旁边趴了一条小犬。
丝楠盯着他看了半天,他和邓格拉斯很像,五官、发色和脸型都像。讽刺的是,昂慕斯长得像奥利维亚,还有点神似麦凯克伦,就是和邓格拉斯怎么看都不像是父子。
“丹尼尔,”索菲叫儿子,“来跟霍尔斯图小姐打声招呼。”
小男孩听话的立马起身,特别有礼貌的对丝楠说,“你好,霍尔斯图小姐。”
丝楠看着这小帅哥,很顺眼,昂慕斯的弟弟和她完全是两个性格。小帅哥随他母亲,温柔,安静。
索菲带丝楠去昂慕斯的房间,小帅哥这时说,“你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吗?”
丝楠愣了一下,“额,我是他的女性朋友。”
“那不就是女朋友么,”小帅哥说着自顾的笑起来,仿佛在为自己的哥哥高兴什么,那笑容特别纯真,像冬季清晨的暖阳。
“丹尼尔很缠昂慕斯,可是昂慕斯因为我的关系,非常讨厌他,以前基本不来这个家,来了也不和丹尼尔说话,”索菲对丝楠说,眼里有一丝哀伤,“他始终恨我拆散他的父母。”
听到这番话,丝楠不知该怎么劝她,当小三固然可耻,但是奥利维亚出轨在先,邓格拉斯的绿帽子至今还戴着。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昂慕斯能健康的活下去,这样我的愧疚也能少一些。”
索菲的愿望不好实现,昂慕斯的身体状况十分堪忧。才两个月,他已经瘦得皮包骨。他让人给自己打了一副棺材,不是西贡那张棺材床,是真正的棺材,就摆在自己床边上。邓格拉斯又气又惊,可是不敢不顺他的意。
丝楠没有太靠近他,站在三步以外,“迪斐要和邦尼特家族的千金订婚了。”
本来闭目养神有意不理丝楠的昂慕斯睁开了眼。
“邦尼特家族的人你也认识吧,那位伊纳小姐的弟弟,听说你们是旧同学。”
昂慕斯望着她,轻声问,“普尔曼真的死了吗?真的是意外吗?”昂慕斯的精明,只有熟悉他的人才了解,他是大智若愚,外人都被他虚弱的身体和乖张的性子蒙蔽了。
丝楠没作声,她知道有些事瞒不过昂慕斯。
“卡维尔和我有一个共同爱好,我本来不想说的,这似乎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昂慕斯浅淡的笑了笑,“他也喜欢赌博。”
巴黎最大最豪华的赌场出现了一位陌生女客。她着实引人注意,一席酒红色的长裙,衬得她犹如性感尤物,再加上浑身名贵的首饰闪啊闪,男人都觉得这是一只可以玩玩的肥羊。
丝楠坐在大转盘旁边的椅子上,找服务生要了一杯饮料,随意下了几注,输了几盘,太久没赌,手生了。
侍者见她露出无聊的神情,“小姐,第一次来吧,您想玩什么?”
“二十一点在哪儿?”
侍者了然一笑,“请跟我来。”
丝楠跟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更加大的厅。这里宛如一座豪华宫殿,墙壁和天花板古典瑰丽,头顶上的水晶大吊灯如钻石般闪烁,满地铺着红地毯。这个地方就是贵族和富商挥金如土、寻欢作乐的专场。
侍者殷勤道,“小姐,我帮你找一个空位。”
“不用了,我就去那桌。”丝楠长指一指,那里卡维尔正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美女,玩得尽情。
丝楠都落座了,他都没注意到她,“邦尼特少爷,不介意我跟你赌几盘吧。”卡维尔看见她显然很惊诧,都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其实他俩应该算陌生人,互相连一句话都没有交谈过。但两人之间的过节可不是一般的深。“原来是霍尔斯图小姐,你还有来赌场找乐子,我听说你的情人意外过世,你很伤心。”
“再伤心,日子还要过,一个情人没了,可以再找。”
丝楠做出一副薄情小姐的样子。卡维尔了然的笑,像是很懂她似的。在座的其他赌客见他俩认识,也就没反对丝楠加入,况且,多个美女养眼也好。
“女士优先,不如下一局丝楠小姐坐庄。”
“好。”
再摸着纸牌,丝楠在西贡豪赌时的感觉瞬间找了回来。
第一局,丝楠输。她当然是故意的。接下来,她输输赢赢,输的多,这才是第一次接触赌博的人的正常表现。
于是卡维尔掉以轻心了。他毫不把丝楠放在眼里,一会儿摸摸怀中的美女,一会儿喝几口酒,很惬意。丝楠不以为意,该喝酒也喝,钱啊赌注啊照样往上加,人傻钱多,完全就是失意人瞎花钱的表现。结果在所有人都不知不觉中,从某一局开始,丝楠慢慢赢钱了。而且赢得越来越多,直到她手边的赌注堆起来,卡维尔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