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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楼,苏默言看到院长办公室门口围满了人,有病人家属,有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挤过人群,苏默言看到办公室门口,一个护士正坐在地上一步一步向门口的方向挪动,她被吓得已经手脚并用,口中不断地发出“啊啊”的喊叫声。
抬头,苏默言看和他擦肩而过的药剂师,也就是臧九臣口中说的汪雯,她的手里正拿着一个大号注射器,把针尖抵在院长的喉咙处。院长已经被吓晕过去,摊在椅子上,完全不动。
“出去!都出去!”汪雯的情绪十分激动,“滚啊——”
汪雯撕心裂肺的喊声,把大家都吓坏了,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而站在人群前面的,只留下了苏默言一个人。
“你把针放下,有话好说。”苏默言想要控制住药剂师的情绪,“有什么难处,你和我说,我给你做主!”
“没有难处!不需要你做主!我只需要他死,让他死!”汪雯的情绪愈加激动,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你出去!出去!”
她说话的时候,针尖已经扎进院长的脖子里,再这样下去,恐怕院长的生命就要受到威胁。
“你冷静点,别激动,有什么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苏默言把手举过头顶,想要博取汪雯的信任,“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是有仇恨,也不能私下解决,警察可以帮助你,不是吗?”
“我不需要!”汪雯目光凛冽,狠狠地盯着苏默言看,“晚了,一切都晚了!当年,如果他们可以认真点,那我的父亲就不会死!如果我的父亲不旧疾重犯,我妈也不会在送他去医院的路上出事儿!是他们,是他们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说,这样的仇,用什么才能抵得过?”
眼泪顺着她的脸往下流淌,汪雯仰起头,冷哼着,用力提起院长下垂的头,把针尖再次刺得深了些。
“别冲动!”苏默言往前蹭了几步,缓慢地向她靠近,“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人死不能复生,你应当和法律求救,而不是用自己的前程来做赌注!搭上你这辈子的幸福,你觉得值得吗?用法律的手段,让他们得到制裁,这才是正确的方式。”
“哼……法律?”汪雯很是不赞同苏默言的想法,“他们这种人渣,视法律于无物,今天我必须让他死!”
说着,汪雯的手就要扎下去,苏默言惊呼一声:“等等!你想过杀人的后果吗?”
“我不在乎后果,”她冷哼一声,“他不是第一个!”泪水顺着她脸颊划过,“杀了他,我就可以去见父母了!”说着,她缓缓闭上眼睛,把注射器彻底刺入院长的喉咙。
苏默言抓准时机,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向汪雯砸了过去。
烟灰缸刚好打在她的手上,她手一都,注射器被手的寸劲儿瞬间带下来。
随着注射器掉在地上,院长脖子汩汩地向外淌血,许是痛感太重,院长醒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用手去捂脖子,却发现自己被汪雯把手捆绑在了背后,他眼看着自己的血往下流,却毫无办法。
“收手吧!趁着你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那步,不要再沉迷下去了!”苏默言并没有放弃靠近她的想法,趁着她不注意,依旧一步步往前挪动脚步。
“停!你别动!你别过来!”汪雯终于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引开我的注意力?”
已经走到这一步,苏默言没有必要告诉她实情。
汪雯失去了手中唯一的砝码,她瞬间慌了神,目光开始寻找能杀死院长的凶器,也就是在她晃神的时候,苏默言一个箭步窜上去,用漂亮的擒拿手,把她狠狠地按在了墙上。
“救人!赶快救人!”苏默言冲着后面的护士大喊着,“快把院长带出去!”
护士急急忙忙跑进来,给院长松了绑,带出去包扎。
苏默言把冰冷的手铐,扣在汪雯的手上,叹息。
“多可惜,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辈子报不了,我心有不甘。”汪雯冷哼着。
“就是因为当年李国胜无意的过失,害死了你的父亲?”
“对!就算他收养我,就算他供我读书,就算他送我出国,这些都抹不掉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他就是个杀人凶手,一辈子都是!”汪雯眼中含泪,“杀了李志章我不后悔,杀了李国胜我也不后悔!”
“那你知道吗?李国胜为了让你能过逃脱法律的制裁,他曾做假证,说李志章是他杀死的。他这一辈子都在为自己的过失赎罪,你怎么就不能放过他?”
汪雯泪眼朦胧地看着苏默言,嘴角微微颤抖,带着手铐的手抖着抹掉脸上的泪,哽咽。
“是吗?他……他竟然这样做……”
苏默言叹口气,带她下楼。
被温暖的秋日围绕,这本应当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汪雯却怎么都感觉不到快乐。
她害死了扶养她的李国胜,害死了李国胜的儿子,还要害死院长,都比不过苏默言的一句话,那句话太沉重,让汪雯久久不能平静。
汪雯被邢鑫押回刑侦队审讯,汪雯对所犯之事供认不讳,当她签字的那一瞬,苏默言竟有一种错觉,认为汪雯也挺可怜。
从审讯室出来,苏默言一直沉默不语。
古月站在门外,也心情沉重,异常安静地站在那里,变得不唠叨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苏默言故意问。
古月不理睬苏默言的招呼,拿着文件夹往会议室去。
“喂,跟你说话呢?”苏默言加大声音。
“喂?你妈没教过你,说话的时候不要用‘喂’吗?”古月斜着眼睛看像苏默言,“对,反正你从来都是这样。”
被古月这么一说,苏默言竟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吗?”
“对,就是你!身为师父,你真的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古月被气笑了,“从我来刑侦队的第一天起,你就没喊过我的名字,不是‘那个谁’就是‘小胡’,我在你这里,就那么不值得记住?”她点着苏默言的心口,话说的很严重,她把怀里的文件扔给苏默言,扭头就跑。
苏默言心里被堵了一块石头,这次古月发脾气,竟然很意外的没哭,她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了?”邢鑫从后面冷冷地问一句。
“你知道?”苏默言冷着脸,把邢鑫留在原地。
“我怎么知道!?”邢鑫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俩生气,殃及池我?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