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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好,还有一点高科技在里面,那车子的摄像头,是可以直接用蓝牙连接到手机上的,我们可以直接用杨毅的平板里看到车子进入之后的画面。
车子被放在地上,蓝宁的遥控器推着车子进入,兰雪就拿着平板,我们都凑在了兰雪那看着平板里的情况。车子从门缝挤了进去,里面的漆黑下,自动亮起了一盏很小的小灯。那么小的车子,而且我刚才还是看到杨毅给它放进去的是南孚电池。我去!这电量,带动行走,还要亮灯,还要录像,估计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车子进去之后,昏暗的光线通过平板上的变焦,让画面清晰起来。屋子里,很昏暗,什么也看不出来。没有棺材也没有尸体,更加没有廖擎极。车子在里面行走着,不时还撞撞墙。之后,画面上突然就出现了一直鞋子!
这个突然转变的画风,让我们几个人都惊叫了起来。两秒钟之后,稍稍稳定了一下,也看清楚了画面,那是一只落在地面上的鞋子。小车子往前面推进,就看到了人的大腿,接着就是人垂在地面上的手,在往上,还有衣服。
杨毅喊道:“你弟弟洗过澡后,就是穿这身衣服的。”
话毕,他放下遥控器,冲进了屋子里。屋子里撒进了一些阳光,浓郁的香味袭来。在屋子中,没有看到棺材和廖擎极,倒是看到了坐在角落,靠在墙上的小国。他好像是昏倒了,反正看着不像是死了。没有外伤,也叫不醒。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开始把小国弄出去。这地方,叫救护车还没有我们自己送去医院这速度快呢。蓝宁就背上了小国朝外跑去。我是走在最后一个的。在大家都离开之后,也跟着出了屋子,只是不经意的回头看一眼屋里的时候,看到了在屋子正中间,就是之前我看到摆着棺材的那个地方,有着一些颜色比较浅的水泥印子。
没有来得及细想,就跟着他们一起送小国去医院,朝着村子外小跑去了。在我最后一个踏出那院子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关门的声音。这屋子!闹鬼!
上了车子,我们也能好好看看小国。小国手脚都是冰冷的,但是额头却很烫,简单来说就是发烧了。
蓝宁把车子开到了进入城区后的最近的一家二级甲等医院,我们不能跑远,要就近看看小国的情况。
本来小国是我弟弟,这医疗费我出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蓝宁的表现却出乎的好,不仅拿着单子跑,把钱都交了。这点钱,对于他这个大少爷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是总觉得别扭。
等安顿好了小国,医生给的检查结果也就是受冷发烧昏迷,住院打针。终于忙完的时候,太阳都已经正中天了。杨毅和兰雪出去打饭,蓝宁坐在病房里,我就靠在病房门口看着他,说:“蓝宁,你不用这么好表现的。我们不是一条线上的。”
“他们一直都是一条线上的。福,不管下水的是廖富海还是廖擎极,我们两都是一定会下水的,所以说,他们两个是不是我们一条线上的都不一定,但是我们两一定是!”
我缓缓吐了口气,发觉跟他沟通有困难。“不管怎么样,这次谢谢你。我去外面买几瓶水。”
我这完全就是找借口离开。跟他单独相处,总觉得别扭。出了住院部,我就掏出了手机,给廖擎极打去电话。我知道他生活的特殊性。他不是整天没事做,就围着我转的。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我不能就想着赖在他身边。可是现在我真的很希望他能出现。我好像问问他,我到底有没有杀过人?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个画面?
手机里传来的是不在服务区的声音,他不知道还在做什么。突然有一个念头,蓝宁说得挺对的,廖擎极就是大神级别的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跟我们这种小人物谈恋爱真的有太多的不合适了。
我站在太阳下,闭下眼睛,眼睛里感觉到的都的太阳的红光。我回忆着真实的那屋里的情况。那个画面,虽然我只看到了一两秒钟,因为是特意去记忆的,所以很多细节还记得很清楚,还能在脑海里把那画面从新整理出来。
屋子里很昏暗,在屋子的中间有着一个长方形的颜色比较浅的水泥印子。
泥房的地面都是夯实的平地,就是泥地。在农村有句老话“孩子练练泥地才长得大。”这个泥地就是这种用泥夯实的平地。就算现在很多家庭用水泥铺地面了,一些老人家还是习惯说“泥地”这个词。
泥地在使用一段时间之后,颜色会比较深,会很光滑。那块水泥地面和泥地是平的,也就是说,是在泥地使用了很多年之后,被人为的,抠出了这么一块地方的泥,铺上了水泥。那地方,那形状,都跟我看到的那棺材的位置,形状是一模一样的。
我会看到那样的画面,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廖擎极曾经说过,青砖会像磁带一样,记录上过往。这种老房子也会有它自己的灵气。我看到的那个画面,会不会也是那老房子自己的记忆呢?
我能理解,廖擎极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在情爱方面肯定不是个处,他也有过爱过的女人。这点我可以接受。但是我却能接受他……杀过人!
我还跟蓝宁说过,我不想站在廖富海那边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个坏人,在我的印象里,因为廖富海动手而害死人,就有好几个。那廖擎极呢?他是不是也杀过人?七十年的时间,而且还包括了好几个动荡的岁月,要是说他杀过人,也有可能。只是……我接受不了!
我看着杨毅和兰雪回来了,手里拎着饭盒,两人一晃一晃的走回来。我赶紧避开了他们。从另一条路走出来了医院,直接上了停在医院门口的的士,说出了那条村子的地址。时间还早,还是有司机愿意陪我跑这一趟的。
等我再次站在那尸香鬼宅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两点多了。我伸出手,都能看到我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我好紧张,好怕再次看到廖擎极杀人的画面来。
我的手终于还是推开了那扇门,尸香铺面而来。同时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太太,穿着壮族的那种长袖的斜对襟盘扣的衣服,黑色的土布长裤,样式也很老旧了。她的头上还包着一条白色红花的毛巾,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畔扣的布鞋。她这一身是正宗的壮族民国时期的穿着打扮。
现在我们经常看到电视上那种大红大绿的大包头的说是壮族服饰的衣服,其实都是融合了很多现代元素,和侗苗服饰特点的,伪壮族服饰。这种传统的服饰,也只有在我们学本地历史的时候,走访一些老人家还能看到。
我甚至有见过,一些大妈穿着跳广场舞的大红大绿的裙子,记者还说是壮族特色婚礼,所有人着壮族服饰。对着报纸,我这个壮族人都快要吐了。我见过的真正的壮族婚礼,就是一群穿着黑色的斜对襟老头老太太,端坐着,看着一个一身黑的,包着黑布头的新媳妇,跪着,一个个敬茶。一旁的黑衣,白毛巾包头的老妇人,用壮欢唱着什么媳妇孝顺,家庭和睦的欢歌。(壮欢:壮歌的一种,就跟大家熟悉的刘三姐的那种对唱,把生活中的话唱出来的形式一样的。但是调子不一样,是用壮语来唱的,有它传统的曲调。娶媳妇、谈恋爱、求婚、喝酒、歌调都不一样。)
壮歌仿佛从民国里走出来的很传统的老奶奶抬头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别进去了。里面没闹鬼,没什么好看的。”
老奶奶说的是桂柳话,带着壮话的味道,但是我还是能听懂的。赶紧上前,用不太熟练的桂柳话跟老奶奶交谈着。“阿奶,这家里,是不是死过人?”
“喏个家没死过人。这家老太太是好好走的,她爱在这凯,这是她的房子,关你们西马事。”
“阿奶,我就想问问,这里的老太太是怎么死的?我,我没有恶意,我,我,我不进去,我就问问。”
“她是一个做符fen的,(就是壮蛊,也有地方叫鬼婆),老了,走了。放棺材里,就香出来。村里人讲,她是给自己做符fen了,她想留到那老骨头。村里人就找了廖家人来。棺材下面,凳子都烂克,还滴水下来。那水都是香的。廖家人开棺,喂了朱砂给她,她才安心走的。讲是没用捡金,在棺材里也没会化。她的房子,她爱在里面就在里面,村里人还搞西马狮子来守到她。唉!这点人啊。”
我听得不的很明白,有点懵,但是老太太已经拄着拐棍走了。
看着老太太走了,我站在石台阶上,还在想着,还要不要进去的问题,手机就响了起来。本来还以为,兰雪和杨毅终于发现吃饭的时候,我不见的问题了。所以接通电话,我就说道:“喂,我不吃了。我一会就去医院!”
“你在哪?”那个冷冷的,沉沉的,能让人结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