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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又问道:“这些图上有没有说怎么出去?”宋老头摇了摇头:“上面只说到祭坛刚刚完成滇王苗羌就一命归西了”
我有些失望的骂了句:“活该他娘的,这种变态人渣要还活着,枪毙八百回都不嫌多,死了也不给我们留条活路”
宋老头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大东北这时候突然说:“班长,有东西在向我们靠近”
我和小结巴立刻就警觉了起来,借着幽蓝的长明灯灯光看到进来的洞口处,一群举着巨大钳子的黑色大龙虾正在迅速的向祭台靠近,宋老头见了腿都吓软了,当场就跪坐在地,我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就往后拖,三个人一手提枪一手举着手电筒盯着台阶的尽头,大龙虾爬行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们也越推越远。
直到退无可退,我回头忘了一眼祭台的后面,一个巨大的水潭一点点的渗出水,水流环绕着祭台的两边又在台阶下面汇集在一起,正当我在心里称奇的时候,‘吸血龙虾’已经上了祭台。
对他们说明了情况后,提枪扫射了几只,但由于数量太多了,话刚说完一梭子弹就打光了,小结巴拉着宋老头就先跳下了潭水里,接着就是大东北,他们都下去后我里的最后一颗子弹也打了出去,想也没想就跳下了水潭。
由于水潭的水是不断的往上冒,向上的浮力明显要强上很多,因为龙虾是会水的,我担心被这些龙虾追上来,拼命的往下潜水,水里认不清方向,但却能看到一丝光亮,在水下格外的显眼。
我从小是在长江边长大的,潜水游泳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唯一让我担心的是大东北和小结巴这两个北方长大的,部队虽然也会时常练习水下作业,但也从来没有到过这种程度,我感觉肺都快要别炸了的时候,终于游到了光亮的附近,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浮出了水面。
上了岸后看到大东北和小结巴躺在地上直喘粗气,旁边躺着已经被水呛晕了的宋老头。
对宋老头做了心肺复苏的急救措施后,他猛的咳嗽几声醒了过来,我这才放下心来看了看四周的情形,面前是一条小河,看着有些眼熟,我们的后面有一片小空地,空地上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一起,已经腐烂的帐篷,和生锈的铁锅碗。
忽然想到我刚入伍的那一年,我们到过的地方,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萌生了,我赶紧招呼他们离开这地方,几个人拖着疲惫饥饿的身体跑了很远,终于累倒了,瘫倒在地上吃喘粗气。
三天后,我躺在军区医院的病床上,我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怎么回来的了,我睁开眼的时候偌大的病房里摆着六张病床,每一个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扎满了纱布,军区参谋长对病房里的各个伤员进行了慰问,并且授予了我们每个人一枚勋章,而我们却至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的脸上露出过笑容。
后来我才知道,病房里所有的人在大山的深处都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危险,能保命回来的人都是非常的幸运,若是能像我这样没有伤筋动骨的,那叫万幸。
有人说过:“地球是圆的,无论你往哪个方向走,始终是会绕回来的”
69年由于国际形势的需要,我所在的部队被派往云南边境的原始深林里施工,由于环境恶劣,使得工程进度超乎想像的缓慢,三年中,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人死在了大山深处,然而我们这座军事设施才刚刚完成了三分之二。
1972年国际形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中美关系的解冻。让中国高层重新进行了大规模的战略调整,我们这些边防军事设施都被停了下来。
军营生活枯燥、乏味,日复一日的训练、出操、学习、讲评中又过了几年,文、革结束了,党中央既是的拨乱反正,******被粉碎了,十年的浩劫结束了,社会秩序恢复了正常。
但是对于我来说,除了祖父的问题被解决了,其他的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在部队这种与社会完全脱节的特殊环境里,我丝毫没有感受到外界的变化,只不过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一见面就是毛主席语录,但是对于革命思想教育却是必不可少的。
这天上午,我坐在办公室里写着报告,通讯员小李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报告连长,新兵连来了俩壮汉,特别能打,没说两句就干上了,二班长上去劝架,两下就****趴下了,谁再上去劝他俩就干谁”
我一听这还了得,反了这俩新兵蛋子,立刻就跟小刘去了训练场,一到训练场,三十多个新兵围成了一个圈,正在看着里面两个人在互相厮打着,还不住的有人呐喊助威,旁边站着被打得一脸鼻血的二班长。
二班长见我来了,也不说话,悄悄的跑了过来,我看了看二班长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就站进了人群里看这俩新兵斗殴。
小刘还真没说错,这俩家伙都是练家子,一招一式都打得有板有眼的,我看了看表见时间不早了,和通讯员小刘换了衣服,就让二班长吹哨集合,我要训话了。
三十多个新兵松松垮垮的站在一堆,三十多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站在小刘的身后一直也不开口,小刘也不敢随便说话,被这些人的眼睛看得额头直冒冷汗,我去搬来了凳子和桌子给小刘坐下,然后去拿了两个水壶,又撑了一把伞,云南属于亚热带气候,正好这天又是艳阳高照,没有一丝的风,即便现在是冬天,在这太阳底下晒了两个小时,这些新兵蛋子一个个也都开始求饶了。
我也没有让小刘为难他们,让他们都找个地方休息,最后剩下的就这两个斗殴的新兵,两个人眼睛里都快喷出火花了,我也怕熬坏了他们,为这事儿受处分不值得,就说:“你们俩都练过武?”
其中一个皮肤稍黑一些的说:“练过,俺老家河北沧州的,俺从小就练武”
我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俺叫赵小四”
我拿起桌上的水壶走到他的近前,我又问他:“你们俩既然是从小学武,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打到我或者抢到这只水壶,你们就可以休息了”
另一个带着浓重的广东腔说:“你是谁,我凭什么要信你?”
我笑嘻嘻的学着他的腔调指着正襟危坐的小刘说:“你看到没?那是我们连长,我是连长的警卫班长,是连长让我来跟你们过过招。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广东腔说:“好,两个打一个,你不要后悔。”
赵小四却摇了摇头:“你先来,俺不占这便宜,要不就一个对一个,要不俺就是站死在这儿也不跟你打,俺师傅说了,要打就要光明正大明道明抢的来,以多欺少赢了也不光彩。”
广东腔却听了这话丝毫没有犹豫,趁我不备冲上来就是一拳,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见他来得突然,也不慌张,脑袋一偏,侃侃的闪了过去,他见一拳没中就准备退后再来,刚一退后就被我早就伸出去的脚绊倒在地。
摔出去的一瞬间,他双手向后一撑,整个人向后一个空翻就站稳了脚,我晃了晃手里的水壶,笑了笑,他可能是以为我在嘲笑他,捏着拳头又冲了上来,空中一个翻滚,对着我连踢三脚,每一脚刚好离我不到一公分的。
我反身一个侧踢就把他踢出去了七八米远,憋着一股气好半天,又冲了上来,来来回回打了十几个回合,他始终没有粘到我的衣袖。倒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而是他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嫩了,从小我祖父就在教我学武,练的都是实打实的搏命技巧,招招都能要人命,再加上这些年在部队的锻炼,对付这些年轻的练家子还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赵小四见广东腔已经起不来了,便摇摇头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打了,我不喝水,就这么站着,连长什么时候让休息我就休息。”
我笑了笑转头小跑到小刘的正对面立正敬礼,把小刘搞的不知所措,我挤了挤眼睛说:“报告连长,我的任务完成了,请问还有什么指示?”
小刘说:“没什么只是,你过来我有几句话问你”
我们悄悄的耳语了两句之后,小刘咳嗽了两声对他们说:“念你们俩是新兵,不懂纪律,现在你们归二班管,凡是都要听二班长的,谁要是再私自斗殴违反纪律,我告诉你们,这地方有的是人能收拾你们,谁要是跟班长顶嘴,我就让小小。。。”
“小邹”我提醒到,小刘接着说:“啊对,小邹来当你们这三个月的新兵班长,现在让二班长跟你们说话,我先走了,记住不要让我再听到任何关于你们不好的消息”
回到办公室后,小刘慌慌张张的脱下了我的军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连长,你是咋想的,这找管用吗?”
我接过衣服看了看,又扔给了他说:“帮我挂起来,这俩新兵蛋子是欠的,仗着自己学过几年功夫到哪儿都横着走了”
小刘挂好了衣服说:“连长,您这功夫咋这么厉害呢,平时都没见你怎么练啊,能教教我不?”
我摸了摸肚皮说:“教你没问题,中午食堂有什么好菜吗?”
小刘眼珠子一转说:“有,我给您弄只鸡来吃,给您炖个汽锅鸡怎么样?不过得您披个条子,准我两个小时的假”
部队里没有养鸡,如果要吃鸡就得去外面,这家伙手里有几个子儿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就问:“炖个汽锅鸡请个哪门子假?犯纪律的事情你可别给老子干啊”
小刘摇了摇头直给我保证不会犯纪律,只是有事需要出去一下。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刘果然给我端来了一锅汽锅鸡,两碗大米饭,我们俩在办公室里吃了个干净。
我也懒得问他鸡是哪儿来的,吃完饭后就躺在床上休息一下,顺手拿起我祖父留下的那本《歧门古篆》,前几年的那几次经历,让我对这本书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有空就取出来翻阅。
由于这本书使用的是一种从未流行过的密文记载的,从小祖父就教我认这些字,读起来还是相当的费劲。里面也有很多五行八卦之类的名词,比如说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等等,多有不解之处,这些年也找了不少相关书籍翻看,受制于文化程度有限,几年下来也只能读懂三四层。
歧门古篆中古篆二字的意思是一种密文,传说是歧伯发明的,歧是歧伯的意思,歧门古篆四个字意思是歧伯发明的一种密文,里面前小部分的内容都是歧伯与轩辕黄帝的对话形式记载的故事,后面大多是后代传人记载的一些离奇古怪的事件,加以风水秘术的解释,其中最出名的有姜子牙助周伐纣,神秘的鬼谷子,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的诸葛孔明都在书中有所记载。但是这些我就不信了,前些年碰到的滇王祭坛,在古篆中虽然也有记载,但我真不相信这是诸葛亮亲笔所写,毕竟这事儿和诸葛亮差了不只百年。
忽然一阵三长三短的集合号声想起,打破了军营里宁静的气氛,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出事儿了,最近越南对我边境不停的骚扰,现在大白天的全营紧急集合肯定和越南猴子又不安分了”我把书放在了一边,冲床上弹起来出了门。
一列列纵队整整齐齐的排开,放眼望去整个场地都是绿色的一片,不只是我们营集合,整个团都集合了。像我这样的下级军官没有资格知道是什么行动,只有服从的份,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迅速向边边境地区集合。
向边境进发的路上我坐在卡车上,透过缝隙看到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队伍,犹如在平地里多了一条不见首尾绿色的巨龙。看样子整个军区都出动了,在当时一个师调动起来都是想当不得了的事,更何况像我们这样整个军区都出动了,像我们这样本来就处在边境的部队,驻扎着三个师的主力部队,每个师下属三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再加上后勤,少说也超过七万人。在这种敏感的时期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如果不是针对越南猴子,我实在是想不出还能为了什么。
也有很多人是稀里糊涂的,一直到了中越边境的时候,才明白是要打仗了,当时好多人都哭了。。。。
与此同时,正在访美的邓爷爷也也公开承认,中国军队正在向边境地区大规模的集结。
在边境驻扎的第三天,2月17号凌晨,29个师总共二十多万人,对越南边境展开了东西两线的全面出击,我们作为西线部队一直打到了铺楼,3月5号中国宣布撤军。
我的连是第一个到达边境的侦察连,没有直接参与前线作战,而是迂回到敌后获取情报,然后想办法带回交给前线指挥部,十几天下来虽然没有参与直接战斗,仍然是损失惨重。一次任务中我们的内线反水,我带着一个班的战士去接头,结果把我们引进了一个地雷阵,炸死了一半人,七八个男女老少组成的民兵手里拿着农用工具把我们包围了。当时我就红了眼,举枪一通乱扫,打死了四五个人,活捉了这个反水的内线和一老一少母子二人。
我最恨叛徒,特别是害死了自己战友的叛徒,一怒之下,把军纪军规以及优待俘虏的政策都抛在了脑后。我让人蒙上他的眼睛反绑着跪在地上,在他的周围埋上一圈的地雷,又让那一老一少母子两个跪在一旁看着他去趟地雷阵。
这件事严重违反了军纪军规,甚至惊动了顶上头,要不是段老爷子替我求情,恐怕早就上了军事法庭,我得军旅生涯从此也就画上了句号,拿着一纸复原令,回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