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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回家和邹彦昌闲聊的时候聊到这事儿,据他说这事儿近几年随着科技手段的发展,对那副怪棺的原因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和结论。漆黑的棺木并不像阴沉木那般浑然天成,也和阴沉木或多或少的有些关联。古代人对于这种极为稀缺又非常神奇的阴沉木有着一种特殊的向往,往往都会认为只要尸身不腐,人死后不论是上天入地都不会受到刑罚。同时不论平复贵贱是人都希望自己死后尸体不会腐烂,能够容颜永驻,说到底这应该也是一种心里作用。
再说这种漆黑的怪棺,由于阴沉木数量实在稀少,有些帝王终其一生也难以拼凑一副棺椁,于是就有人希望用一种特殊的手段去制造阴沉木。在那种无论是科学知识还是手段都不发达的年代,想要做成这种事儿谈何容易,只能是像黑盒里寻宝,一点一点的试探。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副怪棺也就是那个年代的特殊实验产物,什么手段,怎么制成的早就已经无从考证了。
胖子说:“那这人也是幻觉咯?”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现在的情况是个矛盾,既担心这棺材里有异,可证明这是幻觉的办法只有先证明这东西不是真实存在的,避免不了的就是去触碰它。
正为难的时候王业忍不住了:“邹哥,胖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地方不宜久留。”
我说:“王业,你是不是知道这棺材的事?”
胖子眼睛以亮扯着嗓子说:“小王啊,不是我说你,咱们这是在帮你找人,我和老邹是历经了千辛万苦,走过了千难万险,才得到这么点儿线索,你要是知道什么不告诉我俩,也太不厚道了。”
话说得十分的漂亮,就连我都有些佩服胖子的脸皮。咱俩的初衷是为了盗墓而来,如今被他说得这么高大伟岸,连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却一副大公无私的嘴脸。
看王业的表情,内心着实做了一番激烈的挣扎:“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以前听村里的老猎人说过,只不过那时候村里人都以为他发疯了,所以没当回事儿。”
王业说的老猎人就是那些到过断魂山回来后神经有些不太正常的人,其中一个不知道在山里经历了什么,回去之后不停的在讲述着一个故事,断魂山原来叫三重山,寓意三重天,本是一小国的皇家陵园,小国国王为了死后能够升天成仙所以给取了个三重山的名字。秦朝年间这地方被一个叫滇国的政权颠覆,成立了古滇国,这块皇家陵园就此废弃,日久年深也就渐渐的被人遗忘了。山里的猎人常年进山打猎到这儿总会遇到一些怪事儿,死伤都算是轻的,精神除了问题生不如死的更是不再少数,就像三魂七魄都不全了,因此这地方也得了个‘断魂山’的名字。
不过我还是没明白断魂山和这棺材有什么关系,只得耐心的继续听下去。王业又说这地方回去精神不正常的人说不都不一样。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老猎人还说这地方会有一个墓葬群,墓葬群里都是相连的大小墓室,共分作上下七层,每一层有十几口各种材料制作的棺材,有些棺身上刻画着五爪金龙,有些刻画着仙鹤瑞兽,还有些通体漆黑什么也没有。每一层的墓室中都有一个巨大的石椁,偏偏最上层的主墓室却没有这口大石椁。
逐层往下,每一层都会看到不同的景象,有些惊悚吓人,有些会令人潸然泪下,到底看到了什么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王业越说越玄乎,胖子急切的想知道除了惊悚能不能有些宝贝:“小王兄弟,不是胖哥我不信你,鬼怪这类东西你胖哥我向来不怕,以前我在老家算命的时候,算命先生都说我八字硬,神仙鬼怪都怕靠近,嗯...我就想知道除了这些对我没用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对我有用的能换钱的?”
胖子混不吝,打小天不怕地不怕,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当年他祖父和他爹不知道杀了多少鬼子,要真有报应一说早该报应到他头上来了,要是没有也就只有两个说法,第一就是没那回事儿,第二就是他八字硬,老天爷都不敢报应他。
我觉得这时候问这里面有没有财宝似乎显得不那么重要,重要的反而是这墓穴的地方:“小王兄弟,你不用理他,整天就直到宝贝。我就问你一个,这墓穴地方在哪儿你知道?当初我在山上看过这里的龙脉风水走势,好像没有什么风水宝地了。”
王业点点头说:“邹哥,您看风水的本事确实厉害,这地方您也找对了,正好就是我们挖到的墓地,只不过还要往下走,这墓地一共七层,头一层被原本应该也有一口石棺,应该就是这一口,我们是碰到了尸怪所以根本就没来得及继续往下找。”
胖子说:“老邹,咱们再下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呢。”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不能在进去了。之前走了****运没有被尸怪吃掉,再进去就真是羊入虎口,你明明知道里面危险重重还要进去,就凭我们这点东西根本就很难制伏尸怪。先想办法解了眼前这幻象再作打算。”
最终我们决定还是先出去再说,这石椁里的东西暂时先别动。出了底下工事,村里的乡亲们都在等着我们,看着堆得老高的物资装备,既开心又发愁,这么多东西怎么带走。我和胖子帮着他们搬了一趟,回了村里,我们和李二、王业回了家,他俩一路上都是垂头丧气的,刚进家门就看到王姐的哥哥,目光呆滞,双眼空洞的看着门口,我和胖子先是一惊。李二和王业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问王姐怎么回事儿。
原来在我们回来之前王姐的哥哥已经提前一天的晚上到了家,当天晚上一切都很正常,聊着说着都很正常很开心,今天早上一大早,王姐的嫂子就来找她,说她哥哥有些不对劲,真么跟他说话都没反应,叫起床就起床,叫穿衣服就穿衣服,你要不让他上厕所,他直接就拉裤子上了。刚开心了没一个晚上,结果就这么个情况,俩人干坐着大眼瞪小眼一下就没了注意,我们一进门王姐就哭诉着讲了经过。
胖子说:“他咋回来了呢?还带着一股邪气,三魂七魄都给勾得差不多了,是不是碰到狐狸精了?”
我一掌就拍在胖子的后脑勺上:“胖子,你不知道就别瞎扯淡,我看他是被什么东西给吓的。”
我们几个在一块儿瞎猜瞎想了一整天,什么结论也没有,因为谁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有也是听人说的。不知不觉的天就黑了,王姐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我们几个也都从院子里进了屋内。眼前这一幕又让我们目瞪口呆,王姐的哥哥居然像个没事儿的人似的,给我们又斟酒又敬酒,胖子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我伸手扶了一下他的下巴,示意他淡定。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恢复了昨天白天的样子,晚上又恢复了正常,我们都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算着时间,我和胖子已经出来了二十来天,邹彦昌的儿子也只剩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出国了,我和胖子一商量,决定还是先回广州,毕竟王姐哥哥这毛病我们俩呆在这也没有什么用处。和他们一说,也表示理解,出了山林的第五天,我们俩收拾了一下徒步走出小山村。
我一向都觉得我的运气不错,出了小山村我和胖子走在烂泥路上,后面大高个又坐着他那辆军用的吉普车摇摇晃晃的朝我们走来,上了车胖子就开始调侃高个:“高个,你是不是故意在这儿等着我们呢?来也能碰到你,走也能碰到你,是不是有啥图谋啊?”
高个一连懵圈的看着胖子:“胖哥,你要这么说,那我晚点儿带班长走,你先走吧。”说完就准备示意司机停车。胖子一见这架势,赶紧拦住他:“哎..哎..别介啊....”
听着他们俩胡吹海侃,在这颠簸的烂泥路上不知不觉的我睡着了,睡梦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部队,当初牺牲的战友又坐在了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出操,一起讲演,什么都在一起。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那么的温暖,对于亲人都已经不再了的我来说,早已经将这里当成了我的家。一阵集结号声响起,我们都被送上了战场,战场上一颗炮弹落在了我的身边。
“老邹,老邹你怎么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还手舞足蹈的。”胖子摇晃着我说:“到地方下车了,你别吓唬我啊。”
下了车和高个道别后我们就去买了晚上到广州的火车票,在候车室里等车,我对胖子说:“小胖,咱们什么时候有机会再专程回来看看老战友吧。”
胖子点点头陷入了沉默,直到上火车再没有谁说话,我们俩似乎都陷入了过去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