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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护院守着门口,见到沈倾歌态度恭敬。
后来沈倾歌才知道呢,她是寒溪先生的闭门弟子,所以身份比其他学子们长了一辈。沈倾歌一路上想好和颜悦色求情的话自然也不必再说了,当然还有暗影般尾随着自己的天五,更不劳他现身了。
沈倾歌看了眼戒训堂加固加高的院墙,心想着就自己这身板放在院子里也是跑不出去的,别说赵叶般锁在屋子里还派武艺在身的护院守着。沈倾歌又想起赵叶逼退温妍玉的那凌厉身手,心中闷闷的,思忖着回去要冯岩和刘二哥琢磨着再做些小巧的暗器防身。
沈倾歌走了进去,二护院又将门锁上了,房间里光线不明,她看到赵叶蜷缩着躺在床板上。
“叶姐姐,叶姐姐……叶姐姐,你做什么?”
沈倾歌诧异的盯着红着眼睛手指掐在自己脖颈的赵叶,她并没有用力,眼底闪过一抹痛苦:“对不起,沈妹妹,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我只能……”
“知道我会来,所以你在利用我的感情?”
沈倾歌已经平静了,好整以暇的盯着赵叶,自嘲的一笑。
赵叶目光躲闪开,声音有些嘶哑的说:“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可是我一定要出去……”陡然,赵叶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的看向沈倾歌,目光也变得凌厉:“顾鸿是你的亲表兄,难道你无动于衷吗?”
“你想我做什么?跑到琦疆再给他们添麻烦?叶姐姐,并非只有你一人心系琦疆,所有人都在观望,都在想法子。”
沈倾歌神色平静语气平淡,眼睛始终望着赵叶,直探到她的内心深处。
“可是我怕他出事?”
赵叶哭了,抱着圈起的双腿哽咽的说道。
“放心吧,我表哥断不会有事,他一定会平安回来受封大将军。”
“真的?”
赵叶眼睛一亮,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问道。
沈倾歌坚定的点点头,赵叶不知为什么,这样的沈倾歌就是让她相信她所说的一切。情绪也平稳了许多。
“你喜欢我表哥,他知道吗?”
沈倾歌心中升起一丝喜悦。
原来,赵叶真的是因为喜欢表哥,才会这么失态。
赵叶性子直爽,心底纯良,如何能和表哥成就一段姻缘,那可是天大的欢喜。她从心底里喜欢不做假偶尔使着大小姐性子的赵叶。
戳中心事,赵叶缓缓抬起头,她看到沈倾歌眼神澄净的望着自己,这样采邑明媚的眼睛很少见,在她的注视下你似乎很难说出谎话。
少女总是会有几个闺中秘友,总会想要分享心中的秘密,像赵叶,这么多年,她的性子容不得假,所以也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友,对于比自己小一岁的沈倾歌,她突然觉得是熟悉了很久的好友,在她面前,好像自己才是个需要安慰、需要开导的妹妹。
“他的师傅是我的师伯。幼年曾一起习武,后来分开他并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我总是女扮男装的去找他……”随着赵叶的诉说,沈倾歌脑海中浮出一些前世的片段,犹记得在表哥身边偶尔见过一个少年……平王府的小郡主和亲炎朝嫁给炎王,表哥为送亲大使。那一天他寻自己叫嚣耍酒疯乱骂一通,那一夜,他醉的差点从屋顶跌下来。一些被今生记忆锁住了真相渐渐浮出水面,现在想来,赵叶是求到了梅疏影身边,为了表哥才会答应和亲。
“……其实,他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以这样的身份走近他,可以和他谈天就地,切磋武艺。”
沈倾歌怔怔的望着赵叶,心里佩服这个看似娇贵的大小姐。
她说着表哥时眼里温情脉脉,但没有失去自我的痴恋。
她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可是自己呢?
前世究竟做了什么啊?一颗痴心错付,害的亲人落得凄惨的下场,连带他们身边的人遭殃。
叶姐姐,究竟比自己幸运,表哥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叶姐姐,你不用难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或许有一天,表哥一定会明白你的心,也会喜欢你。在我眼里,你和表哥就是最合适的一对璧人。他要娶别人,我还不答应呢!”
起先赵叶听着还好,到最后一句明显是在打趣自己,竟破涕为笑,脸上一抹羞涩锤了一下沈倾歌道:“就知道你会取笑我。”
“看吧,叶姐姐还是笑着好看。在沈倾歌眼里,叶姐姐就该是笑傲江湖的女侠,怎可以跟我们这些无聊的世俗女子一样哭哭啼啼整日哀怨呢?”
沈倾歌很是自谦了一番,只是这话说的连自己也好笑。
赵叶打量着沈倾歌,不觉叹息道:“你这般通透又聪明的人儿,该有个良配才是。就算我哥也是配不上你,更别说……呵呵呵,如今你该跟我说说,杨晓莲的事你到底怎么做到?”
“什么杨晓莲的事?”
沈倾歌习惯性的警惕起来,懵懂的问道。
赵叶手指戳了下沈倾歌的额头道:“你就鬼吧。我也是被琦疆的事弄得心烦意乱没有细想,还是师兄说的,他当时就去找了温妍玉的那几个跟班。”
“他说什么了?”
沈倾歌的语气不由得冷了几分。
今生今世,她与徐文彦是敌是友还说不准。有很多事,接二连三的超出她的掌控,她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赵叶被沈倾歌骤然冷却的神情不知所措,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又暗自恨自己好端端的提这些干嘛?支支吾吾道:“师兄说……”
这时门推开了,光影中一个修长的身影似从天儿降,笼着一身的光芒,罗衣上的紫竹叶似暗香浮动掠过万千光影、那人如玉,那人如月,沈倾歌终于知道什么叫“月下公子倾城姿,陌上无双百花失。徐文彦,当得起‘霁月公子’。
他淡淡一笑,顿时如百花争艳,让人眼前一亮,瞬间忘记所有。
只是玉人一开口,沈倾歌面部表情似冰裂了般,明明带着阳光味道的声音,怎么让她听得头皮发麻。
“原来你就是我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