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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等他回来!”
“呃?”我顿了顿,“就这件事呀,我还以为多么严肃呢!”
“对我来说,是严肃又特别重要的事!”
海叔深深看了我一眼,搬着一把小凳子,示意我吃早餐,然后说,“自从夫人另外组建家庭后,这些年少爷就是一个人,太孤单了!”
听他这么说,我心口又是狠狠的疼。
原来强势霸道的他,也有落寞和不为人知的孤寂。
拍拍胸脯,我说,“海叔,你放心,今年跨年我一定不会让他一个人,还有——”想说下年、下下年,以及未来的每一次跨年……
忽然想到那个三年之约,我苦涩的笑了笑。
正要转移话题,迎面就看到海叔居然把凳子放在了落地窗前。
窄窄的凳子上,站着他微胖的身躯,吓得我呼吸一紧,“海叔海叔,您赶紧下来,爬这么高做什么呀,玻璃已经挺干净的!”
“宋小姐,这是传统,辞旧迎新!”
“那那,您先下来!”看着他颤巍巍的动作,我急忙奔过去,不由分的搀下他,“您啊,就在一旁指挥指挥得了,容我把早餐吃了,我来做,就当锻炼身体了!”
说完,我先给海叔倒了杯茶,很快解决了早餐,又从厨房里找来围裙系上,拿了刷子爬凳子上,上上下下的忙碌,问海叔,“您看成吗?亮不亮?”
“真没想到宋小姐还愿意做家务!”
“这算什么呀,小的时候妈妈忙,也累,七八岁我就会包饺子了,只是今年她老人家吃不上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聊天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估计海叔是看我挺麻利的,欣慰的点了点头,“宋小姐,将来你肯定是位好妻子!”
我笑了笑,和海叔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聊着,其实现在所做,和林远航婚姻里的那三年相比,皮毛都算不上,可那样的贤惠换来的是什么?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很快到了中午。
海叔表示要赶回去贴春联什么的,家里什么东西都不缺,要我有事再联系他。
我摆了摆手,和海叔说完再见,也开始拾掇,看冰箱里还有一只老鸭,加了食材调到小火熬制的空挡,荠菜和肉剁好。
和陆蔓约好时间,很快换了衣服,拎着保温桶打车去医院。
外头鞭炮不断,处处洋溢着新年的气息。
医院却还像往日一样肃静压抑,即使服务台早已经贴上有红红的春联,但来往的家属和病人脸上依旧死气沉沉的。
怕吵到陈烨,出了电梯,我走过去的时候,故意放轻了脚步。
刚握住门把推开一条缝,就看到身灰色毛衣的陆蔓被一旁的男人给拽到怀里!
因为是背对着我,看不到陆蔓脸上的表情,也认不出男人是谁。
可能是怕吵到陈烨,尽管陆蔓反应很强烈,但声音还是压得低低的,“放手,你这个混蛋,你想做什么?这里是医院,我妈妈刚睡、着!!”
“等的就是她睡着,你说,为什么不要我的卡?”
“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你的卡?再说了,用你的卡就要满足你的兽-欲,而宋姐的什么都不用付出,我是傻了才用你的?”
“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之前的两次是我嫖了你?”
“沈舒杭,你——”听到病床里好像有声音,陆蔓挣扎着想要脱身,但沈舒杭不但没有放开的打算,反而半搂拦拖着,指着门板上方的玻璃窗,“看到没有,放心了吗?伯母睡得好好的,你别想找借口逃避,陆蔓!!”
猛得一扯,沈舒杭坐到茶机上的同时,顺带将怀里的女人也抱到腿上,“陆蔓,多少钱,什么样的条件,你开,帮帮我!快!”
“混蛋,你个王八蛋的,自己出去鬼混被人设计了,为什么不在夜店找,干嘛过来找——”陆蔓话没说完,就被一身深蓝西装,纽扣却全开的沈舒杭给吻住!
那激烈又缠绵的画面,烧得我脸颊红红的,想离开又怕门板会发出声音,不离开吧,里头又是这样的混乱,两人也太大胆了,门都不锁!
我吸了口气,一根根的松开手指,特别小心又谨慎的微微合了一道缝,刚抬腿走了几步,就见一拿了并列的护士疾步走了过来。
看见我,似乎认出来了,“你是夏教授的朋友,宋,宋……”
看着护士边和我打招呼,边往病房里走。
我快步挡过去,故意提高声音,“呀,你记性真好,我宋夏,是夏教授的朋友,沈舒杭是我师兄,你认识吗?对了,我熬了汤,你给看看能不能给病人喝,我也没什么经验,熬完了才意识到,不知道她能不能喝!”
护士问了盐量和食材,点了点头,“可以稍喝一点,但绝对不能放萝卜!”
当时我哪里还在意什么萝卜不萝卜的,只是提高了声音,“那我们进去,进去给陈阿姨尝尝,也不知道这点她醒了没有!我先敲门试试!”
瞧着护士诧异的眼神,我在心里一遍遍的祈祷,里头应该准备好了吧!
叩叩叩,我说,“陆蔓,陈姨醒了吗?我——”
推开门的一瞬,我错愕了。
就见毛衣有些错乱的陆蔓,一手拿着烟灰缸,一手捂着沈舒杭的脑门,急忙喊,“护士,快,帮忙过来看看,他烧死了没有!”
“啊?”我和护士一怔,放下东西走过去一瞧。
沈舒杭脸上、脖子一片绯红不说,脑门被砸得出血,然后鼻血也缓缓的流下来,滴到灰底格子衬衣里,样子别特有多么狼狈。
护士傻了眼一样,“这是喝了多少酒?”
陆蔓忿忿的咬牙,“鬼知道,他身体很烫,能洗胃吗?不能洗的话,开一间病房,然后找几个小姐过来,帮他发泄发泄!!”
“噗嗤!”我直接笑了,“说什么混话呢,阿姨这里有我,你送他回去泡两次凉水澡就好了!”
“宋、姐!”
“干嘛,我没说羊入虎口!”
我翻了翻白眼,瞧着那个曾经古灵精怪的少女因为陈烨的病情,现在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还恹恹的,正是需要男人照顾。
沈舒杭虽然给人一种吊儿郞当的感觉,却很有担当。
不然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不在外面乱搞,反而舍近求远的跑来医院找陆蔓?
“难道这不代表着,他心里有你?”趁护士清理伤口的时候,我坏坏的捏了捏陆蔓的腰,看到她胸口以及脖颈里还真是惨不忍睹。
陆蔓面上狠狠瞪了我一眼,却还是把沈舒杭带走了。
至于去了哪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只因为护士量体温的时候,陈烨醒来,“宋夏,麻烦你了!”
“哪里麻烦,顺手的事!”我醒了汤给她,可能食欲不太好,喝了两口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陆蔓再回来已经是下午四点。
小丫头衣服换了,小脸也红扑扑的,压根都不敢抬头看我,一个劲的推着我,“马上就年三十,你赶紧回去,别让你家沈先生等急了!”
“哦,沈先生呀——”我故意拉长了尾音,惹得陆蔓跺脚又脸红。
回去的路上,又收了好多拜年短信,我一一回复过去,倒是没想到下出租车的时候,王子安会打电话过来,“宋夏,新年快乐!”
“王子先生,新年好呀!”
站在海叔昨晚带我来的别墅门前,和王子安闲聊的时候,我不经意的抬了抬头,才意外注意这套独立的别墅院,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夏日别墅。
片刻闪神,王子安得不到我的回应,在听筒那边喊叫,“宋夏?姓宋的?要不要这样伤人自尊?大过年的,我在帮你做调查,不说谢就罢了,还闪神?”
“对,对不起!”我怔了怔,拿卡开门,走进夏日别墅,心底像喝了醋一样,酸酸涩涩的,“不好意思,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我说:你之前不是让我查你妈妈和沈衍衡还有你婆…嗯,就是前婆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刚刚查到一点点线索,问你要不要听?”
“要,一定要的!”我仰头看着‘夏日别墅’这几个大字说。
王子安在电话里嗯嗯了两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后,告诉我:“沈衍衡的父亲姓张,是海城有名的娱乐房产大亨,20年前,也就是沈衍衡的大哥,虽然大学没毕业,但很有商业头脑,张父呢,有意将家业交给他来打理,没想到不久后他就因为一场车祸身亡!”
“然后呢?”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王子安像能透视一样,隔着听筒说,“你猜的不错,当时沈衍衡在场,被指认为蓄意谋害!”
“指认的人,就是我妈妈,对吗?”
我呼吸一紧,站在夕阳里,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所以他们认定沈衍衡是想杀了自己的大哥,然后夺家产?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一点也不可笑,因为沈衍衡妈妈是第二任妻子,身亡的大哥是第一任妻子所生,张父能有当时的地位,大部分靠第一任妻子继承的遗产才起步,可惜的是她产后因为大出血,第二天就咽气了,所以张父一直以来对这个儿子很疼爱!”
“那也不能仅仅因为一个外人的证词,而误会沈衍衡呀!”
“大家族的事,谁又知道呢,再加上沈佳华什么背景都没有,母子两当夜就被赶了出去!”说着,王子安在那边顿了顿,“按查到的资料,赶出去的当晚,海城下了很大的雪!”
“……”
一句话,我禁不住想起梅女士也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绝然的带我离开。
当时就算姥姥挽留,我还发着高烧,她也坚持走。
离开梅村后,她变得更加忙碌,知道她是为了生活,为了我,所以我那次烧了几天,手腕的咬伤一直在流脓了还是藏着没告诉她。
当时要不是舅妈忽然善心,我可能——
挂了电话,我看着早已经没有任何痕迹留下的手腕,很快编辑了一条短息发给沈衍衡:天快黑了,你到哪儿了,我在夏日别墅等你。
短信发过去,像石沉大海,等了半小时都没回应,我嘴角抽了抽拨电话给他,“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在服务区,请稍后……”
不在服务区?那表示已经在飞机上了?
我心里一喜,决定什么都不想,好好的准备年夜饭等他。
中午熬好的鸭汤还热着,下厨简单弄了几个小菜,又很快把之前杀好的鱼蒸上,调好料子只等他回来,马上就可以开动。
毕竟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20点,应该快回来了吧!
就这样期待着,一边喜滋滋的看着晚会,一边和面包饺子,很快又是两小时过去,听着外面的烟花和鞭炮声越来越响,我呼了口气。
沈衍衡,你千万不要失约,我真的不想一个人!
一等,又是一个小时,站在餐桌旁,我明明肚子很饿,却半点食欲没有,不知道是第几次拨电话给他,就听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是关机,为什么不是不在服务区?
这样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下了飞机,并看到我的电话?
是因为没电,还是不想回,亦或是陪她人,不方便回?看着手上、胳膊上的面粉,我忽然想哭又想笑,心底酸涩得难受,也憋闷的不行!
沈衍衡,如果你不能回来,为什么还要给我期待?
难道你不知道期待过后的落空,有多么伤人吗?
铛铛……
时钟一直响了12下。
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我拼命仰头,不让眼泪落进早已经凉透的菜里,听到电视里主持人说‘新年快乐,来年再见’时,眼框里的泪,再忍不住哗的落了下来。
“沈衍衡,你这个大骗子!”
吸了口气,我抓起一旁的葡萄酒,没看度数和牌子,咕隆咕隆的倒满高脚杯,一口气喝下去之后感觉不怎么过瘾,直接对瓶吹。
也不知道是酒太呛,还是外头太热闹,我感觉心好痛好痛。
在这个烟花不会停歇的晚上,热闹是一群人狂欢,寂寞是一个人的孤独,能陪我的只有酒。
往常还有梅女士,可今年她去了天国,徒留我自己一个人!!
陷进浓浓悲伤里的我,完全不知道大门之外,一辆急速奔驰的车子,猛得咯吱一声停了下来,从车里走下来的挺拔身影,不是沈衍衡又是谁?
大门像欢迎他似的,一直敞开着,远远的看客厅也是灯火通明。
一旁的车库门口,还摆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烟花,一副等他回来点燃的样子,惹得沈衍衡嘴角不由得抿了抿,却是推门进屋的一瞬——
他被眼前所看到的画面,给狠狠的震到了!
那个时候,我刚好酒劲上来,外头鞭炮又响,哪里能听到车子响?
只是站在阳台,看着因烟火而绚丽的星空,一口酒,一句骂他的混话,就这样把整瓶葡萄酒给干完。
我感觉自己喝热了,头也晕晕的,脱衣服凉快之前,倒还知道把阳台的帘子给拉上,然后依次是大衣、腰带和裤子,最后是衬衣……纽扣一粒一粒的,我骂着沈衍衡的同时,自己解开,又散开头发。
走两步退三步的在阳台踉跄着,也不知道是电视还是那里,忽然响起了DJ声!!
哎哟,一时间,醉得头晕眼花,咯咯直笑的我,就那样只穿了三点式,又踢掉脚上的鞋子,踩着DJ的节拍看什么都是重影,乐呵呵的胡乱跳了起来!
哪里知道身后有人?哪里知道门板被人拉开?更不知道站在玄关处的男人,那一双漆黑的眼眸闪过怎样的光芒,只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三跳两跳感觉还是很热,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把内一扣给挑开了。
嘴里还哼着啦啦歌,把粉色的内一晃在手里,边摇晃着脑袋,狠狠甩头发的同时,把内一当鞭子一样胡乱的挥舞着,时不时发出两怪笑。
忽然音乐一换,好像是——我怔了怔,是骑马舞!
“骑马舞,哈哈!”我欢笑着刚岔开腿,想模仿那个经典动作,这时余光一闪,我我我我——卡机了一样,瞪大了眼睛!!
天呐,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