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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电梯,走廊的灯,有点晃眼,我下意识拿胳膊挡了下。
两步之隔的沈衍衡,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侧身正要帮我挡,一眼,我就看到走廊尽头里,在沈舒航身后还站着沈李氏,而非沈舒航和陆蔓两人。
远远的看,陆蔓的肢体动作也是僵硬无比,几乎半趴在沈舒航怀里。
另一侧还站穿白大褂的医生,冲我所在的方向喊,“病人家属有点失控,你们赶紧过来帮帮忙。”
这么喊着,我们也快步走近。
瞧着陆蔓苍白脸上的巴掌印,我气不大一出来,直对沈李氏,“表舅妈,您可以不相信陆蔓,但问罪的话,是不是也该等事情查清楚之后?”
“你又算什么东西?”沈李氏跋扈依旧。
她完全没注意到沈衍衡眼里的风暴,继续指控道,“怎么着,还打不得了?既然打都打不得,那佳乐的孩子呢?和孩子相比,一个巴掌又算得了什么?她——”
“沈舒航!”一道凌厉的打断,沈衍衡那张冷峻的脸,已经挂了冰雹般逼人,“管不管得了了?”
“妈!”沈舒航铁青着脸,低吼道,“你少说两句,行、还、是、不、行!”
“不、行!”沈李氏咬牙切齿的愤!早知道沈佳华的儿子从小就优秀,可她的儿子也不差啊。
每一次家庭聚会,和沈佳华坐在一起,她总是冷冰冰的,高傲的跟公主似得,这是沈李氏最看不顺眼的地方,也期望自己儿子能更优秀,好打倒沈佳华的儿子!
奈何这个不争气的混账儿子,先是学业不如人家,又在沈衍衡想当兵的时候,也跟了去。
这么些年,一直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不说,这一会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又仅凭沈衍衡的一句话,竟然对她大吼!
好,很好!她九死一生才生出来的儿子,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一时间,沈李氏越看沈衍衡,心里越不服,“怎么着,小衍衡这是死而复生以后,真当自己是神,可以掌管天下、插手他人的家事?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你懂不懂尊重长辈?”
说到最后,沈李氏几乎是仰头,字句里满是逼迫和挑衅,按沈衍衡的个性,如果不是她太气人,他还真不愿意这样自降身份,在公众场合吵!
沈衍衡走上前,将抱在一起的两女人挡在身后,他眯眼看沈李氏说,“叫您一声舅妈,是因为你是我舅舅的妻子,是我好兄弟的母亲,之后您才是长辈!不然走在人海茫茫的大街,您又算我的谁?
基于这三点,我才尊重您!严格来说,我和沈舒航其实连嫡系都算不上,我们仅是远房!
远房亲戚,尊重与不尊重,更多的也会随彼此的联系,多少年以来,我一直尊您为长,几年前也是义无反顾的入资宜家,全部都是看在这份浅薄的亲情上。
舅舅一生为人正直,刚正不阿,舒航也是真性情,您也清楚,我没有弟弟,我是打心底想宠他,而在我眼里的您,也是相夫教子的好长辈。
至于您怎么处理您的家务事,我无权、也不想过问!
只是您让我最生气的地方,是我沈衍衡的妻子,虽然没有明媒正娶,但宋夏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这一生,她都是不二的人选!当着我的面,您都能称呼她为‘东西’,表舅妈,那么我现在问您,您说我沈衍衡的妻子,到底算什么东西?!”
一下子,原本吵嚷的走廊,因为沈衍衡越说越冰冷的话,而窒息。
空气里压抑,紧张得不行。
估计沈李氏一心想发泄丧孙之痛,忘记了那一年的宜家商超,差点破产陷入危机时,是沈衍衡抗住了所有外来的压力,咬牙硬顶起来的。
沉默的时间,大概十秒。
十秒后,沈衍衡点名云少宁,“明天一早,你清理下,四年前我总共入资宜家多少资金!”
云少宁反应很快,知道沈衍衡是想吓吓沈李氏,直接回答,“差不多近十亿资产,占宜家股份30%,如果再加上这四年以来的收益,稳坐第一大股东!”
云少宁顿了顿,又补充了句,“沈舒航名下,现在所有加起来的话,应该是25-28%左右。”
言下之意,只要沈衍衡想,随时可以取代宜家董事长的位置。
沈衍衡扫了眼,脸色早已经苍白到不像话的沈李氏,冷着脸说,“很好,收益算我给沈夏侄女的见面礼,其他撤资或抛售,都随你!”
声音落下,沈李氏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惨白,似乎要晕过去。
我揽着肢体僵硬的陆蔓,刚要想说什么,这时沈衍衡转过身。
四目相对,我瞧见了他挤眼的小动作,也就告诉沈舒航说,“陆蔓我要带走,如果你还想过来带她回去的话,那前提必须是处理好‘家事’,我不想我的好姐妹再在沈家,受任何一点的委屈,送别陈烨阿姨的时候,我承诺过要照顾陆蔓!”
我说着,又记起来什么,“对了,明天一早,请师兄把沈夏送到菠萝馆,可以做到吧!”
沈李氏似乎想表达什么,全部被沈舒航给压下,他刚点头说了个‘好’字,这时‘砰’的一声,有护士推着躺有秦佳乐的手推车出来。
挂在吊瓶架的透明药袋,随着手推车前进,来回的晃着。
秦佳乐已经换上无菌服,在蓝色无菌帽的映衬下,一张本就毫无血色的脸盘,这一刻更加虚弱苍白。
经过沈李氏身旁,她眼角的泪,哗哗的直流。
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沈李氏胸口还是因为愤怒,狠狠的起伏,“陆蔓,你这个——”所有的谩骂和恶毒,在瞧见了沈衍衡时,卡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指着秦佳乐右脸上,明显的巴掌,“这算什么,难道这个还不能证明,就是你推她下楼的?自己恶毒不说,还知道找靠山了啊!”
她所谓的靠山自然找沈衍衡。
却是下一刻,谁都没想到,夏天逸会突然出现。
他走在长长的走廊里,嘴上叼着烟卷,目光凉凉的对上沈李氏,“那么你呢?你这个半边身子都入土的老太婆,看来是真的糊涂了,一个破坏了儿子家庭的女人,别说陆蔓没推,就算推了,就算杀了她,都情可愿!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今天这事,如果换成你老公,要是他在外面有小三,你的婆婆这样维护小三的话,你想过你会怎样吗?”
夏天逸淡淡的眯了一眼,看向沈舒航的时候,眼里有歉意。
赶在沈李氏开口前,他继续说,“我不是明白,现下究竟是你儿子找妻子,还是你找儿媳?还是你想当着大家的面,继续‘彰显’你儿子有多么乖,多么听你的?呵,新时代的奶嘴男,睡不着的时候,沈夫人可以百度,亦或是等到逼死沈舒航再后悔!都随你!!”
夏天逸来的匆忙,离开的也匆忙。
沈衍衡似乎有什么话要和他说,很快跟上去。
电梯旁,夏天逸低低的说,“死胎DNA鉴定结果,四个小时后!”顿了顿,他又道,“另外,关于宋一海捐肝的事,临时没有匹配的。”
沈衍衡嗯了声,在夏天逸离开后,折返回来。
看着沈李氏抹泪,把奏佳乐送进了病房,沈衍衡对沈舒航勾了勾手指,“陆蔓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今晚你待在这里。”
“呃?”沈舒航有些不情愿。
“防自杀!”丢下这三个字,沈衍衡转身来到我面前,笑了下,“累了吧,我们回家。”
一个‘家’字,我明显感觉,陆蔓身体又僵了下,电梯下降的时候,我征求她的意见,“去菠萝馆,你愿意吗?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我的。”
陆蔓两眼盯着地板,摇头说,“没有……”
这样的她,让我心底一疼,来到停车场,拉开车门,扶陆蔓坐进车里,经过沈衍衡身边的时候,我停了下,“三哥,你要是还有事,就去忙吧。”
估计沈衍衡想拉我的手,又怕刺激到陆蔓,只是半倚在车门旁,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此后,能让我忙的事,或许唯有一个你了。”他直白,毫不保留的宣誓着内心,要不是陆蔓心情不好,我真想上去抱他。
他揉了揉我脑门,“再有,恐怕对她的审问,要押后几天。”
-
云少宁是最后一个离开中心医院。
奔波忙碌了一天,发动车子的时候,才记起宋清柔有可能还在五湖四海山庄,又看了眼表盘,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
这会那边肯定不好打车,掏了手机,很快拨打过去。
却是一遍不方便接听,第二遍就是不在服务区,怎么回事?手指动了动,他发了条短信:?
滴滴两声!
宋清柔刚出军区医院的电梯,就收到了这条短信,跟着又是几个未接来电提醒,握着手机还没等打开,远远的就看见林立军从叔叔病房里走出来。
一身黑色西装,怪异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因为她快速闪到柱子后面,所以林立军并没有发现她,倒是和什么人正在聊天。
私信声,一刻都没停,转身走进电梯时,宋清柔眼尖的瞧见了他腋下夹着几个文件夹。
虽然不知道文件夹里的内容,但从最上面的红色横线来猜,应该是类似某种保密公文:难道叔叔在生病期间,来往海城市政府的公文,由他代管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宋清柔很快来到走廊尽头的小露台,等待着林立军步出大厅。
时间不长,就见楼底下,他走了出来。
还是夹着文件夹,然后打着电话,看上去很急的样子,很快进了停在医院门口的车里。
让宋清柔感到意外的是,他没拿车钥匙开锁,就直接坐进去了!
这样的话,只能说明车里还有人!
这样猜测着,她很快从包里摸出接听器,开始窃听。
此时此刻,坐进车里的林立军根本就不知道,车座底下有监听器,只是把腋下的文件夹搁在腿上,捞过一旁的女人,隔着衣服狠狠的蹂-躏。
喘息里,女人声音娇滴滴的,“小林子,你好坏哦,这么粗鲁,猴急什么?遗嘱怎么样了?”
林立军埋在女人胸前,边撕咬着边说,“老东西签字了,不过没我的份上,只是承诺在换届前,这四年半里,我暂代他的职位,而你和宋清柔,家产对半!”
女人听了,咯咯直笑,“如此说来,你和清柔婚后,家产也成了你的?”
林立军撕开女人的衣服,摘了里头的碍眼物,直奔重点说,“是我的,不也是你的,我能有今天,不是全靠你的指点么!”
“知道就行!”女人仰头,同样也激烈的回应,很快两人就在人来人往的马路旁,各处投入,双双寻找着别样的刺激。
那嗯嗯啊啊的声音,也传进宋清柔的耳朵里。
站在露台一角,她咬牙也狠狠的吸气,因为愤怒,手抖得几乎滑不开手机解锁,拨通云少宁电话后,宋清柔说,“过来接我,军区医院!”
简单的八个字,说完就挂了。
电话那边,云少宁高兴的是终于联系到了宋清柔,为难的是夏天逸也来电话让他去中心医院,正在犹豫不知道该怎么的时候,又是沈衍衡拨电话过来。
沈衍衡意思很简单,让云少宁早点休息,他没什么事,一会过去中心医院。
菠萝馆前,沈衍衡挂了电话,车速很快,一路疾驰,大概十几分钟后,刚到中心医院,远远的就见夏天逸迎上来,“沈总,DNA鉴定结果出来了!”
夏天逸说着,小跑来到沈衍衡车前,从兜里掏出刚出来的结果,他说,“你猜的不错,秦佳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