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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不是遭到接连的打击,宋一海不会狠心至此。
就算是宋夫人晕倒在地,也让管家强行掐她人中,扯着她的头发弄醒后,站在监狱门口,一手离婚协议,一手签字笔。
“签、字!”宋一海寒着脸,把笔塞过去。
25年的婚姻生活,走到现在,他对她,只剩下这两字。
其实,在宋夫人心里,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
奈何之前喝了太多的葡萄酒,这会醉得不行不说,也被宋一海少有的凌冽,给吓懵了。
等反应过来,都做了些什么的时候,才明白离婚协议已经签字,十年前,父亲去世后,母亲也改嫁到了方家,现如今也被夫家除名。
哈哈,恐怕百年后,她就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
“宋——”宋夫人刚开口,指尖一凉,是戴了25年的钻戒被撸下来,然后脚下几个踉跄,就听哐的一声,又高又黑的铁门,猛得一闭。
门外响起宋一海的声音,“明天早上,我亲自来接你!”
所以这一夜,她要待在这里?
这个臭气熏天、没有任何异性的地方?
此时此刻,宋夫人已经走不了也没法再走,醉醺醺的被抬进去,就像古代的皇帝临幸妃子那般,光溜溜的裹着毯子,被抬进去。
每经过一扇铁门,都能听到里头传来的呼吸声。
那么粗重、急切和清楚,完完全全的,把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暴露出来。
噗通!
一声闷响,迷糊中的宋夫人,感觉自己被丢在了什么地方。
天旋地转的一阵,仿佛是梦。
梦里的这一切,光线昏暗,味道不怎么好闻,甚至她想睁眼,睁不开,想要摆脱叫喊谁,但无论发出怎样大的声音,都叫不出来。
所有的挣扎和呼救,全部被闷在胸膛里。
根本就看不清跟前有谁,又有多少只手,不分上下、彼此的对她侵犯。
力度是粗鲁的,开始宋夫人还知道抗拒,到后来已经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有一种,随便外面怎样,她只想沉溺于现下。
忽然脸颊被捏,因为疼,她忍不住惊呼、摇头,口腔却跟着一阵腥。
接下来,由不得她拒绝的开始和结束,伴随着另一个地方的开始和结束,一次次的重演,令她由沉沦到麻木,抗拒到痛苦以及最后的绝望。
一次又一次,一个人又一个人的从不停歇……
-
监狱门口。
因为宋一海不方便出面,管家在交待了一切后,再回车里。
听到一声,“能查到宋夏的号码吗?”
闻言,管家顿了顿,早在婚礼发生那样的混乱时,他就已经想到,宋一海有可能会联系宋夏,也就在那个时候,他偷偷的调查到。
所以这一刻,管家当即点头,“有的。”
是一段,带有1314的号码,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沈衍衡特意找人选购的。
唯一的女儿,能得到这样一个出众男人的爱护,对宋一海来说,他是欣慰的,也为两年前,乍到海城想扳倒沈衍衡的想法而感到内疚。
如果没有那一次的扣押,是不是后来和宋夏的关系,还会再缓和?
后来,直到夏日别墅发生爆炸,在他知道他和梅月尔还有个女儿后,才知道,当年在沈衍衡被关押的时间里,宋夏曾到市政大楼找过他。
如果那次,保安没拦住,或许他和她早就见面了。
而时至今日的一切,是不是就可以挽回?
车里,宋一海就这样想着,通话竟然接通,所听到的嗓音,真真让他落泪。
好一会,他哽咽着,几次张嘴都没发生半点声音。
而电话那头的我。
在经历了婚礼的风波,在刚刚拥抱儿子的一瞬,也是万般思绪涌在心头。
特别是,正对面的咖啡厅里,那靠窗而坐的男女,正是海宝贝和沈衍衡。
不是对沈衍衡没信心,而是心疼他一直以来的伪装。其实从荒岛回来后,有几次半夜醒过来,我有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烟。
那紧锁的眉头、凶猛的抽烟以及望向东方的视线,我能猜到:那个时候的他,一定在想失踪那两年里的点滴。
虽然他说的不多,但俊逸、阿妈还有这位海宝贝,他们都是有情的。
情,分很多种,爱情、友情还有亲情,也猜到沈衍衡对他们,应该是介于友情和亲情之间,往往这个阶段的纠葛,最难处理。
所以这一刻,对于电话那头的人,我隐约猜到了是谁,也心烦意乱的说,“不说话,那就挂了!”
说挂就挂,并不会再继续等待。
“麻麻,你不开心吗?”重新沐浴后的小菠萝,西瓜头还湿湿的,粉嘟嘟的小脸,因为热水也因为刚才的奔跑,染了一些嫣红。
撅着果冻似的唇,用胖乎乎的小手揽住我的同时,也吧唧吧唧的亲,“麻麻,菠萝以后再也不敢乱跑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不好!”我板着脸,想想都后怕。
如果今天看押的人不是海宝贝,如果不是海宝贝另有所图,究竟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敢说。
小菠萝倒是知错,耷拉着脑袋,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到我面前,“麻麻,对不起,你打吧,狠狠的打,好让小菠萝记住!”
委屈着脸,又伸了伸手,那一双黑葡萄似得大眼睛,又是怕怕的。
明明怕疼,又故作乖巧懂事的,要我打!
“你啊!”我啪!的打了他掌心一巴掌,“以后记住了没有!”
“麻麻笑一个,菠萝就记住啦~!麻麻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我和粑粑只喜欢你,麻麻么么哒~!”
小菠萝一下冲进我怀里,见我忍不住笑,偷偷告诉我,“麻麻你放心,那个女人没有麻麻漂亮,粑粑肯定不会喜欢她,粑粑最爱您。”
“噗!谁教你的?”
“粑粑呀!”小菠萝又凑过来,亲了一口,“我也最爱您,您呢?”
“爱爱爱,我也爱你们,好不好?”心底所有的低落,因为儿子的贴心,全部一扫而光,也瞧着前排扶着方向盘的云少宁,好像不怎么难过。
我轻轻叫了他一声,“律师先生,可不可以科普一下,那谁能判多少年?”
‘林远航’这三个字,一如他的人。
我不想见,也不想提这个名字,好在云少宁玲珑,明白我指的是谁。
车窗降了一半,他抽了烟,估计是想到我和小菠萝在后座,最后没点,再发声有点闷,“现在谈判刑还有点远,他身份特殊,案子牵扯甚广,一时半会,不会开庭。”
“呃……”法盲的我,有些疑惑,“那,大约呢?”
笼统下来,发生在他身上的命案和算计,已经太多太多,这样如果还不够无期的话,那真是无语了。
驾驶座里,云少宁抬手腕,看了下时间,“大约的话,如果证明充足,最快三个月开庭,一审二审,上诉,开除党籍是肯定的,后面就不好说。死缓?”
“这样啊!”我扁嘴,很不服气,这时‘砰砰’几声,有人在敲打玻璃窗,“谁呀?”说着,我扭头去看,发现车外站着的,竟是凡姐。
在云少宁按下车窗的同时,听到凡姐说,“沈太太,方便私下聊两句吗?”
对她,说实话,我是戒备的,“有事?”我抱着小菠萝没动,没注意小菠萝对凡姐挤鬼脸地说,“老巫婆,你想做什么?”
“菠萝,不可能没礼貌!”孩子是白纸,大人怎么画,白纸就会怎么呈现,他可以淘气,但不可以没有礼貌,即使我不太喜欢凡姐。
小菠萝很会看脸色,不怎么情愿的叫了声,“老阿姨,可以了吧!”
凡姐倒是没生气,只是另有所指的看向马路对面,正在咖啡厅谈些什么的两人,她说,“沈太太,你难道就不怕沈先生,心有所许?”
对此,我不说话,只笑了下。
凡姐又继续道,“其实我来,不但没有恶意,反而有可能改变,你们被动的局面。”
“是吗?”只所以答应,是因为有那么一刻,我在凡姐眼里,看到明显的母性。
或许她这样的迁就于我,完全是为了心里的子女。
这个子女,会是海宝贝吗?我诧异,把小菠萝托付给云少宁,很快跟上凡姐。
-
咖啡厅,二楼。
临窗而坐的小方桌前,两杯咖啡和两份糕点,静静的摆着。
沈衍衡慵懒的半靠着椅背,看似是面向海宝贝,实际是通过她身后的玻璃窗,去看马路对面,待在车里等他回去的妻、子。
从他所在的位置,能看到,一身黄色背带裤的小菠萝,正在哄他的女人。
那讨打的小东西,还敢趁他不在,偷偷亲他的女人?一想到夜里睡觉,十有七八次,小东西都会摸黑跑进来,然后钻到两人中间。
他就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片刻沉默,对座的海宝贝淡淡的笑了笑,“海洋哥哥,你瘦了也黑了,阿妈很想你,最近她风湿病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过拒绝了医生。”
明明是有意而为之的话,沈衍衡心口还是忍不住一紧,“小姐,你认错人了,我姓沈,沈衍衡!”
“海洋哥哥,阿妈每况愈下,俊逸打算在海城,帮她老人家找医生,你有没有相熟的医生,给介绍介绍,就算不能治愈,能减少她的病痛,也可以!”眼前的男人,十足陌生,即使所有人都告诉她,他不是海洋,不是她的海洋哥哥,但海宝贝认定,他就是他。
身为沈衍衡的海洋哥哥,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有人说,感动的情也算情,所以她救了小菠萝,他才肯坐下来,和她心平气和的喝一杯咖啡,那如果再摆出阿妈和俊逸呢?
海洋哥哥,就算你忘记了过去,只要去医院,总有办法,让你重新记起来。
就算记不起来,她也有办法——留住!
“三天后,我们在这里等你!”知道他不会承认自己是海洋,所以这一刻,海宝贝直接交出地址,赌的就是他的良心!
起身离开前,她又道,“我们,指的是阿妈、俊逸和我!”
---海洋哥哥,三个曾经对你来说,最最重要的人,究竟是敌是友,给你三天的时间,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