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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醒来的吻,不控制都惹火,更不用说,对沈衍衡这个克制了大半个晚上,像是中了怀里女人的毒的男人来说,没两分钟已经反应明显。
仿佛曾经那个控制力极强的人,早已经不是他。
几乎一狠再狠心,这才扯开怀里的女人,粗粝的手指,带着满身的不舍,一下下的磨蹭着已经嫣红起来的唇瓣,漆黑的眼眸里,一片炙热。
急促的喘息下,他说得沙哑,“现在走人,快点!”
再慢一秒,他都要扯开最后的障碍,肆意的释放,只是不能不能!
“沈衍衡……”看着他努力克制的样子,我伸手,越过他额前的黑发,擦着他微湿的额头、眼睛和下颚,无比心疼的捧着他脸颊,“让我帮你!”
是肯定的用语,心甘情愿的心态,以及满是深情的眼,虔诚的。
夏日别墅爆炸之后,开设婚庆店的时候,为更好的服务每一对新人,不止给他们特别的婚纱照和难忘的婚礼,还有甜蜜的洞房花烛。
我专门研究过禁片,莫名的脑袋里也情不自禁闪出,久远记忆里,张楚楚曾经林远航做过的事。
当时我是仓皇也是恶心的跑出来,还记得车里的时候,沈衍衡说过,打算给我也实验实验?说得很随意,眼底还是有期盼。
所以这一刻,我没怎么迟疑。
可能是心境变了,爱一个人就愿意为他做一切,甚至不想看他这样难受,何况这又是夫妻间再寻常不过的特殊情趣。
然而刚低头,肩膀一紧,听到一声,“宋夏~!”
沈衍衡眼里有震撼,转移话题,“你想知道,俊逸的另层身份吗?”
猜到他的用意,我手指解完他衬衣,对襟猛地一翻,然后推倒,“你说你的,我忙我的。”
“宋夏宋夏,好姑娘~!”沈衍衡喉结在滚动,扯着我的身子,紧紧的搂拥,“不用的!”他趴在我耳边,几声急促的呼吸后,再抬头眼底已经一片清亮。
瞧着我脸红的样子,他坏笑道,“不过,如果你真想试的话,等你身子好一些,我们可以6-9~!”
“啊?”我一怔,任是认真研究过来禁片,还是一时没反就过来是什么意思,惹得沈衍衡又是一阵低笑,附耳解释了两句。
轰!
脑血炸了一样,我别着耳畔的头发,又羞又恼的转身。
时间不长,就听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跟着有一些不怎么健康的画面闪出,倒是没想到沈衍衡动作很快,擦着头发出来。
“他还是——蓝蓝的父亲!”
“什么?”我再次被惊到了,“那……”岂不就是,逼方方喝药,然后刨腹取子的那什么学长!
“是的!”擦完头发,沈衍衡捏着眉心,出门,请佣人冲咖啡,又道,“原谅——根本就不可能!”
站在楼梯口,我快速消化着,醒来后,沈衍衡告诉我的所有信息,见他端起咖啡,空腹要喝,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没休息好!
“沈衍衡!”我忽然发声。
沈衍衡喝咖啡的微顿,“怎么了?”他说着,放下咖啡走上来,“是饿了?去洗漱呀,马上用餐!”
看着他眼里,隐隐的血丝,我板着脸问:“你昨天晚上,究竟是什么几点回来的?”很严肃的口气,给一种做了什么坏事的错觉。
沈衍衡老实交待,“五点?大概四点多吧,怎么了这是?”
“你讨厌!”沈衍衡被我骂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怔楞下,被我扯回卧室,然后推倒在床的时候,他双手举起,“这是要严明正身的节奏?”
我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脱下他拖鞋,然后再去抽浴袍带,他突然握住我手腕,“老婆,咱有气可以随时发一发,可不能动手的!”
“我又不是君子!”我依旧拉着脸,冷哼,“放手,躺下!”一副你听,还是不听的架势。
“得~!”沈衍衡松开手,临躺下还不忘记叮嘱,“老婆,就算严明正身,为了肚里的宝贝,咱是不是要温柔,再温柔?”
“美的你,给我闭眼,睡觉!”按五点回来,现在才早上七点,只睡了两小时,怎么行?
“哎呀呀~!”沈衍衡松了口气,还要再说什么,见我瞪眼,居然很听话的闭上眼,他应该是真的累极,没多会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窗幔拉下来,下楼前,我吻了吻他额头,陪儿子用餐去。
这样温馨的早上,是过去两年里,我一直奢望而不敢拥有的,可能是怀孕的原故,陪小菠萝玩一会就会累累的,很想睡。
门岗说凡姐来访的时候,我正要上楼睡。
没想到,她不仅给小菠萝带了礼物,还有我的,当然小菠萝的是玩具,而我的却是沈衍衡那两年,在四海帮的所有照片。
虽然不多,只有两张,但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
天台发生的事,沈衍衡说得简单,通过凡姐的讲述,我才知道原来也是很惊险的。
离开前,凡姐又特意提到俊逸手术的事,其实沈衍衡也有告诉我,俊逸身体不好,宋一海那边病情日渐加重,必须尽快安排手术。
现在凡姐又提到了,我忽然明白:她看我是其一,其二也想借手术,见一见陆蔓。
毕竟沈舒航一家,从三亚回来后,虽然沈李氏已经出院,可瘫痪还是需要照顾和陪伴,再加上还要忙着准备婚礼,基本处于闭门不出的状态。
也就点头,要凡姐放心,陆蔓会去的。
“沈太太,谢谢你。”凡姐说得客气,上车前,像是又记起了什么,告诉我说,“海宝贝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们四海帮不属于海城,更不属于这片土地,我们是独立的。
生活在海上,也以海为生,终身不会定居其他国家,也因此犯错,对我们来说,死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驱逐,因为我们没有合法的身份,一旦被驱逐出帮,不管逃往哪里,都是黑户。更不用说,考什么公务员,上什么朝九晚五的工作。
还因为……,我们打打杀杀的惯了,就算再平凡的帮众,都会身背不法的交易,即使换了身份,指纹还在,早早晚晚的也会被翻出来。”
说到这,凡姐顿了顿,“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大概明白一些,所以海宝贝是没受到法律的制裁,被你们驱逐出帮了?”我说,“那她,就是照你刚才所说的,她以后该怎么生活?”
“苦力是不可能,卖肉的成份很大,大长老会指定地点!”凡姐轻声道。
“好的,你的提醒我懂了!”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想见到她,可以通过大长老,把海宝贝发放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毕竟大长老也算我叔叔。
提这个要求,应该不难,只是我有些于心不忍。
最终捐肝手术安排在三天后,吉安副院长亲自主动,术前我带小菠萝去看过宋一海,也拜见大长老。
不巧的是,俊逸刚好要提前做术前检查,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很快,天黑又天亮,周一马上来临。
前往医院的时候,我给陆蔓去了电话,正好沈李氏也该例行检查,随后就赶到军区医院。
乍见陆蔓,大长老和凡姐都特别的激动,用句凡姐的话来说,陆蔓和前任霸主夫人,几乎是一个模样子刻出来的。
为证明,还拿了照片,让我们看。
他们聊着的时候,我又去了宋一海的病房,因为病情加重,他发烧也呕吐,已经两天吃不下东西,全靠营养液来维持。
见到我,双眼立马泛起了泪花。
虚脱的说,“宋夏,谢谢,谢谢你,不恨我。”
“其实我没你说得那么好,我只是想替梅女士做点什么,我想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不会不管不问。”马上开始手术,我希望他好好的。
“宋夏……”出病房时,宋一海叫住我,“也替我谢谢,俊逸。”
他张了张嘴,后面好似还要什么话要说,“在想清柔?”我问他,也说,“只是一个换肝手术而已民,不用人人都陪着你,等手术后,再让她来陪你,好好照顾!”
说完,我迈步,在宋一海被推手术室,准备手术时,我特意又加了一句,“等你好了,带你去看梅女士,日记里,她说百年后,想和你在一起。”
“好!”宋一海浸着泪,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长长的走廊里,还有其他人目送,不知道大长老和宋一海说了什么,两兄弟抱在了一起。
陆蔓过来的时候,俊逸正好被推过来。
蓝色无菌服下,他肌肤几乎呈透明状,眼框很深,眉宇间,有浓浓的悲凉,镶刻在略有些国字型的脸颊里,鼻梁高挺。
没多少血色的唇,苍白带紫。
躺在手推床-上,时不时的还咳嗽几声。
估计在我看宋一海的空档,陆蔓和他认识过,这会两人是相视一笑。
随着护士推动,车子慢慢慢慢地驶到我跟前,四目相对的一瞬,我心口莫名的一疼。
按血缘来说,他应该是我堂哥,是多年以来,第一次相见的亲人。
抛开他和方方的过往不说,单单是他以病体,为宋一海捐肝,即使我没打算叫宋一海一声爸,但作为他的女儿,这一刻都要感谢。
却是他快我一步,“你就是宋夏吧~!”
声音很飘,给人一种随时随地都会消失不见的错觉,鼻腔酸涩起来的时候,我看了看大长老,在他点头下,我哽咽的叫俊逸,“大哥~!”
没想过哭,真的没想过落泪。
却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以后,我也算,有哥哥护的人吗?”
“当然了。”他虚脱的笑,眼神越过我,仿佛在寻找谁,“海洋~!”
他是这样喊,我脑中一下闪出沈衍衡前两天说的那句‘原谅是根本不可能’,正紧张之余,沈衍衡走过来,安慰的拍了拍我肩膀,然后走向俊逸。
原本我还想听听,他们都会说什么,远远的瞧见吉安在打手势,忙赶过去,我说,“怎么了,吉叔叔,是不是手术有变故?”
“不是!”吉安想了下,然后指着窗台处,示意我过去说。
我呼吸一紧,听到吉安说,“捐献人,身体不太好,虽然经过几天调理,他现在看起来已经相当不错了,但和正常人相比,还是差。”
“……”
“主要是他求生欲不强烈,捐肝手术最快也要八九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都是正常,牵扯到术后还有危险期,我怕……”这样的吉安,是我第一次见。
知道他没拿我当外人,还说得这样坦诚,也把自己的担忧和盘说出来。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说,“我知道了,他在等一个重要的人,你是想让我联系她,好给他增加求生欲,对不对?”
排除技术问题,我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方方了。
对我的回答,吉安很欣慰,“果然沈衍衡看中的女人,不简单!”拜托我之后,他继续准备手术。
只是方方的手机,我却打不通。
沈衍衡也意识到什么,告诉我说,“云少宁过去了,别急。”
“她会来吗?”我很不安,其实手术时间,昨天就告诉过方方,为怕她忘记,早上还提醒过,目前看来,是她不来所以才让云少宁过去。
一时间,手术前的走廊,寂静了。
气氛悬息得不行,每个人都在焦急的叮嘱电梯那边,期盼着谁来。
两辆手术车,也结束了术前的所有准备,推着宋一海和俊逸,前往2号手术室,随后有医生和护士来来回回的穿梭。
听到里头,好像说准备好了,麻醉师马上到。
吉安一身深绿色手术服,清理过后的两胳膊,高高举着,在宋一海推进去之后,给推俊逸的护士打了个手势,车轮转动的速度明显降下来。
俊逸躺在上面,眼睛在经过的时候,朝我们微眯着。
视线的余光仍是期盼的看着走廊尽头,一两、两秒……,时间一点点的渡过,眼看手术时间将到,走廊尽头还是一片寂静。
他嘴动了动,“开始吧!”
赶在我们开口前,他又道,“放心吧~!”
噔噔噔~!
就在手推车前轮推进手术室门口,车身已经过半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们一行人,齐齐回头——发现竟是云少宁,是他一个人跑过来,喘着气说,“那什么,路上有点堵车,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看着俊逸,云少宁补充道,“她说手术后,和你谈一谈!”
俊逸嘴角动了动,嗯了一声,闭眼的同时,眼角有止不住的泪水滑下。
其实不止俊逸,我们也都懂,云少宁明显说谎了:既然方方是因为堵车,赶不及,那么他呢?他又为什么没被堵在路上?
片刻沉默,俊逸眉头拧得仿佛更紧,“护士长,进去吧!”
他声音悲伤,让我们不禁心酸,却也在这时,又是噔噔几声脚步响,听到一声,“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