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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露陪着令彤上工,令彤神色沉沉道:“换是换下了,可是勉强的很!他什么时候能看到嫂嫂的好!听说令芬已经怀孕了,这消息至今还瞒着他,现在看来竟还是告诉他的好!”
清露是知道一些朝雨旧事的,朝雨昏迷时唤的最多的便是“衍哥”二字,那便是当时郭府的第一代清远候郭衍,她的兄长。只是他二人仅限于灵魂间的羁绊,即便这样,终究不容于世人,朝雨才毅然出走。
那苏敏最后有没有完全收回夫婿的心呢?也未可知。
“太奶奶真的是羽化成仙了吗?”令彤有时还是会问起,清露的回答始终如一,“是的!”
“真想她啊!”令彤喃喃道,沉思苑里朝雨的房间一切如故,令彤有时候回去坐着缅怀她,清露必定相随。
一脚跨进华服轩,白珵美似笑非笑的迎出来,“大尺头来了?有人找!”
她话音未落,一个热乎乎直剌剌的声音已经叫起来:“郭令彤!我来啦!”
不用看,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这么没遮没拦的叫人名字。
吉雅笑嘻嘻的跑出来,今天她穿着汉人的衣裳,满头不驯服的小辫子也不见了,学着京城里未婚的小姑娘梳了个双髻。
她居然来的比自己还早!
“你的鼻子不流鼻涕了?”令彤笑着问。
“嗯!”她神采奕奕道:“好啦!好啦!都好了!郭令彤你真了不起!会做衣服,会治病!我要是个男人肯定要娶你!”
一旁的白珵美实在听不下去了。
“吉雅小姐,现在连银珠都知道不能直接叫人的名字,你与令彤一边大,按照我们汉人的习惯,也还是可以叫她一声姊姊的!”
“子子?”吉雅挑眉问道。
“就是姐姐!”算了,算了……
白珵美向外走去,她忙的很,可不打算再做教习嬷嬷了,经过令彤身边耳语道:“你的麻烦来了,她要当你徒弟,而且是她小叔叔亲自送她来的……呵呵……我已经答应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一探头,果见北仑王高高瘦瘦的身影。
令彤苦笑,给个棒槌都嫌细的人,学什么穿线缝衣?
“郭令彤,我要……哦,郭姐姐,我要留在这里学做衣裳啦!”吉雅大声道,连着惊动了好几个在院里走动的小厮和裁缝。
令彤还没来得及回答,北仑王上前说道:“希望郭小姐能收下吉雅!她什么都不会!做饭,洗衣,打扫,这个样子,她的英雄恐怕不会愿意娶她!”
他说话时目光专注,窄长脸颇有几分气势。
“学费我也带来了,如果不够,我还会派人来送!”
“谁说我什么都不会?!”吉雅回嘴。
“我会摔跤!”
北仑王脸色一寒:“那个,恐怕还是不会的好!千万莫要告诉你的英雄!”
说完,他身旁的纵鹰恭敬递过一个钱袋。
“这个还是给掌柜的吧!”令彤笑道。
要进天衣阙必要经过考试,就吉雅的手艺,考上几年也不会录选!找个耐心好的裁缝从最简单的教,哦不,玩起吧!反正她带来的学费,也够她祸害的了。
顺便说一下,她的学费竟然是两锭金子!
上羱雪国所在的阿尔泰金山有藏量丰富的金矿,北仑王此番远赴中原,定是带了不少充作资费的。
从此,天衣阙多了个不伦不类的吉雅。
正如令彤所料,她的学费主要是用来赔偿的,什么也没学会也就算了,弄坏的东西不计其数,连剪刀刃都能豁出个口来,简直把人吓个半死!
她自己也不烦恼,弄坏什么就赔什么,只要不伤着自己就行了,这恰恰也是北仑王对她的最低要求。
北仑王隔上几日便会来看看她,当然主要是担心她闯下什么别致新鲜的祸,此外,还有一个让他难以启齿的原因,他,看上了比自己小十九岁的令彤!
看出这一点的有白珵美,还有清露和罗娴。
吉雅终于有穿得进线的针了!那就是缝棉被用的最大号针,看着自己的成果,她十分高兴的要求“缝一件衣服!”
罗娴给了她两块巴掌大布料,让她对着缝起来,这件事,整整干了两天。
不过,吉雅留在天衣阙里还有一个功用居然是对付徐绯云!
徐绯云在前天又来了一次,还是带着那件骑马装来闹事,上次被纵鹰吓跑后,终究不甘心,这天她登门刚吵吵了几句,耳力很好的吉雅便听见了,她放下手里的布料恭敬的走出来。
其实她真的不是要气绯云!
既然自己已经是天衣阙的小师傅了,那自己应该做好解释啊!
“啊!是塌鼻子的姐姐!”吉雅像见到了熟人一般迎上去,满面红光。
徐绯云愣了。
这是唱的哪出?小呆蛮子换了汉服也就算了,还长驻这里了?
今日的称呼也变了,塌鼻子女人变成了塌鼻子姐姐,这算是友好吗?
“你怎么还在这里?”徐绯云一脸嫌弃。
“我是这里的裁缝了!”吉雅自豪的说。
“等我学会了,就给你做衣服好不好?”吉雅比她高了大半个头,这么热情的一句承诺,听在她听来简直如同下了战书!
谢谢你,打死我都不会再来了!徐绯云恨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拿起衣裳就出了大门。
吉雅看着她的背影失望的说:“都叫她姐姐了,她还是不高兴,白掌柜说的也不怎么对!”
觉王斯震的府中,怀孕的令芬得到了几乎超过正妃的待遇。
怕她胃口不好,每日的菜色都不同,保胎汤药更是一日三顿不断,如今她人也丰腴了起来,气色甚好!
此刻,她正闲闲的歪在美人榻上喝着燕窝羹。
觉王阴沉着脸进来,令芬却假作不见。
“我来告诉你一句话,希望你给听好了!”
令芬睫毛一扬,做委屈状娇声道:“我不是好好在府里保胎,哪里又惹着殿下了?”
“哼,我知道你闹的鬼,你也不必多想,那缪亲亲肚子里的,并不是我的种!如今她被禾棠维护着,我倒是看不懂了!斯宸要趟这浑水做什么?”
斯宸登基已数月,他还是不愿称他皇帝,仍直呼其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