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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片哗然。
袁溸的脸开始渐渐退色,怎么回事?说好的郭令彤怎么变成了白珵美?
“请白掌柜说说怎么回事吧!”蒋宓对她还有几分客气。
白珵美正要开口,一眼瞥见令彤还跪着,便说:“这事和郭小姐没有关系,能否请求太后让她起来吧?她在我天衣阙时,曾生过一场大病,跪久了怕不太好……”
蒋宓忙道:“郡主起身吧,估计这里面有些误会,快去坐吧……”
令彤谢恩。
白珵美才开口道:“前面的故事,民女就不再啰嗦了,便从要紧处讲!大家可能不知道,郭小姐是朝雨太师唯一的亲传弟子”
“是嘛?这个哀家倒不知道呢!”蒋宓看向令彤的眼光又多了几分和善。
白珵美一笑,颊上有个小梨涡,倒也喜人。
“世人皆知,我天衣阙就是靠着朝雨这块金字招牌才能成为第一衣铺的。朝雨的小徒弟,自然是深藏在院内,不肯轻易让人见的!当日雪国使上门要见嫁衣的裁缝,民女想,不能让外人见她,便称自己是郭令彤,衣裳是自己做的!
况且我天衣阙从民女父亲那儿传下来的规矩,裁缝一概不许见主顾!从来不曾违背过!”
说到这里,她面容郑重起来,大家都明白她说的属实,天衣阙的主顾都是见不到裁缝的,连陆赞君和慕容也不由的点头。
“但是北仑王是贵客,也不能得罪!因此才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谁知他送吉雅上门时竟然看上了民女!唉……”说着脸红了,掏出帕子擦了擦汗,以示汗颜。
“竟然将我劫至王府!民女心中已有中意之人,自然誓死不能从!为了明志,踢碎了花盆用瓷片割伤了手腕!后来吉雅公主赶来相救,北仑王在小辈面前也不能继续相逼,只好离开花厅,将我锁在里面!”
说到这里,蒋宓终于放下心里的芥蒂,看着令彤说“原来是这样,委屈郡主了!祺祥,赶紧郡主换杯茶来……”
“等等!既然白掌柜说割伤过手腕,想必手上还留有疤痕吧?那么莲郡主的手腕应当是光滑的,不妨一同上来,让太后验一验?”袁溸不死心道。
蒋宓眼见祺祥去倒茶了,便道:“那么燕山来看吧!你眼力好……”
令彤淡淡一笑,向他伸出两只手,细白的皮肤莹润柔嫩,燕山凑近一看笑道:“哎哟,这么漂亮的小手还会做衣裳,奴才还真不相信呢!”
幸亏禾棠嬷嬷送来的膏药十分有效,但要说一点看不出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令彤的手腕上是抹了一层脂膏的。
白珵美款款伸出了左手,上面一道疤痕虽已长好,还留着印迹在。
燕山看了道:“可怜见的,白掌柜也受苦了!回头老奴去寻点好的膏药,找人给你送去!”
“怎么样?我说的对吧!”突然吉雅插了一句,袁溸怨瞪她一眼。
“其实,袁小姐说得也不错!若不是内情人,哪里知道是白掌柜冒了郡主之名呢!”蒋宓轻描淡写说。
她并不打算责罚袁溸,袁克藩是先皇最信任的朝廷重臣!袁溸必须维护。
“我还有一个疑问,吉雅还没说完呢,白掌柜那日是怎么脱得身呢!”
袁溸的思维甚是缜密,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而且她知道几个人里最容忍出纰漏的自然是吉雅。
吉雅一愣,脱口而出道:“是,禾棠嬷嬷来救的……”
袁溸的眼睛又亮了,转而看向太后:“那臣女就奇怪了,怎会是禾棠嬷嬷前去搭救白掌柜?难道她二人竟如此熟识?”
一时间,刚放松下来的气氛又紧张起来,慕容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同陆赞君窃窃私语。
蒋宓也放下杯子,面无表情道:“去请禾棠”,说完,眼角又扫了扫令彤。
拿着一把宫扇悠哉哉而来的禾棠一见这一屋子人,顿时满脸惊讶。
向太后行了礼后,奇道:“白掌柜怎么在这里?是太后要做衣裳?”
白珵美笑着上前深深一福。
蒋宓直视着禾棠的眼睛道:“是哀家要向嬷嬷印证一件事情,嬷嬷可还记得从北仑王府救过一个人?这个人是……”
“有!有这么件事!”禾棠轻轻摇了摇扇子。
“是郡主的贴身丫头,持了我那块忠字牌来宫门口找我,说白掌柜被北仑王的人带走了,恐有些不妥!说来那么不巧呢!那天孝和公主和驸马都不在京城,只因前一日正好是郭信忠老将军战死沙场的祭日!前往青峰岭祭奠去了……”
说到此,满堂肃敬。
“郡主找不着人慌了,这才想到了奴婢!”
“你那块忠字牌重逾性命,如何会交给郡主的丫头?”蒋宓一脸不可置信。
“奴婢就知道太后要问……这里还有一件旧事,想必太后还有点印象,郡主在太皇太后祭花神的大典上救了一只小犬,便是赤兔!
后来殿下将赤兔寄养在郭府,奴婢生怕有什么闪失,便将铜牌给了郡主,太后也知道,殿下有多爱那小犬的……忠字牌在殿下眼里,恐怕还不如它来得重要……”说着就尴尬的笑了。
蒋宓对这件事依稀还留有印象,禾棠这么一提,就想起来了。
“哦!就是那只棕红色的顽劣小狗,懋妃留下的对吧?还偷偷养在清音殿,打量哀家不知道呢!它把哀家的西域玫瑰都吃了!哀家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说着,忍不住笑了。
“太后那是慈母心肠!”
“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哪!当年郡主还是个小姑娘呢!”
令彤笑盈盈上前:“那日令彤正在向太师学习圆裁法,只因那烟罗纱异常滑爽,极容易泄丝最是难裁!故而晚了。等我从沉思苑里出来,看见丫头在哭,说白掌柜被雪国使带走了,天黑了还没回来,十分担心她出事,便去求救公主……谁知公主不在,不得已又求向嬷嬷了……”
白珵美苦笑道:“都是我自作自受,就不该接那条裙子!贪那十两金子的工钱,才惹出这么多事情,我越想藏宝似的想藏住郡主,结果呢,弄巧成拙!自搬石头砸自个儿脚面!”
说到这,却盯着袁溸在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