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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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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界这头,桃子和莲生勾肩搭背哥俩好的出了桦树林,向另一座城市行去,她们不想再回那片只留给莲生不好记忆的繁华帝都,于是决定去往帝都旁边的丰城,虽不如帝都繁华,但好歹民风淳朴。

    而另一头,须弥山上,有一个不速之客轰然而至,没有一点点防备……

    须弥山是一方小世界的中心,四周有咸海环绕,海上有四大部洲和八小部洲,须弥山以北为北俱芦洲,以东为东胜神洲,以南名南赡部洲,以西名西牛贺洲。

    须弥山通体是由金、银、琉璃、水晶四宝构成,其山直上,无所曲折,山基有纯金沙,山中香木、花果繁盛,香风四起,无数奇鸟,相和而鸣,诸神住于其中,山腰之上为四天王天之宫殿,多闻、持国、增长、广目四大天王居于其中,山顶有三十三天宫,为帝释天所居之处。

    其山之雄伟,海面之上八万四千由旬,海面之下亦有八万四千由旬。山体周围,自成一方虚空世界。

    此山乃天地之间的一方宝山,三千世界,无论神佛,只有他们没见过的至宝,就没有在须弥山上找不出的宝物。

    自人界架祥云而来,恢复了仙身的仙君清灵,此刻正在须弥山半山腰处的虚空里,负手站在祥云之上。

    清风裹挟着山上奇树奇果的香气扑面而来,吹起清灵的发丝,衣摆随风微动,此时,人界那个吊儿郎当的清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昆嵛山的仙君清灵,负手立于云端,一身君王气势毫不掩饰的铺散开去。

    不需说话,只消一会儿工夫,半山腰上便飞出四道人影,瞬间站在了清灵对面。

    “多年不见,四大天王别来无恙。”清灵首先开腔客气道。

    “吾等见过清灵仙君。”四大天王向清灵欠了欠身。

    “不知仙君此次来须弥山,所为何事?”多闻天王斟酌片刻,开口问道。

    看着四位天王眼中的微微的防备之色,清灵倏地笑开了,微微开合的薄唇之间,语气温柔地说出令四天王,乃至整个须弥山都微微颤抖的恶魔般地话语:“还能是为什么?这不,二姐的寿诞将至,无奈清灵囊中羞涩,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寿礼,所以,只好来这三千大世界中唯一一座宝山上求一个了。”

    “这……还望仙君容我等禀报帝释天!”持国天王如是说道。

    还不待清灵回答,有一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于虚空之中:“清灵小子,你又来抢我须弥山上的宝物了,也罢也罢,你且上来与我说话。”

    清灵闻言,微微一笑,径直驾着祥云直上须弥山顶,到达帝释天所居宫殿。

    清灵踏进殿门,微笑着看着大殿中央,身骑六牙白象,手持金刚杵,头戴宝冠,身披璎珞的威严身影,在他面前站定,拱手躬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道:“小侄清灵,拜见帝释天!”

    大殿中央,身骑白象的人,便是帝释天了,帝释天乃是二十诸天中的第二位天王,镇护东方,乃仞利天之主,掌三十三天。帝释天是为其名,也是他的尊号。

    “嗯,清灵小子起来吧,说说看,你这次来我须弥山又有何贵干啊?”帝释天慢悠悠地问道。

    “小侄来此,是为二姐寿诞,想求一宝物做二姐贺礼。”清灵说出自己的来意。

    “你那蓬莱仙岛也是物产丰饶之地,再不济,你兄长的整个昆嵛山也是由着你折腾的,怎的还找不出一件宝物来?非得三番两次来祸害我须弥山!”帝释天佯怒道。

    清灵笑道:“昆嵛、蓬莱不缺宝物是不假,可那也得是小侄没来过您须弥山,没看过须弥山上的宝物,才会把我那小破地方的东西当成宝贝,可谁让父神当初把我带来您这须弥山来着,看过您这宝山以后,您还让我怎么把我那些个破东西,拿去给最疼我的二姐贺寿啊您说。要怪啊,您就怪我父神去。”

    帝释天闻言,哈哈大笑道:“你个小强盗,屡次三番来抢我须弥山宝物,还说的冠冕堂皇,连拍马屁带装委屈的,都是一方仙君了,怎的还改不了你这小孩子脾性。”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清灵一定改改我这小孩子脾性,不过改之前,先把宝物赏我呗。”清灵眨巴着眼睛,谄媚的笑道。

    帝释天轻笑着摇头,唤道:“舍脂,带着小强盗去见善殿,他想要什么,就让他拿。”

    话音一落,于大殿帷幕后走出一位极其美艳出尘的神女,带着笑意走向清灵。

    清灵见到神女,微微欠身道:“清灵见过舍脂神女。”

    话说,这舍脂神女是帝释天的妻子,阿修罗王之女,对清灵来说,是和帝释天同一辈的神祗,不论职位如何,都是要尊敬的,即使他再无法无天,都不可逾越了规矩。

    舍脂神女向清灵点点头,伸出一只手,引着清灵向见善殿走去。

    还未走出殿门,帝释天又开口说道:“你这小强盗这次索性就多拿几样,把以后你二姐寿辰上所需的贺礼都拿走,也叫我清闲个万把年,否则,每三千年都要见你来我这里抢东西,看着闹心。”

    “如此,清灵便厚着脸皮取了,定不辜负帝释天好意。”清灵回头,眼中精芒一闪,笑得活像一只骗到肉的狐狸。

    须弥山上,清灵跟着舍脂神女去取宝物自是不说,总之,这只狐狸绝对不会糊弄自己就对了。

    而人界此时的丰城城郊处正行走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姐姐,我有点渴了。”莲生被桃子牵着手,抬头望向桃子。

    “嗯,我也想喝水,可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条小溪都没有,哪能有水呢?”其实桃子生为仙灵,是不需要喝水吃饭的,只不过为了照顾莲生的感受,便说自己也想喝水,何况,桃子还没告诉莲生她自己的真实身份,怕吓到她,所以,此刻莲生还只当桃子是同她一样会渴会饿的普通人。

    “稍微忍一会,再往前走走,看看有没有客栈或是水源吧。”桃子安慰小莲生。

    “好。”莲生乖巧的点点头。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突然小莲生叫到:“姐姐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一户人家?”

    “咦?好像还真是,走!去看看。”桃子牵着莲生加快了脚步。

    走到近前发现,这不是一户人家,而是一家客栈,为了方便像桃子和莲生这样还未进城,走到半道渴了饿了的人吃饭,歇脚而开的。

    “二位客官要点儿什么?”小儿殷勤的抹抹桌子招呼她俩。

    “我和妹妹行至此处,想喝口水,再要一盘小菜。”桃子说道。

    “好嘞,没问题,您二位先坐,茶水、小菜稍后就来。”小二转头正要报单子,忽然听到桃子说:“可是我们没有钱。”

    小二一口气没岔过来,憋红了脸,好半天才把气捋顺,斜着眼赶人:“没钱吃什么吃?喝什么喝?西北风不要钱,保管你们喝个够!走走走,别杵在这儿,晦气!”

    “你!”桃子眼睛一瞪,捏住拳头就要揍这狗眼看人低的小二。

    小莲生见状,捏住了桃子的手,对小二说道:“我会刷碗,也会擦桌子,我们不要小菜,只想要一碗水喝就好。”

    小二瞥着只及他胸高的小女孩,翻翻眼道:“桌子让你擦了,我干什么去呀?呐,这儿有三十坛子酒刚送过来,你们要是能把这三十坛酒统统搬到酒架上去,我便给你们沏上一壶茶,再上两盘小菜,外加一碟牛肉,怎么样?干不干?”店小二瞅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姑娘,笃定了她们搬不动酒坛子,刻意刁难。

    开玩笑,这些酒坛都是最大号的,一只就有半人高,里面再装上酒,每次都是酒庄派两个浑身肌肉虬结的结实汉子合力才能抬上酒架的。就凭你们两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切……

    见店小二如此欺负人,莲生眼眶微微泛红,牵了桃子的手说:“姐姐,我们走!我不喝……”

    桃子看了一眼莲生嘴唇上干起的皮,不屑的瞅着店小二道:“就这么点儿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你可别反悔,这么多客人可都听见了,一壶茶,两个菜,还有一碟牛肉。你既然敢刁难我们姐妹俩,想必也是不怕这些客人说道的。”

    正在店里吃饭的客人本来是不想管闲事的,虽然也觉得店小二做得过分了些,可这毕竟是别人的恩怨,没必要招惹是非,可没想到这桃色衣衫的小姑娘非但没有哭哭啼啼地走掉,反而一口应了下来,就让店里的客人对桃子高看了一眼,不管她是不是真能抬得动酒坛,就凭她这毫不退缩的勇气,店里的客人也是不会让这姐俩饿着肚子走掉的。

    有好心一点的客人对桃子说:“姑娘,那酒坛子你是抬不动的,你和你妹妹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来我们这一桌吃点东西吧。”

    同桌的人也都点头附和着。

    桃子对邀请之人点头一笑道:“多谢这位老板好意,且不说我尚能自食其力,管我和妹妹一顿饭,就单凭我要给这狗眼看人低的小二上一课,今日这酒坛子我也是搬定了!”